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6 白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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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12-09
清冷的夜,皎白的月光灑落在地,狂風簌簌作響,卻也吹不走這空氣間那冰冷刺骨的寒意。

筆直的黃土大道上,身上散發著強烈氣息的兩人,正於道路的兩端遙遙的對視著,他們的眼神都閃著強烈的想要擊敗對方的慾望,兩人的眼神就這麼與空中交織迸裂。

白孝名看著對面那雖然身形顯得有些狼狽,但卻神采奕奕的蕭白,心中充滿著佩服、戰意,還有...強烈的...不甘與恨意!!

......

其實白孝名與蕭白他們兩人,早在小時候就認識了,蕭白的出身與白孝名不同,他只是個泥腿子,是個連自己父母是誰都不清楚的孤兒,而白孝名他卻是絕鋒劍宗手握實權長老的兒子,可以說出身非凡,一出生就能有許多名貴藥材滋養身體和高手老爹的無私傳授、教導,一輩子那是註定衣食無憂的。

原本這種出身的兩人,他們理應不該有任何交集的,然而,事實上,他們兩人之間卻是發生了很深的交集。

就在蕭白五歲時,蕭白他被莫長老於雪地中,帶回了絕鋒劍宗,那時的蕭白十分瘦小又體虛多病,整天流浪於街邊巷口,四處為家,靠著打著零工而勉強存活,若是沒有莫長老,可能此時的蕭白依舊還在路邊艱難奔波,這世間也就少了一位優秀的劍俠。

總而言之,在蕭白五歲被莫長老帶回絕鋒劍宗時,那是他與白孝名的第一次相見,雖然也只是遠遠的一瞥而已,而這時白孝名他正好七歲。

而蕭白在被帶回之後,經過幾個月的調養,整個人看起來也已不似最初那般,彷彿風吹就能吹倒,奄奄一息,所以這時莫長老也就放心的讓他出去自在玩了,而從此,白孝名他的童年也多了一個小跟班。

白孝名和蕭白兩個小孩兒,就天天在絕鋒劍宗所處的凌霄山上,上竄下跳,時而摘摘水果,又時而掏掏鳥蛋,就跟個野猴子沒兩樣,成天四處撒野,又因為他們兩人與長老有關,倒也是無人敢管。

那段時間無憂無慮,悠悠哉哉的,那也是白孝名的記憶中,他最快樂的時光。

這段時光就這麼持續了三年,直到白孝名十歲那天。

白孝名他父親,見其已經長成了少年身,心中一動,便起瞭望子成龍之意,從此以後,再沒有了摘水果、沒有了掏鳥蛋,白孝名有的就只剩下了練武、練武、再練武,每天都是起早貪黑的,就是為了讓自己變得強大,好讓父親能夠滿意。

而蕭白在此之後,也是再也沒有能與白孝名一起玩耍的機會了。

時間又再度過了三年,曾經歡聲笑語、無話不談的兩人,如今卻已經形同了陌路人,兒時的記憶若有若無,兩人早以彼此相忘,當然若只是如此,也頂多在之後憶起當年之時,心中有著一絲感嘆罷了,兩人之間是絕不會有著如今見面就打的恩怨的。

之所以會造成兩人如此,正是因為那年,事情起了極端的變化。

那年蕭白十一歲,才剛習劍滿一年;而白孝名十三歲,武功則是略有所成,一手白玉拳倒是練得有模有樣的。

而他們會因此結了恩怨,卻是因為雙方長輩之間的一句戲言。

當年那日,白孝名他父親白長老,見著他兒子將武功練的如此了得,心中不免起了自得之意,這人一得意,就會開始想要分享一番,將自豪之處也令他人知曉,說白了,就是想要炫耀。

白長老他也確實這麼做了,他邀請了宗門內的一眾長老執事,前來看看白孝名的武功進度,這群長老執事雖然對一小毛孩的武功成就沒有興趣,但卻也抹不開這個面子拒絕白長老,依然都來了,當然莫長老也在其中。

只是莫長老來的時候,身邊卻還跟隨著一佩劍少年,他竟是不知怎麼想的,也把蕭白給帶上了。

待眾人到位之後,便就是白孝名登場演練之時,可不要小看今日這場演練,白長老為此可是煞費了苦心,今天這場演練可是關係到了他的門面,請了這麼多宗門內有頭有臉的人來,不就是要讓大家知道,他白長老後繼有人,他白家依然鼎盛!

