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鏽的鈍刀01
本章節 1966 字
更新於: 2025-09-28
巴黎的黑市拍賣會在深夜舉辦。
「猩紅君主已經不在了，他已經很久沒在法國露面了。」戴著獸骨面具的男人壓低音量。
「據說他整天待在義大利托斯卡尼的山裡，陪那個德魯伊種花種草。」他的同伴──一個瘦高的蝴蝶面具女人，手指撫蹭著紅酒杯杯緣。
「那個讓整個異能界顫抖的萊亞德．桑格莫，已經變成了園丁。曾經的『血域之主』，現在卻甘願被一個只會擺弄花草的美人拴在家裡。」獸骨面具男人嗤笑一聲。
金碧輝煌的貴賓包廂內，幾個正在商量拍品的貴客也加入討論。這些人都是法國異能界的新貴，在萊亞德「退隱」的這些年裡逐漸崛起，他們聽過那些傳說──關於最初的「唯一的利刃」如何在暗網上屢獲僱主好評；關於「鮮紅收割者」如何在決鬥中從未敗北；關於「緋色法典」如何用鮮血書寫規則。
但那都是過去式了。
「現在的萊亞德不過是個沉迷於溫柔鄉的廢物，為了一個義大利男人，連法國都不回了。」另一個戴著白色面具的年輕人插話。「我聽我在義大利的線人說，上個月有人在盧卡看到萊亞德，他居然在逛市集，還買了一堆街頭糕點。」
「咳咳！買糕點？你確定我們說的是同個人？」蝴蝶面具女差點噴酒。「那個一夜之間將里耳地下勢力重新洗牌的『血之先生』？」
萊亞德確實已有三年沒在法國的社交場合正式露面了。誰能想到，曾經的「鮮紅收割者」會為了一個義大利美人，甘願「放棄」他辛苦建立的帝國？
「刀不用就會生鏽，這是常識。愛情這種東西能把最鋒利的刀刃磨鈍，現在的萊亞德恐怕已經是一把生鏽的鈍刀了。」獸骨面具冷笑連連。
「這對我們來說是喜事，他控制的那些資源渠道早該換個主人了，一把生鏽的鈍刀，還有什麼威懾力可言？」白面具已經藏不住他的野心，言語愈發放肆。
「正是如此，猩紅君主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他既然選擇安逸，就該把位置讓出來，一個沉迷於家庭生活的男人不配再擁有這些。」環視著眾人，獸骨面具當場贊同白面具的想法，這也正是他開啟話題的目的。
蝴蝶面具舉起酒杯。「敬愛情，敬它能讓最可怕的怪物變成無害的金絲雀。」
三人碰杯，玻璃相撞的清脆聲音在拍賣會場包廂迴盪。
他們沒有察覺到門外的氣息少了一個，包廂外頭一名耳力出眾的異能者侍者悄然離開。
＊
兩週後，托斯卡尼阿雷佐省山區的別墅主臥室，晚上十一點。
萊亞德掛斷電話，從床上坐起身。他渾身赤裸，肌肉凌厲而結實，構築出一副矯健的軀體。
「法國穆蘭？」索蘭沒有睜開眼睛，不過顯然已經醒了。
「嗯。有些蠢貨覺得我成了生鏽的鈍刀，劫走一批即將出口的金瞳油。」萊亞德俯身在他還闔著的眼皮上親了親。
兩週前他便收到聲稱要將他趕下台的情報，他因此特意提醒一些中游合作廠商注意自己的貨流，卻還是被宵小得逞了，真是靠不住。萊亞德向來只論跡不論心，他不會為了沒發生過的事而施加制裁，但若是越過紅線，那他不會再客氣。
索蘭這才睜開那雙淺紫色的眼睛，揚起明瞭的笑意。「所以你要去提醒他們，刀還是刀？」
昏暗的臥室中，萊亞德開始穿衣服，衣服是提早拿出來放在一旁沙發上，預計明天逛街時要穿的，連進衣帽間的時間都省了。索蘭側頭欣賞著他那副叫人血脈僨張的身軀肌肉舒張活動，尤其是胯下不久前才讓他欲仙欲死的雄偉被衣褲遮蔽起來的美好畫面。
