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審判—由愛點燃的子彈》

第七十章
《審判—由愛點燃的子彈》

她拚命愛他，只因為他不愛她。
直到子彈穿過她的身旁，
她才明白——
活著，是他給她的報應。
審判從來不是公平的，
那子彈，是他對她愛過的證明，
也是不再回頭的證據。

幾人匆忙的開車前往東區碼頭。
兩輛車在夕陽下疾馳，引擎轟鳴聲劃破寧靜。秦淵坐在副駕駛座，緊握著手機不斷撥打顧昀的號碼，但每次都是關機狀態。

「該死的蒼蘭！我要親手撕碎她！」墨羽專注駕駛，車速已經超過限速許多。
他透過後視鏡看到秦淵暴怒的神情，內心同樣焦急。
「秦淵，我們會找到昀昀的。那個賤人跑不掉。」

後方車輛中，楚潠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想像著顧昀可能遭受的痛苦，心如刀絞：「如果昀昀受到一點傷害，我會讓蒼蘭生不如死。」

清風一邊開車一邊透過藍牙聯繫各據點，調動所有可用人力前往東區碼頭：「冽湛，封鎖東區所有出入口。任何人都不準離開。」

兩輛車在街道間穿梭，每個人心中都燃燒著拯救顧昀的決心。夜幕降臨，路燈開始亮起，為這場即將到來的對決增添詭異氛圍。

而此時，東區碼頭。
顧昀被大字型綁在鐵桌上。
蒼蘭優雅地站在鐵桌旁，手中把玩著一把銀色匕首，刀刃在燈光下閃爍著冷光。她的嘴角掛著得意的笑容。

「沒想到吧？堂堂夜鷹幫的頂尖殺手，竟然會有今天。」蒼蘭緩緩走向窗邊，望著遠處的海面。海風吹動她的長髮，但她的眼神冰冷如刀。

「妳知道嗎？我等這一刻等了很久。從秦淵把我帶回來的那天起，我就知道妳會是我最大的威脅。」

她轉身回到鐵桌邊，匕首輕撫過冰冷的金屬表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倉庫外傳來陣陣海浪拍打碼頭的聲響，與室內的緊張氛圍形成強烈對比。

「秦淵很快就會來找妳。到時候，他會親眼看著妳在他面前死去。那種絕望...一定很美妙。」蒼蘭的笑聲在空曠的倉庫中迴盪，充滿病態的愉悅。

「瘋女人！」顧昀嘴角還掛著鮮血，遍體鱗傷：「得不到就要毀掉？真像妳的風格。」

蒼蘭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她猛地握緊匕首，刀尖抵在顧昀的鎖骨上：「妳還真是不知死活。到了這種地步還敢頂嘴？」

她用力按下匕首，在顧昀肌膚上劃出一道細長血痕。鮮血緩緩滲出，在蒼白的肌膚上格外刺眼。

「妳說得對，得不到就毀掉。既然秦淵的心永遠不會屬於我，那我就讓他永遠失去妳。」蒼蘭的聲音變得尖銳而瘋狂，眼神中透露出病態的執著。她將匕首移向顧昀的臉頰，刀刃貼著細膩的肌膚。

「我要在妳這張臉上留下永遠的印記。讓秦淵每次看到妳，都會想起今晚的絕望。」
倉庫外傳來引擎聲漸近，蒼蘭嘴角勾起扭曲的笑容。她知道秦淵來了，一切都按照她的計畫進行。

