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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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12-13
清晨,露珠經樹梢滑落至粗糙的地板。
「啪搭!啪搭!」的聲響傳入耳中。那聲音既清澈且具規律性,對於熟睡的人可說是煩人的天然鬧鐘。
「啊~」被吵醒的我打了個大哈欠,然後站起身子活動活動。畢竟連睡了近兩天,身體必定僵硬不已。
「噁…渾身那些傢伙的臭味。」一起床那刺鼻的味道便無聲無息的鑽入鼻中。耐不住臭味的我隨後便走入浴室。將那極具惡臭的上衣丟至角落。
全身沾滿發黑的血漬,既難聞又難洗,被沾上的衣服,可謂家庭主婦的噩夢。
「噗剎!」一道黑影從半開的門闖入且從我面前快速閃過。
「門不關好可是為了讓希爾小姐『故意』『碰巧』的看見我洗澡的模樣啊,你這黑黑的東西算什麼鬼?」窩在角落的黑影,仔細一看,是俗稱魔獸,學名為齊拉海峽進化型亞種。
其名由來是因為牠首度在齊拉海峽的深海地區出現,經學者檢測及分析得知他是緣自深海的一種寄身蟲,萊蟲,寄身至魚類或者任一動物使其病變演化而成相貌極為醜陋、全身發黑的魔獸。病變後的物種性格會變得殘暴無比,甚至,長出原本沒有的部位,無論是肌耐力、反應力還有聽力都大為進化,所以被稱作進化種。而被稱作亞種的原因,則是因為生物學家認為此寄生蟲的進化空間還很大且詭譎多變。其模樣隨被寄生的物種改變,十分多樣。
「貫穿吧!真炎。」手持手槍狀,將食指朝向魔獸,約莫距指尖兩公分的地方射出一道烈炎貫穿魔獸。
「一個澡都不給洗嗎臭傢伙,連浴室都髒了啦!」雖知道是自己造成的,但可想而知耍帥才是最重要的。我走出浴室,果決判斷魔獸絕對不會只有一隻。打算探討家中為何留有魔物。
走出門外的同時,印入眼簾的卻是魔物塞滿走廊的景色。亮滑的身體倒映著我略為驚恐的眼神,毫無頭緒的我並沒有太多猶豫,已做好大屠殺的準備。
「甦醒吧,鬼切。」在雙眼泛紅的同時,似鬼火狀的火焰從身體竄出並咧嘴一笑。
鬼切,我的使魔以及夥伴。與他奇怪的相遇要從我那懵懂的童年說起:小時候,父母帶我到古代戰場洛伊沙漠遊玩。
然後他們卻因為自己太過興奮於參觀把我遺落在炎熱的沙漠遺跡。我在遺跡中亂逛,渾然發現裡面有個地窖在遺跡中不起眼的角落,而這也深深吸引了幼年的我,並沒有任何的膽怯及懷疑我便一股腦地衝了進去。
一路上觸發了各種機關,但都非巧合地閃開了,當時的我只知道前面有股力量引導著我,直到走到盡頭,一具灰白的遺骨躺在我面前,而祂的頭顱烙印著奇怪的魔法陣,在我探頭靠近的那一刻,本來黑色無奇的魔法陣瞬間染紅,發出耀眼的光芒將我暈眩的頭昏腦脹,最後不禁倒下。
中間發生了甚麼我並不不知道,只知道醒來的時候父親和母親不斷向我道歉,而據說整個沙漠遺跡差點被父親摧毀到變成沙漠廢墟。
在那之後,才知道自己後頸多了個與遺骨上相同的魔法陣,那是締結契約的印記。而契約的對象,正是鬼切。
而地窖裡的那副遺骨正是他的前任契約者,塔羅。一位操控戰場局勢的大魔法師,也是鬼切最信任的契約者。要不是受到戰場上被收買的戰友不測,在當今肯定仍然是受世人讚詠的歷史人物。這些都是鬼切與我相識後告訴我的,也讓不禁為此感嘆兩聲。為了防止鬼切受非正直之人締結契約,才在死前的最後時間特地設此地窖,過濾掉有他心之小人。
而每個使魔所擁有的能力皆不同,也不會輕易借出力量。即使使魔在外界總被作魔法奴隸,但擁有使魔的人都知道,要無條件擁有力量是不可能的。使魔可謂是一個長生不老的靈魂,意思是他們也是具有智慧,得到力量的條件通常會據他們的喜好做「交換」。寶物、頭髮、金錢甚至是生命,都不是沒有聽聞過的。