所以,今日白孝名那是重擔在身,那是萬萬不可出錯的啊。

初始,白孝名甫一登台,臉色白俊,胸脊挺拔,倒是真有幾分少年英傑的風采,而後,白孝名便開始使那白玉拳了起來,出手一招一招的轟出,拳風赫赫,拳頭上竟還泛著一絲白玉的光澤,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十分明顯。

眾長老執事原本心裡都不覺得白孝名的武功會強到哪裡去,但這一看下來,方知今日白長老找他們過來,可不是無的放矢,他兒子白孝名是還真有幾分本事,這武功境界在同齡人中當真是不一般。

見此,於是便有著幾人開口向白長老道賀。

「白長老,令郎這白玉拳,竟已到玉光內蘊的境界,以令郎的年紀,能有這般功夫,當真是天資非凡,我看啊,假以時日,說不準令郎還能登一登那『新星榜』啊!」

「是啊,是啊,這位兄台說的對,白公子這般天資,的確有希望登上『新星榜』啊!」

白長老見眾人這麼稱讚自己的兒子,臉上的笑容那是跟花開了一般,只覺得今日邀眾人來的舉動實在十分明智,兒子實在給他大大長了臉啊!

白長老心底樂極,目光掃視過了眾人,見眾人臉上皆帶有對白孝名的驚嘆之色,心中那是越發地得意,不過,突然的他眉頭卻皺了一下。

在場的眾人除了莫長老面無改色之外,臉上神色俱皆動容,所以白長老在掃視過後,也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莫長老。

白長老見莫長老不像其餘眾人一般,心中頓覺不滿,其實他與莫長老兩人之間互看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今日,雖說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讓眾人看看他白家的新一代,但也不免有著讓莫長老見見白孝名的風采,好打擊打擊他的意思。

我與你莫長老之間,的確是勢均力敵,勝負難分;但我培養的後輩卻是如此優秀,而你莫長老呢?連個親生子嗣都沒有,這一身武功怕是要帶進棺材裡囉!而我還有後人幫我揚威,這豈不是就勝了你莫長老許多?

白長老他的心中其實就是打著這個意思,不然這次本應只該邀請與他親近的眾人罷了,莫長老是不該出現在此處的,當然也就是白長老這爭強好勝的想法,讓蕭白與白孝名兩人的恩怨持續如今。

總之,白長老當時見莫長老的反應不似他所預料,心中那是特別不痛快,他又眼神往旁邊一掃,發覺了莫長老身邊竟還有著一小孩,心中頓上一計。

計上心頭,他便也就直接向莫長老開了口:「我說,莫老弟,你看我家這愚鈍小子表現得如何啊?是不是挺不錯的啊?」

莫長老倒是沒想到白長老竟會開口問他,不過他也沒多想什麼,便直以其腦中的想法淡淡回道:「令公子在我看來,是中人之上,放眼這天下,倒也還算尚可,是挺不錯的。」

白長老聽著莫長老以淡淡的語氣說出的那番話,心裡十分不是滋味,什麼叫倒還尚可?在其眼中,白孝名可是優秀至極!

