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確都過去了,但還是會伴隨於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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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07-03
  「小白,明天就要上大學了,東西準備好了沒啊?」

   面對自家母親的嘮叨男子並沒有做出任何回應,自顧自地坐在沙發上滑著手機。

  「你啊!每次都在開學當天才想起要帶什麼東西,明知道自己總是丟三落四的也不會事前準備一下。」母親雖然手上端著茶坐在男子的旁邊,兩眼直盯著每晚準時開播的八點檔,但依然不忘嘴上的叮嚀。

   「嗯。」男子仍然刷著手遊的限時活動沒把母親的話聽進去。

   「你房間也該整理整理了吧!整個暑假過去也沒看過你打掃過自己的房間。」

   「好。」

   「你除了說好還會什麼?我從暑假開始就要求你要打掃房間你有掃過嗎?」

   「沒有。」

   「沒有!你也敢說,我…..」母親說到這轉頭看向男子,而看到男子的姿勢後話語戛然而止。

   男子的身體已經呈現放鬆模式,如同爛泥一般,屁股從沙發上滑落到了地上,從脊椎處後躺將身體和頭黏在沙發的坐墊上。

   手機和眼鏡的距離不到三公分,可說是幾乎要將整支手機貼到眼鏡上面。

   母親頓時深吸一口氣,並開口大喊:

   「莫白!你眼睛不要了啊。」

   莫白頓時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幾乎以違反了人體工學的樣子呈現,立刻從地板上站起身來重新調整姿勢坐回沙發上繼續玩起遊戲。

   「你在玩下去很快眼睛就會瞎掉了,媽媽不騙你,告訴你……」母親如同機關槍似的對著莫白說著道理。

   而莫白也只是適當的回應了幾句「嗯」、「好」、「是」之類的話搪塞過去,絲毫沒把母親說的話聽進腦裡。





  莫白回到房間將身體呈現大字的趴到床上。

  「大學嗎!」莫白看著放在書架上的高中畢業紀念冊嘴裡喃喃說道。

   畢業紀念冊雖然看起來還很新但是上面卻沾了薄薄的一層灰,很顯然它的主人連一次都沒翻閱過, 就連擺放方式都是隨便疊到其他書本的上方。

  「哼!無聊。」莫白蓋上棉被將雙眼一閉進入夢鄉。

   夢裡出現了一個深黑的人影,雖然是人的形狀但是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深邃的黑色。

  「廢物,你能動作快點嗎?」黑影用手推著莫白的背後催促著他。

   莫白回頭瞪了黑影一眼,但並沒有多說什麼。

  「你瞪屁瞪喔!你是他媽欠揍哈?說話啊!哈!」莫白的身邊又多出個黑影對著他叫囂,並做出手勢打算揮拳揍他。

   「算了算了,打他只會弄髒自己的手,他根本是比垃圾還不如的廢物。」不知不覺又出現了第三個黑影在一旁幫腔。

   「哼哼!說的好,他就是廢物中的廢物。」第四個黑影搭著第三個黑影的肩說道。

  「沒錯,是廢物之王。」第五個黑影從第四個黑影的背後探出頭來指著莫白大聲喊著。

  「廢物。」

  「是廢物ㄟ!」

  「廢物今天過的怎麼樣啊?」

  黑影的數量越來越多並一步步地朝著莫白逼近,嘴裡不停的叫著莫白廢物。

  「你…你們別過來喔!我警告你們!」

  莫白的身體在顫抖,雙腿一步步的往後退。

  莫白每後退一步黑影便往前一步,幾乎是黏著莫白一同前進般,絲毫不給莫白任何喘息的空間。

  「哈哈哈,各位要不要給這個廢物一點顏色瞧瞧啊!」其中一個黑影伸出長長的中指比著莫白並大聲嚷嚷著。

  「這是一定要的。」

  「這種工作當然要有我來執行啊!」

  「讓開,讓專業的來。」

  「這下你死定了,廢物。」

  黑影們聽到要教訓莫白全都像是看到獵物的狼群一樣興奮起來。

  靠近莫白的速度越來越快,聲音也越來越激昂,像是巴不得立刻就將莫白斬首示眾般。

  「不要…你們不要過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莫白將頭抱住身體一軀,大聲的慘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哈…哈…」莫白從床上直接坐身驚醒,心臟仍然撲通撲通的跳著。

   莫白抹去額頭上的汗珠將手掌放在心臟上,試著平定因為噩夢而飽受驚嚇的心靈。

  「開學第一天竟然做這種夢,而且這麼早就醒來感覺真差。」莫白看著顯示5:28分的鬧鐘抱怨道。

   莫白仰頭看著天花板,用右手摸著自己因為噩夢而隱隱作痛的右腦,慢慢回想剛剛的夢境。

  「可惡。」

  莫白無意識的用左手用力抓著棉被,使棉被產生了一條條的皺痕。

  他將棉被往一旁甩開,雙腳從床上下來,拖著沉重的身體往廁所走去,前往廁所的路上他還是不停的回想高中的種種過往。

   在廁所用毛巾擦拭自己因為惡夢而在額頭留下的汗。

  毛巾的冰涼如同咖啡一般將莫白還昏沉的大腦一舉提神,就連受到噩夢震驚的心臟也逐漸平緩下來。

  莫白看著鏡子裡的倒影,就像看見高中時期的自己。

   尖銳的言語、粗壯的拳頭在他眼裡全都是家常便飯,不會有人幫助自己也不會有人同情自己。

   只能默默的隱忍,孤身一人承受著這份痛苦。

   莫白拿著毛巾的手在發抖,他在害怕,已經曾受了3年的痛苦可能還得要再接受個4年,只是換了演員和換了場景,但劇情還是沒變。

  「再4年就結束了。」莫白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說著。

   莫白將毛巾洗乾淨,並用力的擰乾,水滴的落下如同眼淚一樣,一滴一滴的掉落。

  「差不多該準備早飯了。」

  莫白的手握拳握得很緊,握的非常緊,如果他手上有一個玻璃瓶的話一定會被他一手捏碎,而捏碎的玻璃會毫不留情的刺進他的肉裡,玻璃碎片會在他的血液裡流趟,最後到達他的心臟並將其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