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與壞丞相
本章節 4000 字
更新於: 2025-09-25
路面電車正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行駛在馬路中央，這裡的馬路顯然比亞莉兩人當時在南方待的城市來得好，路的兩旁有行人走道，中央則有能容納兩到三台路面電車的寬度，軌道也錯綜複雜，而南方的城市大多只是一片泥地，少有鋪磚道路。
路上的人群也十分得多，但也說不上生氣勃勃，最近城市中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暴動、遊行、軍方管控，如果說南方給人自然的綠色以及磚瓦的橘色的印象，席滕堡肯定是陰暗的藍灰色。
電車經過的商店大多都是擺上了CLOSED的牌子，布告欄旁有著人群圍著一些站在箱子上，高喊口號的人們，報童手上的報紙也賣得飛快，大家似乎都想找一個管道宣洩近期的壓力。
「最近還真不和平啊，工廠不會撐不下去吧?」「那個混蛋廠長似乎也被找上麻煩了。」車上的人也不乏是一些討論，都不是開心的事。
「聽說晚上有人在教堂的山坡上看到狼人。」「難道那些牛是狼人幹的?」
「流浪漢的失蹤案件越來越多了...。」「流浪漢會失蹤也是正常的吧?但這時機也真是。」
一樣站在車上，布里塞斯默默地聽著這些市井小民的閒言碎語，他相信的不是報紙上可能經過竄寫的訊息，而是平民生活上出現的不協調，這是他認為更真實的情報，也是他從平民爬到現在學到的。
亞莉也一起聽著，但顯然她的小腦袋是真的信以為真了。
狼...狼人?好可怕...。亞莉打了一個冷顫，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寒冷，她拚命的想像著狼人在夜晚追殺著自己。
其他乘客注意到亞莉朝他們望著，但不太在意一個小孩子聽他們的閒話，只是繼續講著，最後乘客都幾乎說出了同一句，彷彿像是被洗腦了般。
「「「都是軍方害的」」」這讓亞莉並不是很開心，抓緊了布里塞斯的衣服，布里塞斯雖然注意到，也猜到亞莉的情緒了，但他並不是很在意，因為自己也不是忠誠的軍人，可以說他也非常討厭軍人，包含自己。
電車已經到了軍人說的地方，十字大道的上坡前，布里塞斯帶著亞莉下了車，向路邊的軍警問了路，也再一次的經歷了秀懷錶的環節。
「請跟我走，長官。」幸好這次的軍警沒有大聲喊出長官，果然是比較可靠的。
這個十字大道是周圍最大的路口，上坡連接著上城區，以及更遠處的工廠區域，左側山丘上有一教堂，狼人的出沒地，也是葬禮的地點。
軍警帶著布里塞斯走向了左側，這讓開始疲勞的布里塞斯心裡鬆了口氣，還以為要爬上坡了，一直抱著一個人可還真累。
「就在前面，249號，敲門三下等三秒，再敲一下。」軍警停下來，轉頭跟布里塞斯說了通關密碼，就回去了自己原本巡邏的方向。
「好了，我們走吧，艾莉卡。」布里塞斯深呼吸，稍微伸展了一下肩膀，就繼續往前走了。
軍警說的249號，在一排住宅的中間，但與其他號碼不同，門是在地面下的一個小階梯後。布里塞斯照著敲了門，門在短暫的等待後便打開了。
「請往上面走。」玄關除了開門的人，沒有其他東西，連個花瓶、畫作都沒有，絲毫沒有生活感，開門的人穿得像是剛才電車上的工人，不太友善。
長度不一般的樓梯通向的，是一個往左右延伸的細窄走廊，然而左邊站著持槍的警衛，並不打算讓人通過，布里塞斯只能往右走著，馬上就能看到一個窗口滿是鐵網的櫃台。
「請出示證件，還有在這上面簽名。」櫃台的人是個穿著制服的軍人，從小窗口推出了一本厚重的書本，上面都是拜訪者的簽名跟一些印章的痕跡。
「艾莉卡，妳先抓好一下。」布里塞斯將右手從支撐她體重的負擔上解放，拿出了懷錶給櫃檯人員過目以後，開始簽起了名。
窗口拿過了書以後就關了起來，靜靜等待了一會，旁邊的門才打開來，招兩人進去。
顯然更裡面的區域，亞莉是不能進去的，布里塞斯只能將她留在了會客室，自己進了裡面，不過也不是要處理什麼重要的事情，卻需要折騰成這樣，布里塞斯只覺得遇到這些事情，完全就是倒楣。
被留在會客室的亞莉自然靜不下來，直盯盯的看著一旁辦公的人，讓對方很是在意，不時也要瞄一眼回去。
「姑娘...有什麼事嗎?」終於忍耐不住的軍人先開了口，手上的筆也停了下來，雖然他也只是因為無聊而在筆記本上亂畫一通。
「叔叔，你認識爸爸嗎?」
「爸爸?妳是說剛剛抱著妳的男人嗎?不認識，怎麼了嗎?」軍人心裡想著，自己怎麼會認識?
