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

凌晨四點五十分，
手機鈴聲在這看似寧靜的早晨格外大聲。

Lost Heart 05
「咆哮」



鈴聲響了沒有幾秒的時間就被等了整個晚上的禹桐接了起來。

「喂，瑞宏?怎麼了!?你哥回家了嗎?」
一看電話的來電者是瑞宏瞬間繃緊了全身的神經。

「禹桐哥，剛剛我同學早上要去學校晨訓的路上好像看到，好像有看到我哥。」
電話那頭也是整晚沒睡，不安整晚也緊張整晚的聲音。

「在哪？在哪裡看到的？」
而禹桐的聲音也是充滿著不安的情緒。

「…在你們常去的那個海邊。」
緊張到說不出話的瑞宏，吞了一口口水後說道。

「我現再馬上去載你，我們一起去。」
乾淨利落的講完這句話，禹桐馬上拿著桌上的鑰匙出門了。

「瑞禹哥，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在隔壁房間內的禹芯，也是以同樣的心情等了整個晚上，


沿路飆車的兩人，平時至少得騎上半小時的車程，硬生生的只騎了十幾分鐘。
只怕他們差的每一分鐘都會成為無法挽回的遺憾。

到了海邊的禹桐和瑞宏將機車停在一個樓梯口便分頭開始找瑞禹。

「哥，你在哪？哥！！！」
瑞宏哭紅了雙眼，著急的全身顫抖喊著自己的哥哥。

「高瑞禹！！高瑞禹！！！你在哪啦！！」
而禹桐臉上的表情也是寫滿了慌張、緊張、不安、心急。


在這個無人的海灘，
兩個男人的咆哮聲更是格外的響亮，
而晨運的路人們也是看著禹桐和瑞宏滴咕著。

這時禹桐停了下來冷靜的想了一下瑞禹曾經說過，
他很喜歡這裡的某個海灣所看出去的海。


禹桐衝到了被日出填滿的海灣上，
看到了一個淒涼的背影浸在海裡，
還正在以水更深的地方前進著。

「不是吧！」
禹桐腎上腺素瞬間飆高，這時候的禹桐大概馬拉松選手都跑不贏。

「喂！喂！！喂！！！高瑞禹！！！！」
禹桐整個人衝進了海裡，為了就是在前進一步就可能在也回不來的瑞禹。

「你在幹嘛阿！耍白癡阿！！在做什麼啊？！」
禹桐不斷的向著眼神空洞的瑞禹吼著。

憤怒，當然會憤怒了。畢竟自己的好友突然什麼話都不說的浸在海裡想自殺。

「你看著我！！你在想什麼啊！！回答我啊！！」
禹桐抓住了瑞禹對著他咆哮著。

激動的淚水、噴怒的淚水、顫抖的聲音、心急的情緒，
累積整個晚上的情緒瞬間炸了出來。

從遠處就聽到禹桐咆哮聲的瑞宏，也是以跑馬拉松的速度前來海灣。

「哥？！哥！！！哥你在幹嘛！！」
瑞宏也是瞬間衝進了海裡抓著哥哥瑞禹的手。

兩個全身顫抖的男人盯著這個像是失了魂的瑞禹，只見他滿臉蒼白毫無血色。

「我..。」
瑞禹有氣無力的說了我之後，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一樣倒向禹桐身上。

