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善後
本章節 1710 字
更新於: 2025-09-23
裴墨聽見外頭的喧鬧逐漸平息，心頭那股緊繃才慢慢鬆了些。他抬眼望去，只見遮蔽視線的樹牆正緩緩退散，門外景象逐步清晰起來。
一具龐然大物的屍身橫陳在地，莿鱗蛇的巨首已被斬落，鮮血染紅泥土，腥氣瀰漫。屍體旁，喬兄正持著那柄巨大長斧。滿身血跡與傷痕，本應顯得狼狽不堪，但他似乎不覺的疼痛，目光始終落在蛇屍之上，似在審視什麼。
另一側，金髮人取出那隻神異的玉瓶，散發著淡淡光芒的水流自瓶口傾瀉而出，既為喬兄療傷，也細心沖刷著地上斑駁的血痕。動作專注而俐落，顯得異常冷靜。
裴墨望著這一幕，心底不禁升起一個疑問。
「這是……靈體？」
他輕聲喃喃，與老樹心中的困惑如出一轍。師父留下的法寶固然強大，能供給源源不絕的靈力，但他絕不相信那樣的法器能讓靈體具現為實體，更不可能賦予他們如此真實的肉身。這些人與小妖之間，究竟隱藏著怎樣的關係？
若說是守護靈，力量卻過於強大。常理而言，本體若無法承受守護靈的能力，是會超載而亡的，裴墨想到這眉頭微蹙，轉而看向小妖。
小妖正蹲坐在階前，瞧見他的目光，立刻精神一振，開心地叫了一聲，搖頭晃腦地朝他奔來。只是牠步伐笨拙，竟被自己的腳絆倒，滾下台階後重重摔了一下，下一瞬卻若無其事地爬起來，尾巴搖得飛快，再度傻呼呼地衝向他。
「笨成這樣，怎麼看都不像吧？」
裴墨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心底卻依舊疑惑不解，莫非是自己本體太過虛弱，所以初見他們時才這麼弱嗎？可若真是如此，小妖一開始也沒有受傷的感覺，也不會是這個原因吧？
他俯身將小妖抱起，指尖輕輕撫過牠的毛髮，並閉眼細細感受牠體內的靈力。他刻意將神識深入每一處，試圖追尋靈力的流動源頭，然而結果卻令他更加疑惑——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看來不是守護靈……罷了，等會兒直接問就知道了。」
裴墨低聲自語，一邊揉著小妖蓬鬆的尾巴，一邊邁步走向門外。
此刻，外頭已是一片忙碌景象。老樹正沉穩地指揮著兩位靈體處理屍體，分工明確。喬兄力大無窮，負責將蛇骨與血肉分批搬運，集中成堆；金髮人則專注於鱗片的處理，手法細膩，動作快速而準確。每一片鱗片都經過玉瓶清水的沖刷，閃爍著晶瑩的光澤。
老樹不時將整理好的材料送往倉庫，又取來上次留下的那條蛇的素材，交予金髮人再次清理。井然有序的合作，令場面逐漸恢復平靜。
而在另一旁，唐揚卻被喬兄死死制住，掙扎得渾身羽毛亂飛。牠的雙眼卻緊緊盯著那堆血肉，喉嚨中不斷滲出咕嚕聲，口水幾乎要滴落。喬兄顯然認為莿鱗蛇帶毒，不可食用，便死活不放手。這一幕看在裴墨眼中，既好笑又讓人心驚。
直到唐揚猛地回首，張開血盆大口，兇猛得像要將喬兄一口吞下！
「喂！」
裴墨驚呼出聲。
唐揚身軀一震，張大的嘴巴緩緩闔上，表情瞬間變得委屈無辜，癱軟在喬兄懷裡不再掙扎。可那雙眼睛依舊牢牢盯著蛇肉。
「放心吧，唐揚沒有不能吃的東西。」裴墨淡聲安撫道。
喬兄聽後，才略略放鬆手勁，將唐揚放了下來。然而當牠再度朝肉堆撲去時，卻又被喬兄一把拎回。能如此隨意制服唐揚的，除了老樹之外，大概也只有喬兄了。唐揚似乎無法理解，愣愣望著喬兄，眼神中帶著幾分迷惘。
只見喬兄走到金髮人身邊，抬手指了指地上的肉堆。玉瓶中的清水立刻順勢流出，將那堆肉徹底洗淨。他隨後不知從哪裡取出一柄小刀，乾脆俐落地將肉塊分切成小段，一塊一塊地送到唐揚面前。
唐揚顯然從未享受過如此待遇，先是愣了一下，下一瞬卻整個腦袋往前一啄，連同喬兄的整隻手一併吞進口中！
裴墨心臟猛然一緊，幾乎要衝上前去阻止。
「這樣吃。」
喬兄卻面不改色，另一隻手拿起肉塊，直接拋入口中，咀嚼示範。唐揚歪著腦袋，嘴裡仍叼著他的手，似乎滿臉困惑。直到喬兄第三次重複這動作，牠才恍然大悟，乖乖將那隻手吐了出來，只專注啃食肉塊。
「……他的手，竟還在？」
裴墨看得心中一震，忍不住低聲喃喃
要知道他自己可是曾被唐揚一口咬斷手指，自此心有餘悸，不敢再以手餵食，沒想到這鳥竟真能被教會。
時間漸漸過去，眾人各司其職，不過半個時辰，便將龐大的屍體處理乾淨，連空氣中的腥氣也淡去許多。
裴墨這才收拾心神，將喬兄與金髮人迎入屋內，請他們先行歇息。雖然他心中對他們與小妖的關係滿懷疑惑，但救命之恩在前，又幫忙收拾善後，他自然不急於追問。