「那叔叔，你認識准將嗎?」
「認識准將?我一個普通人怎麼會認識?」這個軍人被問得有點措手不及，他只是個底層的士兵而已，認識准將什麼的，只是知道名字肯定不算數吧?
「普通人都不認識?」亞莉一臉不解，軍人也不知道這小姑娘到底想知道什麼。
「准將怎麼了嗎?」
「藍道曼先生會叫爸爸准將，其他人好像也都認識准將。」
「這個...姑娘啊，准將不是名字，是軍人的階級。」等等?這代表剛剛那個男人是准將?然後這姑娘是他千金?軍人心裡覺得有點不妙，雖然自己沒做什麼虧心事，但這麼大軍階的人來這裡是要幹嘛?
「階級?」
「就是...偉不偉大?准將在軍人之中是很偉大的階級了」
「那爸爸...是准將?」怎麼會問我阿?他可是妳爸爸。
「如果那個藍道曼先生稱呼妳爸爸是准將...他沒說謊的話妳爸爸就應該是准將了。」我這樣說會不會得罪那個藍道曼?說他說謊什麼的...。
「原來爸爸...這麼偉大?」啊~偉不偉大我可不知道，但我可不想被准將盯上，說不定會被送去南方的前線阿。
「是的是的，還有啊...小姐，這些話可不要跟妳爸爸說啊?那個藍道曼先生也不要...。」軍人害怕自己有說錯什麼話，趕緊討好亞莉，希望亞莉不要童言無忌的亂說。
姑娘都換成小姐了，就饒了我吧...。
「...?好。」但亞莉心裡就馬上冒出一個想法，既然自己不希望爸爸騙自己，那自己是不是也不該騙爸爸?她總覺得不跟爸爸說，就像是爸爸不跟她說那個紙條的意思是什麼一樣，她會很難受吧，那爸爸也會難受。
「還有...我才十九歲呢，別叫我叔叔了...。」這個年紀就被叫叔叔的話，應該會氣餒到拿出鏡子確認吧?
