０４８ 《蘇菲亞的星願》（★）

０４８
《蘇菲亞的星願》（★）



坐在《龍火》那群人的店裡，端起杯子將嘴湊近不曉得為什麼要多繞個圈做成這愛心造型的吸管，喝了口杯子裡漂浮著雪白冰淇淋的漂浮蘇打，享受著碳酸在舌頭迸裂刺激感，口腔裡緩緩地綻放出香草冰淇淋的香氣。
「扣！」的一聲放下手中那杯佈滿凝結水痕的蘇打，手掌一翻換了個角度將手伸向手機──的，注意到指尖上的水珠，抽了張餐巾紙稍微擦乾手指與剛才端起杯子時殘留在桌面的點點水珠。
而，這才拿起了手機，隨手滑了幾下看看留言板裡那群板民們又聊了些什麼新奇還是沒營養的話題，這才切換主題標籤，同時輸入了拿起手機的主要目的。


留言板＞臨時通知＞第○頁
工坊區路邊臨時營業通知第○○○○頁

準備開店的先知二期生：
攤位編號Ｃ－１７，預計開店兩小時。


「唔嗯！大概是如此。」

得說，習慣這玩意還真是可怕。
剛入學那時候對掌上這玩意是一竅不知，現在倒是閒暇之餘便會拿出來打發打發不知何時會冒出來閒暇時間。

「哦？哈、哈、哈！論這閒暇，看似可不只我是如此。」

才剛發送出去的留言板公告，還沒過了幾秒的程度，馬上就有那麼幾個熟悉的暱稱在開店公告底下留了言。有那麼點開心，又有那麼點不禁讓人傻愣。
時間能帶走許多，也能孕育無數，就連這易於受他人認知的尊大口吻，現在已經不需要在腦袋裡先轉個那麼一兩圈就能自然而然地說出口了。

──蘇菲，妳哦。身材嬌小的話態度就要大一點！這樣才不會被人瞧不起！

驀然，耳裡響起來熟悉的嗓音──即便心頭上明知那人、那些人早已不再，卻還是難免在心頭上那麼一揪。



回想起開端，就和大多數人的「最初」相同。
人與人之間的聯繫莫過於契機與巧合，再加上那麼點運氣，不過就是那麼群臭味相投的人，從同伴冒險的小隊演變成了志同道合的公會，就此搞出了名堂混出了點名聲。不知不覺間每天跟那幾張面孔混在一塊已經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豎起耳朵總能聽見那些人走在身旁的腳步聲，抬起頭來總能看見那張張帶著笑容的表情。

──聽好了！身為好女人的條件呢！

不知不覺間連我也被傳染上的口頭禪，這沒辦法說別人的窘境，只能化作幾聲苦笑消散在店內的空氣中。

「說起來，還有那麼點時間。」

從隨身的空間包包裡拿出筆記用具，闔上眼，回想起這幾天來的行為，盡可能詳細地記錄在眼前的筆記本上。
要說，這定時上繳的報告，要寫也是有那麼點麻煩的地方。
雖然有那麼些想要偷懶與莫可奈何的成分，好說歹說也是身為特殊優待生的義務，記錄下日常生活的這行為早已經被列入了習慣的一環之中。

回想起開端，一切都是從那天在圖書館裡的遭遇而起。
想要為公會多盡一份心力，又或者是單純地想要找個能靜下來思索的地方，雖說公會目前的運作十分正常，但既沒歷史也沒名氣，充其量不過就只是個中堅程度的公會，很容易地就會被吞沒在新星不斷崛起的潮流之中。
現在想想，確實是有那麼點焦急的部分在。
所以當隨手拿起的書，裡面夾著的那張卡片，這完全在預料之外的際遇，說不定成了沖昏腦袋的關鍵吧。

