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勝利的代價 (3)

　　「換我反擊嘍！佳蒂！」德雷硬是抬起長槍，眼看就要砸向佳蒂。一時情急的她也只能再召喚出一面盾擋下。

　　「喀啦！」「呿！只差一點！」純白的盾應聲而裂，其下的佳蒂雖然表面鎮定，但實際上已經嚇出一身冷汗。

　　僅僅是靠著本能，佳蒂也趕緊趁機赤手抓住槍尖：「太亂來了！竟然只靠蠻力！」

　　「嘿嘿！要比力氣的話我絕對不輸人！看我的──」德雷右腳向後一滑，伴隨著一聲吶喊，佳蒂感覺到一股自己都快要被揮飛的力量。她忍不住鬆手跌坐在地上，眼前漫天揮舞的長槍卻也同時讓她靈機一動。

　　「我知道比蠻力，我比不上你們。」佳蒂手上雖未有任何武器，但她一手朝下，伴隨著一陣爆鳴，竟能彈上好幾米高：「但是所謂的力氣不是只有蠻力！」

　　「怎麼可能！」德雷雙手微舉著槍，往上一瞧，佳蒂瞄準著槍尖準備一腳踩下。等他注意到之際，佳蒂早已在長槍中段下方墊了一個支點。

　　「糟糕！」「呀──」

　　長槍恰好充當蹺蹺板，在佳蒂落地的瞬間猛然將德雷彈得老高！對於突如其來的一招，全場莫不一陣驚呼。

　　「可惡，還沒完呢！」德雷消去長槍，在空中翻了身。他看準佳蒂的位置，正想突擊她。

　　「這就結束了！」「唔啊──」不料佳蒂搶先造出一把巨大的弓箭，雕花繁複精美的箭矢不偏不倚射在德雷胸膛，讓他在一陣慘叫聲中摔落地面(佳蒂還很貼心地造出一層軟墊接住了他)。

　　「貫穿我心所向，『Weak Law of Large Number』！」佳蒂忍不住掩著嘴笑了聲：「像不像你招式的命名風格呢？」

　　「一方血量歸零，強制結束比賽，計算比賽結果。」會場內響起Server系統的宣告聲，比賽結果的判定並未花上太長時間：「獲勝者：日比‧佳蒂！」

　　在一片致敬的掌聲和喝采中，佳蒂連忙跑到德雷的身旁。儘管箭傷都是虛擬的，最後那摔還是讓佳蒂忍不住擔心了下。她對躺平的德雷伸出手，隨即卻又像是想到什麼似地縮了回來。

　　「我……沒事。」德雷邊撫著背邊坐起身，隨後一手撐著地，表情難忍痛苦地站起來：「呿，結果第一戰就被淘汰了。妳還真是不留情呀！」

　　他說完後便轉身走向出場時的走廊，但走沒幾步就又回過身，臉上的笑容如同陽光般耀眼而無束：「接下來幾場可都要好好贏下來喔！」

　　「沒問題！」在他的笑容加持下，佳蒂的心中也不由得燃起一股絕對輸不得的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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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獲勝者：宋星‧久韶！」「還不夠。」

　　「獲勝者：布爾逢‧納瑟西斯！」「呀，真是一場精採的比賽！謝謝你！」

　　早上的賽程緊湊地進行著，而最後一場比賽隨著時間停止，瑞爾和同屆對手手上的劍都被強制消去。雙方的血條相去無幾，瑞爾擔憂地瞥著居中的電子鐘，直到Server終於不疾不徐地宣判結果：「獲勝者：哈亞士‧瑞爾！」

　　「Yes！太好了！」瑞爾忍不住跳了起來，但看到對手落寞的神情，他也趕緊收斂。

　　「下場比賽加油吧。」

　　「OK！」瑞爾朝對手比了個讚，雙方才各自走下了對戰舞台。

　　「早上的比賽至此全部結束，參賽選手們辛苦嘍！」「下午的十六強賽兩點開始，請各位不要錯過！」徽彥和蜜諾的播報聲再度響起，然而卻一度沒有停止的意思：「哈哈哈，終於撐過早上了，真的好緊張喔──欸？麥克風怎麼沒關！」

