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潰堤
本章節 4192 字
更新於: 2018-12-16
這一切的起源，藍色問號，以不同的姿態再次出現在我的眼前。
當藍色問號出現在我的學生證上時，我想拿給前面的人看，但卻聽到了一個奇怪的瑟瑟聲音。
視線從藍色問號轉移到前方，眼前是一張看似某個教官的辦公桌，桌上被整理的非常整齊，但電腦螢幕沒有關上。椅子上是一套綠色的教官制服，凌亂的被放在椅子上有些垂到地上了。
該說這位教官到底是對自己很嚴格的潔癖控還是漫不經心的懶惰鬼，不知道哪個才對。
等等，我剛剛是想把這張學生證拿給誰看？我為什麼會在學務處？之前我在做什麼？
奇怪……想不起來，對了！我原本應該在教室裡的，不知為何其他人都忘了我的存在，然後在第一節上課鐘聲響了之後，我好像被某人叫去……
某人…那個人……到底是誰？
可惡！怎麼想不起來？記憶好像被竄改般，就是無法想起來那個人是誰，完全無法看清楚那個人的長相，以及有關他的一切全都是模糊不清的，只知道現在是9點20分，也就是說過去一小時我都在那個我不記得的人旁邊。
既然我剛剛想把這張學生證拿給那個人看，而我現在在這張教官的辦公桌前，也就是說那個人就是坐在這裡的教官，我趕緊拿了掉在地上的員工證……
但在上面的不是名字，而是一串由數字和英文組成的亂碼，亂碼覆蓋在原本是名字的地方上持續隨機改變著。我拿了桌上的名牌，也是一樣的狀況。
這種情形……不就跟我一樣嗎？
「白教官！」我叫了剛出去裝水正走進來的白教官，一不小心叫了太大聲了引起不少人注意。
「嗯？同學，請問有什麼事情嗎？」白教官每次說話的溫柔口氣總是讓我覺得她為什麼會想要當教官而感到奇怪，尤其是負責管理一群高中生的教官。
「教官，妳知道坐在這裡的人是誰嗎？」我指著旁邊的座位。
「坐在這裡的……嗯……」教官沉思了很久後，也開始發覺自己怎麼不記得這裡坐著誰，「咦……？」
教官的反應如同我在教室時同學們的反應一樣。我又接著問了其他的教官以及學務主任，他們一開始為了忙學校系統癱瘓的事情而不願理我，但後來他們同樣都是一臉吃驚的發現自己竟然不記得那個人是誰。
果然沒錯，這位大家都不曾記得的教官，面臨到跟我一樣的問題，被大家遺忘，在所有人的記憶裡只留下朦朧不清的身影。
但這就更詭異了，為什麼我和教官都遇到了這種問題？而且教官去哪裡了？雖然見到他的面孔大概會跟其他人一樣，很難把他跟記憶裡的模糊身影對上而感到非常的違和，但是……
直到我看到我的學生證上有藍色問號前，模糊的身影都還坐在我面前，然後回過神來，椅子上就只剩下他的制服，整個人都不見了……
難道說，這位叫不出名字的教官……不只是在我們的記憶裡……在現實中也跟著消失了？
不好，若我的猜測是對的話，事情真的大條了，雖然說早就很不樂觀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可以讓事情每況愈下到新的境界。
「同學沒事的話，記得要回去上課喔。」白教官說完後，繼續跟學務處裡面的其他人處理病毒入侵的問題，以及和他們嘗試回想起坐在這裡的到底是誰。
完全無法理解這位教官為什麼會在我的面前消失，就只有那麼一瞬間，我和那位再也無法見面的教官，就只是同時看到了……
……那個藍色問號……
無法理解，真的無法理解這一切。
我繼續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只好照白教官的話，回到那個沒有人記得我的班上去了，但是，我還可以回去嗎？
