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闇魂收割者」慨影 - 中場
本章節 4130 字
更新於: 2018-12-21
(2)
"這些叫做強者?哈…可悲。"
「他們只不過是有勇無謀的傢伙罷了。」
坦白說就是一群愚蠢的傢伙,不能算是強者。
愚蠢的人總是死得特別快,而且總是一下子就被世人所遺忘。
啊…看著這些傢伙就讓我想起以前的事……
"想起你被我的力量吸引的事?"
「不對!是你期待著我的力量!」
勒哈斯特什麼都不明白。
過去他們將我送來這裡,將我們送來這裡,活下來的只有我一個。
所以我記得那一切。
為什麼他們就是學不會教訓呢?
為什麼他們就是不明白,他們送來的人越多,只會讓越多人葬送在這裡。
過去被他們所拋棄的小男孩,早已不存在。
被他們遺留在這片土地上的,是暗影秩序團最強大的暗影術士。
「唔喔喔喔!」
「去死吧!愛歐尼亞的廢物!」
「為了諾克薩斯!」
斧頭、槌子、巨劍……這些諾克薩斯人,為什麼只知道用這種倚靠蠻力的武器?
如果要殺死一個人,光靠蠻力是不夠的。
蠻力根本不能稱做是力量。
要像這樣……
"哇喔!這一擊真是令我印象深刻啊。"
確實地將的人的生命葬送,才是真正的力量。
「唔…這傢伙……」
「不要怕!這傢伙只有一個人!」
「殺了他!」
"大家快退開!慨影不知道他手上的「傢伙」有多危險!哈哈哈。"
雖然我只有一個人,但特地越過其他侍僧來到我面前,並非明智之舉。
選擇面對我是個錯誤的決定。
我呼喚暗影,在他們手中的武器即將砍到我之前,迅速潛入陰影之中。
然後等待著。
"你在等什麼!慨影!快去殺了他們!"
閉嘴,勒哈斯特。
"你知道他們不會殺死自己的吧?"
別質疑我的決定!破鐮刀!
「跑去哪了?快出來!」
「懦夫!出來面對我!」
「在這裡嗎!喝啊!」
毫無意義的舉動,即使擊碎再多石頭,也無法遏止他們心中不斷湧現的恐懼。
耐心等待,他們就會在恐懼之中崩潰,不需要花費太多力氣,就能輕鬆地殺死他們。
"啊啊…你的耐心快把我憋死了。"
老實說,我快對這把破鐮刀失去耐心了。
我漫步在陰影之中,凝視著他們逐漸加劇的顫抖,就快了,恐懼很快就會將他們擊潰。
噢,我應該要加快一點恐懼滋長的速度。
「啊啊啊啊啊!」
「這是什麼東西!?」
藉著暗影之力的流動,我操控圍繞著他們的黑影,像鋒利卻不致命的小刀那樣,一遍又一遍地劃破他們的皮膚。
"哦,我喜歡這一招。"
「可惡…出來!」
「到底在哪裡?快出來,懦夫!」
「喝啊!去死!去死!去死!」
盡管耗費所剩無幾的蠻力吧。
當那些蠻力消耗殆盡,恐懼將會吞噬他們。
「呼…呼……」
"快!慨影!那禿子已經無力到舉不起槌子了!快殺了他!"
「是不是因為你廢話太多才導致你被封印千年直到現在?」
我離開陰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那人身後。
「你應該逃跑的……」
耳語般的音量讓他恐懼潰堤。
在他放聲尖叫之前,我扭斷了他的脖子。
然後迅速地再次潛入陰影之中。
直到那人倒在地上發出聲響,他的同伴才注意到身邊多了一具屍體。
「咿!什麼時候……」
「發生了…什麼事!」
沒錯,向後退吧,撤退是個好選擇。
不過撤退不一定能活下來。
我動了動手指,暗影便化做刀刃,瞬間斬斷了其中一人的雙腿。
「唔啊啊啊啊啊!」
啊,總是這樣,塊頭越大的傢伙……
"叫得越大聲,哈哈。"
聽見同伴的慘叫,剩下的那個傢伙頭也不回地拔腿就跑。
朝著遠方正在跟其他侍僧們戰鬥的同伴們狂奔而去。
盡情地逃吧,將恐懼傳染給其他人,讓已經雜亂無章的這場戰爭變得更加混亂。
"耶!讓我們散播混沌!"