「小子,需要我了?呀哈哈哈哈!」奇怪的音嗓伴隨著高低音不齊的笑聲傳入耳中。
「現在需要藉助你的力量,2分鐘即可。」
「那~代價是希爾的泳裝特典一張。嘻嘻嘻嘻嘻嘻。」說完便繞著我轉圈。
「少說屁話!兩分鐘的代價你跟我凹十年的!」
「餒~沒這麼誇張吧!好啦大不了看一眼就好。兩分鐘嘛嘻嘻。」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才完成契約,而魔獸早已充斥整個宅邸。
契約達成,時限為十分鐘。嘿嘿兩分鐘哪夠玩,你說是吧!」以殺戮為樂的鬼切自己也想趁機玩樂一番。
契約成立的瞬間,我身上的圖騰也隨之發紅。鬼切的能力是大為增幅我的魔力輸出並且與我共享身體。這需要讓擁有者與使魔之間極具默契才可達到,否則身體很有可能因此四分五裂。
「嘖!低等種族,接受我烈焰的洗禮吧。炎型‧伏地術。」同時摻雜我與鬼切的聲音響徹走廊。我單腳蹲下,將左手輕扶地面,而後圖騰也瞬間蔓延至整個走廊。火焰從發紅的圖騰中龐然竄出,沒有任何漏網之魚逃出這高溫的煉獄。發熱的地板冉冉飄起熱氣,除了焦黑的屍體毫無一物,這不尋常的氣氛讓我有些懷疑。照理來說這麼大的魔獸群,家裡是不可能沒有人發現的。然而都過了十分鐘,卻任何人都沒有出現。
「嘿…夥伴,這個宅邸,沒有任何活體反應。」在我苦惱的同時,鬼切向我說道。這意味著我的………希爾啊啊啊啊啊!
「不不不不夥伴雖然你沒說出口,這個時候你不是還應該擔心你的家人嗎?」
「誰?父親嗎?他那個蟑螂還需要擔心嗎,死了也只是減少了個社會禍害吧。最重要的當然我既可愛又溫柔的希爾啊!」
「!」「!」我跟鬼切同時感覺到了一股龐大的力量在流動著,去無法確切感覺到實際位置。
「吼!!!!」粗獷且低沉的怒吼聲撼動著耳膜。叫聲之餘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整個宅邸也隨之晃動著。
「夥伴,來了!」鬼切突然喊到。「砰!砰!砰!砰!砰!」一隻黑色巨手由最頂層的五樓天花板垂至而下,重重壓落在我身上,而由於鬼切的即時保護,讓我身上多了層火焰製成的護盾,才免於受到重傷。
「炎術‧藤炎。」我緊緊抓住那巨手的其中一根手指,而一道火焰也如藤蔓般緊緊纏繞整隻巨手。「壓縮。」藤炎隨著口令將其纏得更緊,直到整隻手完全壞死才會結束壓縮。我跳上巨手且沿著藤炎往肩膀爬取去。再踏上肩膀的那一刻,一顆與人頭形狀類似的魔獸頭顱正向左看向著我。黝黑的皮膚、笑瞇成線的淡紅雙眼、蒼白的頭髮、裂嘴的笑容且嘴角甚至拉至眼角。如同獅子看著熟睡的羚羊,極具自信。
「會死!」腦內瞬間出現這樣的想法並下意識的跳開肩膀,然後就在離牠距離約二十尺遠的時候,他伸出那具有靈活性與延展性的舌頭,死死將我纏住,企圖將我一口吞進他那噁心的食袋。
「炎術.大炎刃!」我大吼,而空中也立刻集結魔力形成一把約六尺長的火焰巨刃,狠狠插斷他那噁心的舌頭使我重獲自由。噁心的是,他立刻長出一條新的舌頭,誇張地恢復力讓我不禁有些緊張。頭一次知道,在異變成魔獸的同時也會增加恢復能力。但此時的我並沒有多餘時間震驚,而是需要立刻想好對策來應對現在的窘境。
「撒…撒路耶.希姆!」那巨大的魔獸突然開口。
「什麼…西式禁駐型魔法!」鬼切突然認出那看死胡言亂語的咒語。
「那是什麼東西?快點告訴我。」對此一無所知的我只能叫鬼切快點告訴自己這咒語的危險性。
「西方國家皇室的親衛隊,分為狂戰士與大魔導師,而他們的大魔導師強大的地方,就在於他們研發出自己的一套新魔法,魔法威力強大且不太消耗魔力。缺點只再於啟動時間久。但由於那魔法的研發涉及生命交換,被列未禁止進駐他國的魔法。」
「西方的東西怎麼會跑來這裡啊可惡。看來只能來硬碰硬了,我們可不是會躲躲藏藏的懦夫啊!」我握緊拳頭且將雙手合十。