「絕望？」顧昀冷笑：「我們都是天天走在刀尖上舔血過活的人，妳以為我一個人的命真的會讓他崩潰？」

蒼蘭瞬間被戳中痛處，臉色扭曲得更加猙獰。她一巴掌狠狠摑向顧昀的臉頰，清脆的響聲在倉庫中迴盪。

「妳他媽的閉嘴！妳懂什麼？妳根本不知道秦淵有多在乎妳！」她用力扯住顧昀的頭髮，將她的臉扭向自己。蒼蘭的眼中充滿血絲，呼吸急促而紊亂。

「妳知道他為了妳做過什麼嗎？他寧願跟整個地下世界為敵，也要保護妳！他寧願違背所有規矩，也要把妳留在身邊！」倉庫外的引擎聲越來越近，夾雜著急促的腳步聲。

蒼蘭聽到這些聲音，反而更加興奮，匕首在她手中顫抖著。

「很好，他們來了。讓我們看看當秦淵親眼看著妳死去時，他會露出什麼表情。」她將匕首抵在顧昀的心臟位置，感受著對方的心跳聲。倉庫大門被踢開的撞擊聲響起，腳步聲瞬間湧入。

「不要進來！」顧昀大喊，聲音明顯帶著恐懼。

倉庫大門轟然倒塌，秦淵率先衝進來，身後跟著墨羽、楚潠和清風。他們全身殺氣騰騰，手中握著武器。

當看到被綁在鐵桌上的顧昀時，秦淵的眼中瞬間燃起滔天怒火。

「蒼蘭！放開她！」秦淵的聲音充滿壓抑的憤怒，他看到顧昀身上的傷痕，拳頭緊握到指關節發白。

蒼蘭聽到他的聲音，嘴角勾起瘋狂的笑容，匕首更用力地抵在顧昀心臟位置：「來了啊？看清楚，這就是妳最愛的女人現在的樣子。」

楚潠和墨羽想要上前，但蒼蘭手中的匕首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清風冷靜地觀察著倉庫的佈局，尋找最佳的營救時機。

「妳想要什麼？」秦淵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暴怒，聲音低沉得像野獸的咆哮。

「不要理她，秦淵…」顧昀看著他，眼眶泛淚。

秦淵看到顧昀眼中的淚水，心臟像被刀割一般疼痛。他的理智與情感激烈交戰，雙手顫抖著想要衝上前，卻被蒼蘭手中的匕首阻止。

「昀昀...」

蒼蘭看到這一幕，臉上浮現病態的滿足感。她故意加重手中的力道，匕首刺破顧昀的衣服，貼近肌膚：「看到了嗎？這就是愛情的代價。秦淵，你現在後悔了嗎？後悔選擇了她？」

墨羽在一旁咬牙切齒，手緊握著槍柄。清風悄悄向側面移動，試圖尋找更好的角度。楚潠則死死盯著蒼蘭，眼中滿含殺意。

「我從來沒有後悔過。」秦淵的聲音堅定而低沉，他緩緩放下手中的武器，舉起雙手：「妳要的是我，那就放了她。我跟妳走。」

蒼蘭沒想到他會如此乾脆，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和瘋狂的興奮。

「淵！不要！！」顧昀用力想要掙脫，不顧匕首抵在胸口，四肢都磨破了皮。

秦淵看到顧昀不顧一切地掙扎，心如刀絞。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停下！妳會傷到自己！」

蒼蘭被顧昀的激烈反應激怒，匕首在她胸前劃出一道血痕：「看到了嗎？這就是妳們所謂的愛情！為了對方可以不要命！」她的聲音變得更加尖銳瘋狂。

墨羽趁機悄悄移動位置，清風則打出手勢示意包圍。楚潠緊握拳頭，眼中殺意濃烈。

「蒼蘭，妳已經瘋了。」秦淵的聲音冰冷如刀鋒，他緩緩脫下外套，展現毫無防備的姿態：「我可以跟妳走，但條件是立刻放開她。妳要的復仇，我一個人承擔就夠了。」

蒼蘭眼中閃過猶豫，但瘋狂的執念讓她更加用力按住匕首。

顧昀眼含著淚水看著秦淵跟其他人，跟清風對到眼神時，多年的默契讓他們彼此瞭然。

清風察覺到顧昀的眼神，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他悄悄調整位置，手指在身側比出暗號。墨羽接收到信號，緩緩移動到蒼蘭的側後方。

