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信
本章節 1437 字
更新於: 2019-01-07
「我回來了。」索菲亞推開門，向裡頭叫喚。
雷蒙正端出碗盤：「嘿！我也剛回來，這麵包和乳粥妳趁熱吃了。」他將索菲亞帶到餐桌前坐下，擺好熱烘烘的小麥麵包和撒上麥片、葡萄乾的牛奶粥。索菲亞將皮囊放在桌上，撕下一小塊麵包，蘸了粥吃起：「唔……還不錯麼。我原本在酒館先煮好的晚餐就都給你吃吧。」她拍拍皮囊說。
雷蒙坐在對面，看著索菲亞的微笑，皺起眉，但嘴角揚了揚。
索菲亞再喝了一點粥，抹抹嘴站起，拿起皮囊：「我先將料理熱一下」
「嘿！索菲，我有話要……」
「不急，很快就好。」索菲亞的聲音已經遠去。
雷蒙愣了愣，嘆口氣，將手裡捏著的信撫平，放到索菲亞的餐盤前面。
裡頭燒火的嗶啵聲漸息，索菲亞的腳步聲由遠至近，雷蒙將臉從手掌裡抬起。
「索菲亞，有妳的信。」雷蒙聞著那燉羊肉的香氣，卻無法感到開心。
索菲亞放下料理，擦了擦手後拿起信開始讀起，雷蒙放著他最愛的燉羊肉沒吃，看著索菲亞讀著。
「給親愛的 索菲亞‧里奇和盧卡‧里奇：
我不確定你們看到信時，我是已經死於往羅瓦涅米的路上，還是在羅瓦涅米終老；我也不確定你們是被我拖累而死，還是都活著回到南方；我只確定，至少我不會後悔和你們一同旅行。但很抱歉，有些話，我不能直接告訴你們，只能藉由雷蒙轉遞這封信來說。
我得說，你們來到我研究室時，我很訝異，訝異索菲亞妳是跟我女兒那麼像，那頭紅髮和神韻，讓我幾乎要尖叫。但我忍住了，我的理智告訴我，我女兒二十歲就離家，私奔到王城和那上將結婚。而我最後一次聽到她的消息，是十五年前那次王城肅清，名單其中就包括那位上將。
我告訴自己，妳只是長得有點像而已，不要多想。
後來，我知道你們的姓，知道你們母親的名字，和你們相處看到越來越多我女兒的影子，我才確定，這個猜測，是真的。
於是，我將這一切，寫在信裡，交給雷蒙，拜託他轉交給你們。
我是多麼想直接告訴你們，我就是你們的奶奶；我多麼想摸摸你們的頭，讓你們聽聽我的床邊故事；我多麼想直接和你們回比伯里，去和我女兒再會。但是，我不行，如同我離開羅瓦涅米到南方、如同我女兒私奔到王城再到比伯里，我也不能阻止你們－我的孫子女－踏上屬於你們的旅程。
就此，我將這封信交給雷蒙。如果有幸，我們能穿越魔鬼沙漠、越過阿爾發山脈，順利到達羅瓦涅米……希望我沒有心軟，能將你們從羅瓦涅米放走……
朱利亞‧拉森」
雷蒙看著索菲亞讀著信，感覺時間過得特別慢，他看著索菲亞緩緩地張大嘴，眉毛微微下垂，眼裡的淚一點點的匯聚，又在幾次眨眼中逼回眼眶。
似乎過了很久，很久，驀地，彷彿打破時間框架，索菲亞慢慢放下信，抬頭看向前方，原本視線聚焦在很遠的地方，但穿過雷蒙時，索菲亞頓了頓，將焦點拉回雷蒙的臉上。
「嗚──」很低，很低的嗚咽聲，汨汨地從索菲亞微張的嘴流出，眼眶裡打轉好幾輪的淚，流下臉頰，流下脖子，一滴滴落下。
雷蒙走了過去，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口，索菲亞順勢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將頭埋了進去。
「為什麼你現在才給我看？」索菲亞嗚咽流淚，雷蒙沒有回答。
「為什麼你要答應朱利亞？」索非亞雙手無力的捶著雷蒙的胸口，雷蒙依然沒有回答。
「為什麼……為什麼我沒有發現，沒有留在羅瓦涅米？」索菲亞嘶啞著聲音，低下頭喃喃，雷蒙這時捧起她的下巴，對著她的淚眼：「放聲哭吧。但答應我，哭完要好好吃麵包。」
索菲亞看著雷蒙的臉半晌，然後癟起嘴，閉上眼點點頭，再將頭埋進雷蒙懷裡放聲大哭。