「真是有趣。」
裴墨低聲笑了笑，指尖輕輕撫著小妖蓬鬆的尾巴，小聲說著。
一具龐然大物的屍身橫陳在地，莿鱗蛇的巨首已被斬落，鮮血染紅泥土，腥氣瀰漫。屍體旁，喬兄正持著那柄巨大長斧。滿身血跡與傷痕，本應顯得狼狽不堪，但他似乎不覺的疼痛，目光始終落在蛇屍之上，似在審視什麼。
另一側，金髮人取出那隻神異的玉瓶，散發著淡淡光芒的水流自瓶口傾瀉而出，既為喬兄療傷，也細心沖刷著地上斑駁的血痕。動作專注而俐落，顯得異常冷靜。
裴墨望著這一幕，心底不禁升起一個疑問。
「這是……靈體？」
他輕聲喃喃，與老樹心中的困惑如出一轍。師父留下的法寶固然強大，能供給源源不絕的靈力，但他絕不相信那樣的法器能讓靈體具現為實體，更不可能賦予他們如此真實的肉身。這些人與小妖之間，究竟隱藏著怎樣的關係？
若說是守護靈，力量卻過於強大。常理而言，本體若無法承受守護靈的能力，是會超載而亡的，裴墨想到這眉頭微蹙，轉而看向小妖。
小妖正蹲坐在階前，瞧見他的目光，立刻精神一振，開心地叫了一聲，搖頭晃腦地朝他奔來。只是牠步伐笨拙，竟被自己的腳絆倒，滾下台階後重重摔了一下，下一瞬卻若無其事地爬起來，尾巴搖得飛快，再度傻呼呼地衝向他。
「笨成這樣，怎麼看都不像吧？」
裴墨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心底卻依舊疑惑不解，莫非是自己本體太過虛弱，所以初見他們時才這麼弱嗎？可若真是如此，小妖一開始也沒有受傷的感覺，也不會是這個原因吧？
他俯身將小妖抱起，指尖輕輕撫過牠的毛髮，並閉眼細細感受牠體內的靈力。他刻意將神識深入每一處，試圖追尋靈力的流動源頭，然而結果卻令他更加疑惑——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看來不是守護靈……罷了，等會兒直接問就知道了。」
裴墨低聲自語，一邊揉著小妖蓬鬆的尾巴，一邊邁步走向門外。
此刻，外頭已是一片忙碌景象。老樹正沉穩地指揮著兩位靈體處理屍體，分工明確。喬兄力大無窮，負責將蛇骨與血肉分批搬運，集中成堆；金髮人則專注於鱗片的處理，手法細膩，動作快速而準確。每一片鱗片都經過玉瓶清水的沖刷，閃爍著晶瑩的光澤。
老樹不時將整理好的材料送往倉庫，又取來上次留下的那條蛇的素材，交予金髮人再次清理。井然有序的合作，令場面逐漸恢復平靜。
而在另一旁，唐揚卻被喬兄死死制住，掙扎得渾身羽毛亂飛。牠的雙眼卻緊緊盯著那堆血肉，喉嚨中不斷滲出咕嚕聲，口水幾乎要滴落。喬兄顯然認為莿鱗蛇帶毒，不可食用，便死活不放手。這一幕看在裴墨眼中，既好笑又讓人心驚。
直到唐揚猛地回首，張開血盆大口，兇猛得像要將喬兄一口吞下！
「喂！」
裴墨驚呼出聲。
唐揚身軀一震，張大的嘴巴緩緩闔上，表情瞬間變得委屈無辜，癱軟在喬兄懷裡不再掙扎。可那雙眼睛依舊牢牢盯著蛇肉。
「放心吧，唐揚沒有不能吃的東西。」裴墨淡聲安撫道。
喬兄聽後，才略略放鬆手勁，將唐揚放了下來。然而當牠再度朝肉堆撲去時，卻又被喬兄一把拎回。能如此隨意制服唐揚的，除了老樹之外，大概也只有喬兄了。唐揚似乎無法理解，愣愣望著喬兄，眼神中帶著幾分迷惘。
只見喬兄走到金髮人身邊，抬手指了指地上的肉堆。玉瓶中的清水立刻順勢流出，將那堆肉徹底洗淨。他隨後不知從哪裡取出一柄小刀，乾脆俐落地將肉塊分切成小段，一塊一塊地送到唐揚面前。
唐揚顯然從未享受過如此待遇，先是愣了一下，下一瞬卻整個腦袋往前一啄，連同喬兄的整隻手一併吞進口中！
裴墨心臟猛然一緊，幾乎要衝上前去阻止。
「這樣吃。」
喬兄卻面不改色，另一隻手拿起肉塊，直接拋入口中，咀嚼示範。唐揚歪著腦袋，嘴裡仍叼著他的手，似乎滿臉困惑。直到喬兄第三次重複這動作，牠才恍然大悟，乖乖將那隻手吐了出來，只專注啃食肉塊。
「……他的手，竟還在？」
裴墨看得心中一震，忍不住低聲喃喃
要知道他自己可是曾被唐揚一口咬斷手指，自此心有餘悸，不敢再以手餵食，沒想到這鳥竟真能被教會。
時間漸漸過去，眾人各司其職，不過半個時辰，便將龐大的屍體處理乾淨，連空氣中的腥氣也淡去許多。
裴墨這才收拾心神，將喬兄與金髮人迎入屋內，請他們先行歇息。雖然他心中對他們與小妖的關係滿懷疑惑，但救命之恩在前，又幫忙收拾善後，他自然不急於追問。
「真是有趣。」
裴墨低聲笑了笑，指尖輕輕撫著小妖蓬鬆的尾巴，小聲說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