「全力一擊吧夥伴,用所剩不多的最後三分鐘!」鬼切興奮的大喊。而眼看那魔物張大嘴巴且展開超巨大的魔法陣,我也意識到這若不全力以赴,我必會命喪黃泉。
「元素之劍。」將雙手交叉於腹前,然後將所有魔力聚集於手心,再加以雕塑成兩把魁梧的大劍。不僅如此,還需要再鍍上一層高度密集的火系魔法元素,使大劍長度足足有三尺長。輕輕一揮便能分解空氣中的魔法元素進而轉化成自己的力量;若是全力揮舞的話則能產生火焰颶風,將掃過的地方燒個一乾二淨。
「來把!把你的全力都展現出來吧!」
「吼啊啊啊啊啊啊!」魔獸放聲大吼,而嘴前的魔法陣更朝我這方向射出一道黑色且渾濁的轟擊。
「炎術奧義.紅蓮一擊。」由右而左,將雙手手中大劍一齊揮去。而其軌跡十分明顯而鮮紅,且一道亮眼的紅色鳳凰從中飛出直直吞噬掉那渾沌的力量,進而重重打在那魔物的身上。火焰在魔獸胸前蔓延開來,胸上的火焰且如同不死鳳凰般沒有削弱的跡象,甚至更加壯大。
很快的火焰已經遍及全身且將巨型魔物的身體燒個透熟。而鬼切的時效也到了,便悄悄地回到身體裡休息,我也倒在地上大口呼吸著,沒有心思多去思考什麼。
「做菜很難吃的管家大叔、希爾、小巴還有打掃的大嬸們,你們都沒事嗎?」我默默說著,而在體內的鬼切也不禁吐槽「你是不是又忘記誰了?」,可想而知我是不在乎的,只是默默地笑了兩聲敷衍過去。
然而只躺在這休息可不是辦法,必須到協會頂報一下這個狀況。雖然我家宅邸在樹林環繞的山中,但由於父親的結界能力,使魔獸杜絕於百里之外,使這宅邸甚至被稱「魔獸絕緣體」。但是現在不但出現一兩隻還是成群結隊的出現,還出現了隻頭目級的怪物,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我沿著森林小路向城市跑去,但在距離宅邸約一百呎的地方被阻擋下來,如同有個結界擋住我一般。不可能是父親阻絕魔獸的結界,對我來說是不可能有效的。我將手輕觸著結界,感知到一股並非魔力的力量驅使這結界的運作。
「嘿!」突然一道特意經過變音的喊聲從身後傳來。我立刻轉頭看向後方,聲音的主人是一位戴著白色烏鴉的面具、且穿著一身黑色斗篷的高大男子,十分不符合現代人所會有的穿著。
「夢該醒醒了。」他接著說。而我卻來不及回出任何一句話,眼前的世界便支離破碎。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切如同沒發生般回歸原樣。我走向浴室,轉頭看向原本的被我獵殺的魔獸。然而隨著破碎的結界,牠的屍體以及血跡都消失無蹤。不可能…..這一切不可能是夢。如此現實的一切絕不可能只是虛幻。
「鬼切,希爾的泳裝照你看了嗎?」
「當然還沒啊!你可別想呼嚨過去啊,別想讓我做白工!」鬼切對於報酬是不可能忘記的,所以如果他還記得契約的報酬,就代表剛才確實有發動戰鬥。
「果然…不是假象。」我低下頭思考著並自言自語。
「喂喂回話啊,你可別想敷衍過去啊。」
「可是那又怎樣呢…必須找到那股力量的來源。」
「喂喂喂喂喂喂!希爾的照片啦!希爾希爾希爾希爾啦!」
「少爺請問你起床了…」
「你是在吵什麼!?」
就在我突然怒斥鬼切的同時,希爾的聲音從門外傳入。此時的心情除了尷尬,還有莫大的驚慌與害怕。
「砰!」房門瞬間被踢開,一位有著金黃色長髮、碧藍雙眸及雪白肌膚的女子站在門口,且露出不該用那張美麗臉蛋露出的可怕表情。
「啊啦?少爺你還沒死啊,沒死的話那現在就去死吧。」隨後便召喚出一把修長的細劍朝我砍來。
「希爾小姐妳誤會了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話語伴隨著驚世的男高音,因為希爾刀刀都砍向我的腦袋,在閃過的同時我那稍長的頭髮都不知被砍斷幾搓了。這也代表著:她是認真的!
