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9·Forest·森林 04
本章節 2998 字
更新於: 2019-01-12
丹娜就算要把少年紮成刺蝟，也要問出紅裙女子的名字，她需要得到名字來滿足自己一百多年的追查而空虛掉的內心，她需要一點點的成功，即使需要傷害一個炮灰法師。
「請你，務必告訴我她的名字。」丹娜陰沉下臉，繼續用光帶擰成刺針，避開少年身上的要害，迅速刺下去。
少年隱忍，頂多有不明顯的痛哼，剩下只有偶爾的喘息聲傳到丹娜的耳朵中。他抬起低垂了許久的頭，望向還在調動光帶的丹娜，吐掉口中湧出來的血液，有點諷刺地說：「我想，鳳王利吉爾·梅西耶見到這個場景，一定會大發雷霆吧？」
丹娜怔住，隨即快速鎮定下來，她必須要知道，自己所面對的這個組織，已經知道多少有關自己的事情，他們到底發現自己和利吉爾的關係到什麼程度，丹娜必須搞清楚。
「哦？鳳王殿下為什麼要對我這個小小的純白法師浪費時間呢？」丹娜口吻冷淡，小角度昂頭，弧度柔和的下巴皮膚白皙。
「鳳王似乎對你情有獨鐘，從我們在離開西格納斯時的偵查就能夠知道，他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在意你，你是他撫養長大並教導出來的純白法師，我們當然也看中你，你的靈魂比其他人類的強多了。」少年明顯是在挑釁，同時是在試探丹娜的性格狀況，易怒的人要比其他性格的人好對付多了。
「嘁——」丹娜反諷回去，當時在場的人都知道利吉爾收養了自己，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就算是其他的關係，也不是什麼特別的秘密，「然後呢？」
少年故意不說，故意吊起丹娜的胃口，可是丹娜似乎不上鉤的樣子，她已經瞭解那些人知道的事情根本不多，自己自從入住到克普斯的菲尼克斯城堡，基本上深居簡出，除了後期被迫出入公開場合，其他時候，根本沒有人能夠見到她，包括她已經逃出克普斯有一百年的時光，仍舊沒有幾個人知道。
就算現在自己放下兜帽，或許都不會有人相信她是那個端莊柔美的站立在利吉爾身邊的人，一百年的孤獨帶給她的落寞，多少在她的神情中遺留下痕跡。
經歷過大火與孤獨的旅程，她的心內中已經沉澱出深邃的陰影。
丹娜的眼眸倏然冷凍下來，迅速擰出一堆針狀物，在準備找出合適的地方下手的時候，身後簌簌的衣服摩擦聲，與腳步落在地面上的鬆軟聲音，讓她停滯住，收斂起一身的戾氣，卻收不了躍躍欲試的攻擊。
「卡佩拉，我不是讓你不要出來的麼？」丹娜雙手握緊，鋒利的針刺再次柔韌成光帶，環繞在她的身旁。
「丹娜，你很久沒有回來，我有些擔心。」卡佩拉向旁邊走了幾步，目光越過丹娜身體的阻礙，看到了她的對面，立刻驚叫著後退，「丹……娜……你在……」
「少兒不宜，我建議你還是回去比較好，這裡的常規審問不適合你。」丹娜的雙手越握越緊，指甲開始深入自己的肉體之中。
「可是你看上去不太好……」卡佩拉又向前走走，有想要抓住丹娜衣服的意思。
丹娜歎氣，搖搖頭，繼續勸說卡佩拉回去，她現在必須要從少年的口中問出名字。但是，卡佩拉沒有走，丹娜顧不上會刺激到卡佩拉，簡單告訴她背過身去，然後調動法力，從少年的身上抽出所有的尖刺，瞬間的劇痛導致的慘叫和鮮血的迸濺是卡佩拉這輩子第一次所見，她驚恐的喘息著，靠在一棵白樺樹上，雙手抓住灰白色的樹幹，渾身顫抖。
丹娜向後看一眼，默默歎氣，展開一層光幕遮擋住卡佩拉的視線，伸出手卡佩拉攬在懷中，輕輕撫摸著她得後背，希望她能夠安穩下來。
「噓，沒事的，抱歉讓你看到這些。」丹娜親吻卡佩拉的額頭，輕聲歎氣。
「這些都是你應該做的，對嗎？」卡佩拉從丹娜的懷中抬頭，眼角濕潤泛著淚光，「想要抓到壞人，審問室必須步驟，對嗎？」