往好處想，或許我可以利用這次挺奇怪的機會，重新跟同學們打好關係。等等，好像沒差，我已經知道了所有同學的性格與作風，就因為如此，我只能挑選比較善良或以前就跟我關係比較好的，感覺到頭來又會回到原點，而且與其跟宸恩那幫人做朋友，我寧願跟魔鬼做交易，還比較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就算那群同學願意接納我，之後該怎麼辦？我的學生證從早上開始只有大頭貼和姓名學號被雜訊、亂碼覆蓋，到現在過了快兩個小時，我的學生證已經完全被黑色雜訊吞噬，成了一張全黑色的無用卡片，中間還出現了那個藍色問號。
如果只要有那些雜訊或亂碼出現的物品，都會面臨到跟我的學生證一樣的情況，那該怎麼處理？全部都買新的替代嗎？
正當我又要陷入瘋狂的思考時，剛走出學務處門口就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群人像是在圍觀什麼一樣，在這人群當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嗯？那個人不就是班導嗎？他和那群人在那裡做什麼？
向前擠入人群直到最前面，赫然發現，他們是圍繞在今早出狀況的刷卡機的位置，向他們靠近點後發現學校的工友正嘗試拆下一團奇怪形狀的黑色物體。
如同剛才我的學生證一樣，過多的黑色雜訊突破了二次元的限制，不斷的在物品外表上浮動，讓被雜訊包圍的物品變得像是正在蠕動的像素生物。
周圍的人都倍感好奇地看著這副奇景，不論是班導、老師、職員還是同學，都熱烈的在討論、分析這奇怪的東西，有人還伸手去觸摸它，跟我想的一樣，手只會碰到刷卡機原本的形狀，雜訊是無法被碰觸的。工友似乎因為看不到裡面的構造而無法將其順利拆下，太多黑色的雜訊包裹著刷卡機了。
「嗯？你就是剛剛的那位王鈞傑？」班導這時才發現我的存在。「你剛剛都去哪裡了？」
「我剛剛都在學務處。」
「學務處…是去做什麼？」
「我……我不知道。話說老師您還記得我在離開教室前旁邊的人是誰嗎？」
「你走的時候…呃……」老師想了非常久，看來她也不知道，應該說也忘記了那位教官到底是誰，嘗試想起他時大概也是只有一團模糊的人影。
似乎只要是被這些雜訊感染的物體，如同已經設計好的程序般，都會照著相同的步驟變化，最後一定是同樣的結果：當全被黑色雜訊完全包覆後，將會回到其物體表面，物體變回了原本的形狀，但外表只剩下如黑洞般的漆黑，以及……
正中央的藍色問號......
…………
又見面了，怎麼走到哪裡都會遇見這傢伙？
我從口袋裡拿出變不回去的學生證，跟眼前的刷卡機、昨晚遇到的，是同個造型的藍色問號，末端像是化成火焰般搖擺閃爍的形狀。
若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藍色問號引起的，那其原理是什麼？誰發明出這種鬼東西的？這東西存在的意義是什麼？以及它會對這個世界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也許我將會知道這一切答案，但不是現在，我還沒有能力去理解，我想我現在還是盡量減少注視到藍色問號的機會，免得會被它造成其他的影響，像是被它洗腦或自己也會被雜訊和亂碼包覆等等，光用想的就可怕至極。
還是趕快回到班上好了，免得被教官認為我在走廊閒晃不想上課，又會被其他詭異的理由抓走……嗯？我好像踢到了什麼東西......