……嗯，好吧，是有些可惜，如果能不遮起來就更好了。
「當然，他們一點都不尊重你的成就，我也不能讓人覺得結婚使我變軟弱了，這對你的名聲不好，mon bien-aimé。」萊亞德注意到愛人的視線，拉上褲鍊後狀似不經意地喬了一下那處的位置。「他們會說你嫁了一個日薄西山的軟腳蝦。」
「你是軟是硬，我再清楚不過了。」索蘭坐起身，順著動作傾瀉而下的奶棕色長髮滑過肩頭及背脊，光裸著的纖細胴體上散布著飽受疼愛的吻痕。「需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寶貝，你繼續睡。我後天清晨就回來。」萊亞德已經穿戴整齊，Oversize印花T恤配上牛仔褲，腳上是買回來還沒穿過的限量版球鞋，無名指套著天然紫鑽婚戒。
「那我先做好加入兩種酒的提拉米蘇，當作你的戰利品慶祝。」索蘭慵懶地伸了個懶腰。
「哦──我真的愛死你了！你總是這麼體貼。」被取悅的萊亞德再度彎腰向他索吻。
＊
隔天上午將近十一點，穆蘭某處私密的沙龍會所。
密謀者中的三位主謀在為到手的利益爭論不休，他們謹慎地使用暗語，卻絲毫沒注意到會所裡的客人正悄無聲息減少。
直到最後一個無關者離開，沉重的華麗大門緊緊閉攏，原本穿梭於席間遞送咖啡和酒水的服務生全部無聲退下。
「上午好。聽說有人認為我生鏽了？」一個醉人的美聲在已然空蕩的室內響起。
不知何時來到他們身前的萊亞德笑容優雅迷人，然而一雙血紅色的瞳眸裡感受不到半點溫度。
「萊、萊亞德先生！」今天沒戴獸骨面具的男人發出猶如被掐住脖子般的音色，在正主面前，他完全喪失了之前的囂張。
「這間、這間會所是中立場合──」白面具男簡直要尿褲子，臉色比他上次戴的面具更白。
「噓。」萊亞德豎起一根食指靠在唇上。「我專程從托斯卡尼趕來，可不是為了聽你們求饒的。」
「猩紅君主已經不在了，他已經很久沒在法國露面了。」戴著獸骨面具的男人壓低音量。
「據說他整天待在義大利托斯卡尼的山裡，陪那個德魯伊種花種草。」他的同伴──一個瘦高的蝴蝶面具女人，手指撫蹭著紅酒杯杯緣。
「那個讓整個異能界顫抖的萊亞德．桑格莫，已經變成了園丁。曾經的『血域之主』，現在卻甘願被一個只會擺弄花草的美人拴在家裡。」獸骨面具男人嗤笑一聲。
金碧輝煌的貴賓包廂內，幾個正在商量拍品的貴客也加入討論。這些人都是法國異能界的新貴，在萊亞德「退隱」的這些年裡逐漸崛起，他們聽過那些傳說──關於最初的「唯一的利刃」如何在暗網上屢獲僱主好評；關於「鮮紅收割者」如何在決鬥中從未敗北；關於「緋色法典」如何用鮮血書寫規則。
但那都是過去式了。
「現在的萊亞德不過是個沉迷於溫柔鄉的廢物，為了一個義大利男人，連法國都不回了。」另一個戴著白色面具的年輕人插話。「我聽我在義大利的線人說，上個月有人在盧卡看到萊亞德，他居然在逛市集，還買了一堆街頭糕點。」
「咳咳！買糕點？你確定我們說的是同個人？」蝴蝶面具女差點噴酒。「那個一夜之間將里耳地下勢力重新洗牌的『血之先生』？」
萊亞德確實已有三年沒在法國的社交場合正式露面了。誰能想到，曾經的「鮮紅收割者」會為了一個義大利美人，甘願「放棄」他辛苦建立的帝國？
「刀不用就會生鏽，這是常識。愛情這種東西能把最鋒利的刀刃磨鈍，現在的萊亞德恐怕已經是一把生鏽的鈍刀了。」獸骨面具冷笑連連。
「這對我們來說是喜事，他控制的那些資源渠道早該換個主人了，一把生鏽的鈍刀，還有什麼威懾力可言？」白面具已經藏不住他的野心，言語愈發放肆。