「哥！！」
「瑞禹！！！」
禹桐和瑞宏被突然倒下的瑞禹給嚇到大喊。

「好像能隱約聽到有人在喊著我的名字，是溫暖的聲音。」

中午一點二十分，
瑞禹冰冷的身體漸漸回溫，哭腫的雙眼也慢慢的睜了開來。


「瑞禹？認得我嗎？瑞禹？」

「哥！哥你沒事吧？哥？」

瑞禹張開了哭模糊的雙眼，
看到的是兩個也哭到眼睛紅腫的大男人正拚命的在叫著他。

或許是哭腫了，也或許是整晚沒睡。

「我..這裡是哪？我在醫院嗎？」
瑞禹這有氣無力的聲音，聽了讓人不襟鼻酸。

「你啊，在海裡泡了整個晚上，到底在想什麼啊？被甩了也不用這樣吧。」
禹桐將擔心以及心疼的心情轉成了碎念來表達。

「哥，再怎麼樣也不能這樣阿，你走了我要怎麼辦啊？禹桐哥又怎麼辦啊？爸媽又該怎麼辦啊？」
瑞宏則是用帶著哭腔和顫抖的聲音對著哥哥訓話著。

「抱歉，出了一點事情，有點想不太過去..一時衝動就做了傻事。」
瑞禹被禹桐和瑞宏的表情給嚇到了。

再也不敢再做這種事了，
看到眼前的這兩人哭紅的雙眼與我哭整晚的雙眼一樣腫，
而顫抖的程度也不輸我整個晚上浸低溫的海裡，
再也不敢了。


「怎麼了嗎？跟詩婷吵架了？」
禹桐等到自己和瑞禹心情都平靜許多的時候將話題轉向了瑞禹之所以這樣的理由。

「瑞宏，有跟學校請假嗎？」
瑞禹聽到了禹桐的提問便轉移話題了，也逃避了禹桐的視線。

「有，禹桐哥幫我請了。」
瑞宏也將心情調適好的回覆著瑞禹。

「你的我也請小夏哥幫忙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
而瑞宏也是馬上提問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平常開朗的哥哥居然會想不開。

「沒事，沒什麼。」
「只是晚上跟詩婷稍微吵了架啦，她講話氣頭上比較難聽而已，沒事沒事。」
瑞禹也是笑笑的敷衍著眼前這兩個表情凝重擔心著自己的朋友和弟弟。

啊，說謊了，無法跟他們說實情啊。

「他幹嘛了？他又怎樣了？欲求不滿？還是？！」
禹桐聽到詩婷說話難聽情緒又再次上來了。

沒錯，就是因為禹桐的這個反應，
如果講了實情，詩婷就算是女生就算是朋友大概也會被打的像豬頭吧。

「沒事啦，真的。」
「我晚點會去找他談談的。」
我還是真是自欺欺人呢。

而這時候禹桐放在雙腳上的雙拳已經緊緊了。

其實早在早上七點多將瑞禹送到醫院的時候，
禹桐就在急診室外頭傳了訊息跟詩婷說了。

都下午了，詩婷不僅沒回訊息，也沒打半通電話給瑞禹。

而禹桐心裡也有底了。

「哥，你要不要吃個熱食？醫院地下室有美食街，我去買吧？」
瑞宏看著中午吃飯時間都過了。

雖然瑞禹醒來了但從外表就還看的出來他非常的虛，
而禹桐和瑞宏早上也因為昏迷不醒的瑞禹而擔心的無法進食。

「好啊，那麻煩你了。」
瑞禹也知道他眼前的這兩個人肯定都沒有進食，
即使自己可能完全沒胃口但還是擔心他自己不吃他們也不會吃就答應了。

「我也跟你去吧，瑞宏。」
瑞宏剛才走到門口禹桐便站了起來對著瑞宏說道。

「不用啦，你好好陪著我哥吧，不然他又要偷跑出去了。」

「也是呢，那也幫我買一份吧。」
被瑞宏要求留下來陪瑞禹的禹桐又坐回了瑞禹病床旁的椅子。

話才剛說完，才剛好坐好要問瑞禹一個清楚明白的時候 ..
發現躺在病床上的瑞禹又在次睡著了。

本來想逼問瑞禹說出實情的禹桐看到了瑞禹熟睡的樣子就打消了念頭。

再等瑞宏回來的時間禹桐在病房內晃了晃看到了瑞禹換下來濕透的衣服和褲子，
褲子的口袋裡放著瑞禹的手機但似乎已經浸太多水壞掉了。

正當禹桐覺得詩婷可能有打電話給瑞禹過的時候，
他發現他傳給詩婷的訊息已備標註為已讀。

本來慶幸的心情和放鬆的拳頭全因為這已讀而再次拴緊緊。


同個時間，
詩婷則是化好了濃濃的妝在房間內安安穩穩的看著小說配著音樂和咖啡。

而手機就在她床邊的化妝台上，
手機的螢幕是亮著的，正是禹桐傳來的簡訊。

「婷，瑞禹溺水了！我們現在在醫院。」
簡訊內容著。

「廉價的玩具果然就是禁不起摧殘呢。」
詩婷嘴裡碎念著，露出一抹不以為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