雷蒙抱著索菲亞，抬起頭，靜靜地遙望北方。
雷蒙正端出碗盤：「嘿！我也剛回來，這麵包和乳粥妳趁熱吃了。」他將索菲亞帶到餐桌前坐下，擺好熱烘烘的小麥麵包和撒上麥片、葡萄乾的牛奶粥。索菲亞將皮囊放在桌上，撕下一小塊麵包，蘸了粥吃起：「唔……還不錯麼。我原本在酒館先煮好的晚餐就都給你吃吧。」她拍拍皮囊說。
雷蒙坐在對面，看著索菲亞的微笑，皺起眉，但嘴角揚了揚。
索菲亞再喝了一點粥，抹抹嘴站起，拿起皮囊：「我先將料理熱一下」
「嘿！索菲，我有話要……」
「不急，很快就好。」索菲亞的聲音已經遠去。
雷蒙愣了愣，嘆口氣，將手裡捏著的信撫平，放到索菲亞的餐盤前面。
裡頭燒火的嗶啵聲漸息，索菲亞的腳步聲由遠至近，雷蒙將臉從手掌裡抬起。
「索菲亞，有妳的信。」雷蒙聞著那燉羊肉的香氣，卻無法感到開心。
索菲亞放下料理，擦了擦手後拿起信開始讀起，雷蒙放著他最愛的燉羊肉沒吃，看著索菲亞讀著。
「給親愛的 索菲亞‧里奇和盧卡‧里奇：
我不確定你們看到信時，我是已經死於往羅瓦涅米的路上，還是在羅瓦涅米終老；我也不確定你們是被我拖累而死，還是都活著回到南方；我只確定，至少我不會後悔和你們一同旅行。但很抱歉，有些話，我不能直接告訴你們，只能藉由雷蒙轉遞這封信來說。
我得說，你們來到我研究室時，我很訝異，訝異索菲亞妳是跟我女兒那麼像，那頭紅髮和神韻，讓我幾乎要尖叫。但我忍住了，我的理智告訴我，我女兒二十歲就離家，私奔到王城和那上將結婚。而我最後一次聽到她的消息，是十五年前那次王城肅清，名單其中就包括那位上將。
我告訴自己，妳只是長得有點像而已，不要多想。
後來，我知道你們的姓，知道你們母親的名字，和你們相處看到越來越多我女兒的影子，我才確定，這個猜測，是真的。
於是，我將這一切，寫在信裡，交給雷蒙，拜託他轉交給你們。
我是多麼想直接告訴你們，我就是你們的奶奶；我多麼想摸摸你們的頭，讓你們聽聽我的床邊故事；我多麼想直接和你們回比伯里，去和我女兒再會。但是，我不行，如同我離開羅瓦涅米到南方、如同我女兒私奔到王城再到比伯里，我也不能阻止你們－我的孫子女－踏上屬於你們的旅程。
就此，我將這封信交給雷蒙。如果有幸，我們能穿越魔鬼沙漠、越過阿爾發山脈，順利到達羅瓦涅米……希望我沒有心軟，能將你們從羅瓦涅米放走……
朱利亞‧拉森」
雷蒙看著索菲亞讀著信，感覺時間過得特別慢，他看著索菲亞緩緩地張大嘴，眉毛微微下垂，眼裡的淚一點點的匯聚，又在幾次眨眼中逼回眼眶。
似乎過了很久，很久，驀地，彷彿打破時間框架，索菲亞慢慢放下信，抬頭看向前方，原本視線聚焦在很遠的地方，但穿過雷蒙時，索菲亞頓了頓，將焦點拉回雷蒙的臉上。
「嗚──」很低，很低的嗚咽聲，汨汨地從索菲亞微張的嘴流出，眼眶裡打轉好幾輪的淚，流下臉頰，流下脖子，一滴滴落下。
雷蒙走了過去，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口，索菲亞順勢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將頭埋了進去。
「為什麼你現在才給我看？」索菲亞嗚咽流淚，雷蒙沒有回答。
「為什麼你要答應朱利亞？」索非亞雙手無力的捶著雷蒙的胸口，雷蒙依然沒有回答。
「為什麼……為什麼我沒有發現，沒有留在羅瓦涅米？」索菲亞嘶啞著聲音，低下頭喃喃，雷蒙這時捧起她的下巴，對著她的淚眼：「放聲哭吧。但答應我，哭完要好好吃麵包。」
索菲亞看著雷蒙的臉半晌，然後癟起嘴，閉上眼點點頭，再將頭埋進雷蒙懷裡放聲大哭。
雷蒙抱著索菲亞，抬起頭，靜靜地遙望北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