在混沌之中死吧!諾克薩斯人!
「將軍…我……」
然而情況並非如此發展。
那傢伙在半路就停了下來,應該說他不得不停下來。
因為他的頭被砍了下來。
身材壯碩、手持巨斧,這個左眼有著傷疤的男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殺死了自己的士兵。
毫無憐憫、乾淨俐落的一擊。
「我絕不容忍懦弱的傢伙!」
這個男人高舉巨斧大喊。
「絕不撤退!諾克薩斯!將贏得勝利!」
恐懼不只沒有散播出去,甚至被他一掃而空。
那些諾克薩斯蠢貨,情緒高漲到了極點。
看來這場戰爭不會這麼快就結束,希望其他侍僧能有點用處。
我不希望接下來的戰鬥被任何人打擾。
那男人對於身旁一切完全不屑一顧,筆直地朝我走來。
沉重的腳步、銳利的眼神、無懼的表情,這個男人確實想殺死我。
不是為了打贏戰爭而殺死我。
純粹是為了殺人而殺死我。
毫無疑問,他是最能代表諾克薩斯力量的男人……
"哦…這男人…看起來很有一戰的價值。"
「我會享受這場戰鬥的,達瑞斯。」
隨著呼吸頻率加快,我和他之間的距離逐漸縮短。
我揮舞鐮刀,釋放出暗影,率先展開攻勢。
我要證明,在老師教導之下,潛能已經被激發出來的我,再也沒有人能擊敗我。
再也沒人能掌控我的命運。
現在的我,已不再是過去任由諾克薩斯操弄的戰爭孤兒,而是經過老師指導,被暗影之力所選上的唯一之人。
現在的我,是暗影的化身,是將會奪走他們生命的死亡之影!
「喝啊!」
呵呵,這一擊果然被躲過了。
舉著鐮刀從正面砍去,操控暗影從背後突襲,如此簡單的攻擊方式,如果他沒能躲過,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如果他沒能躲過,諾克薩斯所崇尚的力量可謂史上最大的謊言。
「唔……」
他的反擊可真沉重啊。
比至今為止的任何對手都還要沉重。
不過不要緊,這樣的力量我還能承受的住,我倒是擔心勒哈斯特這把破鐮刀會不會就這樣斷了。
要空手跟眼前這個男人戰鬥,還是有難度的。
我釋放更多暗影,同時以更快的速度揮動鐮刀。
黑影浪潮向前猛撲的同時,我飛身向前,比浪潮更早接近他,連同鐮刀旋轉身軀,迅速的幾次猛砍,逼迫他必須防守我的斬擊。
接著潛入陰影,讓他直面隨後到來的黑影浪潮,再從他的死角竄出,朝他的要害猛襲。
只要這樣不斷消磨他的精神,最終他也會被恐懼……
「噗嗚…!」
「藐視諾克薩斯的下場,就是嚐到自己鮮血的味道。」
唔…這男人……竟然無視於暗影,直接將我擊飛。
絲毫沒有任何動搖,他的眼神中看不到任何畏懼之色。
他根本不知道恐懼為何物。
「別耍小技倆,小子。」
他舉起斧頭指著我。
在諾克薩斯之力面前,任何技倆都毫無意義。
他的表情如此宣示著。
這些才不是什麼技倆,這些……
是我被暗影之力所眷顧的證明!
「我要殺了你!」
可恨的諾克薩斯人!