地上怎麼有這麼多的衣服？這些衣服是誰的？為什麼要放在這裡？什麼時後被放在這裡的？
……等等……
我的記憶……
好像有什麼事物……
消失了……
…………
！！！！！！
我開始狂奔，只想遠離那裡越遠越好。
我以不要命的速度爬上樓梯，飛奔回到我的213班教室前，差點因為來不及減速撞上旁邊的柱子，然後氣喘吁吁的進入教室。
「同學，你是誰？怎麼突然就闖進來？」說話的是教課教到一半被我打斷的物理老師，看來他也不記得我。
「老師，他就是我們剛剛說的那個人！」一名同學回答。看到我回到了班上，原本快睡著的同學們突然恢復了精神，班上又回到了早上時候的愉快氣氛。
「等等，你們不是在胡扯？真有王鈞傑這個人？」物理老師以完全無法置信的表情和口氣說著，「這怎麼可能？」
班上又有一些同學想繼續測試我的記憶，或是想跟我交朋友，以及開玩笑的口氣拜託我去跑腿等等，但我沒空理他們，我環顧教室四周，祈禱不要又有受害者。
但該死的！除了我的座位外，竟然又有兩個位置是空的，其中一個位置椅子上竟然還有凌亂的學校制服，我已經想不起那兩個消失的同學的所有一切，他們連同教官和剛才樓下的人們，都從我和所有人的記憶中消失了，連同他們在現實的存在一起消失了！
「你們知道坐在那裡的是誰嗎？」我指著椅子上有制服的座位向全班急促的問著。
「怎麼？你也失憶了？我是宸恩啊！」剛睡醒的宸恩用梳子整理髮型，又用自以為是的幽默語氣說著。
「既然你難得醒來了，可以請先還我錢嗎？我要還這位我昨天欠他錢但今天才認識他的同學錢。呵呵！好像在繞口令一樣。」
坐在宸恩旁邊的是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的翔新，是他最好的朋友、基友以及他自己並沒有發覺到的貼身保鏢，在宸恩潛移默化的影響下說話響亮粗暴之外還能無違和感的別具諷刺味。
給我錢我也沒辦法喜歡上他們，「淦！我說的是你前面的座位，還有教室右邊角落的座位，你們還記坐在那裡的同學是誰嗎？」
「哈——」宸恩打了一個很大的哈欠後，忽然屏住了呼吸，「等等……」
班上這時才發現教室裡又有兩個座位空出來了，一樣都不記得這兩名同學是誰，記憶裡又有兩名同學的存在被抹滅了，連同現實的存在一起消失。
班上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亂，不相信這些盡是不科學、詭異事情的物理老師，及其努力的想維持班上秩序，並不斷強調這些都不是真的，只是些迷信、陰謀，甚至說這些都可能是我在作亂，就算他面前就是那本有著雜訊和亂碼的點名簿，仍覺得是我的惡作劇比較可能。
「怎麼可能會有人憑空消失然後我們不會記得他們？別再胡思亂想了好嗎！還有你，既然不是這班上的同學就給我離開！不要搗亂班上秩序以及拖延上課進度！」
微禿的物理老師對著我罵，我卻毫無感覺。我仍看著前方，看著那名消失的同學的位置，看到宸恩離開了他的位置，蹲在地上想要撿……
那名消失的同學的手機！
「等等，宸恩！」
班上太過吵雜了以至於宸恩沒有聽清楚，他就在眾人的面前，撿起了那個手機，並把手機翻過來，看了那名已不存在的同學的手機螢幕……
那個人就在班上同學、老師、我的注目下，身體瞬間消失了，只留下失去了支撐力量的制服和撿起來的手機，然後受到重力影響，制服和手機掉落到了地板上。
霎那間，眾人看著原本同學在的地方，全都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像被冰凍一樣處在原地動也不動，這時又可以聽見了外面的滴答雨聲，伴隨著突如其來的寂靜，點名簿上又一個名字被亂碼給覆蓋了。