「希爾小姐,冷靜啊啊啊!是鬼切!我剛是對鬼切說的!因為他不斷吵著說要看…」話還沒說,只見鬼切立刻摀住我的嘴巴不敢讓我多說。別看鬼切是個使魔且生活千年,他對於希爾不僅僅是喜歡看她那傲人的身材,還有百分的害怕與敬畏。
希爾曾經是國家的女劍聖,甚至曾領軍戰勝久久困擾我國的外患,獸族。據說正因為她擁有貌美的臉蛋及凹凸有致的身材,使的一群士兵都是她的粉絲,進而容易鼓舞士氣,百戰百勝。而這樣的英雄之所以在我們家擔任女僕,則是因為我父親對她有救命之恩且讓他一場救國之役中反敗取勝,為了報恩才自願來我們家宅邸做這樣被當今社會視為下等的職業。雖說希爾根本不在意,只想一心向父親報恩。這樣的英雄不僅能輕易看見身為使魔的鬼切還能過將他那近似無形的身體緊緊抓住。鬼切在之前曾肖想偷摸希爾的屁股,反而被她逮個正著,而那整天他足足被修理個半死,這也正是鬼切害怕她的原因。
「少爺,雖然早知道你有智能遲緩,但也請不要這麼露骨的表現出來,話不要講一半。如果是那隻變態使魔又想偷摸我的話請大膽的跟我講。雖然他的笨主人也有責任但我看在你的智商是不會怪你的。」希爾的話中不知藏了幾把鋒利的大劍重重插在我身上。而一旁的鬼切也不禁打了個冷顫且快速逃回我的身體。
「希爾,拜託你嘴下留情吧!」我不禁哀求道,如同男人的尊嚴在這女人面前根本一文不值。
「你才別盡做一些與腦殘毫無分別性的事讓我搞混。還有,昨天打獵完的魔獸石請趕快拿去城裡做兌換,等牠又長出來你要養他不成?」
「是的,遵命。」面對如此威嚴的女性我不禁成了完全聽命行事的士兵。但她的話中突然讓我想到了一絲線索。
魔獸石並非魔獸的卵,而是屍體死亡後聚結而成的結晶,其中含有特別的陣法可使魔獸石在一定時間後重新生長出來。重要的是,據說那陣法並不是魔法構成,而是我所不知道的未知力量。與夢中的結界相同的是,都能出現在宅邸而不會因父親的魔法而阻止其產生。
而這也是有故事的。
小時候父親第一次帶我出去獵殺魔獸,而我將我所獵殺的第一隻魔獸的魔獸石藏在口袋,當作紀念帶回去房間放著。誰知道隔天一起床就有一隻魔獸從抽屜破頭而出兇狠地望著我,這不但丟臉更深深地在我心中留存著。
「希爾,你知道魔獸石的重生陣法是什麼力量構成的嗎?」我好奇地問道。
「蛤?少爺你這難道是在求學嗎?好感動、好不可思議、好奇怪!」希爾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說道。
「好啦既然少爺突然奇蹟似的發問了我就稍微向你解釋一下吧!」雖然聽似爽快答應了,但從表情明顯看得出她百般的不情願。
「齊拉海峽是位於西方各島國的中心海域,換句話說,它是由眾多國家所圍繞的地中海,而從那海洋誕生的魔獸,體內接蘊含著由東西大陸皆未出現過的力量,術士。若以魔法為陽,其術士必為陰。與魔法截然不同的地方在於魔法是經由空氣中的魔力分子經聚集後加以利用:然而術士卻是以自身的術法粒子散播到空氣中藉以干擾空氣中的組合,其作用甚至可以改變空間的排列,使雪地裡燃起熊熊烈火。但這也不是每個人都能使用,畢竟那必須要自身擁有術法粒子才有辦法達到。簡單來說,那是個沒有天賦則無法練成的力量。但想當然爾,必有例外:就是與魔獸締結契約。因為魔獸是術士的最早發現來源。而擁有術士能力的小孩,通常其父母都有與魔獸締結契約的先例。這也驗證魔獸的術士甚至可以重組他們的基因,是個極度危險的力量。而通常與魔獸締結契約的人類並不長壽,能撐到三十歲就已經是生命力極強的人了。且可以放心的是,魔獸雖擁有高度樹是粒子,但本卻無法使用。」
