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節:少年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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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1-16
「好冷啊!」我在陽光微微照進的陰暗房間裡,對著無人的空間吐出了一口看不見的氣息。拉開棉被,冷冽的氣息就從微微敞開的窗戶刺向我的肌膚。
刷了牙、洗把臉、換了衣服,披上了略為厚重的外套和一條紫色的圍巾。我再次確認書包裡的東西有沒有遺漏,接著發現忘了帶行充和充電線。
「這樣就準備好了!」我看著手機上的時間,比起平時還要早起了20分左右的時間。打開房間門後,我小心翼翼地輕手輕腳的走著,深怕吵醒了相隔不過兩公尺遠房門內的母親。兩房一廳,說起來好聽,但是整體上才不過11坪大的小空間,我的房間2坪多一點、母親的房間3坪、4坪大的客廳,以及2坪左右的浴室。但這些都是母親辛辛苦苦找了許久才有的便宜住處,在外面隨隨便便一個月就2、3萬租金的房間中,這一間一個月不過1萬五的住處,確實像是沙漠中的綠洲。
「喀擦!」清脆的鐵門卡進門縫的聲音,我關上門後開始朝著往樓下的電梯出發。
「叮咚!」從5樓的公寓到達一樓後。我端詳著周遭的一切,周圍除了三三兩兩早起的人和一條流浪狗之外,其餘皆像是一片死寂。周遭高大聳立的的高樓大廈和我所住的僅僅7層樓的公寓之間形成強烈的對比。
「呼嗚~」我輕嘆了口氣,坐在走了十分鐘左右才到達的公車站,拿出了手機看看最近有沒有發生甚麼趣事。
「6點10分。」我輕聲說了目前的時間,心理估算了在公車到達前的20分我應該能刷完一輪手遊的每日任務。
「滋息……」一聽到準時到站的公車發出了輕微的開門聲,我便收起手機準備上車。
「逼!」的一聲,瞥了一眼餘額541元後,我便找了個左排中間靠窗的位置坐定位了。而公車則在我剛坐好的瞬間開始啟動了,眼前的風景也準時的開始緩慢流動。
每天的例行公事,每天都照著幾乎同樣的步調和速度生活著。窗外的景色也和平時同調無二,雖說少了點刺激、興奮的要素。不過生活本來就是如此,不是嗎?
我在腦中想著我和另一個尋求刺激感的我對話,但看起來也只不過是太無聊時的表現罷了。我靠著車窗,不時傳來的輕微震動彷彿在提醒著我,這是現實。
但是如果可以逃避現實的話,我還真希望能一頭栽進遊戲世界或者像是小說中的轉生到異世界之類的呢!!
「說笑的!」就算有這種機會也不屬於我吧,全球可是有90億的人口呢。況且都已經2025年了,也沒有什麼大災難來造成不可抹滅的打擊,各個大國之間也還是互相牽制著,唯一隨著每年改變的也就只有逐年增長的能源危機、糧食危機,水漲船高的房價之類的。而愚蠢的人們也就只想的到,既然我們沒有了食物和能源,那就從別國身上搶過來就好了。但是也不過是惡性循環罷了,再怎麼搶,總有一天還是會什麼都不剩。總是沒有任何人想站出來,大家也總是安逸的過著一天算一天,而這個世界就算哪天突然毀滅也不奇怪。毀滅世界只需要一發核彈,接著就是不斷的以暴制暴,以及復仇再復仇。
「下一站:同港里。」伴隨著接下來的英文和日文通知聲,我按下了下車鍵。
才不過一大清早的,我的胡思亂想的功力看來還會越來越強呢!!
我在腦海中佩服著自己的想像力,雖然也不過是想像罷了,畢竟就憑我一人的力量也改變不了什麼。而其他人也是這麼想著的,這也只不過是一般人都會有的想法,大家也只都是為了找份不上不下的工作而讀書,接著一邊賺錢一邊活著,直到不知何時會來的世界毀滅。
「逼!」下車後,迎面而來的冷風刺激著我的臉頰,我雙手插在外套的口袋裡,準備走個15分鐘的路程來到達學校。並且稍微看看周遭的早餐店和關門店家門前的小攤販有沒有合我今天胃口的食物。
「我要一個大的飯糰,然後一杯熱豆漿。」最後我還是在鄰近學校最便宜的一間賣飯糰和饅頭的攤販買了早餐,畢竟我的錢包裡也只剩下不過2千元要吃半個月呢!!