一切就是來的那麼的突然，那麼的殘酷，那麼的無解。
我在眾人還沒從剛剛不可思議的景象反應過來前，走到了那名第三個消失的同學的制服旁邊，撿起了地上的手機。
手機螢幕上，顯示著Facebook的搜尋介面，搜尋欄上寫著：「王鈞傑」，而出現在第一個的搜尋結果……
是一串不斷閃爍變化的亂碼、雜訊，以及覆蓋在大頭貼上的——藍色問號。
當藍色問號出現在我的學生證上時，我想拿給前面的人看，但卻聽到了一個奇怪的瑟瑟聲音。
視線從藍色問號轉移到前方，眼前是一張看似某個教官的辦公桌，桌上被整理的非常整齊，但電腦螢幕沒有關上。椅子上是一套綠色的教官制服，凌亂的被放在椅子上有些垂到地上了。
該說這位教官到底是對自己很嚴格的潔癖控還是漫不經心的懶惰鬼，不知道哪個才對。
等等，我剛剛是想把這張學生證拿給誰看？我為什麼會在學務處？之前我在做什麼？
奇怪……想不起來，對了！我原本應該在教室裡的，不知為何其他人都忘了我的存在，然後在第一節上課鐘聲響了之後，我好像被某人叫去……
某人…那個人……到底是誰？
可惡！怎麼想不起來？記憶好像被竄改般，就是無法想起來那個人是誰，完全無法看清楚那個人的長相，以及有關他的一切全都是模糊不清的，只知道現在是9點20分，也就是說過去一小時我都在那個我不記得的人旁邊。
既然我剛剛想把這張學生證拿給那個人看，而我現在在這張教官的辦公桌前，也就是說那個人就是坐在這裡的教官，我趕緊拿了掉在地上的員工證……
但在上面的不是名字，而是一串由數字和英文組成的亂碼，亂碼覆蓋在原本是名字的地方上持續隨機改變著。我拿了桌上的名牌，也是一樣的狀況。
這種情形……不就跟我一樣嗎？
「白教官！」我叫了剛出去裝水正走進來的白教官，一不小心叫了太大聲了引起不少人注意。
「嗯？同學，請問有什麼事情嗎？」白教官每次說話的溫柔口氣總是讓我覺得她為什麼會想要當教官而感到奇怪，尤其是負責管理一群高中生的教官。
「教官，妳知道坐在這裡的人是誰嗎？」我指著旁邊的座位。
「坐在這裡的……嗯……」教官沉思了很久後，也開始發覺自己怎麼不記得這裡坐著誰，「咦……？」
教官的反應如同我在教室時同學們的反應一樣。我又接著問了其他的教官以及學務主任，他們一開始為了忙學校系統癱瘓的事情而不願理我，但後來他們同樣都是一臉吃驚的發現自己竟然不記得那個人是誰。
果然沒錯，這位大家都不曾記得的教官，面臨到跟我一樣的問題，被大家遺忘，在所有人的記憶裡只留下朦朧不清的身影。
但這就更詭異了，為什麼我和教官都遇到了這種問題？而且教官去哪裡了？雖然見到他的面孔大概會跟其他人一樣，很難把他跟記憶裡的模糊身影對上而感到非常的違和，但是……
直到我看到我的學生證上有藍色問號前，模糊的身影都還坐在我面前，然後回過神來，椅子上就只剩下他的制服，整個人都不見了……
難道說，這位叫不出名字的教官……不只是在我們的記憶裡……在現實中也跟著消失了？
不好，若我的猜測是對的話，事情真的大條了，雖然說早就很不樂觀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可以讓事情每況愈下到新的境界。
「同學沒事的話，記得要回去上課喔。」白教官說完後，繼續跟學務處裡面的其他人處理病毒入侵的問題，以及和他們嘗試回想起坐在這裡的到底是誰。
完全無法理解這位教官為什麼會在我的面前消失，就只有那麼一瞬間，我和那位再也無法見面的教官，就只是同時看到了……
……那個藍色問號……
無法理解，真的無法理解這一切。