於是,他便又繼續向莫長老開口道:「莫老弟,我看你身邊這小兒十分陌生啊,就不知他是你什麼人啊?」

聽到白長老所說的話,還不等莫長老開口,他身邊的蕭白便直接站出來拱手開口道:「不才蕭白,忝為師父的徒弟,在此見過白長老。」

白長老聽到蕭白自稱莫長老的徒弟,心下頓時一喜,便又接著朝莫長老道:「莫老弟,這原來是你徒弟啊,你徒弟可比你有禮貌多了。」

「我觀其年歲,應當才剛開始學武吧,今日這倒也正巧,不如,讓你這徒弟下場與我家那小兒比劃一番,讓我家那小兒指點指點一下你家徒弟,你說如何呢?莫老弟。」

莫長老聽完白長老說的話,先是狠狠瞪了蕭白一眼,而後撫著下巴,想了一想,便點點頭表示同意了。

莫長老就這麼揮了揮手,讓蕭白下了場,而後僅說了一句:「手下留情。」便不語了。

白長老見莫長老答應得這麼痛快,心中倒是略有詫異,但他的計劃進行得這麼順利,倒是令他開心非常,情緒正亢奮的他,沒怎麼多想莫長老為何答應得如此痛快,現在的他,滿腦子等會他兒子白孝名,將莫長老的徒弟壓在地上狠狠蹂躪的畫面,心中那是興奮至極。

那定會讓莫老兒臉面大失!白長老想到此心中那是痛快至極,至於剛剛莫長老說得那句手下留情,也被他理所當然當成是對白孝名所說的,畢竟蕭白那張臉看上去,明顯要比白孝名小了好幾歲,根本沒練幾年武,這武功又怎麼可能高到哪裡去?

白長老帶著十分雀躍的心情,與眾人一起看著蕭白上了台,而後兩人相對而站,作揖使了抱拳禮,這切磋比劃就算是開始了。

這一開始,就見白孝名快步朝前接近了蕭白,而後先下手為強般揮出了一拳,這拳雖沒使著全力,但七分力還是有的,顯然是打定主意,一開場就要讓蕭白出個大醜。

蕭白見白孝名揮拳過來,倒是顯得不慌不忙般側了下身子,而後便出掌切進白孝名的手腕脈中,欲捉起手,借其力就這麼將白孝名給向旁帶去。

幸好白孝名這拳只出了七分力,還留有三分在手,這才能在關鍵時刻使了力拉回了自己的身形,沒讓蕭白成功將其帶飛出去,否則一開始就出大醜的可就是他了。

台下,白長老的臉色起了一陣變幻,他怎麼也沒想到,這蕭白甫一出手就如此驚人,這下,等會若是輸的是白孝名,那該怎麼可好?說要指點,結果卻輸了,這臉豈不是丟大了!

想到此,白長老心中就急了,他再也保持不了淡然的面孔,而且還出了聲,向台上大喊道:「白孝名你這臭小子,用你的白玉拳啊,給我好好指點你蕭師弟,不要因為人家年紀小,就不給我認真,武道可不是隨便的事情,更不是隨便的人能有所成就的!!」

說到後來,白長老的臉已顯得有些猙獰,臉紅脖子粗的,可想而知他是有多氣憤,是有多麼不想輸給莫長老!

就算只是他兒子輸給莫長老的弟子也是一樣。

那對他來講,就是不可接受的奇恥大辱!

白孝名見他父親發此大怒,心中也是一驚,他何時見過父親這般模樣?

當下白孝名完全不敢怠慢,便使力一運,其雙拳便又再度泛起了一絲白玉光澤。

他又再度向著蕭白衝去,同樣也是揮出一拳,但不同的是,之前的拳頭上可沒有絲毫的光澤,而且他這拳出的可是九分力,白孝名現在可是已幾近無留手了。

蕭白見白孝名又是一拳揮了過來,倒是想要如剛才一般,再度借其力來化解,於是蕭白便又伸掌切入,在其欲捏住白孝名手腕之時,卻驀然發現入手處竟光滑如玉,一時倒是無處可使力。

手中這異樣的觸感使得蕭白借力的想法無法成功,他也只好倉促再出一掌來抵擋白孝名這使了大力的拳頭。

「碰!」的一聲。

拳掌相交,蕭白只覺一股大力傳來,其實若不看其他的部分,的確也是從小就有名貴藥材滋養的白孝名會力大,更別提他還比蕭白多練了幾年武,而蕭白在單純力量上本就不如人,現在這會倉促出手,更是使不出幾分力來,所以只見兩人碰觸的瞬間,白孝名紋絲不動,蕭白卻是一連退了七步,直退到了台邊,差一步便要落下。