「蒼蘭，妳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說過的話嗎？」秦淵突然開口，聲音變得溫和。蒼蘭一愣，注意力被他吸引：「妳說過，只要我給妳一個家，妳就會永遠忠於我。」

蒼蘭的手微微顫抖，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

清風趁這個瞬間，猛地撲向蒼蘭的手臂。
墨羽同時從側面衝上，楚潠則直接撲向鐵桌。

「現在！」
秦淵怒吼一聲，三人同時行動。
蒼蘭驚慌失措，匕首在掙扎中脫手飛出。清風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墨羽制住她的身體。

顧昀見狀鬆了一口氣，楚潠趕緊幫她解開，束縛解除的瞬間，顧昀幾乎是飛撲到秦淵懷裡。

秦淵張開雙臂緊緊接住她，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與溫暖，內心的恐懼瞬間消散。他一手環抱她的腰，一手輕撫她的後腦勺。

「沒事了，昀昀，我在這裡。」
他的聲音帶著顫抖，將臉埋在她的髮間深深吸氣。

墨羽和清風將蒼蘭壓制在地，楚潠檢查著她身上的傷勢。
「該死的！她流了這麼多血！」楚潠焦急地脫下外套包紮她的傷口。

蒼蘭被制伏後發出絕望的咆哮：「不！這不公平！憑什麼她可以得到一切！」

清風冷冷地看著蒼蘭：「因為她從來不會背叛信任她的人。」

秦淵緊抱著懷中的人，手指輕撫她臉頰的淚痕，眼中滿含心疼與愧疚：「對不起，讓妳受苦了。我發誓，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妳。」

顧昀搖了搖頭，撫上他的臉頰；「你演技真好，我以為，你真的要跟著她走了呢..」她哭著哭著，就笑了。

秦淵看著她哭中帶笑的模樣，心疼得無以復加。他輕撫她的臉頰，拇指拭去她的淚珠。

「傻瓜，我怎麼可能真的丟下妳。」他的聲音帶著顫抖與心疼，將她的手握在掌心。墨羽在一旁鬆了口氣，清風則繼續壓制著蒼蘭。

楚潠處理完傷口後起身：「她需要馬上送醫院，傷口很深。」

蒼蘭在地上掙扎著發出不甘的咆哮：「你們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清風冷漠地看著她：「妳已經沒有機會了。」

秦淵緊抱著懷中的人，在她耳邊輕聲承諾：「這次真的結束了，昀昀。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威脅到妳。」

他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彷彿在心中立下血誓。墨羽已經開始聯絡後續處理，整個倉庫逐漸恢復平靜。

秦淵將顧昀先託付給楚潠，緩緩站起身。

他的手穩穩握住九響，槍口黑洞洞地對準蒼蘭的額頭。倉庫內瞬間陷入死寂，只剩下眾人的呼吸聲。

「十年了，蒼蘭。我給了妳家，給了妳地位，給了妳一切。」他的聲音冰冷如刀，琥珀色的眸子裡沒有一絲溫度。
蒼蘭瞪大眼睛，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真正的殺意。

「但妳選擇背叛我，傷害她。」

清風和墨羽對視一眼，默默鬆開對蒼蘭的壓制後退。楚潠抱緊懷中的人，將她的臉轉向自己的胸膛。

「不...淵，你不能殺我！我們曾經......」蒼蘭的聲音顫抖，眼中閃爍著恐懼與絕望。

「曾經什麼？曾經我寵妳護妳，而妳今天差點殺了我最重要的人。」秦淵的手指緩緩扣向扳機，冰冷的金屬反射著昏暗的光線。

「淵…」顧昀被楚潠護著，楚潠並不希望她直接看到這場面。他清楚知道懷裡的人心比誰都軟。

楚潠感受到懷中人的顫抖，輕撫她的後腦勺，將她更緊地護在胸前。他明白她內心的掙扎，也知道她不忍見到血腥場面。

「別看，昀昀。」楚潠溫柔地在她耳邊低語。

秦淵聽到她呼喚自己的名字，手指在扳機上停頓片刻。

蒼蘭察覺到這微妙的變化，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她在求妳饒我一命，對吧？」蒼蘭嘲諷地笑著，聲音帶著絕望的瘋狂：「就算到了這種時候，她還是比我善良。這就是妳愛她的原因嗎？」