我繼續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只好照白教官的話，回到那個沒有人記得我的班上去了，但是，我還可以回去嗎？
往好處想，或許我可以利用這次挺奇怪的機會，重新跟同學們打好關係。等等，好像沒差，我已經知道了所有同學的性格與作風，就因為如此，我只能挑選比較善良或以前就跟我關係比較好的，感覺到頭來又會回到原點，而且與其跟宸恩那幫人做朋友，我寧願跟魔鬼做交易，還比較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就算那群同學願意接納我，之後該怎麼辦？我的學生證從早上開始只有大頭貼和姓名學號被雜訊、亂碼覆蓋，到現在過了快兩個小時，我的學生證已經完全被黑色雜訊吞噬，成了一張全黑色的無用卡片，中間還出現了那個藍色問號。
如果只要有那些雜訊或亂碼出現的物品，都會面臨到跟我的學生證一樣的情況，那該怎麼處理？全部都買新的替代嗎？
正當我又要陷入瘋狂的思考時，剛走出學務處門口就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群人像是在圍觀什麼一樣，在這人群當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嗯？那個人不就是班導嗎？他和那群人在那裡做什麼？
向前擠入人群直到最前面，赫然發現，他們是圍繞在今早出狀況的刷卡機的位置，向他們靠近點後發現學校的工友正嘗試拆下一團奇怪形狀的黑色物體。
如同剛才我的學生證一樣，過多的黑色雜訊突破了二次元的限制，不斷的在物品外表上浮動，讓被雜訊包圍的物品變得像是正在蠕動的像素生物。
周圍的人都倍感好奇地看著這副奇景，不論是班導、老師、職員還是同學，都熱烈的在討論、分析這奇怪的東西，有人還伸手去觸摸它，跟我想的一樣，手只會碰到刷卡機原本的形狀，雜訊是無法被碰觸的。工友似乎因為看不到裡面的構造而無法將其順利拆下，太多黑色的雜訊包裹著刷卡機了。
「嗯？你就是剛剛的那位王鈞傑？」班導這時才發現我的存在。「你剛剛都去哪裡了？」
「我剛剛都在學務處。」
「學務處…是去做什麼？」
「我……我不知道。話說老師您還記得我在離開教室前旁邊的人是誰嗎？」
「你走的時候…呃……」老師想了非常久，看來她也不知道，應該說也忘記了那位教官到底是誰，嘗試想起他時大概也是只有一團模糊的人影。
似乎只要是被這些雜訊感染的物體，如同已經設計好的程序般，都會照著相同的步驟變化，最後一定是同樣的結果：當全被黑色雜訊完全包覆後，將會回到其物體表面，物體變回了原本的形狀，但外表只剩下如黑洞般的漆黑，以及……
正中央的藍色問號......
…………
又見面了，怎麼走到哪裡都會遇見這傢伙？
我從口袋裡拿出變不回去的學生證，跟眼前的刷卡機、昨晚遇到的，是同個造型的藍色問號，末端像是化成火焰般搖擺閃爍的形狀。
若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藍色問號引起的，那其原理是什麼？誰發明出這種鬼東西的？這東西存在的意義是什麼？以及它會對這個世界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也許我將會知道這一切答案，但不是現在，我還沒有能力去理解，我想我現在還是盡量減少注視到藍色問號的機會，免得會被它造成其他的影響，像是被它洗腦或自己也會被雜訊和亂碼包覆等等，光用想的就可怕至極。
還是趕快回到班上好了，免得被教官認為我在走廊閒晃不想上課，又會被其他詭異的理由抓走……嗯？我好像踢到了什麼東西......
