責任

曾想過如果當初拒絕了禹桐的邀請，
如果當初沒有和周詩婷兩個人單獨出去，
現在我的生活會是怎麼樣的。

會不會與現在的生活有著天壤之別？
是周詩婷那女人摧毀了原本屬於我的青春，
也因為她失去了本來應該緊緊牽繫著的友情。

我決定，復仇。

Lost Heart 25
「責任」

「喂？請問是白晴石先生的朋友嗎？」

手機鈴聲響起，顯示來電者是晴石，但接起來電話那頭確是位陌生男子。

「我是，請問你是？」
禹桐眼神凝重的問著電話那頭的男子。

「不好意思這裡是醫院，白晴石先生半小時前遇上了連環車禍。」
「因為聯絡不到他的家人所以我們自行打了他三個小時前聯絡過的你。」

「是！我是他朋友！！請問在哪家醫院！！我立刻過去！！」
電話那頭傳來的惡耗瞬間讓禹桐全身顫抖。

由於晴石已經到了禹桐居住的城市才出車禍，所以他被送去的醫院自然也會再禹桐的城市。
得知是哪間醫院的禹桐二話不說立刻飆向醫院的所在地。

「我是白晴石的朋友，請問白晴石他人在哪裡！！」
一進醫院急診室的禹桐馬上詢問櫃檯的值班護士。

「好的，請跟我來。」
護士小姐眼神凝重的走出櫃檯並帶著禹桐走向滿是傷患的走廊。

急診室裡到處都是剛被送來的傷患，大概全是遇上連環車禍的駕駛。
滿滿的哀號聲，每位傷患的傷勢都非常嚴重，甚至還有人已經蓋上了白布。

「就是這裡了。」
護士小姐拉開了簾子。

護士小姐打開簾子的瞬間，禹桐瞬間跪坐再病床前。

「很遺憾，白晴石先生再您來的十分鐘前就已經失去生命跡象。」
說完話後，護士小姐就離開了。

而禹桐看著被白布蓋上的晴石，無法相信白布底下的是他熟識的友人。

禹桐起身掀開了白布，掀起來的瞬間禹桐的眼淚飆了出來，
晴石傷的非常嚴重，而身體還有醫院急救過的痕跡。

「白晴石先生剛送來醫院的時候意識還算清楚，但傷勢太過嚴重經過急救還是回天乏術。」
醫生對著不斷叫著晴石名字的禹桐說著。

而禹桐已經完全沒辦法冷靜的聽著醫生說話，禹桐的哭聲與其他急診室們的家屬融為一體。

過一段時間後禹桐坐在急診室的家屬等候區沉思著，
這時他看到了晴石的父母往晴石所在的方向跑去。
過沒多久，晴石父母的哀嚎聲也傳來禹桐的耳裡。

事發當時晴石剛下高速公路正在等紅燈，前面有三台車後面則是有一台。
一台酒駕的大貨車就從晴石後方的轎車撞了上來，大貨車的速度非常之快。
晴石的車和後方與前方共三台車都因為撞擊力道過強全都翻覆了。

最前面兩台車的駕駛和乘客都是輕傷，而後方包含晴石被撞的車死傷慘重。
僅有晴石的前一台車坐副駕駛座的乘客受到重傷存活，其餘包含晴石總共造成七人身亡。
而這個發生在凌晨的車禍透過新聞也讓所有人民都知道了。

坐在醫院屋頂抽著菸的禹桐拿著手機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跟瑞禹說明一切，
這時晴石的父親開了屋頂的門走向禹桐，

「禹桐，這個似乎是晴石想要送你的東西。」
晴石的父親手裡拿著一個被壓爛的禮物盒。

「叔叔？」
禹桐用那雙哭到紅腫的雙眼看著一樣哭到紅腫的晴石父親。

「你生日快到了吧？這肯定是那孩子要送你的禮物。」
晴石的父親將禮物放到禹桐的手上就轉身離開了。

打開被壓爛的禮物盒，裡面還有兩個小盒子。
而裡面的小盒子只有輕微的被壓到，還附著一張寫滿字的小卡。

「禹桐，生日快樂！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其實我對你跟瑞禹都很愧疚，如果我爭氣點今天事情也不會演變成這樣。
我很後悔當時周詩婷邀請瑞禹單獨出去的時候我沒硬跟著去，如果當時我跟過去了，
或許今天事情就不會演變成這樣了吧？而大家也不會因為這樣四分五裂了。
其實與你們大家在一起的時光真的很快樂，而今天大家關係變這樣成為了我心中的遺憾。
一直有個不可能實現的願望，就是希望能在和你還有瑞禹、瑋倫、詩婷、林莉一起出去玩。
哈哈，明明是你的生日卡片為什麼我寫的如此感傷？抱歉啦，還是祝你生日快樂。」