隨著我每一次揮砍,凝聚在刀鋒的暗影之力便溢散而出,如同另一把鐮刀般,重覆著相同攻擊。
在他擋下迎面而來的鐮刀時,緊接在後的暗影,便能成功給予打擊,接著再揮砍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暗影也接續舞動,直到他無法在抵擋任何攻擊為止……
本該如此。
他彷彿看穿了我的意圖,洞悉了鐮刀的行徑,察覺了暗影的軌跡。
在我發動攻勢之前,他迴身用斧頭格開我的鐮刀,並順勢靠著力量驅散暗影。
「唔……」
彷彿沒有極限,一次又一次劈開暗影的斧刃,力道一次比一次沉重,即使我現在還能勉強抵擋,但我知道,很快地我將會承受不住他的攻擊。
不給我任何喘息空間,他的斧頭不斷劈向我,我甚至連潛入陰影中的機會都沒有。
「喝啊!」
我用盡全身力氣揮舞鐮刀,將他的斧頭格開,並因此令他產生些許空隙。
趁此機會,我將暗影之力籠罩全身,化身為黑影,迅速鑽進他體內。
"琪莉塔"
"諾克薩斯"
"征服"
"達瑞文"
"戰爭"
……
這是……他的內心嗎?
和我一樣,曾是戰爭孤兒的他,卻選擇了與我截然不同的道路。
他成了諾克薩斯之力,而我成就暗影之力。
「看夠了吧,小子。」
這傢伙…竟然憑藉自己的力量及意志,迫使我離開他體內……
「給你個機會。」
他指著一旁身首分離的暗影侍僧們說。
「臣服,成為諾克薩斯的一份子,或是反抗,成為他們的一份子。」
愚蠢的選擇題。
「該臣服的人是你!」
更多暗影之力!我需要更多力量殺死這傢伙!
「一切都將臣服於暗影秩序團,臣服於我!」
我會證明,將會征服一切的並非諾克薩斯,並非諾克薩斯軍團,並非諾克薩斯之力。
而是愛歐尼亞,是暗影秩序團,是暗影之力。
將會君臨一切的是被暗影所選上的我,席達‧慨影!
我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將暗影匯聚在雙手。
比以往更多、更強大的暗影之力。
暗影自雙手向四周溢散,吞噬我手中的鐮刀之後,像是渴求著更多那般,逐漸擴散至大地上,揮散至空氣中,發散至周遭一切。
一個被陰影所覆蓋的空間,正適合被暗影之力眷顧的我。
「喝啊!!」
我衝向他,伴隨如海嘯般吞噬一切的黑影。
他依然毫無懼色。
我揮舞鐮刀,附加暗影之力,或是迴身加重力道,向上躍起縱砍,或是壓低身軀橫劈。
更快、更強大,我感受到我真正與暗影之力融為一體。
但他依然毫無懼色,將我的攻擊全擋下,並一一還擊。
我操控暗影,從四面八方朝他襲去,若是過去所遭遇的對手,絕對不可能在這樣的攻擊之後,還留下一絲氣息。
但他依然毫無懼色,迴轉身軀、揮動斧頭,彷彿將會毀滅一切的風暴,將所有暗影盡數驅散。
「噗呃……!」
我向後飛了出去,並在地上滾動。
「呼…呼……呼…」
我掙扎著站起身,反映著我所剩無幾的力量,周遭暗影逐漸消散。
「給過你機會了。」
「唔啊……」
像是要踢走最後一絲希望般,他將我踹倒在地,並一腳踩著我的胸口。
「這就是反抗諾克薩斯的結果。」
斧刃抵住我的脖子,他的語氣毫無起伏,述說著這個必然的結果。
這就是……諾克薩斯的力量……嗎?
「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在你之後仍然會有無數自大狂妄的傢伙反抗,也會有無數有自知之明的傢伙臣服,愛歐尼亞終將成為諾克薩斯的一部份。」
他高舉斧頭,然後落下。
………
我仍然活著。
並非他突然改變心意,也並非他失手。
一股黑影,由黑影化成的人,伸出拳刃擋下斧頭。
「老師……」
我失敗了,如同那些暗影侍僧一樣,失敗了。
『回去吧,慨影。』
更多老師的分身浮現,同時朝達瑞斯攻擊。
我用最後一絲力量潛入陰影之中,拖著蹣跚腳步遠離這個戰場。
因為老師的到來,我活了下來,並且能夠趁機逃離這裡。
我逃跑了,並且什麼也無法證明……
"沒有我,你果然什麼也做不到。"
閉嘴,勒哈斯特。
"沒有我,任何人都能擊敗你。"
閉嘴!
"沒有我,你不可能君臨一切。"
我叫你閉嘴!勒哈斯特!
"沒有我的力量,你永遠也無法勝過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