「那...軍人先生?」好吧...也不是想被叫哥哥什麼的，先生也好吧。
「嗯，還有什麼事嗎，小姐。」亞莉搖著頭，但還是有點好奇軍人在寫什麼。
布里塞斯從一處辦公室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一串地址。原本布里塞斯以為這些數字是軍方密碼組成的，於是他才來軍部找翻譯兵，沒想到通訊室內的翻譯兵跟他說，這只是一般民用的電報碼。
「盧昂的某處嗎?」紙條上寫著一串盧昂市的地址，看來是怪人醫生半威脅的想讓我過去看看。
總之先去莊園吧，葬禮是明天早上，亞莉的事情就在今天跟他們交涉吧。布里塞斯走向了連接外面狹長走廊的會客室。
打開了門以後，布里塞斯看到了士兵跟亞莉一起坐在沙發上，有說有笑，讓他的眉頭不禁皺了一下。
「艾莉卡，走了。」布里塞斯雖然說要走了，卻跟以往不同沒有伸出雙手抱起亞莉，而是湊過來先看看他們倆在玩什麼。
「你們...在幹嘛?」抬起頭笑著看布里塞斯的兩人，只是露出牙齒看著他，士兵手裡拿著筆，在書本上畫著像是繪本的圖示。
「沒...沒什麼，就是在跟小姐玩。」士兵趕緊起了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可能是士兵還不確定，也沒看到布里塞斯有行軍禮，所以自己也沒有行禮。
亞莉直到布里塞斯伸手抱起她以前，都還在盯著書本上的圖示，似乎有些戀戀不捨。
「好了，走吧。」他們離開了會客室幾秒，回到自己位子上的軍人才又走回去沙發，拿回了他的書本，剛才裝模作樣的回去了位子上卻發現自己無所事事，只能裝忙。
軍人有些好奇的將耳朵靠在了通往走廊的門上，想確認兩人是否真的走遠了，雖然應該是聽不到的，但這動作有它的意義在。認定兩人已經離開了以後，軍人就馬上跑去了櫃檯內，詢問自己的同僚。
「欸，剛剛那父女，那男人是准將?」軍人其實有些害怕，自己剛剛是不是對准將有點不禮貌，也想確認女孩說的真實性。
「剛剛?他只有銀懷錶啊，是上校吧。」櫃台軍人指著布里塞斯在出入名簿上的簽名。
「果然是騙人的嗎...啊不過他是上校還是不妙?」自己一個小兵不管是對准將還是上校都不該不禮貌的，自己好像還是只能祈禱對方不在意了。
「怎麼?你怎麼會覺得他是准將?他不是連軍服都沒穿嗎。」
「沒，那個人只是騙自己的小孩，說自己是准將呢，這是想要陞官想瘋了吧。」
「哇...真的嗎，這是想在自己小孩面前好好表現吧，何況也只差了一階。」
「你不懂啊，將軍的金懷錶，那可是令人嚮往啊。」
「你還在整天想這些童話故事是不是啊，真幼稚。」櫃台的軍人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自己的同僚真不成熟。
布里塞斯就這樣被認為是會對小孩說謊的騙子了，在家暴、凶神惡煞這些特性上又多了一個誤會。
「紙條說了一個地方，就在之後我們要住的城市那邊，之後一起去?」布里塞斯沒忘了跟亞莉說的約定，走出了249號以後，往十字大道走了回去。
「嗯!」亞莉快速點了頭。
「爸爸...准將很偉大嗎?」亞莉還想繼續問個清楚，因為她覺得有點無聊，就開始胡思亂想了。
「嗯...是吧，算偉大的。」雖然我並不這麼想!布里塞斯忍住了這句話沒說。
「軍隊裡面最偉大的元帥，然後上將、中將，再來就是准將了，第四偉大。」聽到第四偉大，亞莉似乎又覺得不太對，畢竟不是前三名。
「第四...。」
「我們國家的軍隊有幾百萬人呢，前幾個階級並沒有多少人，這可代表我可能是十萬人裡面最偉大的一個喔。」
「這樣啊...。」亞莉似乎對數字沒有什麼理解，布里塞斯只好換個方式。
「就像是那些故事裡面的...王子吧!」看到剛才亞莉跟軍人畫的東西，布里塞斯想到亞莉前陣子很喜歡看繪本跟童話故事。
「王子...?」亞莉看著我的臉，一臉困惑。
「爸爸更像國王...。」
「咳咳...我沒有那麼老吧，那些國王不都是老頭子嗎?」布里塞斯在腦內想像著一個戴著假髮，有八字鬍的老國王。
「可是王子都很帥...像藍道曼先生那樣。」亞莉想像了一個最符合自己想像的王子，想到了藍道曼。
「咳嗯!總之我不是老國王...。」又是藍道曼...這小子，下次要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了。布里塞斯很在意自己被說老，還有兇，雖然這兩者似乎是相輔相成的。
