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的時間
本章節 3737 字
更新於: 2019-01-14
燦爛的陽光穿過樹葉間的縫隙，透過早霧，一縷縷地灑落進屋裡。
本該如往常般靜謐的房間，出現突兀的撲扭撲扭聲，床上的人兒扭動著身子，翻過身，開始有了甦醒的跡象。
六道冥睜開惺忪的睡眼，四周朦朧而迷茫，躺在床上一會，視覺逐漸變得清晰，便看到放大的黃臉，身子顫了一下：「早安，你可以不要靠那麼近嗎？挺嚇人的。」
要不是身體機能還沒恢復運作，不然我早就往他的臉上揮拳過去了。
「我吵醒妳了嗎，真是抱歉。」殺老師一臉愧疚。
「不要緊，昨晚有睡好嗎？」六道冥試圖移動四肢，找回失去的知覺。
「還會痠痛嗎？」確認手指和雙腳能確實彎曲動作，便側身緩緩從床上爬起，掀開被單下床。
「我覺得好很多了，難得那麼快入睡。」殺老師一臉滿足。
「是啊，按摩幾下便直接入睡，可見你有多勞累。」六道冥伸展起懶腰：「加油吧，再熬過一天，就能喘口氣了。」
「這表示妳的學習狀況很好囉？」殺老師瞇起眼壞笑，露出輕視臉。
「就馬馬虎虎啊……」六道冥頗無奈的回答，有必要一大早就提到傷心事嗎？
殺老師步出房門：「既然起床了，就趕緊梳洗完，下樓念書吧。」
「咦！這麼早？」六道冥看向鬧鐘顯示五點整，驚恐起來：「你是故意把我吵醒吧？」
怎麼可能這麼神準，剛好整點！
只見殺老師的身體，頓時僵住一下：「為了節省時間，今天吃三明治吧。」便裝作甚麼也沒聽到般，秒速下樓去了。
「我被算計了。」六道冥哭喪著臉，進去浴室梳洗更衣，檢查書包用品有無齊全後，便下樓去了。
這是期中考這週獨有的變化，生活作息改變很多，不管是我或者是殺老師。
早餐時間和週日整天變成一對一教學，為了加緊時間補習，改由殺老師在八點半送我進教室，而放學後到上床睡覺的這段時間，就是自主學習。
至於殺老師，例行公事的買早報不去了，八點半到九點則是準備授課和出全班同學的個人考卷，上課就是一對一分身大法總複習，下課十分鐘就累癱在地上，給同學們當捅捅樂的目標。
午休也不出國買甜點，則是躲在樹林裡，邊吃午餐邊思考下午的授課。
放學後，便飛奔到同學們的房間繼續授課，一個晚上至少跑三趟；運氣好順便蹭個晚餐或甜點，運氣不好就一路挨餓，到家後才吃消夜，就像昨晚的情形。
——學校。
「試著進一步努力增加數量了，那麼開始上課。」每位學生都被分配到四位殺老師，包圍在座位周圍，殘影雜亂無章，還參雜著其他動漫角色。
看來是被理事長刺激到了，想要扳回一城，這一點我也是一樣。
「增加過頭了吧！」全班同學一同吐槽，各個無言以對。
「殺老師你這樣太勞累了，一位分身教我就好了。」六道冥皺起眉，擔憂道。
「放心，為師完全沒問題。」殺老師信誓旦旦地說。
你沒問題，但我很有問題啊！被殺老師團團包圍，壓力很大啊......