「帥哥你的好了,這樣總共80元。」我遞出的百元鈔變成了20元回來,我和攤販的阿姨告別後,便朝著學校去了。
「老師早。」我和今天站在校門口當導護的數學老師隨口打了招呼,並且也得到了他聽起來有些睏意的問候。接著我便和周遭的其餘學生們以同樣的腳步,不同的目標走向了屬於自己的班級。
「哈啊!」我到達位於二樓的教室後,先走到靠窗第二個屬於我的位置上,先是把書包掛在了桌子的右側,而後便拉開椅子雙手慵懶的蓋在桌上,將臉埋在桌子上。一大早的教室,只有我一個人罷了。
在其餘的20幾位同學到來之前,我還有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可以開始啃掉我的早餐。我趴爽了之後,起身到教室前的洗手台洗了把臉,讓冰冷的水稍微帶走了點身上的睏意和倦意,冬天的冷風也幫助我稍微清醒了些。我便開始啃食熱呼呼的飯糰和豆漿。
我所就讀的這所學校是我們這縣市唯一一所公立學校,並且學費是相對低廉的,不過是其他所學校的三分之一。當然,所要求的成績也不是人人都能上的,光是最低門檻就要求偏差值85%以上,而我當時拚死拚活的考了86%的偏差值,母親也為此高興了很久。而且並不是只要進來就好,只要每三個月的考試成績在倒數50名者都會被「特別關照」。所謂的「特別關照」就是指強制參加校方提供的考試,考試內容是由校方出題,透過和另50名想轉入的外校方做排名,只要低於50名的都將被迫轉學。雖然很殘酷,但是沒有競爭就沒有人會努力,而且外頭想進來的人可說是像山一樣高。所以校方才會做出這種淘汰倒數者的決定,不過這種決策說到底對於校方是完全有利的。考試結果的前50名不管是不是本校生,最終都會為了留在學校而努力讀書,而校方做這麼多也就是為了升學率罷了。
「嗯嘛嗯嘛。」我咬下最後一口飯糰,擦乾淨嘴巴後,周遭的座位也都漸漸的被其餘的學生填滿了。也正因為在這種高度競爭的環境下,自然學生之間也不會有人是為了交朋友而進來讀書的。隨處可見的,最多不過就2~4人的小團體,甚至有些獨行俠就為了省下和其他人瞎扯的時間而拚命讀書。
「嘛!總之和我無關。」我輕聲的自言自語,但在除了腳步聲、椅子挪動聲,以及少許人的小聲交談裡顯得稍微有些大聲。反正他們聽到了也不會怎樣,我也就自由的看著手機,繼續看著昨夜沒看完的小說。
而我能這麼肆無忌憚的拿著手機滑,自然也是學校的方針。本校的校規和其他校最大的不同在於除了成績倒數50名要被「特別關照」外,並無強制針對學生要上課或沒收手機,只要你考試成績不在倒數50名,你甚至可以不用來學校上課,連你上到一半想走都不會有人在大門口攔你。而我的考試成績,不上不下就正好是100名。在整個年級250人裡頭算是中規中矩的吧。雖說如果前50名校方會發獎金,但是對於沒法補習的我要和那些整天死讀書的人競爭還是太累了些。況且前50名的獎金才不過1千元,要到前20名獎金才會變成1萬元,每高一名多一萬元。並且是每次三個月的考試都會發獎金,第20名賺的錢甚至都能付一整年的學費。並且根據名次分班,你上次考試在第幾名就會在哪一班,所以對於我這種要跨越三個班才有辦法追上他們的人來說,要考到前20名幾乎是痴人說夢。
「唷,這部是什麼?你上一部這麼快又看完了喔!」現在站在我身後和我看著同一個手機畫面的人叫「胡志強」我都叫他小強,因為他從剛開學後來向我打招呼,我不理他後便纏了我整整兩年,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並且每次考試他總是在我的加減5名內,想甩都甩不掉。
「唉,沉睡夢境與森林之王。」我嘆了口氣,說了目前正在看的輕小說名稱,對付小強的方法就是要簡單扼要不能說太多話,不然會被話海殺掉的。
「這部好看嗎?它主要在說什麼?話說你老是看輕小說不會膩喔?明明你看起來不像肥宅幹嘛老是學肥宅看輕小說啊!你這次考試有把握嗎?我跟你說我昨天苦讀了我最不擅長的歷史,好不容易才把這次考試範圍幾乎都背下來了,三天後就要考了欸你看了嗎?你如果還沒看的話我可以教你比較容易記的方法,這樣你就不用跟我一樣花那麼多時間看了。要不要啊?」
