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比女朋友和媽媽掉進水裡要先救誰更加困難的問題。

　　「第一名！」

　　為了慶祝師妹的加入，我們再次舉行了從學校一路跑回洪門的長跑活動，加強版。

　　因為這次沒有門外漢了，師傅和師姐完全沒有要保留實力的意思。

　　最後的上坡山路衝刺，大家就像是解開封印般的全力奔跑，就差沒有使用縱向的輕功，直接攀爬山壁而上……

　　最終結果，師傅還是第一，師姐還是第二。

　　差異大概是這次的師姐看起來更疲倦、更沒有餘力了一些。

　　至於最後端的我與師妹。

　　「呼呼……呼呼……」

　　同時抵達──！

　　我想這麼說……但實際上師妹比我快上了幾步。

　　「輸、輸、輸了……」

　　就算只有幾步之遙，輸了就是輸了。

　　我挫敗的跪在地上，感覺到了師兄失格。

　　不過這只是基本體能的一環，接下來還有伏地挺身、仰臥起坐以及深蹲，說不定能扳回一城！

　　然而師姐卻打斷了我的計畫。

　　「妃雪師傅，關於小師妹……能交給我嗎？」

　　「咦咦？雨千姊是想要負責基礎劍法的部份嗎？」

　　「是的……因為有些在意的事……希望小師妹能夠與我先練習一下，至少今天。」

　　「今天？只要一天？不太能夠理解……但是，准許！既然是雨千姊提出的意見，肯定有其道理──芸兒，妳今天就先跟著雨千姊練習吧～雨千姊對於基礎練習很有一套，對於將本來就有基底的妳引進門肯定很有幫助。」

　　「咦？是！」還喘著氣的師妹速速起身轉向了師姐，鞠了個躬，用盡自己的餘力喊道，「請多指教！」

　　看著兩人之間友好的氣氛，師傅滿意的點了點頭，「嗯嗯，嗯嗯～那麼東道館就讓你們使用吧～我和尚兒就到西道館去。」

　　「西道館嗎？」

　　「嗯嗯～走吧走吧～」

　　師傅拉起了我的手，迫不及待的想往前進，感覺十分興奮。

　　我和西道館有點不熟，記得那是比較老一點、也比較小一點的道館，後來因為洪門變得太龐大了，所以新建了更全面的東道館，那邊有著西道館沒有的盥洗空間與雙修室，是的，雙修室，早期的弟子呢～全裸雙修聽說都是在宿舍裡做的，感覺超級危險呀！

　　提供給弟子住宿用的屋子我還沒去過，畢竟我進門沒多久就睡在師傅房間了嘛～這絕對不是正常狀態，好孩子請勿模仿。

　　該說是時代進步了嗎？太開放了。

　　總之要到什麼東西都沒有的西道館去練習的話，我覺得應該是不用擔心……

　　「好久沒有和尚兒獨處了喔～不如──就用這個機會來進行久違的雙修吧！」

　　請把我的不用擔心還給我啊！

　　「雙修，絕對禁止！」

　　最後在我的極度反抗之下，師傅也只能作罷的將課程更改為劍法練習。

　　我們在各自的角落換好衣服，然後來到了西道館的中央。

　　師傅換上的還是一樣的小洋裝，而我則是一樣的武道服，我們一樣的從基礎開始，揮劍、揮劍，揮劍、揮劍，不一樣的是現在的我們使用的都是自己的劍。更加了解專屬於自己的武器，並使其自然地與自身合而為一，沒有所謂捷徑。

　　基本功，永遠是重要的。

　　「尚兒……」

　　「怎、怎麼了嗎，師傅？」

　　今天的師傅並沒有像兔子一般靈活的前後蹦跳，難道是在生我拚死抵抗不想與她雙修的氣嗎？

　　「你好像，有點心不在焉喔～」
　　
　　「咦咦？是嗎？」

　　原因竟然是在這個身上？

　　「是喔～雖然感覺最近和尚兒的聯繫變得輕薄了些，但這種程度的隱瞞為師還是看得出來的～」

　　「嗚……我覺得也不到隱瞞啦，但是該怎麼說呢……」

　　師姐為什麼會帶走師妹，還只要求一天就好，這件事，想來想去就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我的師姐不太信任這個師妹。

　　而且和我的懷疑不同，師姐的懷疑，肯定是負面方向的。

　　對方的態度我覺得並不像在演戲，所以真要說有什麼負面的地方可以想，我還真是一時推想不到。

　　保持著揮劍練習，我稍稍瞄了師傅一眼，想說能不能從師傅身上找到我所忽略的可能。

　　記得我說過，由於師傅的小洋裝防禦力很低、身高又不太夠的緣故，只要稍稍一有動作我很容易就能看見她那毫無遮掩的胸部。目光，第一時間就被拉走了。

　　我不是故意的，現在的她動作並沒有那麼大，所以我雖看向了那個地方，但實際上並沒有看到不該看的東西，至少看不到最隱密的那個部份，又或許我看得到，可細肩帶巧妙的遮住了。