──「愚者Ｎｏ．０」

純粹的好奇心，卻在指尖碰觸到那張卡片的瞬間，彷彿精巧機關一切契合的瞬間，本能的理解了這張卡片與自身覺醒的【占卜師】這職業有著無法分割的因緣。
該說是慶幸嗎？
圖書館本就屬於魂珠研究所底下的單位，因此透過圖書管理員的聯絡，那自稱是研究所首席研究員的人出現在眼前，不過短短數分鐘的時間。

──蘇菲雅二期生，妳所發現的這張卡片非常有可能與未發現職業的覺醒條件有關。

以這句話為起點，眼前的女性從白袍的口袋中拿出了另外幾張，造型與我發現的那張「愚者Ｎｏ﹒０」極為類似的卡片──卡片上的圖樣，還有卡片下方標示的編號等。

──這些是封存在研究所之中，歷代以來在校園或是迷宮中被人發現的，非常不自然地配置在各個角落裡的卡片型道具。
──而，就像妳所見。妳所發現的那張卡片與研究所中封存的這幾張，無論是構造還是大小都非常類似，因此判別為同一類型，或是同一系列的道具是合理的。
──如果照妳所說，這幾張卡片和【占卜師】這個職業有關的話，以研究所的角度而言，希望妳能夠和我們一起研究這項道具的使用方法。
──若是妳覺得有必要，我們願意提供任何妳所需要的情報。

在那之後，事情的進展比我想像中的還快速。
得到了特殊優待生的資格，宿舍從一般宿舍搬到了高級宿舍，研究所方也主動提供了各種跟【占卜師】職有關的研究資料。取而代之的是，有進一步研究成果之前，現在的【占卜師】這個職業未經許可禁止有所變動──當然的，包含魂珠的配置在內。
第一聲的歡呼是誰發出的，已經埋沒在記憶當中，隨後送上的各種恭賀與激勵的話語，不知不覺麻痺了本來應該發出的警訊，當下只是完完全全地，陶醉在當場的氣氛之中。
所以，即使想要進出迷宮，即使想要挑戰公會戰，更甚至是參與選修課，只要有可能會影響到魂珠配置的任何行為，一律禁止。

扣錯了第一顆的鈕扣，之後無論再怎麼樣地挽回，都已經是覆水難收。
比肩走在一塊的腳步聲，抬起頭來總能望見的笑容，曾幾何時映在我眼中的是一道道早已遠去的背影，在晉級的潮流中，成了唯一被留下的人。
即使如此，停留在二期生階段的我，還是絞盡腦汁地想要為那些曾經的戰友們付出以貢獻心力。
我們是新興的公會，理所當然的不存在人員交替與培養新成員的各種知識。
公會的主要戰力，新進成員們欣羨目光的中心，他們有他們應該立足的戰場，所以原地佇足的我向他們拍著胸口信誓旦旦地許下了諾言，擅自肩負起了全般的幕後工作。

──要幫忙的話儘管說！我們跟妳是永遠站在一起的！

而，她，與他們，是這麼地回了我。
所以。
新人的訓練計畫、消耗品與裝備的調度、迷宮和公會戰的各項情報──公會幕後的各種工作，只是自我滿足的一口氣通通肩負了起來。同時並行的，還有與研究所等的各般聯繫、研究計畫的豎立與安排、日常生活的各種紀錄等等。忙到昏頭轉向的每一天，幾乎任何事情都得從零開始在黑暗中毫無方向地摸索，下場便是陷入牛角尖的各種荒唐猜想，研究進度幾乎見不到有任何進展的可能性。

瀕臨邊緣，又或者是早已超過可被容許的負荷，崩潰的預兆不經多久就浮現上了檯面。
最初還只是單純的物資不足，只是這點程度還有辦法靠著事後來彌補。但是當加入公會的新人，半戰鬥系職業的【煉金術師】那孩子反應材料不足的時候，這才發現已經陷入了無法挽回的局面。
不，這並不是誰的錯的問題，剛開學這段期間各種基礎等級物資不足的問題是校內全面性都存在的，所以最初沒有人注意到會演變成那麼嚴重的問題。