「嗯...爸爸更像壞丞相或是魔王。」亞莉一臉認真地思考。
「什..什麼，我就這麼像壞人嗎?」
「很像...。」布里塞斯似乎是被打擊到了，決定不繼續聊這個話題了。
正好到了十字大道，布里塞斯趕緊搭上了經過莊園的電車。
路上的人群也十分得多，但也說不上生氣勃勃，最近城市中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暴動、遊行、軍方管控，如果說南方給人自然的綠色以及磚瓦的橘色的印象，席滕堡肯定是陰暗的藍灰色。
電車經過的商店大多都是擺上了CLOSED的牌子，布告欄旁有著人群圍著一些站在箱子上，高喊口號的人們，報童手上的報紙也賣得飛快，大家似乎都想找一個管道宣洩近期的壓力。
「最近還真不和平啊，工廠不會撐不下去吧?」「那個混蛋廠長似乎也被找上麻煩了。」車上的人也不乏是一些討論，都不是開心的事。
「聽說晚上有人在教堂的山坡上看到狼人。」「難道那些牛是狼人幹的?」
「流浪漢的失蹤案件越來越多了...。」「流浪漢會失蹤也是正常的吧?但這時機也真是。」
一樣站在車上，布里塞斯默默地聽著這些市井小民的閒言碎語，他相信的不是報紙上可能經過竄寫的訊息，而是平民生活上出現的不協調，這是他認為更真實的情報，也是他從平民爬到現在學到的。
亞莉也一起聽著，但顯然她的小腦袋是真的信以為真了。
狼...狼人?好可怕...。亞莉打了一個冷顫，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寒冷，她拚命的想像著狼人在夜晚追殺著自己。
其他乘客注意到亞莉朝他們望著，但不太在意一個小孩子聽他們的閒話，只是繼續講著，最後乘客都幾乎說出了同一句，彷彿像是被洗腦了般。
「「「都是軍方害的」」」這讓亞莉並不是很開心，抓緊了布里塞斯的衣服，布里塞斯雖然注意到，也猜到亞莉的情緒了，但他並不是很在意，因為自己也不是忠誠的軍人，可以說他也非常討厭軍人，包含自己。
電車已經到了軍人說的地方，十字大道的上坡前，布里塞斯帶著亞莉下了車，向路邊的軍警問了路，也再一次的經歷了秀懷錶的環節。
「請跟我走，長官。」幸好這次的軍警沒有大聲喊出長官，果然是比較可靠的。
這個十字大道是周圍最大的路口，上坡連接著上城區，以及更遠處的工廠區域，左側山丘上有一教堂，狼人的出沒地，也是葬禮的地點。
軍警帶著布里塞斯走向了左側，這讓開始疲勞的布里塞斯心裡鬆了口氣，還以為要爬上坡了，一直抱著一個人可還真累。
「就在前面，249號，敲門三下等三秒，再敲一下。」軍警停下來，轉頭跟布里塞斯說了通關密碼，就回去了自己原本巡邏的方向。
「好了，我們走吧，艾莉卡。」布里塞斯深呼吸，稍微伸展了一下肩膀，就繼續往前走了。
軍警說的249號，在一排住宅的中間，但與其他號碼不同，門是在地面下的一個小階梯後。布里塞斯照著敲了門，門在短暫的等待後便打開了。
「請往上面走。」玄關除了開門的人，沒有其他東西，連個花瓶、畫作都沒有，絲毫沒有生活感，開門的人穿得像是剛才電車上的工人，不太友善。
長度不一般的樓梯通向的，是一個往左右延伸的細窄走廊，然而左邊站著持槍的警衛，並不打算讓人通過，布里塞斯只能往右走著，馬上就能看到一個窗口滿是鐵網的櫃台。
「請出示證件，還有在這上面簽名。」櫃台的人是個穿著制服的軍人，從小窗口推出了一本厚重的書本，上面都是拜訪者的簽名跟一些印章的痕跡。
「艾莉卡，妳先抓好一下。」布里塞斯將右手從支撐她體重的負擔上解放，拿出了懷錶給櫃檯人員過目以後，開始簽起了名。
窗口拿過了書以後就關了起來，靜靜等待了一會，旁邊的門才打開來，招兩人進去。
顯然更裡面的區域，亞莉是不能進去的，布里塞斯只能將她留在了會客室，自己進了裡面，不過也不是要處理什麼重要的事情，卻需要折騰成這樣，布里塞斯只覺得遇到這些事情，完全就是倒楣。
被留在會客室的亞莉自然靜不下來，直盯盯的看著一旁辦公的人，讓對方很是在意，不時也要瞄一眼回去。
「姑娘...有什麼事嗎?」終於忍耐不住的軍人先開了口，手上的筆也停了下來，雖然他也只是因為無聊而在筆記本上亂畫一通。
「叔叔，你認識爸爸嗎?」
「爸爸?妳是說剛剛抱著妳的男人嗎?不認識，怎麼了嗎?」軍人心裡想著，自己怎麼會認識?