丹娜不語，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回答才不會傷害到卡佩拉單純的內心，現場的慘烈已經刺激到卡佩拉，她不想接連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那我就當你是默認了。」卡佩拉離開丹娜的懷抱，又靠在樹上，略微糾結的捏著自己的手，「你繼續審問吧，我不打擾你，不用打開屏障保護我。」
丹娜還在輕聲歎氣，又設立出一道屏障，使得自己在進入身前的屏障接著審問時，卡佩拉的安全能得到保障。丹娜不太放心卡佩拉一個人留在兩層光幕中間，她在穿過光幕的時候，不放心地回頭望了一眼，卡佩拉沖她擺擺手，告訴她安心去做自己的事情。
根本不可能安心的，她給卡佩拉看到了自己最陰暗的一面。
她伸出手，從光幕中撩起一片水波，面對一息尚存的少年，她於心不忍，她無法痛下殺手，只能用刺針一遍遍折磨。
「請你，快點告訴她的名字，好麼？」丹娜將捆住少年手腳的光帶持續收緊，她揪心的盯著光帶，想辦法做好少年的手腳被自己擰碎的心理準備。
「這麼急復仇麼？」少年歪頭，嘴角勾起的笑容驚心動魄，豔麗的血色在他的唇上流淌，「還是說，你是焦急著去送死？」
「你說呢？」丹娜輕輕一偏頭，一縷白髮從兜帽下探出，灑落在她纖細的脖子旁，閃耀著晶瑩的光芒。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訴你吧。不過，純白法師，我想提醒你，一般知道她的名字的人，不是死亡，就是加入。」少年抬頭，發絲間展露出一雙碧綠的眼眸，璀璨剔透，「所以，你先做好心裡準備。」
丹娜眉眼彎了彎，驚異於那來自外國的眼眸，同時又不屑於少年的說法，如此自己以為的言論，真不是一個神秘的組織應該擁有的。她彎下腰，以睥睨的姿態處在跪地的少年面前，垂下的睫毛遮擋住波紋蕩漾的眼眸。
她馬上就要知道紅裙女子的名字了，她掩飾不住內心的欣喜。
從樹梢上落下來的細碎光芒落在她與她的光帶上，明亮四射，無差別照亮森林裡所有的陰影處，微醺著純白。
「看來，你是不得到便不會善罷甘休的人呢。」少年輕笑，丹娜對他的壓制比身上的疼痛還要難以忍受，「那麼，我只好告訴你了。」
丹娜擰出一股光帶，抵住少年的喉嚨，不耐煩的咂嘴，說道：「你的廢話真不少。」
「她的名字是……」少年笑出了聲音，毫不在乎地直視丹娜的眼睛，「安塔芮絲……」
丹娜眯起眼睛，這個名字她不陌生，如此一顆絢麗的恆星所守護的法師，一向強大且所向睥睨。
安塔芮絲——天蠍座阿爾法星，熒熒的七月流火……
「那麼，姓氏呢？」丹娜穩住自己的情緒，免得自己因為自己知道了一點點情報而放鬆警惕，相對於名字，姓氏才是鎖定個人的最好籌碼。
「除了安塔芮絲自己，沒有其他人知道她的姓氏，身為頭領，你懂的。」少年露出笑容，戲謔的玩味，「看來，你需要殺掉我了。」
「不，」丹娜的手臂上纏繞著光帶，多餘的部分向身後飄去，「我需要留著你繼續向你的安塔芮絲彙報定位，作為一個用來時刻跟蹤別人的信標，自然需要你活下去，然後持續發送這個位置，你也懂的。」
少年這才明白過來，丹娜要的就是他不時向安塔芮絲發送位置，當她注意到少年的位置不再變動時，自然會關注到這裡。
丹娜想要引蛇出洞。
「還有其他的什麼要說的麼？」丹娜攪著手指，身體的重心從右腿換到左腿上，「比如說，你們想要在奧瑞格奪取多少生命來滿足你們晦澀的長壽癖好之類的。但是，你不會說的，對麼？」
丹娜動動手指，用光帶直接堵上少年的口，她已經不要少年再告訴自己什麼，她現在需要的就是穿過光幕回到卡佩拉的身邊，安排好她的安全事宜，然後靜靜等待會過來的人。
可是，當丹娜穿過光幕，本來應該靠在樹上等待自己的卡佩拉，卻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兩層光幕中間，只有一排白樺樹，和過隙的春風。
「卡佩拉！」
丹娜的呼叫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自己明明做好了卵形的保護光幕，為什麼自己在一點都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卡佩拉便消失了。對此，只有一點可以解釋清楚：