「所以術士基本上,就是可以將任何物質重組是嗎?甚至是記憶、夢境。」
「沒有錯。但是記憶的重組通常只能是暫時性的,腦內若是發生記憶矛盾,過去與未來接不上便會自動平衡導正回正確的記憶。但這都還不是最可怕的地方。」
希爾在句尾賣了個關子,並不是想鬧著我玩,而是猶豫了幾分。
「我需要知道!希爾,拜託了。」因為我必須釐清那奇幻的夢境,所以對於這唯一的線索特別著重。
「術士圈。」希爾口氣沉重的說出這個從未聽過的新名詞。
「術士會設定一個區域,而區域大小則由術士個人實力而有所差異。而所謂術士圈的功用,可依照自己所想要的條件任意改變圈內的所有物質。而被施術者則很難察覺到自己身處於術士圈中,畢竟只要你在這圈內,你也是「物質」之一,施術者可以任意更改你的記憶讓你認為這一切都是合理的,即使只是短暫的效果但也足夠於術士圈的時間了。我曾在西征大陸的戰役時被敵方術士埋伏,讓我在戰場上殺死了無數自己的弟兄。手上的鮮血烙印在我腦中成為我懊悔的印記。」
原來這個原因就是希爾為何講的如此語氣心長吧!也讓我意識到這是多麼恐怖的力量。不過…
「就是這個了!果然不是甚麼夢境!」我興奮的大喊,未知的謎團在腦中揮之一去。術士嗎,我必會找出你的。
「少爺你的腦袋沒事嗎?」希爾露出一臉關懷弱勢的表情,有時真心覺得他是認真覺得我是有問題的小孩。
「看到希爾你腦袋有點過度高溫了,可以用你那雪白的肌膚為我降溫嗎?」不甘於不段被單方面壓制的我使用我的華麗話術來反擊。
「當然可以,以前我可是跟夫人學過如何讓人腦袋結冰呢!一直以來沒有練習對象看來少爺正需要呢!」希爾露出和藹的笑容,但在那笑容背後的黑暗更是伸手不見五指。
「開玩笑的!玩笑!希爾你別激動!」看見她雙手已經捲好衣袖開始做好擒拿我腦袋的動作,我不禁害怕得趕緊解釋。
「對了對了希爾,一早你早上房間有什麼異動嗎?」想到還需要更多的線索來知道術士圈的範圍以及術士圈的條件內容。必須對敵情更加了解才行。
「不會吧少爺….你該不會在我的房間偷裝了什麼攝影機的東西來偷窺我吧?」我都還沒回話,希爾的臉早已變出厭惡的表情,彷彿說著「噁心、渣男」,而她說著說著,又將剛收進去的亮麗長劍召喚出來,輕輕揮舞了幾下。
「你到底對我的人格有多少誤會啊!」我無辜地喊道。
「有怎樣的使魔便有怎樣的主人。」原來又是鬼切的錯,可惡這色使魔真的害慘了我與希爾的關係。而我卻只能用淚汪汪的雙眼向希爾表達冤忘。希爾見狀更是冷漠的撇開臉避開我的視線。
「我是認真問問題的啦!其實一早做了個十分詭異的夢。夢見家裡被魔獸入侵,而我在戰鬥完之後莫名地回到原本的房間。聽你剛才解釋完術士圈之後,我就想想會不會是…?」因為無法肯定,只能用疑問的口氣結尾。但心中其實早已肯定必是術士搞的鬼。即使在這奇幻的世界,我仍然堅定的如此想。
「這我並不能回答你,術士幾乎是萬忠選一的,雖說我們在這也算是地方勢力,但我想西方的術士不見得會遠渡來此對你使用此等無聊的把戲。總之,不要多想比較好,術士這種東西能離多遠就多遠,連想都不要想。」說完便離開房間,像是趕著要做什麼一樣。
「不要去想嗎…?」我躺到床上,看著如放大版的黑鑽石,魔獸石。晶瑩剔透的外表透過其看到的事物都覆上一層影子,讓一切看起來都多了一抹神秘。
