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上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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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12-04
有個十五歲的男孩,自稱BOSS,來到卡門市尋找自己的生母,而他從大樓螢幕廣告得知,母親工作的地點就在這座城市,男孩立即重新燃起了信心,他深信著命運將會安排他們母子重逢。
時間 2100年/50年6月 中午11:30分
地點 吊橋1區正門2路
明明是將近正午,路上卻沒有半個行人,從1路走到2路,不長不短五百多公尺竟沒有半個人影,男孩心想自己感情好是到一座死城了…
「咳咳…」想到了昨天的那個綠毛線帽女孩,男孩不自然的乾咳幾聲。
那塊寫著BOOMER的木製大招牌懸掛在馬路的一旁,用的是那種大黑色雕刻字體,下面還掛了一支酒瓶。
一個白髮蒼蒼、滿臉皺紋、彎腰駝背的老先生緩緩從招牌下走出,手中握著一枝毛筆,他的老眼勉強注意到了男孩。
「小老弟,幫個忙…幫我把這木板釘在入口。」老先生指了指地上的一塊板子,男孩沒有遲疑,馬上用老先生擺在門口的工具開始動作。
一陣敲敲打打,BOSS很快的將木板釘在入口旁邊,他偷偷看了看室內的擺設,一座吧台跟一座長長的酒架,上頭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酒類。
「嗯…..眼睛不好使,小老弟你會寫中文嗎?」老先生緩緩遞出毛筆,男孩接了過去。
「會一點…要寫什麼?」男孩面無表情的問,態度是很認真的。
「炸彈客的中文…嗯。」老先生點了個頭,確信自己應該說的沒錯。
男孩輕輕用手指搓搓毛筆,深吸一口氣,右手拉起左邊袖子,將筆尖碰到了木板上。
「寫囉!」男孩回頭確認老先生的意思,老先生左手向他甩了甩—」盡管寫」。
炸—男孩一開始的筆觸重了些,可是因為緊張,左邊的火字寫的有點粗,而右邊的乍倒是寫得不緊不慢,可見是抓到了訣竅。
彈—墨水用的很快,但老先生早有準備,馬上將裝滿墨的一方硯台給遞上, 男孩側邊輕沾墨水,再度下筆。弓字寫得很快,一筆寫完,最後一勾更是勾的蕩氣迴腸,那尾巴都是毛的痕跡,沒好好收尾。沾墨,而單因為有點難寫,男孩非常小心,深怕寫錯,比起弓來倒是細了幾毫米。
客—又沾了次墨,以為上面的蓋子好寫,想不到那一點點過了頭,蓋子一畫上就見到那穿過去的點。接著下頭的各,除了口以外的斜線他特別小心,到口字就不得了,信心十足的將它寫完了!還沒忘那口右下角其實也有一個勾子。
「快、奸、義、友、言…不錯…缺點是怕得失嗎…」老先生說了一句貌似是評語的話。「小英雄,進來喝一杯。」老者拍拍男孩的肩膀,邀請他入內。
檀香以及酒香陣陣,撲鼻而來,男孩不飲方醉兩分。
「你怎麼會寫古中文?」老先生拾了桌上的抹布開始擦拭吧台。
「嗯…在亞太自治區住過幾年。」男孩眼神飄忽,好像有點在閃躲這個話題。
「來到這裡是想做什麼呢?」老先生在玻璃杯裡倒了些水果酒。
「找我的母親,我聽說…她在夢幻生技公司上班。」男孩拿起杯子晃了晃。
「夢幻生技…那家公司在這找不到,你要去上城區….」老者拉開酒架旁的布簾,檢視著自己的衣服。
「要怎麼去那裡呢!?」男孩心急的放下酒杯,倚靠在吧台邊。
「孩子,上城區不是你我這種人能去的地方,而那裡,是世界上最有錢人們的地盤。」老者從一件舊西裝裡拿出一包香煙跟打火機。
「告訴我進去的方式,無論要付出多少我都願意…我想見媽媽一面…」
「行~但想進上城區你就得要有這個...」老先生食指扣拇指,錢能使鬼推磨。
「我現在只剩四百五十霍姆了…還有別的辦法嗎?」男孩將杯中物一飲而盡。
「嗯嗯~~不是沒有,不過你需要一個領路者~」老先生點了根煙。
「帶路嗎?誰啊?」BOSS好奇的看著老先生吞雲吐霧。
這時,入口的鈴聲響起,腳步聲跳躍著走了進來。
「說曹操曹操到。」老先生用香煙指了那位走進來的…
「是你!」
「是妳!」
男孩女孩撐大眼同時嚷道。
不錯,她就是綠毛帽女孩—佩蒂。
「她就是要帶我進城的人?」男孩一臉愁雲慘霧。
不過老先生這時候搖了搖頭,指了她身後的,高過女孩半顆頭的銀髮少女,而她口中還叼著根棒棒糖。
「汞,能帶你進到上城。」老先生繼續抽著煙。
「陳爺爺…他是誰啊?」汞才剛問,佩蒂馬上在她耳旁竊竊私語著。
「我叫B-O-…」
「喔喔…你就是昨天進城的那個笨蛋。」汞輕聲細語的,雖然帶有情感,不過不會讓人立刻就發現她是在罵人。
「我叫Boss,然後我不是笨蛋!」由於自我介紹到一半就被打斷,男孩跟她的初次見面不是很愉快。
男孩跟汞說明了自己要去上城區的計畫,汞雖然同意要帶他去那裡,但有一個條件…「告訴我外面世界的一些事情,用這個交換。」汞插著手,一副頗為認真的樣子。
「嗯嗯~小事一樁!所以…要走哪條路啊?」男孩一口就答應了,馬上奪得汞的信任,但佩蒂卻搖了搖頭。
「下面。」汞從口中掏出棒棒糖,球體垂向地面,男孩先是一愣,回頭看看老先生緩緩點下的頭.....
往上城區的方法有很多,但千萬別蠢到要殺進去,就算是頭怪物也有牠的極限,這就是這座城市要告訴那些高手的現實。
別自命不凡。
而安全之道意外的容易,偽造證件、假冒身份都行,但也有一種不花錢的方法 — 走下水道,傳說中偷渡的絕佳路線,但由於下水道錯綜複雜,管道之間雜交的超嚴重,如果不是很熟的人可能會永遠被困在裡頭,況且怕政府追蹤(雖然他們很消極),不能做任何記號,一切只憑經驗跟本事。
汞從沒有進去,她只有逃出來過一次。
然而這不是她第一次帶人進入上城區域,只是...無論頭頂上的光芒多麼美麗,她也不會再度踏進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