見了此情此景,台下的白長老倒是也不再掩飾了,直接便大聲叫好了起來,莫長老見他竟連基本的表面功夫都不做了,便皺了皺眉頭,他心想,這就是你白長老所謂的切磋嗎?若是如此,那我也不要讓蕭白再給你兒子面子了。

莫長老想了想,便也開了口朝蕭白道:「白兒,使出你的全力吧,全力以赴,方才能有所進步。」

蕭白聽了莫長老所言,瞬間便領會了他的意思,這是要其不用留手了,白家的面子也不用給了!

他點了點頭,便又再度轉身朝前面向白孝名,只是這時蕭白的手卻放在了他腰間劍的劍柄上,緊緊的握著。

白孝名此時還沉浸在剛才一拳將蕭白打退老遠的喜悅之中,這才是他所想要的場景,他白孝名初出茅廬的第一戰,就是要讓眾人知曉,他,非等閒之輩,如此才能不墮了白家的威名,不負了其父的期望啊!

他想著想著,便不覺看了其父一眼,見父親是如此的雀躍,心中倒也是感到十分開心,現在的我,是能讓父親自豪的啊!

與此同時,他便又看向蕭白,心中莫名起了一絲歉意,對不起了,今日便要踏著你,成就我之名了,但成王敗寇,念及此,心中歉意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心中只剩下了乘勝追擊的念頭,他便又衝向了蕭白,快速地揮出了好幾拳,他那泛著白玉光澤,帶著一絲晶瑩的拳頭。

就在白孝名雙拳即將加身之際,蕭白動了,他緊握劍柄的手,如迅雷一般的拔出了劍,剎那間風雲變動,一道璀璨的劍光,從圍觀眾人眼中升起,就如同旭陽初升一般,遮天蔽日,一時眾人的眼中,除了那道劍光,倒是再也容不進任何的東西。

過了半會之後,眾人的眼方才又能視物,此時映入眼簾的,除了依舊立於原地,風輕雲淡的蕭白,就只有半跪著,一雙拳頭流滿了鮮血的白孝名。

那原本泛著白玉光澤的拳頭,正鮮血淋漓著,彷彿佈滿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就好似玉石崩裂一般,原本的意氣風發,此時再也不在了。

眾人面對眼前此景,一時之間俱都無法反應過來,現場的氣氛倒是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就在此時,蕭白動了,他緩緩的踏步向前,行至半跪著眼神絕望的白孝名身前,而後他便開口道:「白玉本該剔透無暇的,但你,卻還遠遠不到那種程度。」

「你的心中有太多的雜念了,我的師父從我練武開始,就只教了我一劍,就是這很簡單的出鞘快劍,這一年來,我日夜苦練這一劍,心中也唯有這一劍,才能達到如今出鞘風雲變的境界啊。」

「白孝名,你很厲害,若是你心思在純粹一點,今日結果就猶未可知了。」

蕭白淡淡的道完了這幾句話,便直接步下了台,與其師父莫長老兩人慢慢遠去了。

只留下台上彷彿魔怔的白孝名,和台下氣到臉色發白的白長老,以及對眼前情景不知所措的眾人們。

就在蕭白身影即將徹底消失的最後一刻,白孝名抬起了頭看向了他所在的方向,這時他的眼中僅剩下了無盡瘋狂的恨意。

從此,白孝名再也沒有在人前使用過白玉拳。

他不斷不斷的學習新武學,而後再度挑戰蕭白,但結果卻仍然只有被一劍敗之。

······

不知不覺陷入了回憶之中的白孝名,搖了搖頭,總算清醒了過來,但此時他的眼神卻顯得更加陰翳了,他朗聲向對面的蕭白開口道:「呵,現在的場景,倒有幾分當日的境況,蕭白,因為你,我的人生全毀了,我一直活在你的陰影下,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啊!」