讀完了晴石親手寫給禹桐的卡片，本來以為哭乾的淚水在次落下。


而此時還不知情的瑞禹正在學校上課，帶著非常懶散的眼神看著老師在講台前演講。

這時關靜音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是一封從別系學姐傳來的簡訊。

「那個，瑞禹學弟！等等中午吃飯能見個面嗎？」

剛好無聊至極的瑞禹收到了一封讓他有事做的簡訊，當然二話不說的答應了。

中午吃飯時間，瑞禹走進了學校附近的餐廳。

「瑞禹學弟，我在這裡！」
這位學姊留著奶茶色短髮，五官非常的漂亮而穿著則是走可愛路線。

「嗯？璐璐學姊嗎？」
瑞禹並沒有坐在學姊的對面而是坐在學姊的隔壁。

「嗯沒錯，就是我。」
而學姊卻沒有因為瑞禹坐在她旁邊的這個舉動而有出令人驚訝的反應。

真要說驚訝的話，大概就是面對瑞禹他居然能夠如此的鎮定。

「好了請問學姊，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瑞禹用手撐著頭用那雙火熱的雙眼看著學姐。

「找你要幹麻還需要明說嗎？你的事情在我們系的女生們之間不斷的傳呢。」

「傳什麼呢？傳我能帶你們女生去好地方嗎？」
瑞禹問道。

「我希望，你等等能夠帶我去。」
對話到現在這是這位學姐第一次臉紅。

「不用等等阿，我現在就帶你去吧？」
瑞禹站了起來看著學姐。


瑞禹帶著她走進了傳聞中的暗巷。

「我們到囉。」
瑞禹站在一個非常空曠的廣場說道。

「咦？這裡是？」
學姊驚覺自己被帶來的地方跟女生們口中說的地方完全不一樣。

「啊！妳只說妳希望我能帶妳去好地方，你又沒說要上哪。」
瑞禹邊從口袋拿出了一根菸邊對著驚訝的學姐說道。

「真是夠了！我要回去了！！」
學姊認為自己被耍就作勢要轉頭離開。

這時從暗巷走出了一群人。

「誰說妳能走了？」
走在第一個的是瑞禹的現任女友，周佳琪。

「妳最好從實招來，到底是誰派妳來的。」
佳琪身後的小傑對著滿臉驚恐的學姐說道。

「你們在胡說什麼！！我只是聽說瑞禹學弟會…。」
發現自己被一群人圍住的學姐聲音顫抖的說著。

「喔？那妳最好快說妳從誰那裡聽說的。」
瑞禹叼著菸走向學姐。

正當眾人已經快從學姐口中得知他們想知道的答案時，瑞禹的手機響了。

「喂禹桐，怎麼了嗎？你們到了嗎？」
看到是禹桐打來的瑞禹便馬上接起。

「嗯瑞禹，我有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必須跟你說。」
電話那頭禹桐的聲音非常的憔悴也非常的疲憊。