──過一陣子就會好了。

這是公會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可是這基礎等級物資短缺的問題，各種包含恢復藥水等消耗品，與新人們可以使用的基礎等級裝備不足的窘境，最終卻是持續到了學期過了一半，通稱大大會的夏日祭。

──到底為什麼會這樣？應該不是這樣才對！

在公會的幹部會議上，所有人都是抱著腦袋在煩惱公會的現況。
而，理由其實也很簡單──有經驗的大型公會都知道，在新學年度開始前得先儲備物資，勉強撐過新學年度這段物資短缺的期間。
但，我們這公會才成立不久，沒有相關的經驗，便陷入了什麼都缺什麼都不夠的苦境。
這年度入學的新生們挑戰迷宮的進度總算是到了，但物資也不會馬上就發送到各個急需材料的人的手上。即便說在工坊區的路邊攤裡急急忙忙收購到了製作消耗品還是各式裝備的零散材料，生產系的新人們在前段時間物資短缺的情況下當然不可能有提升技能等級的機會，因此又得先從新人培育開始。
當然的，公會主力在這種情況下，高級的消耗品或裝備難以高攀，基礎還是降了幾個等級的物品在市面上是人人都搶著要，即便是想要轉換路線培育新人，新人們也沒有足夠的物資跟裝備可以運用。

完完全全的，陷入了負面螺旋的死棋局面，包含剛加入公會的新生們還處在選修課的訓練期間在內，公會運作陷入了停擺整整數個月。
這是校方全體的情況，是歷代以來始終存在的問題。
二期生以上的學生們沒理由不會跑去１級迷宮和新生們搶怪打，新生們就算想要挑戰等級更高的迷宮，實力不足這比什麼都還現實的問題確確實實地擺在眼前。
生產系職業的學生們面對各類等級道具的生產存在世代落差的問題，只要沒有戰鬥系的學生進到適切的迷宮打取戰利品或是採集材料，站在物資不足這天大的鬼門關前，也只能苦苦默認無力去改變現況。

該說幸還是不幸，當時只是個剛入學的新人【煉金術師】的莫琳娜，她反覆利用手中僅有的少數材料盡可能提升自身等級與技術，所以我們這公會的活動還只停滯到夏日祭這段期間，當中有更多的公會早已面臨解散的局面。
雖然很難稱作是毫髮無傷，但總算是逃過了這段公會存續的危機，
直到數個月之後，公會宣告要解散，主力成員決定畢業，我獨自目送那些好友們一個個自校園離去。



「日記寫完了嗎？」

「只是那個的例行性報告，何來日記之有。瑪格麗特。」

龍火這當代的會長連個示意都沒有，大搖大擺的就坐在了對面的位置上，還掛著一臉詭異的笑，不安的氣氛讓人不自禁的就是一口嘆息。

「所以，這啥？先說。我可不付這筆帳。」

「只是卡普的新作哦？眾所知名的『先知』願意幫忙吃個一口做點宣傳的話，這份甜點就算妳免費了。」

「哼！少來。不就是每次的隨機套餐想找我占卜而已吧。」

看著瑪格莉特剛才放在桌上的甜點，外觀看似只是普通的海綿蛋糕，但好歹也是龍火這料理公會副會長所做的，裡面究竟藏著啥奧秘，看樣子只得放進口中才知道了。

「所以呢？這啥口味？」

「呵呵。只是試著加進１－４產的海鹽的蛋糕體，上面要做什麼裝飾才好，卡普那邊還在煩惱的樣子。」

「１－４的海鹽？這時期還真難得。」

「要不要猜猜是誰提供的材料？」

「會跟妳們這幾個料理狂扯上關係的，還不就小子一人。」

「答對了！獎品是漂浮蘇打的半價續杯怎麼樣？」

「唔嗯！就這麼照辦！」

是說，瑪格麗特啊。漂浮蘇打跟海鹽蛋糕，這兩種口味合嗎？
要不，把上面的冰淇淋放在蛋糕上？
……等等來試試看好了。

「所以呢？畢業季後的懷念期已經結束了？」

「不過才一個月多些之前的事，還不至於用上懷念吧。」

「是嗎？」

說起來，跟這傢伙也是有那麼點往來了，能算得上是托利亞這間店的常客了吧。
所以在我身上發生過的那些事，瑪格麗特跟卡普蕾榭這兩個知道個一二，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了。