地上怎麼有這麼多的衣服？這些衣服是誰的？為什麼要放在這裡？什麼時後被放在這裡的？
……等等……
我的記憶……
好像有什麼事物……
消失了……
…………
！！！！！！
我開始狂奔，只想遠離那裡越遠越好。
我以不要命的速度爬上樓梯，飛奔回到我的213班教室前，差點因為來不及減速撞上旁邊的柱子，然後氣喘吁吁的進入教室。
「同學，你是誰？怎麼突然就闖進來？」說話的是教課教到一半被我打斷的物理老師，看來他也不記得我。
「老師，他就是我們剛剛說的那個人！」一名同學回答。看到我回到了班上，原本快睡著的同學們突然恢復了精神，班上又回到了早上時候的愉快氣氛。
「等等，你們不是在胡扯？真有王鈞傑這個人？」物理老師以完全無法置信的表情和口氣說著，「這怎麼可能？」
班上又有一些同學想繼續測試我的記憶，或是想跟我交朋友，以及開玩笑的口氣拜託我去跑腿等等，但我沒空理他們，我環顧教室四周，祈禱不要又有受害者。
但該死的！除了我的座位外，竟然又有兩個位置是空的，其中一個位置椅子上竟然還有凌亂的學校制服，我已經想不起那兩個消失的同學的所有一切，他們連同教官和剛才樓下的人們，都從我和所有人的記憶中消失了，連同他們在現實的存在一起消失了！
「你們知道坐在那裡的是誰嗎？」我指著椅子上有制服的座位向全班急促的問著。
「怎麼？你也失憶了？我是宸恩啊！」剛睡醒的宸恩用梳子整理髮型，又用自以為是的幽默語氣說著。
「既然你難得醒來了，可以請先還我錢嗎？我要還這位我昨天欠他錢但今天才認識他的同學錢。呵呵！好像在繞口令一樣。」
坐在宸恩旁邊的是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的翔新，是他最好的朋友、基友以及他自己並沒有發覺到的貼身保鏢，在宸恩潛移默化的影響下說話響亮粗暴之外還能無違和感的別具諷刺味。
給我錢我也沒辦法喜歡上他們，「淦！我說的是你前面的座位，還有教室右邊角落的座位，你們還記坐在那裡的同學是誰嗎？」
「哈——」宸恩打了一個很大的哈欠後，忽然屏住了呼吸，「等等……」
班上這時才發現教室裡又有兩個座位空出來了，一樣都不記得這兩名同學是誰，記憶裡又有兩名同學的存在被抹滅了，連同現實的存在一起消失。
班上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亂，不相信這些盡是不科學、詭異事情的物理老師，及其努力的想維持班上秩序，並不斷強調這些都不是真的，只是些迷信、陰謀，甚至說這些都可能是我在作亂，就算他面前就是那本有著雜訊和亂碼的點名簿，仍覺得是我的惡作劇比較可能。
「怎麼可能會有人憑空消失然後我們不會記得他們？別再胡思亂想了好嗎！還有你，既然不是這班上的同學就給我離開！不要搗亂班上秩序以及拖延上課進度！」
微禿的物理老師對著我罵，我卻毫無感覺。我仍看著前方，看著那名消失的同學的位置，看到宸恩離開了他的位置，蹲在地上想要撿……
那名消失的同學的手機！
「等等，宸恩！」
班上太過吵雜了以至於宸恩沒有聽清楚，他就在眾人的面前，撿起了那個手機，並把手機翻過來，看了那名已不存在的同學的手機螢幕……
那個人就在班上同學、老師、我的注目下，身體瞬間消失了，只留下失去了支撐力量的制服和撿起來的手機，然後受到重力影響，制服和手機掉落到了地板上。
霎那間，眾人看著原本同學在的地方，全都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像被冰凍一樣處在原地動也不動，這時又可以聽見了外面的滴答雨聲，伴隨著突如其來的寂靜，點名簿上又一個名字被亂碼給覆蓋了。
一切就是來的那麼的突然，那麼的殘酷，那麼的無解。
我在眾人還沒從剛剛不可思議的景象反應過來前，走到了那名第三個消失的同學的制服旁邊，撿起了地上的手機。
手機螢幕上，顯示著Facebook的搜尋介面，搜尋欄上寫著：「王鈞傑」，而出現在第一個的搜尋結果……
是一串不斷閃爍變化的亂碼、雜訊，以及覆蓋在大頭貼上的——藍色問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