「閉嘴,滾。」我在他好不容易講完一大長串又臭又長的問題後,用最簡單也最常用的方式表達了我的不滿。
「幹你好兇喔,好啦不煩你。」他把他夾滿便利貼的歷史課本放在我的桌上後便離開了,雖然他常常廢話一堆,但作為朋友來說算是不二人選,只要不那麼多廢話的話。
「謝。」我就回了這兩個字給他的賴,接著便回到我的小說頁面繼續沉醉在小說的世界裡了。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隨著緩慢的鐘聲響起,早上7點20的早讀時間開始了,而整個學校像一座死城一般,除了風吹過樹葉發出的颯颯聲和偶爾傳來的鳥鳴聲以外,再無任何聽得見的聲響了。而沒有任何一間教室裡有教師在監督學生讀書,大部分的學生都在自發性的讀書,還沒吃早餐的人也趁著現在的時間將早餐配合著教科書上的文字嚥下肚。而這段時間也是我幸福的讀小說時間,像我這種不上不下的中游學生,自然是該努力的時候努力,該休息就休息囉!!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聽了不知道幾百遍的鐘聲,代表著早上八點鐘的下課時間來了。而我則在看到的章節做了存檔,隨後便伸了個懶腰。
「逼!」我按下了停止出水的按鈕,裝滿了一整個保溫瓶的溫水後便回到了我的座位。
「哈啊。」喝了口溫水暖活了身體,理所當然的在整個班上會煩我的小強又跑來我面前找我攀談,而我目前的心情還算不錯,便稍微的聽他一個人對我說廢話。
「喔是喔。」我除了偶爾的嗯、對阿、不錯啊,之外這一句也是我常用來試著句點小強的話。但是很可惜,不知道為啥他腦袋裡頭可以裝這麼多死纏爛打的詞語。每次我說完之後,他都會很開心的繼續說著莫名其妙蹦出來的話題。
「你也是這麼覺得對吧,我就說吧!!最可愛的貓咪果然還是白色的小貓呢!我真的好想一整天都待在我們常去的那間貓咪咖啡廳和那隻新來的白色小貓玩啊!!你覺得怎樣啊!我們今天放學要不要一起……噹噹噹噹,噹噹噹噹!!」水啦,代表上課的鐘聲救了我一命。
「放學在說,滾回去吧。」我看著他一臉欲言又止的還想繼續說下去的表情,便揮揮手的要他滾回自己座位。
「真他媽能說。」我小小的抱怨了一句,整整下課20分鐘的時間,我除了裝水的2分之外,其餘18分都要聽他廢話。俗話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可能就是我跟他的最佳寫照吧。雖然我很討厭他的一大堆廢話,但是我並不討厭他這個人本身,當然我也不是GAY所以我跟他之間沒有愛情的要素,真的沒有。
「哈啊!上課囉各位同學。」今天的第一堂課是數學課,而來人也正是今天站在學校門口當導護的數學老師,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隨口喊著上課了。而本來稍微有些交談聲的班級則是馬上就變得鴉雀無聲,並且人人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他聽說是台大數學系第一名畢業的,而且平時總是愛教不教的,聽說他還和校長說好了他教的班要由他自己決定,而整個學校裡他也只教了五個班級,天知道他選擇我們這種中游階段的班及是不是為了偷懶呢。畢竟如果選擇太前段,他如果教的太懶散一定會被投訴。而太後段的班級,如果跟不上教程也得讓人費一番工夫解答和教學。
而從我們這種中游的班級來說,只要跟著進度講解基本上都能聽得懂,聽不懂的人也會自己複習和溫習甚至去補習,以維持自己在中間段的成績。從各種方面來說,他的如意算盤打的還真是高明。
「那麼到這邊大家都懂了嗎?」他在黑板上抄抄寫寫和講解了大約20分鐘左右的時間,而整個班級回答給他的是一大片的鴉雀無聲。