「怎麼？老盯著人看。」

「沒什麼。只是比想像中還不嚴重？」

「別把人當成了拋不開眷戀的重病患者，我們這可是和平收場。」

「嗯，知道。解散的餐會還是在我們這裡辦的，所以蘇菲的事情通通都知道哦？」

「欸！別亂戳！是怎樣？」

「呵呵。因為蘇菲很可愛嘛！」

「少來！把人的臉頰當啥了！」

故意等人喝了蘇打才戳起臉頰，這瑪格麗特到底是想做什麼！
不，就算口裡沒東西，沒事也別把人的臉頰當玩具好嗎！

「說起來，昨天去『所長』那邊，是有什麼新的發現嗎？」

「是從哪得來的情報，我怎麼不記得有被人跟蹤。」

「講跟蹤什麼的，把人講得好像很難聽一樣。」

「老實招來！」

「拜託，蘇菲。妳忘了定期會幫妮琪送餐的人是誰了嗎？別忘了那個人是連校方都頭痛到不行的超級問題兒童哦？放任下去的話，少說也一兩個禮拜忘記要吃飯是常態的人。」

「到底是怎麼活到今天的，有時真想問問那人。」

「同感。」

跟瑪格麗特不約而同心中浮現的人影，彼此忍不住露出了苦笑。
校內四大公會之一，魂珠研究所暨圖書館的最高負責人，實際上是個純粹的研究狂。
足不出戶這點倒是跟莫琳娜有那麼點類似的地方，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正餐還是得吃，所以得算是壞事吧。