　　「受不了。」久韶在播報台正對面的位置坐著，忍不住搖了搖頭。

　　另一方面，瑞爾循著原路回到自己的休息處。才剛坐下，楓榭就從隨身的紙袋中掏出一個三明治遞了過去：「來，瑞爾你的。」

　　「謝啦！」瑞爾笑容滿面地接過，但想到自己還有些疲累，也沒急著拆開吃。相對地，其他人倒是已經吃得津津有味。

　　「恭喜晉級嘍！」「哈亞士同學真的好厲害！」佳蒂和長武不約而同地說道。

　　「別說嘍，我剛才還真有一刻以為自己會輸咧。幸好還是贏了。」

　　「真好哇，你們都晉級了……」

　　德雷的嘆息配著他哀怨的神情，看上去其實挺可憐的。就連楓榭所做的三明治也沒讓他打起精神。

　　「石、石密同學也很努力了！而且離場的時候也很有風度！」

　　「就是說呀，你這個月進步很多。」

　　長武和瑞爾連聲安慰，倒是一旁的佳蒂調皮地笑了聲：「沒辦法，對手太強了嘛！」

　　她的尾音剛落，瑞爾就倏地送了個眼神，要她少說幾句。佳蒂這才像挨罵的小孩禁聲。

　　「不過我還是很好奇，對戰的時候，明明佳蒂妳手上就沒有武器或其他器具，怎麼能憑空打中我？」德雷把手上剩下最後一點的三明治全塞進嘴裡，還沒全吞下就急著問道。

　　「還有怎麼能像輕功一樣跳那麼高？」長武也好奇地追問道。

　　瑞爾邊拆包裝，邊悠哉地說道：「那個呀，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還是使用了某種武器啦，就是──」

　　「唉呦，不要破梗啦！」「嘻，知道了啦。」聽到佳蒂出聲阻止，瑞爾也從善如流：「不過也真虧你想到這招。」

　　「比我想像中還難，練習很久喲！」佳蒂得意地笑了聲：「等著和你在四強賽碰頭嘍！」

　　「一言為定。」瑞爾嘴上雖這麼說，卻又忍不住閃過一陣陰鬱的神情。

　　自己能不能打進四強是一回事，佳蒂在八強的對手沒意外的話應該會是納瑟西斯學長吧！瑞爾回想起前一晚他來吃晚飯時，那已經壓抑不住慾望的微笑。

　　「這麼說是不會阻撓我，對吧？」

　　瑞爾撫著胸口，確確實實地感受到莫以名狀的不祥預感流過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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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只剩學長你在這裡？蜜諾學姊呢？」

　　梅潔卡邊哼著輕快的歌曲，邊悠哉地走進了狹小的轉播室，見徽彥身旁的位子沒人，很自然地就坐下。

　　「嚇我一跳，下次先敲門啦。」徽彥一個人頭也沒抬地研究著密密麻麻的面板，似乎是因為還沒找到把麥克風關起來的方式，他把麥克風轉到背向自己的位置：「蜜諾去買我們兩個的午餐了，大概快回來了吧！」

　　「喔？我本來想醫護站那裏都沒人，趁機幫大家買的說。」梅潔卡睜著圓滾滾的雙眼，好奇地掂量著四周：「這就是轉播室，好有趣的感覺！」

　　「但是緊張地要命呀！打球或對戰就算了，講話給這麼多人聽還是第一次──唔哇！」徽彥才剛抬頭，整個人就呆住了：「妳……怎麼還穿著這套衣服呀！」

　　「想說今天都要待在醫護站，就懶得換了呀！」梅潔卡輕輕地拉了拉自己身上護理師的裝扮，雖然衣服很明顯小了一號，因此看來有些緊繃。但梅潔卡的表情看來仍然相當滿意：「穿著這套衣服就感覺自己變得超專業的喔！」

　　嗯，真的很專業呀，這打扮。徽彥雖有些害臊地瞥過臉，但也毫不掩飾地用眼角餘光多瞥了幾眼。

　　「啊，學長的臉突然變好紅，需要一點醫療嗎？嘿嘿！」梅潔卡一腳跪在椅子上，調皮地往徽彥靠了過去。

　　「沒……沒關係！我只是……突然血壓有點高。」徽彥搔著後腦，自己都忍俊不住傻笑地不能自已。

　　「唉呀呀！徽彥，原來你好這味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