下課鐘聲一響起，殺老師便停止使用分身大軍，直接癱倒在地上喘著氣，額邊掛著汗水，一手拿著扇子扇風。
六道冥見狀，便遞上水杯：「喝口水，休息一下。」
「謝謝。」殺老師接過，一飲而盡。
「果然還是，相當疲勞啊……」前原雙手插進口袋。
「現在的話，可以殺的了吧。」中村拿著匕首，開始比劃起來。
「為什麼殺老師要這麼拚命呢？」岡島蹲下身，不解。
「黏滑呵呵呵……」殺老師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全都是為了提高你們的考試成績，這麼一來的話……」
——白煙裊裊，冉冉升起，匯集起來，形成畫面。
「殺老師～～多虧了你，我們考了高分！」學生們都拿著滿分考卷，往殺老師飛奔，背景是閃亮亮的夢幻泡泡。
「已經離不開殺老師的課堂了！已經下不了手殺你了啊！」各個露出尊敬的眼神，包圍住殺老師。
「老師，也教教我們嘛！」附近聞風而至的巨乳女大學生拿著參考書，迫切地請求指導。
隨著妄想到一段落，白煙散去，化為虛無，彷彿不存在般。
殺老師頻頻點頭，臉轉變為粉紅色，頗滿意地說：「就變成這樣……也解決被殺的危機，作為老師也是美事一樁。」
「……」全班同學頓時無言以對。
「不必了，學習只要量力而為就好了吧。」三村淡然道。
「恩……畢竟暗殺成功的話，賞金百億。」矢田贊同的附和。
「只要有了一百億，即使成績不好，今後的人生也是玫瑰色。」全班非常一致的回答，背景是朵朵玫瑰花綻放。
「扭呀！」殺老師驚恐：「竟、竟然是抱持著這種樣的想法嘛！」
「我們可是END之E班喔，殺老師。」岡島提醒著。
「比起考試……暗殺可是更貼近現實的機遇啊。」三村回答。
殺老師緩緩站了起來，低垂著臉：「原來如此，我總算明白了。」
「明白甚麼？」三村困惑道。
「現在的你們……」殺老師慢慢抬起紫色叉叉臉，震攝道：「沒有作為暗殺者的資格呢。」
殺老師雙手拉開門，背對著全班：「所有人都過來操場，烏間老師和伊莉娜老師也一起叫來。」話落，便關上門。
「突然之間搞甚麼啊？殺老師。」三村汗顏。
「天曉得……突然變的心情很差。」中村聳肩。
——操場上，全班同學們都聚集起來，連同姍姍來遲的烏間老師和伊莉娜老師。
「殺老師，到底想做甚麼啊？」岡島插著腰，困惑著：「還特意把球門移開。」
「伊莉娜老師，請您以專業殺手的角度，來回答一下。」殺老師提問起來，話語間透漏著嚴肅和認真。
「什麼啊？突然這樣問人家。」伊莉娜對於這嚴肅的氣氛備感不適，困惑著。
「妳平時工作時，所準備的計畫只有一個嗎？」殺老師伸出一根觸手。
「不是……」伊莉娜的眼色凜然，回覆著：「能按照原本的計畫，順利進行的情況非常少。」
「為了防備突發狀況，要嚴密制定出備用計畫，這才是暗殺的基本。」伊莉娜給予詳細的解說。
「那麼接下來，請問烏間老師。」
「在教學生刀術的時候，最重要的只有第一擊嗎？」殺老師伸出一根觸手。
「第一擊當然是最重要的，但接下來的動作也很重要。」
烏間嚴肅應答：「面對強敵時，第一擊有很高的機率被躲開；如何準確揮舞之後的第二擊、第三擊，是勝敗的關鍵。」
「到頭來﹐究竟想說甚麼？」前原不明就理，困惑著。
「正如兩位老師所言，必須備有可靠的後手，才能成為自信滿滿的暗殺者。」殺老師邊講述自己想表達的意義，邊不停的轉著圈：「與此相對的你們，表現又如何呢？」
「抱持著〝我們有暗殺就夠了〞這樣的想法，把學習目標降低。」
旋轉的速度逐漸增快，已經看不清殺老師的身影，呈現出陀螺的姿態。
「這只是……你們不願意，正視自卑的根源所在！」
以殺老師自身為軸心，周圍的空氣流動驟變，鋪天蓋地的狂風席捲而來。
「如果老師，從這間教室逃走了呢？」
「如果其他的殺手，搶先將老師殺掉了呢？」
從颶風又逐漸轉為旋風，隨著氣旋捲上天穹，遮蓋住耀眼的陽光，天色黯淡了下來。
「你們一旦失去暗殺這個依靠，就只剩下作為E班的自卑感。」
一切景物變了色，強勁的風勢形成巨大龍捲風，枯草落葉漫天飛揚，黃塵濛濛，混沌一片。
雙眼因為沙石而無法順利直視，靠著單薄的手遮掩著勉強觀看；壓下身、穩住身子、踏好腳步，吃力的抵抗著風勢，以避免被吹走。
「對於如此岌岌可危的你們，為師要提出警告！」
校舍的屋瓦隨著強風掃過，響起一陣陣搭搭聲響，唱著、叫著、吼著、迴盪著；突然直馳，鋪天蓋地的疾走，來勢兇猛。
「手無第二把利刃之人，不配作暗殺者！」