「昨天被通知前往研究所的理由，主要是為了一篇幾天前新出的論文。」

「論文？」

「可不是普通的論文。著者是被稱作『微笑』的那一位。」

「等等！『微笑』？欸？」

嗯，這反應，不是不能理解。

「主要是討論關於職業覺醒的新形態分類法，還有一些對於職業的獨特見解。」

「是這樣嗎？不過，如果是那一位的話，會提出什麼論文真的完全猜不到。」

「的，算是餘波吧？這，是根據論文得到的最新成果。」

伸手到我個人的空間包包裡翻找一陣，從裡頭拿出了一張卡片。

「這個是？之前講過好幾次的不可思議卡片？」

至今在校內還是迷宮中被人發現的，用途與存在意義不明的卡片，像龍火這種等級，而且還是沒事就往迷宮裡闖的公會，知道這系列卡片的存在並不奇怪。

但，這張不是。

「根據那份論文講述的『４＋１分類法』為基礎，這張是研究所根據論文上對於職業分析手法的情報與至今的研究資料，兩者歸納之後得來的最新成果──」

──「命運之輪Ｎｏ．１０」

「最新？蘇菲，妳的意思是！」

「唔嗯！不是被誰在迷宮還是校內發現到的新卡片，而是貨真價實，經由人手『製作』出來的！」

「是嗎！恭喜！」

「雖是這麼說，沒辦法單純的開心就是了。」

「怎麼說？就算是留級也堅持著繼續研究下去的題材，好不容易才有了進展，為什麼會不開心？」

「要說是不開心，不如說是沒辦法接受。能的話，當然是想靠自己的力量有所突破。」

「呵呵，蘇菲妳的心情我不是不能理解。題材不同，但是在『研究』這方面來說，身為廚師這也是必經的一條路。」

「當然，還有其他的理由便是。」

那張新卡片誕生的幕後，確實有一部分是經由我這些日子來研究的成果。
像是「以生產系為主體的多重連續生產獎勵」這套理論。
不是一次性的從哪個王還是寶箱裡獲得，也不是只靠蒐集好材料找誰做出來的話，那麼就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像「四季迷宮群」那樣長期性的連鎖任務。實際上，自妮琪那得來的情報，製作出那張「命運之輪Ｎｏ．１０」就找上了多種生產系職業，從空白的卡片開始，圖案設計的草稿、繪製需要的彩色顏料、卡片效果的附魔，如此一層一層的用材料做出下一個階段的材料，最終的成果便是那張卡片。
就像是聯想遊戲一樣，一個階段一個階段的往上在錯誤與可能性中反覆嘗試。

而，成為最後關鍵的就是那篇論文中提到的異種職業關聯性。
從技能組還是覺醒時必須的魂珠或是覺醒條件，讓原本看起來毫無關係的兩種職業衍伸出截然不同的可能性──例如說【神官】職和【騎士】職誕生而出的【聖騎士】這，瓦爾瓦特王國開國史記才出現過的傳說中的職業。

那篇論文主要的著者是那位沒有錯，但論文本體裡可是不打算藏起真正提倡這「４＋１分類法」的人物另有其人的事實。
不，如果是知道那一位周遭的人際關係的話，馬上就能夠聯想到這藏身在背後的影子人物究竟是誰了吧。
開學至今還不到一個月，就已經創下無數引人關注的話題。一部分相關人士甚至會用「微笑再來」去形容，跟那小子扯上關係的人們更是止不住的投以關注。
我猜得沒錯，微笑那一位文中提到的提倡者，就是亞茲小子了吧。
四大公會身居高位的重要人物們、校內風雲人物的「微笑」、以及同樣是今年入學的第四王女殿下，小子身上開始集結起了各方勢力的目光。
就連對活人沒啥興趣的「所長」昨天會面時都明著表示感到興趣，亞茲小子的存在曝光在眾人眼前看來只是早晚的事。

「所以，得好好感謝那個孩子了。」

「怎，妳也看出是誰啦？」

「我們『龍與火的鐵血旅團』全體成員可是非常感謝亞茲的哦？不管怎麼說，在這個時期還可以弄到手這麼多的食材，沒有不感謝的理由吧？」

「要這麼講，我也差不多吧。」

「聽妳這麼講，難道是得到推薦了？」

「唔嗯。特別優待生本來便是第一門關，昨天除了去看論文外，順便也來了正式的諮詢。」

回想昨天，確實是驚喜連連。
包含「微笑」寫的論文在內，除了我這的新職業研究進展有了突破，準備離去前，在校內留言板有著固定名稱「所長」這暱稱的妮琪還叫住我，然後這麼說了──

──因為加入這項研究計畫的關係，害妳錯過了獲得晉級和畢業資格的時機。
──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關於公會的事情，作為賠罪……用這種說法對妳而言或許不太能接受，但請理解這是研究所能夠提供的最大謝禮與歉意。
──所以，蘇菲亞二期生。只要妳願意的話，四期生準教職的地位，我們研究所這裡會為妳保留一個席次。還請仔細考慮。

「所以呢？決定好要接受了嗎？」

「還不確定。」

「欸？為什麼！難道說要追著以前的公會成員選擇畢業？」

「正確而言，是未來未定！沒人能知道未來會有什麼發展。」

「我說妳這【占卜師】哦！要不要先想想自己是什麼職業再來說這種話？」

「哈、哈、哈！」

總之，現在能確定的一點。
既然都多等了這麼些時間，那麼多等個一兩年再來做決定，這不過分吧？
未來存在的無數的可能性，好比天上繁星那般眾多。
那麼，比肩走在亞茲小子身邊，觀望著集結在他身邊的群星們，這說不定也是其中的一個選項吧。
請人特製，作成了掛在空間包包旁的裝飾品，藏那瓶星砂裡的小小星光，又會指示出什麼樣的未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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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好久沒有難產了。（死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