　　總之，趁著理智還在，趕緊將目光放回前方。

　　胸部、胸部、胸部、胸部……

　　小小的胸部、微微凸起的胸部。

　　那個該怎麼說……我觀測到的東西好像離我原本想尋找的東西有點遙遠，卻意外的拼湊上了。

　　如果要說師妹最大的祕密，那肯定就是她的胸部吧？

　　「女孩子……是不是都很在意自己的胸部呀……」

　　還未思考完畢的我，不小心的脫口而出。

　　我趕緊閉上嘴巴，並停下了動作。

　　磅──隨即便被師傅以劍脊給敲了頭。

　　「為師可沒說你可以停下。」

　　好、好懷念的感覺！

　　師傅的敲頭其實挺溫柔的，即使不與師姐相比也不怎麼的痛。

　　「對、對不起！」

　　然而一個有羞恥心的人，是不會因此就賴著不動的。

　　我重新的握好劍，接上動作，前進揮劍、後退揮劍。

　　並在心裡默念：

　　『當作我沒問過那件事吧、當作我沒問過那件事吧～』
　　
　　師傅回到了原位，一樣的揮起了劍，同時淡淡地說：

　　「男孩子……都喜歡大一點的嗎？」

　　我差點又愣住了，不可以停下、不可以停下。

　　稍稍緩下一些步調，讓自己能夠思考一下，接著配合揮劍的節奏回答道：

　　「絕對．沒有．那種事！」

　　還有──

　　「像是．師傅這樣的．也是很棒。」

　　等等，我到底在一本正經的說些什麼呀！這真的是思考後得到的答案嗎！

　　我的節奏完全亂掉了。

　　「不是啦，我是說，胸部．不過是屁股的替代……也不是啦～我要說的是，胸部．只是表面，只會看胸部的男人，太膚淺了！」

　　有在動作對於師傅而言好像就是過關的，她並沒有在意我說了一堆很奇怪的話，反倒在相當認真的思考過後停下揮劍的動作張口說道：

　　「那麼尚兒呢……」

　　並且輕觸了自己的胸口。

　　「比較喜歡胸部大一點的嗎？」

　　這個時候如果吐槽師傅停下來就太不道德了，而且她是師傅呀～練習本來就是由她決定想停就停。

　　我嚐試找回揮劍的節奏，然後回答了她：

　　「如果要問我的話，我喜歡普通一點的。」

　　據實以報。

　　身為一個好body教的信徒，我喜歡穠纖合度一些的，要用三次元舉例的話，大概就是師妹表面上看起來的那種感覺吧。

　　嚴格算起來是比平均值大上一點的胸部，一手差點可以掌握的弧度最佳完美。

　　師傅不知是否真的理解我所謂的「普通」，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所以班上的那些男生並不像其他女生所說的口是心非嗎？」

　　「口是心非？」

　　「對呀～尚兒沒有遇過嗎？有些男生總是喜歡捉弄胸部大的女孩子，嘲笑她們是大奶怪之類的。」

　　呵呵……真是天真可愛的國中臭男生呀～

　　「我想妳的同學應該沒有說錯。」

　　配合揮出的劍，我這麼的回答。

　　再過一年，升上高中，我想他們應該就會後悔了，大胸部對於普遍男性而言可是至寶，可遇不可求呢～

　　不過話說回來……

　　「師傅會這麼問……果然是因為會在意吧……」
　　
　　「在意？」

　　「終究……師傅也是女孩子呀……」

　　「嗯嗯，是呢，我是女孩子沒有錯。」

　　「但我覺得，無所謂的，什麼模樣都好。」真假也好、大小也好，「重要的是，喜歡自己。」

　　「這樣啊～這就是尚兒的想法嗎？」

　　師傅走到了我的一旁，重新的拿起了劍。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有點開心……」

　　然後補上了大大的笑顏，接續說道：

　　「大概是因為為師也是這樣想的喔～」

　　稍稍瞥了師傅一眼的我，臉頰似乎微微地發起了燙。

　　可能是師傅的笑容過於犯規，又或許是胡言亂語受到師傅的肯定，我也和她一樣，不知道為什麼地感到有點開心。

　　果然胸部什麼的都是其次，一個人能夠散發出美的部份，絕對不只那個地方。
　　
　　外表也好、內在也好，人類可是很複雜的呢。

　　揮劍，揮劍，師傅在我身旁重新揮起了劍。

　　為了不一秒破功成為膚淺的男人，我專注的看向了前方。

　　專注、專注。

　　「那麼雨千姊呢？」

　　「咦？」

　　沒想到因此被師傅歹住機會，放出了一把言語的箭。

　　「尚兒覺得如何？」

　　我……該怎麼回答？

　　這個問題指的是……

　　胸部──

　　還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