附近，有一位光明法師。她握緊雙手，警惕地嚴陣以待。
「請你，務必告訴我她的名字。」丹娜陰沉下臉，繼續用光帶擰成刺針，避開少年身上的要害，迅速刺下去。
少年隱忍，頂多有不明顯的痛哼，剩下只有偶爾的喘息聲傳到丹娜的耳朵中。他抬起低垂了許久的頭，望向還在調動光帶的丹娜，吐掉口中湧出來的血液，有點諷刺地說：「我想，鳳王利吉爾·梅西耶見到這個場景，一定會大發雷霆吧？」
丹娜怔住，隨即快速鎮定下來，她必須要知道，自己所面對的這個組織，已經知道多少有關自己的事情，他們到底發現自己和利吉爾的關係到什麼程度，丹娜必須搞清楚。
「哦？鳳王殿下為什麼要對我這個小小的純白法師浪費時間呢？」丹娜口吻冷淡，小角度昂頭，弧度柔和的下巴皮膚白皙。
「鳳王似乎對你情有獨鐘，從我們在離開西格納斯時的偵查就能夠知道，他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在意你，你是他撫養長大並教導出來的純白法師，我們當然也看中你，你的靈魂比其他人類的強多了。」少年明顯是在挑釁，同時是在試探丹娜的性格狀況，易怒的人要比其他性格的人好對付多了。
「嘁——」丹娜反諷回去，當時在場的人都知道利吉爾收養了自己，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就算是其他的關係，也不是什麼特別的秘密，「然後呢？」
少年故意不說，故意吊起丹娜的胃口，可是丹娜似乎不上鉤的樣子，她已經瞭解那些人知道的事情根本不多，自己自從入住到克普斯的菲尼克斯城堡，基本上深居簡出，除了後期被迫出入公開場合，其他時候，根本沒有人能夠見到她，包括她已經逃出克普斯有一百年的時光，仍舊沒有幾個人知道。
就算現在自己放下兜帽，或許都不會有人相信她是那個端莊柔美的站立在利吉爾身邊的人，一百年的孤獨帶給她的落寞，多少在她的神情中遺留下痕跡。
經歷過大火與孤獨的旅程，她的心內中已經沉澱出深邃的陰影。
丹娜的眼眸倏然冷凍下來，迅速擰出一堆針狀物，在準備找出合適的地方下手的時候，身後簌簌的衣服摩擦聲，與腳步落在地面上的鬆軟聲音，讓她停滯住，收斂起一身的戾氣，卻收不了躍躍欲試的攻擊。
「卡佩拉，我不是讓你不要出來的麼？」丹娜雙手握緊，鋒利的針刺再次柔韌成光帶，環繞在她的身旁。
「丹娜，你很久沒有回來，我有些擔心。」卡佩拉向旁邊走了幾步，目光越過丹娜身體的阻礙，看到了她的對面，立刻驚叫著後退，「丹……娜……你在……」
「少兒不宜，我建議你還是回去比較好，這裡的常規審問不適合你。」丹娜的雙手越握越緊，指甲開始深入自己的肉體之中。
「可是你看上去不太好……」卡佩拉又向前走走，有想要抓住丹娜衣服的意思。
丹娜歎氣，搖搖頭，繼續勸說卡佩拉回去，她現在必須要從少年的口中問出名字。但是，卡佩拉沒有走，丹娜顧不上會刺激到卡佩拉，簡單告訴她背過身去，然後調動法力，從少年的身上抽出所有的尖刺，瞬間的劇痛導致的慘叫和鮮血的迸濺是卡佩拉這輩子第一次所見，她驚恐的喘息著，靠在一棵白樺樹上，雙手抓住灰白色的樹幹，渾身顫抖。
丹娜向後看一眼，默默歎氣，展開一層光幕遮擋住卡佩拉的視線，伸出手卡佩拉攬在懷中，輕輕撫摸著她得後背，希望她能夠安穩下來。
「噓，沒事的，抱歉讓你看到這些。」丹娜親吻卡佩拉的額頭，輕聲歎氣。
「這些都是你應該做的，對嗎？」卡佩拉從丹娜的懷中抬頭，眼角濕潤泛著淚光，「想要抓到壞人，審問室必須步驟，對嗎？」
丹娜不語，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回答才不會傷害到卡佩拉單純的內心，現場的慘烈已經刺激到卡佩拉，她不想接連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那我就當你是默認了。」卡佩拉離開丹娜的懷抱，又靠在樹上，略微糾結的捏著自己的手，「你繼續審問吧，我不打擾你，不用打開屏障保護我。」