滿山青翠的闊葉樹都在劇烈晃動，獵獵作響，樹枝搖曳著，似乎要掙脫樹幹，隨風而去。
塵沙飛揚，隱約顯露出殺老師的身形：「操場的雜草和坑窪太多了呢，所以為師稍微整理了一下。」隨著殺老師話落，風勢停止，塵沙散去，烏雲消失，太陽顯露。
出現的是整修好的操場，整潔乾淨，寸草不生，跑道的白線已畫好，依舊如往常般完美。
「為師是能夠抹消地球的超生物，將這一帶夷為平地，輕而易舉。」殺老師背對著陽光，臉部被陰影所壟罩，看不清表情，雙眼散發著詭譎的紅光。
「如果你們無法展現出，可靠的第二把刀的話，我將視作在這個教室裡，不存在堪當對手的暗殺者，便會把校舍夷平，為師便就此離去。」殺老師雙眼閃著凌厲的目光，雖然依舊掛著笑容，但冰冷的話語，透露出此刻是嚴肅而認真的。
「展示第二把利刃，那期限是？」渚詢問著。
「還用的著問嗎？就是明天。」殺老師伸出觸手，語氣恢復往常：「明天的期中考，請全班同學都考進前五十名。」
「誒——！」同學們無比驚恐，不敢置信。
『開啟主線任務，條件：期中考進校排前五十名。時間限制：考試結束。懲罰：穿越者等級倒扣五級。』
就算不出任務，我也早就決定要考進前五十名，給理事長淺野學峯好看！
想起那副做作的嘴臉就很火大啊，他一副〝六道同學怎麼會在這裡，不是早該轉學了？〞的不可思議表情，然後拍了我的肩膀說：「期待你們期中考的表現，要加油啊！」便轉身離去。
不只幫這身體的原主人陳紫嫣出口怨氣，也替自己出氣！
「你們的第二把刀刃，為師早已交給你們了。」殺老師敞開雙臂淡然道。
他瞇起眼，頗有自信地述說：「比起主校舍的老師們，為師的教學手段，可一點也不差喔。」
「請拿出自信，盡情揮舞手上的利刃吧！」
「成功完成任務，不必羞愧，笑著挺起胸膛；為自己身為暗殺者、身為E班，而自豪！」
To Be Continued……
本該如往常般靜謐的房間，出現突兀的撲扭撲扭聲，床上的人兒扭動著身子，翻過身，開始有了甦醒的跡象。
六道冥睜開惺忪的睡眼，四周朦朧而迷茫，躺在床上一會，視覺逐漸變得清晰，便看到放大的黃臉，身子顫了一下：「早安，你可以不要靠那麼近嗎？挺嚇人的。」
要不是身體機能還沒恢復運作，不然我早就往他的臉上揮拳過去了。
「我吵醒妳了嗎，真是抱歉。」殺老師一臉愧疚。
「不要緊，昨晚有睡好嗎？」六道冥試圖移動四肢，找回失去的知覺。
「還會痠痛嗎？」確認手指和雙腳能確實彎曲動作，便側身緩緩從床上爬起，掀開被單下床。
「我覺得好很多了，難得那麼快入睡。」殺老師一臉滿足。
「是啊，按摩幾下便直接入睡，可見你有多勞累。」六道冥伸展起懶腰：「加油吧，再熬過一天，就能喘口氣了。」
「這表示妳的學習狀況很好囉？」殺老師瞇起眼壞笑，露出輕視臉。
「就馬馬虎虎啊……」六道冥頗無奈的回答，有必要一大早就提到傷心事嗎？
殺老師步出房門：「既然起床了，就趕緊梳洗完，下樓念書吧。」
「咦！這麼早？」六道冥看向鬧鐘顯示五點整，驚恐起來：「你是故意把我吵醒吧？」
怎麼可能這麼神準，剛好整點！
只見殺老師的身體，頓時僵住一下：「為了節省時間，今天吃三明治吧。」便裝作甚麼也沒聽到般，秒速下樓去了。
「我被算計了。」六道冥哭喪著臉，進去浴室梳洗更衣，檢查書包用品有無齊全後，便下樓去了。
這是期中考這週獨有的變化，生活作息改變很多，不管是我或者是殺老師。
早餐時間和週日整天變成一對一教學，為了加緊時間補習，改由殺老師在八點半送我進教室，而放學後到上床睡覺的這段時間，就是自主學習。
至於殺老師，例行公事的買早報不去了，八點半到九點則是準備授課和出全班同學的個人考卷，上課就是一對一分身大法總複習，下課十分鐘就累癱在地上，給同學們當捅捅樂的目標。
午休也不出國買甜點，則是躲在樹林裡，邊吃午餐邊思考下午的授課。
放學後，便飛奔到同學們的房間繼續授課，一個晚上至少跑三趟；運氣好順便蹭個晚餐或甜點，運氣不好就一路挨餓，到家後才吃消夜，就像昨晚的情形。
——學校。
「試著進一步努力增加數量了，那麼開始上課。」每位學生都被分配到四位殺老師，包圍在座位周圍，殘影雜亂無章，還參雜著其他動漫角色。
看來是被理事長刺激到了，想要扳回一城，這一點我也是一樣。
「增加過頭了吧！」全班同學一同吐槽，各個無言以對。
「殺老師你這樣太勞累了，一位分身教我就好了。」六道冥皺起眉，擔憂道。
「放心，為師完全沒問題。」殺老師信誓旦旦地說。
你沒問題，但我很有問題啊！被殺老師團團包圍，壓力很大啊......