「那今天就上到這吧,接下來就是自由時間囉。和平時一樣,我會在講台前面你們有問題就來問我,沒有問題的就隨便你們要幹嘛啦。」他一派輕鬆的坐在了講台前,而底下除了偶爾三三兩兩的人上台找他問問題外,直到下課為止整個班級都非常安靜。他剩餘的時間基本都在看手機,直到下課的鐘聲響起,他離開了之後,整個班級才開始有一點點的生氣。
一切和平時一如往常,沒有人說話就不會有人答話,每個人都像是機械式的做著自己的習題和進度。我也和往常一樣,覺得這種氛圍總是有些讓我喘不過氣,但畢竟也已經在這種不尋常的學校生活了整整兩年了,就算當初的不習慣也已經變成了習以為常,人類的適應性真的很可怕。
我不只一次稍微懷念過國中小成天和朋友們打打鬧鬧的日子,很可惜政府的學費補助只到國中為止,不然我也不用這麼拚死拚活著考上這所該死的學校,而且只能有這麼個吵死人的朋友。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隨著再度下課鐘聲的響起,終於到了可以讓人喘口氣的午休時間了。而我和小強來到了福利社,我買了一瓶奶茶和便當盒裝的滷肉飯以及巧克力麵包一個,便和買了整整一個塑膠袋裝的小強一起偷跑到頂樓去了。
通常來說學校的頂樓一般都是禁止進入的,但我哪是那麼容易善罷甘休的人呢?我善用著從國中時期就常用的招數,就是在快放學的時候從導師辦公室偷偷幹走了頂樓緊急逃生口的鑰匙,並且回家列印了一份,然後在隔天早上還沒人到辦公室的時候偷偷的把鑰匙還回去。而我這招至今為止可是還沒人能夠破除的呢!!
「呼,吃飽之後躺著真爽。」我和小強躺在一塊約兩坪大小的藍色塑膠布上,而四個角落皆用紅色的磚頭固定,我們終究是老屁股,畢竟這兩年來可不是白混的。我們可是已經在這片屬於我們的天台睡了幾百個午休了,而小強買的那一大袋的塑膠袋裏頭的零食他也不吝嗇地和我分享。雖說小強的爸媽一個是律師一個是醫生,但我從沒跟他要過錢或任何有價值的物品,他也是知道我不屑那種東西,才和我交朋友的。不過他從沒少請過我食物就是了,我想可能是長期缺少親情方面的他和單親家庭的我之間,能有些英雄惜英雄的感覺吧,所以當初他才會纏上我?這樣想也算是合理吧!?
總之我們也算是一起幹過很多蠢事的拍檔了,撇開國中小畢業後說要再聯絡,結果過沒幾個月通通失聯的那些傢伙。小強現在在我的人生中可算是擔任著「廢話大將軍」、「請客達人」、「白爛事一起做的兄弟」,這三種重要的關係呢!!
「好啦,我稍微瞇一下,你睡起來在繼續廢話。我有設鬧鐘了,你如果先起來記得把我也叫起來。」小強回給了我一個大拇指,我便安詳的睡死過去了。
「如果當初能就此一睡不醒的話,該能有多好。」我在不久的未來,後悔著當初設定鬧鐘叫醒自己的我。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純白且毫無雜質的天花板,我隨手把身旁的手機鬧鈴關掉後便開始環顧四周陌生的景色。在大約六坪大小的房間裡,周遭的牆壁、地板,天花板均是純白的。而整個房間內其他的配色除了面前的一扇咖啡色的木門、左手邊的一張木頭書桌椅,和右手邊約手臂到胸口寬度大小的木頭矮衣櫃上面放著一個與衣櫃同樣長寬的玻璃魚缸。我稍微看了一下魚缸,可惜以我對魚類的了解,裡頭至少5種類別的魚,我一個都不認識。
「早安啊!睡得好嗎?」在我還在思索著怎麼來到這詭異的地方時,突然聽到有人用像是直接傳進我腦海內的聲音對我打招呼。
「你是誰?這裡是哪裡?」我雖然有很多疑惑,但看起來在這詭異的地方不保持冷靜是活不下去的,所以我也只能謹慎的先提出兩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想要故作鎮定啊,小朋友。」他彷彿聽到了我的心思,讓我心頭一震。