「那叔叔，你認識准將嗎?」
「認識准將?我一個普通人怎麼會認識?」這個軍人被問得有點措手不及，他只是個底層的士兵而已，認識准將什麼的，只是知道名字肯定不算數吧?
「普通人都不認識?」亞莉一臉不解，軍人也不知道這小姑娘到底想知道什麼。
「准將怎麼了嗎?」
「藍道曼先生會叫爸爸准將，其他人好像也都認識准將。」
「這個...姑娘啊，准將不是名字，是軍人的階級。」等等?這代表剛剛那個男人是准將?然後這姑娘是他千金?軍人心裡覺得有點不妙，雖然自己沒做什麼虧心事，但這麼大軍階的人來這裡是要幹嘛?
「階級?」
「就是...偉不偉大?准將在軍人之中是很偉大的階級了」
「那爸爸...是准將?」怎麼會問我阿?他可是妳爸爸。
「如果那個藍道曼先生稱呼妳爸爸是准將...他沒說謊的話妳爸爸就應該是准將了。」我這樣說會不會得罪那個藍道曼?說他說謊什麼的...。
「原來爸爸...這麼偉大?」啊~偉不偉大我可不知道，但我可不想被准將盯上，說不定會被送去南方的前線阿。
「是的是的，還有啊...小姐，這些話可不要跟妳爸爸說啊?那個藍道曼先生也不要...。」軍人害怕自己有說錯什麼話，趕緊討好亞莉，希望亞莉不要童言無忌的亂說。
姑娘都換成小姐了，就饒了我吧...。
「...?好。」但亞莉心裡就馬上冒出一個想法，既然自己不希望爸爸騙自己，那自己是不是也不該騙爸爸?她總覺得不跟爸爸說，就像是爸爸不跟她說那個紙條的意思是什麼一樣，她會很難受吧，那爸爸也會難受。
「還有...我才十九歲呢，別叫我叔叔了...。」這個年紀就被叫叔叔的話，應該會氣餒到拿出鏡子確認吧?