下課鐘聲一響起，殺老師便停止使用分身大軍，直接癱倒在地上喘著氣，額邊掛著汗水，一手拿著扇子扇風。
六道冥見狀，便遞上水杯：「喝口水，休息一下。」
「謝謝。」殺老師接過，一飲而盡。
「果然還是，相當疲勞啊……」前原雙手插進口袋。
「現在的話，可以殺的了吧。」中村拿著匕首，開始比劃起來。
「為什麼殺老師要這麼拚命呢？」岡島蹲下身，不解。
「黏滑呵呵呵……」殺老師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全都是為了提高你們的考試成績，這麼一來的話……」
——白煙裊裊，冉冉升起，匯集起來，形成畫面。
「殺老師～～多虧了你，我們考了高分！」學生們都拿著滿分考卷，往殺老師飛奔，背景是閃亮亮的夢幻泡泡。
「已經離不開殺老師的課堂了！已經下不了手殺你了啊！」各個露出尊敬的眼神，包圍住殺老師。
「老師，也教教我們嘛！」附近聞風而至的巨乳女大學生拿著參考書，迫切地請求指導。
隨著妄想到一段落，白煙散去，化為虛無，彷彿不存在般。
殺老師頻頻點頭，臉轉變為粉紅色，頗滿意地說：「就變成這樣……也解決被殺的危機，作為老師也是美事一樁。」
「……」全班同學頓時無言以對。
「不必了，學習只要量力而為就好了吧。」三村淡然道。
「恩……畢竟暗殺成功的話，賞金百億。」矢田贊同的附和。
「只要有了一百億，即使成績不好，今後的人生也是玫瑰色。」全班非常一致的回答，背景是朵朵玫瑰花綻放。
「扭呀！」殺老師驚恐：「竟、竟然是抱持著這種樣的想法嘛！」
「我們可是END之E班喔，殺老師。」岡島提醒著。
「比起考試……暗殺可是更貼近現實的機遇啊。」三村回答。
殺老師緩緩站了起來，低垂著臉：「原來如此，我總算明白了。」
「明白甚麼？」三村困惑道。
「現在的你們……」殺老師慢慢抬起紫色叉叉臉，震攝道：「沒有作為暗殺者的資格呢。」
殺老師雙手拉開門，背對著全班：「所有人都過來操場，烏間老師和伊莉娜老師也一起叫來。」話落，便關上門。
「突然之間搞甚麼啊？殺老師。」三村汗顏。
「天曉得……突然變的心情很差。」中村聳肩。
——操場上，全班同學們都聚集起來，連同姍姍來遲的烏間老師和伊莉娜老師。
「殺老師，到底想做甚麼啊？」岡島插著腰，困惑著：「還特意把球門移開。」
「伊莉娜老師，請您以專業殺手的角度，來回答一下。」殺老師提問起來，話語間透漏著嚴肅和認真。
「什麼啊？突然這樣問人家。」伊莉娜對於這嚴肅的氣氛備感不適，困惑著。
「妳平時工作時，所準備的計畫只有一個嗎？」殺老師伸出一根觸手。
「不是……」伊莉娜的眼色凜然，回覆著：「能按照原本的計畫，順利進行的情況非常少。」
「為了防備突發狀況，要嚴密制定出備用計畫，這才是暗殺的基本。」伊莉娜給予詳細的解說。
「那麼接下來，請問烏間老師。」
「在教學生刀術的時候，最重要的只有第一擊嗎？」殺老師伸出一根觸手。
「第一擊當然是最重要的，但接下來的動作也很重要。」
烏間嚴肅應答：「面對強敵時，第一擊有很高的機率被躲開；如何準確揮舞之後的第二擊、第三擊，是勝敗的關鍵。」
「到頭來﹐究竟想說甚麼？」前原不明就理，困惑著。