「正是如此，猩紅君主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他既然選擇安逸，就該把位置讓出來，一個沉迷於家庭生活的男人不配再擁有這些。」環視著眾人，獸骨面具當場贊同白面具的想法，這也正是他開啟話題的目的。
蝴蝶面具舉起酒杯。「敬愛情，敬它能讓最可怕的怪物變成無害的金絲雀。」
三人碰杯，玻璃相撞的清脆聲音在拍賣會場包廂迴盪。
他們沒有察覺到門外的氣息少了一個，包廂外頭一名耳力出眾的異能者侍者悄然離開。
＊
兩週後，托斯卡尼阿雷佐省山區的別墅主臥室，晚上十一點。
萊亞德掛斷電話，從床上坐起身。他渾身赤裸，肌肉凌厲而結實，構築出一副矯健的軀體。
「法國穆蘭？」索蘭沒有睜開眼睛，不過顯然已經醒了。
「嗯。有些蠢貨覺得我成了生鏽的鈍刀，劫走一批即將出口的金瞳油。」萊亞德俯身在他還闔著的眼皮上親了親。
兩週前他便收到聲稱要將他趕下台的情報，他因此特意提醒一些中游合作廠商注意自己的貨流，卻還是被宵小得逞了，真是靠不住。萊亞德向來只論跡不論心，他不會為了沒發生過的事而施加制裁，但若是越過紅線，那他不會再客氣。
索蘭這才睜開那雙淺紫色的眼睛，揚起明瞭的笑意。「所以你要去提醒他們，刀還是刀？」
昏暗的臥室中，萊亞德開始穿衣服，衣服是提早拿出來放在一旁沙發上，預計明天逛街時要穿的，連進衣帽間的時間都省了。索蘭側頭欣賞著他那副叫人血脈僨張的身軀肌肉舒張活動，尤其是胯下不久前才讓他欲仙欲死的雄偉被衣褲遮蔽起來的美好畫面。
……嗯，好吧，是有些可惜，如果能不遮起來就更好了。
「當然，他們一點都不尊重你的成就，我也不能讓人覺得結婚使我變軟弱了，這對你的名聲不好，mon bien-aimé。」萊亞德注意到愛人的視線，拉上褲鍊後狀似不經意地喬了一下那處的位置。「他們會說你嫁了一個日薄西山的軟腳蝦。」
「你是軟是硬，我再清楚不過了。」索蘭坐起身，順著動作傾瀉而下的奶棕色長髮滑過肩頭及背脊，光裸著的纖細胴體上散布著飽受疼愛的吻痕。「需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寶貝，你繼續睡。我後天清晨就回來。」萊亞德已經穿戴整齊，Oversize印花T恤配上牛仔褲，腳上是買回來還沒穿過的限量版球鞋，無名指套著天然紫鑽婚戒。
「那我先做好加入兩種酒的提拉米蘇，當作你的戰利品慶祝。」索蘭慵懶地伸了個懶腰。
「哦──我真的愛死你了！你總是這麼體貼。」被取悅的萊亞德再度彎腰向他索吻。
＊
隔天上午將近十一點，穆蘭某處私密的沙龍會所。
密謀者中的三位主謀在為到手的利益爭論不休，他們謹慎地使用暗語，卻絲毫沒注意到會所裡的客人正悄無聲息減少。
直到最後一個無關者離開，沉重的華麗大門緊緊閉攏，原本穿梭於席間遞送咖啡和酒水的服務生全部無聲退下。
「上午好。聽說有人認為我生鏽了？」一個醉人的美聲在已然空蕩的室內響起。
不知何時來到他們身前的萊亞德笑容優雅迷人，然而一雙血紅色的瞳眸裡感受不到半點溫度。
「萊、萊亞德先生！」今天沒戴獸骨面具的男人發出猶如被掐住脖子般的音色，在正主面前，他完全喪失了之前的囂張。
「這間、這間會所是中立場合──」白面具男簡直要尿褲子，臉色比他上次戴的面具更白。
「噓。」萊亞德豎起一根食指靠在唇上。「我專程從托斯卡尼趕來，可不是為了聽你們求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