「那...軍人先生?」好吧...也不是想被叫哥哥什麼的，先生也好吧。
「嗯，還有什麼事嗎，小姐。」亞莉搖著頭，但還是有點好奇軍人在寫什麼。
布里塞斯從一處辦公室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一串地址。原本布里塞斯以為這些數字是軍方密碼組成的，於是他才來軍部找翻譯兵，沒想到通訊室內的翻譯兵跟他說，這只是一般民用的電報碼。
「盧昂的某處嗎?」紙條上寫著一串盧昂市的地址，看來是怪人醫生半威脅的想讓我過去看看。
總之先去莊園吧，葬禮是明天早上，亞莉的事情就在今天跟他們交涉吧。布里塞斯走向了連接外面狹長走廊的會客室。
打開了門以後，布里塞斯看到了士兵跟亞莉一起坐在沙發上，有說有笑，讓他的眉頭不禁皺了一下。
「艾莉卡，走了。」布里塞斯雖然說要走了，卻跟以往不同沒有伸出雙手抱起亞莉，而是湊過來先看看他們倆在玩什麼。
「你們...在幹嘛?」抬起頭笑著看布里塞斯的兩人，只是露出牙齒看著他，士兵手裡拿著筆，在書本上畫著像是繪本的圖示。
「沒...沒什麼，就是在跟小姐玩。」士兵趕緊起了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可能是士兵還不確定，也沒看到布里塞斯有行軍禮，所以自己也沒有行禮。
亞莉直到布里塞斯伸手抱起她以前，都還在盯著書本上的圖示，似乎有些戀戀不捨。
「好了，走吧。」他們離開了會客室幾秒，回到自己位子上的軍人才又走回去沙發，拿回了他的書本，剛才裝模作樣的回去了位子上卻發現自己無所事事，只能裝忙。
軍人有些好奇的將耳朵靠在了通往走廊的門上，想確認兩人是否真的走遠了，雖然應該是聽不到的，但這動作有它的意義在。認定兩人已經離開了以後，軍人就馬上跑去了櫃檯內，詢問自己的同僚。
「欸，剛剛那父女，那男人是准將?」軍人其實有些害怕，自己剛剛是不是對准將有點不禮貌，也想確認女孩說的真實性。
「剛剛?他只有銀懷錶啊，是上校吧。」櫃台軍人指著布里塞斯在出入名簿上的簽名。
「果然是騙人的嗎...啊不過他是上校還是不妙?」自己一個小兵不管是對准將還是上校都不該不禮貌的，自己好像還是只能祈禱對方不在意了。
「怎麼?你怎麼會覺得他是准將?他不是連軍服都沒穿嗎。」
「沒，那個人只是騙自己的小孩，說自己是准將呢，這是想要陞官想瘋了吧。」
「哇...真的嗎，這是想在自己小孩面前好好表現吧，何況也只差了一階。」
「你不懂啊，將軍的金懷錶，那可是令人嚮往啊。」
「你還在整天想這些童話故事是不是啊，真幼稚。」櫃台的軍人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自己的同僚真不成熟。
布里塞斯就這樣被認為是會對小孩說謊的騙子了，在家暴、凶神惡煞這些特性上又多了一個誤會。
「紙條說了一個地方，就在之後我們要住的城市那邊，之後一起去?」布里塞斯沒忘了跟亞莉說的約定，走出了249號以後，往十字大道走了回去。
「嗯!」亞莉快速點了頭。
「爸爸...准將很偉大嗎?」亞莉還想繼續問個清楚，因為她覺得有點無聊，就開始胡思亂想了。
「嗯...是吧，算偉大的。」雖然我並不這麼想!布里塞斯忍住了這句話沒說。
「軍隊裡面最偉大的元帥，然後上將、中將，再來就是准將了，第四偉大。」聽到第四偉大，亞莉似乎又覺得不太對，畢竟不是前三名。
「第四...。」
「我們國家的軍隊有幾百萬人呢，前幾個階級並沒有多少人，這可代表我可能是十萬人裡面最偉大的一個喔。」
「這樣啊...。」亞莉似乎對數字沒有什麼理解，布里塞斯只好換個方式。
「就像是那些故事裡面的...王子吧!」看到剛才亞莉跟軍人畫的東西，布里塞斯想到亞莉前陣子很喜歡看繪本跟童話故事。
「王子...?」亞莉看著我的臉，一臉困惑。
「爸爸更像國王...。」
「咳咳...我沒有那麼老吧，那些國王不都是老頭子嗎?」布里塞斯在腦內想像著一個戴著假髮，有八字鬍的老國王。
「可是王子都很帥...像藍道曼先生那樣。」亞莉想像了一個最符合自己想像的王子，想到了藍道曼。
「咳嗯!總之我不是老國王...。」又是藍道曼...這小子，下次要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了。布里塞斯很在意自己被說老，還有兇，雖然這兩者似乎是相輔相成的。
「嗯...爸爸更像壞丞相或是魔王。」亞莉一臉認真地思考。
「什..什麼，我就這麼像壞人嗎?」
「很像...。」布里塞斯似乎是被打擊到了，決定不繼續聊這個話題了。
正好到了十字大道，布里塞斯趕緊搭上了經過莊園的電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