「正如兩位老師所言，必須備有可靠的後手，才能成為自信滿滿的暗殺者。」殺老師邊講述自己想表達的意義，邊不停的轉著圈：「與此相對的你們，表現又如何呢？」
「抱持著〝我們有暗殺就夠了〞這樣的想法，把學習目標降低。」
旋轉的速度逐漸增快，已經看不清殺老師的身影，呈現出陀螺的姿態。
「這只是……你們不願意，正視自卑的根源所在！」
以殺老師自身為軸心，周圍的空氣流動驟變，鋪天蓋地的狂風席捲而來。
「如果老師，從這間教室逃走了呢？」
「如果其他的殺手，搶先將老師殺掉了呢？」
從颶風又逐漸轉為旋風，隨著氣旋捲上天穹，遮蓋住耀眼的陽光，天色黯淡了下來。
「你們一旦失去暗殺這個依靠，就只剩下作為E班的自卑感。」
一切景物變了色，強勁的風勢形成巨大龍捲風，枯草落葉漫天飛揚，黃塵濛濛，混沌一片。
雙眼因為沙石而無法順利直視，靠著單薄的手遮掩著勉強觀看；壓下身、穩住身子、踏好腳步，吃力的抵抗著風勢，以避免被吹走。
「對於如此岌岌可危的你們，為師要提出警告！」
校舍的屋瓦隨著強風掃過，響起一陣陣搭搭聲響，唱著、叫著、吼著、迴盪著；突然直馳，鋪天蓋地的疾走，來勢兇猛。
「手無第二把利刃之人，不配作暗殺者！」
滿山青翠的闊葉樹都在劇烈晃動，獵獵作響，樹枝搖曳著，似乎要掙脫樹幹，隨風而去。
塵沙飛揚，隱約顯露出殺老師的身形：「操場的雜草和坑窪太多了呢，所以為師稍微整理了一下。」隨著殺老師話落，風勢停止，塵沙散去，烏雲消失，太陽顯露。
出現的是整修好的操場，整潔乾淨，寸草不生，跑道的白線已畫好，依舊如往常般完美。
「為師是能夠抹消地球的超生物，將這一帶夷為平地，輕而易舉。」殺老師背對著陽光，臉部被陰影所壟罩，看不清表情，雙眼散發著詭譎的紅光。
「如果你們無法展現出，可靠的第二把刀的話，我將視作在這個教室裡，不存在堪當對手的暗殺者，便會把校舍夷平，為師便就此離去。」殺老師雙眼閃著凌厲的目光，雖然依舊掛著笑容，但冰冷的話語，透露出此刻是嚴肅而認真的。
「展示第二把利刃，那期限是？」渚詢問著。
「還用的著問嗎？就是明天。」殺老師伸出觸手，語氣恢復往常：「明天的期中考，請全班同學都考進前五十名。」
「誒——！」同學們無比驚恐，不敢置信。
『開啟主線任務，條件：期中考進校排前五十名。時間限制：考試結束。懲罰：穿越者等級倒扣五級。』
就算不出任務，我也早就決定要考進前五十名，給理事長淺野學峯好看！
想起那副做作的嘴臉就很火大啊，他一副〝六道同學怎麼會在這裡，不是早該轉學了？〞的不可思議表情，然後拍了我的肩膀說：「期待你們期中考的表現，要加油啊！」便轉身離去。
不只幫這身體的原主人陳紫嫣出口怨氣，也替自己出氣！
「你們的第二把刀刃，為師早已交給你們了。」殺老師敞開雙臂淡然道。
他瞇起眼，頗有自信地述說：「比起主校舍的老師們，為師的教學手段，可一點也不差喔。」
「請拿出自信，盡情揮舞手上的利刃吧！」
「成功完成任務，不必羞愧，笑著挺起胸膛；為自己身為暗殺者、身為E班，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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