「怎麼了嗎？聲音聽起來很累。」
察覺到禹桐聲音不對勁的瑞禹問道。

「晴石他，今天凌晨遇上車禍過世了。」

聽到禹桐口中說出來的惡耗，瑞禹拿手機的手和雙腳喪失了支撐的力氣。

正當眾人跑向瑞禹要詢問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被圍住的學姐就趁亂逃開了。

「瑞禹？瑞禹你怎麼了？」
佳琪不斷的搖著像是失了魂的瑞禹。

「瑞禹哥？瑞禹哥！！發生什麼事了嗎？」
而小傑和他的朋友幫們也不斷的喊著瑞禹。

「瑞禹？瑞禹你還有再聽嗎？瑞禹？」
掉落在地上的手機不斷的傳出禹桐的聲音。

「你到底跟瑞禹說了什麼？！」
佳琪拿起了瑞禹的手機問著禹桐。

「你是？」
突然來了一個女聲，禹桐驚訝的問道。

「我是他的女朋友！！你到底跟瑞禹說了什麼阿！！」
慌張之下佳琪的口氣並不好的問著禹桐。

「妳別跟他說話！！！！」
看到佳琪正在跟禹桐對話的瑞禹馬上將手機搶了過來。

「禹桐，你說的是真的嗎？他現在在哪？」
瑞禹搶了手機後便問著電話那頭的禹桐。

「是真的，明天就會送回去你那裡，他父母說晴石也會比較希望回家鄉。」
「我也會跟他們同行的，明天見面再說吧。」
禹桐說完之後就直接掛了瑞禹的電話。

驚魂未定的瑞禹依然拿著手機兩眼呈現失魂狀態，並無視身旁佳琪和小傑的呼喊。

其實昨天晚上晴石再出發的時候打電話給禹桐之前有先傳封簡訊給瑞禹，
但瑞禹大該猜到晴石想說什麼掃興的話，所以瑞禹並沒有打開來看。

後來由佳琪送回家的瑞禹拒絕了佳琪想陪他一起吃晚餐的邀請回到了房間。
打開手機發現簡訊欄有一封未讀訊息，正是昨晚晴石出發前發送的簡訊。

「瑞禹，佳琪是個好女孩，我知道你因為詩婷的關係飽受很多痛苦！
但是你不能因為這樣就墮落了，佳琪是真心的喜歡你，
你這樣利用她的真心不覺得這樣很殘忍嗎？把她當成你復仇的利用品，
你這樣不就變成跟詩婷一樣的壞蛋了嗎？如果你真的不喜歡她就好好的跟他說清楚！
讓一個深愛你的人察覺你只是在玩弄他的感情有多痛你應該很清楚的。
最後我必須跟你們道歉，對不起，因為我的無能讓你們所有人經歷了這一切。
特別是你，我很對不起你，因為我讓你走入了不該走入的禁區。」

看完昨晚沒能讀的簡訊，瑞禹流下了已經許久沒在酒精的催促下出現的淚水。

晴石總是認為他是我們當中的大哥，總是認為他必須管理好我們。
所以當我們之間發生這些事情的時候他第一個想法就是，怪自己。

而瑞禹步入黑暗，晴石也都看在眼裡甚至也認為都是他害的。
每當晴石想用自己的力量將瑞禹拉出來的時候才發現瑞禹已經在他伸手碰不到的地方了。
所以他昨晚才很著急的想找禹桐回來，因為能將瑞禹拉出黑暗的可能只剩禹桐了。

整個晚上瑞禹的眼淚沒有停過，不僅是因為晴石的死而落淚。
還有因為晴石的一番苦心和他努力想改變的想法讓身陷在黑暗中的瑞禹徬徨了。

或許是因為哭到太累而睡著了，瑞禹醒來的時候已經早上了。
起床的瑞禹看到了禹桐在半小時前傳來的訊息。

「我們到了，想看他的話就來吧。」

後來瑞禹到了晴石的住家，住家外面已經佈置成喪禮的樣子了。

一近靈堂裡面掛滿著晴石的照片，沿路都能看到無數晴石的朋友和親戚跟同事不斷的啜泣。

走到最前面的地方看到了晴石憔悴的父母，以及哭腫雙眼幾年沒見的禹桐。

「伯父伯母，禹桐。」
走到了前面瑞禹先跟他們打了一聲招呼。

「啊，瑞禹你來啦，晴石會很高興的。」
晴石的父親有氣無力的說道。

「好久不見了。」
禹桐也對著瑞禹打了聲招呼。
而看到好久不見的彼此，兩個人眼框都紅了。
或許是幾年沒見後的第一次見面居然是以這種形式，
也或許是因為彼此的依靠在這時候出現會突然變得很軟弱。

「晴石我來了。」
瑞禹走到了躺著晴石的棺材旁，
話才剛講完，晴石已經過世的事實又衝到了瑞禹的腦裡。

「我才該對不起，最後沒能好好跟你說話你就這樣走了。」
講到這，瑞禹忍不住想憋住的淚水。

「你總是不斷的替我們著想，而我們總是沒發現，對不起。」

正當瑞禹準備繼續接下去說的時候，靈堂門口散發出了一股非常強烈的氣場。
察覺到氣場轉頭過去看的瑞禹和禹桐，哭腫的雙眼瞬間轉換成殺氣滿滿的眼神。
名為周詩婷的女人再次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戴著大大的墨鏡，穿著全黑的小洋裝。
步伐跟以往一樣非常的高調，身旁的林莉也跟之前一模一樣。


人總是，等到失去了才會後悔。
不管失去的是人是事還是物。
甚至是情。

總是在已經無法挽回的時候才會後悔，
才會發覺自己曾經是多麼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