蕭白聽他所說,倒也只是淡淡的回了他道:「白孝名,毀了你人生的,從來都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啊……」

白孝名完全沒有聽盡蕭白說的任何話,他眼中閃爍著瘋狂道:「今日一切都該有個了斷了,我們,就一招分個勝負吧。」

語畢,他便直接朝著蕭白衝去,只是他用的路數,卻不是此前用的白霜劍指,而是一對晶瑩無暇,通透如玉的拳頭,這拳頭如今散發著強烈的寒氣,帶起了一陣又一陣的寒風。

這就是白孝名當日敗於蕭白後,這十年以來的成果「寒玉拳」,是他在將當年的白玉拳練至登峰造極之後,靠著這些年所學的各種寒性武功,將其精華與白玉拳結合後,所創出的昇華之拳。

蕭白見了此,方才知曉當日他所說的話,白孝名竟是聽了進去,他真把白玉拳練至了登峰造極,不,是已經超越了白玉拳的框架了。

蕭白笑了,眼前此景,真的與當年驚人的相似。

既然如此,他想了想,便將手中的劍插回了腰間,而後身形微蹲,雙腳穩穩的在地上立了一個馬步,而他的右手此時也正緊緊的握於腰間劍的劍柄之上。

當日的事,的確也該有個了斷了,既然一切始於這一劍,那就讓一切也終於這一劍吧!

白孝名的眼神隨著蕭白擺出的架勢,變得更加陰厲了,他認得這一劍,這改變他人生的一劍。

見此,他出拳了,十分力的一拳,只見原本散佈在他拳頭周遭的寒氣,猛地一收,竟全部凝於他的拳尖之上,此時他拳尖上的那一點,是真正的刺目無暇,寒玉無雙。

蕭白在白孝名揮拳的同時,也出劍了,這一劍比起當年,快了不知幾何,依舊是亮的璀璨的一劍,猶如天外流星一般墜落。

蕭白的劍尖就這麼與白孝名的拳尖,碰撞在了一起。

白孝名的拳尖,亮的發白,寒氣陣陣蔓延至蕭白手中的劍上,似要就這麼順著,將蕭白整個人都給徹底凍住。

但就在此時,蕭白手中的劍上,忽而發出了一聲龍吟虎嘯之聲,嘯聲堂皇大氣,一瞬間便將白孝名所散發的寒氣給徹底震散。

當年的一劍,風雲動,如今已成了一劍,龍虎至!

白孝名是創出了寒玉拳沒錯,但蕭白這些年可也不是虛耗。

在龍吟虎嘯之後,白孝名全身的內氣俱皆被其一聲震的四散,他手中的拳頭也不再白玉無暇,而是顯得暗淡無比,他就這麼仰天吐了一口血,而後雙膝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蕭白見他這副模樣,一語也不發,只是抖了抖手中的劍,但此時,這劍卻從劍尖開始一寸一寸的碎裂開來。

終究只是把裝飾用佩劍,是承受不住這兩股力量的碰撞的。

蕭白嘆了口氣,隨手將手中只剩劍柄的劍丟棄在地,而後他又看了看,還是跪於地面一動也不動的白孝名,搖了搖頭,便捂著傷臂轉身離去了。
他還擔心著黃傲呢。

白孝名看著蕭白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一切的一切,還是如同當年一般無二啊……

就算他練成了寒玉拳,一切也沒有任何的改變。

不甘心,不甘心,為什麼我就是贏不了蕭白呢?白孝名心想。

如同當年一般,他看著蕭白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只是這次他不像上回一般沉默了。

這次,他大聲的咆哮道:「蕭白,你等著,我不會就這麼認輸的,我,一定會用我的這雙拳頭將你給徹底擊敗啊啊啊!」

「絕不會讓你再有第三次機會,如此羞辱於我!!」

說著說著,白孝名原本白暇如玉的面龐,竟變得猶如惡鬼修羅一般猙獰,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魔氣,根植於他的眼底深處,而後他便站起身來,離開了此處。

從此,他便徹底消失在了絕鋒劍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