「夥伴!」熟悉的聲音突然傳出,鬼切的臉也因魔獸石的各面反射扭曲成更像個妖怪。
「別嚇我啊!沒看到我正在想事情嗎?」
「想事情?用你那笨腦袋?嘻嘻嘻嘻!」鬼切高聲笑著,果然希爾一走他又回復了往常的活力。
「希爾~~~~鬼切他啊又…」我做勢要放聲大叫希爾。
「別別別!辛大哥我們有話好好談,別激動啊!」鬼切趕緊畢恭畢敬的幫我搥搥背,而我則被逗樂得大笑著,心情才開始重新好起來。
「走吧!去公會一趟。」
「啊?公會?不都是些討人厭的傢伙嗎嘻嘻嘻」
「才不會勒大家都是我的朋友好嗎!」
「誰會在後面捅你一刀你還不知道哩!」鬼切突然悶著氣不知為甚麼,我只是不以為意的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
巴爾瓦達城,西大陸中的一個大城市。聚集著各國人民以及商人,東西來往的必要都市。由於東西來往便利,對於魔物討伐方面也是十分重要的地點,所以這裡同時也是討伐公會的盛行區域。
「叮鈴!」掛在入口門上的鈴鐺清澈想起那代表開啟的號角。
「阿辛先生!日安!」與滑順的短髮相襯,有雙清澈淡藍雙眸的十六歲少女隨之入目。是我的後備:伊蓮.帕.莉亞。
而我的全名為辛斯.諾.佐爾德。我極為討厭這個名字,這個受詛咒的爛名字。
「哦!伊蓮帕帕!」
「哦!辛斯諾諾!」說完兩人互相用手刀輕輕撞一下表示打招呼手勢,剛才的前後輩的禮節立刻蕩然無存。
「喂喂!那邊那兩個笨蛋可以別聚在一起嗎,真的很吵欸。」漆黑的長髮,長相俊俏的男子於一旁的吧檯前前說道。
「唉呀?我們柚難道在羨慕我們的名字可以這樣叫嗎?」柚.巴爾.鴉森特。
自幼便與我一同在這個公會,既是青梅竹馬也是彼此最大的競爭對手。
「對啊巴爾柚柚前輩!」伊蓮也附和道。「別把我名子倒過來念成那種笨蛋念法!算了…兩個笨蛋勝過一個森爾特。」
柚輕輕搖了搖了頭,喝起手上的紅色飲料。
「你才是別把葡萄汁裝在酒杯就以為自己在喝酒啦,搞得好像自己很成熟,其實也很想跟我們一起玩對吧?」說完便跟伊蓮附頌一次「對吧?」,如同兩個兩小無猜的雙胞胎。
「裝裝裝裝裝…裝甚麼的!才才才沒有這回事!就只是不想用塑膠瓶而已,對!沒錯就只是那樣!」柚瞬間轉向吧檯邊把羞紅的臉轉過去。
眼看將總是一板一眼的柚逼得說不出話,我跟伊蓮更是不約而同地擊了掌。
「老太婆呢?怎都沒見到人。平常不是都會跑出來大喊『辛斯呀!來來,快來品嘗我的新料理!』」我刻意用假音和高音學著老太婆的聲音逗著大家笑。
「說會長的話他剛才出去了,聽說是有股力量突然出現讓各大會長一起一探究竟了。」柚回答。
「我也正想問問他關於這個問題的說…」
「關於我嗎?」在我脫口的瞬間,一道陌生的聲音傳入腦中,而周圍的世界也瞬間停止。
「這麼想知道的話…就先付出代價吧!哈哈哈!」聲音再次傳入腦中,這次伴隨著十分刺耳的笑聲,讓我感覺到十分詭異。
「噗滋!」突然,背後穿來類似水球被壓破的聲音。然而當我轉頭的那刻,眼前的畫面令人難以置信。
「嘔!」噁心感瞬間從腸胃湧現。失首的身軀,鮮紅的顏料灑遍周圍。
「噗滋!噗滋!噗滋!噗滋!噗滋!」同樣的聲音此起彼落的傳出,公會的大家一個個倒下,而我卻再次無能為力的站著。
「明明…明明答應過自己的...」
渾然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