丹娜還在輕聲歎氣，又設立出一道屏障，使得自己在進入身前的屏障接著審問時，卡佩拉的安全能得到保障。丹娜不太放心卡佩拉一個人留在兩層光幕中間，她在穿過光幕的時候，不放心地回頭望了一眼，卡佩拉沖她擺擺手，告訴她安心去做自己的事情。
根本不可能安心的，她給卡佩拉看到了自己最陰暗的一面。
她伸出手，從光幕中撩起一片水波，面對一息尚存的少年，她於心不忍，她無法痛下殺手，只能用刺針一遍遍折磨。
「請你，快點告訴她的名字，好麼？」丹娜將捆住少年手腳的光帶持續收緊，她揪心的盯著光帶，想辦法做好少年的手腳被自己擰碎的心理準備。
「這麼急復仇麼？」少年歪頭，嘴角勾起的笑容驚心動魄，豔麗的血色在他的唇上流淌，「還是說，你是焦急著去送死？」
「你說呢？」丹娜輕輕一偏頭，一縷白髮從兜帽下探出，灑落在她纖細的脖子旁，閃耀著晶瑩的光芒。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訴你吧。不過，純白法師，我想提醒你，一般知道她的名字的人，不是死亡，就是加入。」少年抬頭，發絲間展露出一雙碧綠的眼眸，璀璨剔透，「所以，你先做好心裡準備。」
丹娜眉眼彎了彎，驚異於那來自外國的眼眸，同時又不屑於少年的說法，如此自己以為的言論，真不是一個神秘的組織應該擁有的。她彎下腰，以睥睨的姿態處在跪地的少年面前，垂下的睫毛遮擋住波紋蕩漾的眼眸。
她馬上就要知道紅裙女子的名字了，她掩飾不住內心的欣喜。
從樹梢上落下來的細碎光芒落在她與她的光帶上，明亮四射，無差別照亮森林裡所有的陰影處，微醺著純白。
「看來，你是不得到便不會善罷甘休的人呢。」少年輕笑，丹娜對他的壓制比身上的疼痛還要難以忍受，「那麼，我只好告訴你了。」
丹娜擰出一股光帶，抵住少年的喉嚨，不耐煩的咂嘴，說道：「你的廢話真不少。」
「她的名字是……」少年笑出了聲音，毫不在乎地直視丹娜的眼睛，「安塔芮絲……」
丹娜眯起眼睛，這個名字她不陌生，如此一顆絢麗的恆星所守護的法師，一向強大且所向睥睨。
安塔芮絲——天蠍座阿爾法星，熒熒的七月流火……
「那麼，姓氏呢？」丹娜穩住自己的情緒，免得自己因為自己知道了一點點情報而放鬆警惕，相對於名字，姓氏才是鎖定個人的最好籌碼。
「除了安塔芮絲自己，沒有其他人知道她的姓氏，身為頭領，你懂的。」少年露出笑容，戲謔的玩味，「看來，你需要殺掉我了。」
「不，」丹娜的手臂上纏繞著光帶，多餘的部分向身後飄去，「我需要留著你繼續向你的安塔芮絲彙報定位，作為一個用來時刻跟蹤別人的信標，自然需要你活下去，然後持續發送這個位置，你也懂的。」
少年這才明白過來，丹娜要的就是他不時向安塔芮絲發送位置，當她注意到少年的位置不再變動時，自然會關注到這裡。
丹娜想要引蛇出洞。
「還有其他的什麼要說的麼？」丹娜攪著手指，身體的重心從右腿換到左腿上，「比如說，你們想要在奧瑞格奪取多少生命來滿足你們晦澀的長壽癖好之類的。但是，你不會說的，對麼？」
丹娜動動手指，用光帶直接堵上少年的口，她已經不要少年再告訴自己什麼，她現在需要的就是穿過光幕回到卡佩拉的身邊，安排好她的安全事宜，然後靜靜等待會過來的人。
可是，當丹娜穿過光幕，本來應該靠在樹上等待自己的卡佩拉，卻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兩層光幕中間，只有一排白樺樹，和過隙的春風。
「卡佩拉！」
丹娜的呼叫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自己明明做好了卵形的保護光幕，為什麼自己在一點都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卡佩拉便消失了。對此，只有一點可以解釋清楚：
附近，有一位光明法師。她握緊雙手，警惕地嚴陣以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