「你什麼意思,你要回答我的問題了嗎?」我更加疑惑,內心雖然慌張,但是如果在此時我沒法保持冷靜,就不用做任何掙扎的功夫,只能任人宰割罷了。這點在我小時候,祖父一去世,周圍的親戚便馬上為了祖父的遺產到處爭執,而祖父的遺書上寫著要將遺產全數交給父親處理。在所有親戚都知道祖父遺書內容後,便爭先恐後地對父親獻殷勤,而父親也只是冷淡的說要將總共三億元的遺產捐出去,他們見勸說無果,而我和父親也認為他們這樣就會放棄了。結果在父親帶著整整三億元的支票和我驅車前往世界救助基金會的路上,絲毫不意外的發生了一起嚴重車禍。父親當場死亡,而我則是命大的活下來且住了好幾月的醫院。而我在後來長大後才透過唯一和父親很要好的叔叔說。當初是其他親戚一起討論讓父親出車禍,但他們沒想到我也會在車上,因而讓父親為了保護在副駕駛座的我而死。叔叔說著,當初他聽見親戚們的計畫,因而想打電話警告父親的瞬間,便被人從背後用球棒敲暈,雙手反綁鎖在放打掃的用具的工具間整整一天。而當他被放出來之後,他才知道父親已死的消息,而得手的親戚們還假惺惺的給了他1千萬的封口費。並且揚言如果他說出去,下個人就是叔叔了。
而當初,叔叔和我說著這些遭遇的時候,雙手還在不自覺地顫抖。在將那一千萬中的一半交給我後,便踏著蹣跚的腳步離開了。我知道叔叔的恐懼和害怕,但他還是強忍著所有的不安私下見了我,並且交給我這麼龐大的金額和這殘忍的事實。而我從那時候起,便決心有一天要回到老家,把當初害死我父親的那群親戚全部一起送下地獄。而這五百萬的復仇資金,我從沒有告訴母親。我當初也只跟母親說想要一個自己的帳戶存壓歲錢,而讓母親好心幫我辦的存摺本和花了幾千元刻的印章給我後,我便自己找了時間把它存了進去。接著我把兩者用一個黑色密封袋裝起來藏在家中的某個角落裡,從來沒有打開過它,並且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偷偷的確認它的存在。代表著我從未熄滅的復仇之心。那時我才9歲,而自從那次之後我就從沒回過老家。
「膽識不錯嘛,你是其餘的人裡頭最早進入狀況的。我看我也不用白費唇舌和多等了。我就直說了,我是惡魔,這是一場遊戲。而你要想辦法通過三場遊戲,並且取得生命之環,才能回到現實世界活下去。」語畢,眼前的木門上方突然出現了一台嵌在牆壁裡的小電視,而電視的畫面出現了一個手掌大小般耀眼的金環,漂浮在一間純白色的小房間正中心,而金環下方則有個從地板上升起的黑色底座,並升起到碰到金環前約十幾公分的位置,金環就這樣在底座上方不斷的以順時針旋轉,而電視上的畫面是正面的,在金環的左右邊和後面牆壁都看的到有另外三個底座和上面的金環用同樣的方式在旋轉著。
「畫面上的就是生命之環對吧?所以除了我以外也有其他的參賽者囉?」
「沒錯,請你們努力的爭取生命之環吧!」
「那生命之環的總數有幾個,參賽者呢?」
「首先第一個問題,眼見為憑囉。而第二個問題,等你遇到就知道了。」自稱惡魔的磁性男聲,在說完後還發出了非常邪氣的笑聲。不禁讓我瞬間毛骨悚然,背脊發涼。
「那……最後一個問題:得到生命之環,有什麼好處?」我雖然還有一大堆疑問,但從他回答問題的方式來看,我知道祂一定會繼續不斷選擇各種曖昧不清和含糊的說詞來混淆我,並且以此為樂。我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只問必要的問題,而從中探索解答。
「這個問題很好,而既然你說是最後一個問題,我就給你一點小提示吧。得到生命之環的人,將獲得可以和惡魔談判的權利,並且你的靈魂將不會被惡魔吃掉,暫時不會。」這次得到的答案,表面上看起來是解答,但字裡行間卻又好像刻意隱瞞了些什麼。而他也在說完這段話後就自顧自的消失了,周遭突然又回歸了一無所有的死寂。
「看起來首先我得離開這個房間。」我還在細細琢磨祂所留下的每一句話語,而隨手轉動了眼前木門的手把,理所當然的鎖上了。而在這詭異的房間裏頭,我要如何找到這扇門的鑰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