秦淵的眼神更加冰冷，槍口沒有絲毫動搖。清風和墨羽靜靜站在一旁，等待他的決定。

倉庫內的空氣彷彿凝固，生死就在一念之間。

「善良不是她活下去的理由，但妳的惡毒，就是妳死去的原因。」

隨後，槍聲響起。

「砰！」

槍聲在封閉空間內迴響，震耳欲聾。
蒼蘭的身體猛地一震，鮮血從她的肩膀湧出，染紅了地面。她發出痛苦的尖叫聲，捂住傷口。

「我不會讓妳死得這麼輕鬆。」秦淵緩緩放下九響，琥珀色眸子裡閃爍著冷酷的光芒。他故意避開了致命部位，讓她承受痛苦而非死亡。

「妳會活著，但妳將失去一切。從今以後，蒼蘭這個名字在地下世界就是叛徒的代名詞。」

蒼蘭痛苦地蜷縮在地，鮮血不斷從指縫間滲出。墨羽上前查看傷勢，確認不會致命後點點頭。
清風已經開始聯絡清理現場的人手。
楚潠依然緊抱著懷中的人，輕撫她的髮絲安撫她的情緒。

「帶她去醫院，然後送出境外。永遠不準回來。」
秦淵的聲音冰冷，不帶任何情感。

顧昀掙脫楚潠，奔向秦淵。
此時此刻，她都還在擔心，秦淵開這一槍自己也會心疼。

秦淵看著她奔向自己，琥珀色眸子瞬間軟化。他張開雙臂迎接她，將九響收回槍套。
她撲進他懷中的瞬間，他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與溫暖。

「昀昀，都結束了。」
他緊緊抱住她，下巴輕抵她的頭頂。

蒼蘭在地上發出虛弱的呻吟聲，鮮血染紅了倉庫的地面。墨羽已經撥通急救電話，清風則開始指揮手下處理現場。

「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妳，包括我自己。」他的聲音帶著深深的愧疚與承諾。

楚潠站在一旁，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但依然尊重她的選擇。倉庫外傳來急救車的鳴笛聲，這場血腥的對峙即將落下帷幕。

「淵…你真的沒事嗎？」她擔心的緊皺眉頭，直視他的眼睛：「我怕你…」她的手輕撫他胸口心臟的位子，看了一眼蒼蘭，表情複雜。

秦淵感受到她溫暖的掌心貼在胸口，心臟在她的觸碰下劇烈跳動。他看見她眼中的擔憂與複雜情緒，伸手覆蓋住她的手。

「我沒事，昀昀。妳在擔心我會因為開槍而心疼？」他的聲音溫柔中帶著一絲苦澀，琥珀色眸子深深凝視著她。

蒼蘭虛弱的呻吟聲在背景中響起，急救人員已經進入倉庫開始處理傷患。清風和墨羽在一旁默默清理現場，給他們留出私人空間。

「我唯一心疼的，是差點失去妳。其他的，都不重要。」他輕撫她的臉頰，拇指擦過她眼角的淚痕。

楚潠站在遠處，眼神複雜地看著這一幕，最終選擇轉身協助處理善後工作。倉庫內的血腥味漸漸被消毒水的味道掩蓋。

「昀昀，回家吧。我們都需要好好休息。」
秦淵抱起她，往車上走去：「我讓醫生在總部房間待命。」他俯身輕吻她的額頭。



「我不會再讓妳離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