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代號JCA，啟動
本章節 3345 字
更新於: 2025-09-17
諾亞和林洄溪同時舉槍後退，脈衝槍的藍光在宇宙投影中劃出弧線。環形走廊上的數十台機器人同時抬頭，眼部傳感器由白轉紅。
「情感是病毒。」第一個機器人開口，機械聲在管道中回盪。
「情感是病毒。」第二台接上，音調分毫不差。
當第三台機器人的聲音與前兩台完美重疊時，林洄溪的腦海竄過一道電流：
那不是程式設定，是同一個意識在通過不同機械聲帶發聲。
她躲到操作台後方，脈衝槍精準點射，最前排的機器人頭部傳感器應聲炸裂。但更多的機械殺手已經湧下樓梯，它們整齊劃一地抬起武器臂，異口同聲地念叨：「必須……淨化……」
諾亞的瞳孔中倒映著對面樓梯的景象：機器人排著精確的隊形下降，每台間隔1.5米，充能完畢的武器閃著藍光。
腦海中紀辰安的戰鬥記憶瞬間模擬出戰術佈局：開闊的中場將成為死亡陷阱。
「另一邊！」諾亞拽著林洄溪衝向相反方向的樓梯。他們的鞋底踩過地面，無數記憶光球在腳下流轉，彷彿踏著星河奔逃。
三台機器人突然從側面包抄過來，諾亞的脈衝槍連續射擊，槍管已經泛起危險的橙紅色。
「要過熱了！」他咬牙翻滾避開彈道，子彈在透明地板上留下蛛網般的裂紋，表面炸開無數細小的電弧，發出微小的「嘶嘶」聲。
和中央光球被擊中時的反應一模一樣。
林洄溪喘息著被諾亞拉進樓梯管道，一發子彈擦著她的髮梢射入後方，在管壁上留下冒著青煙的痕跡。管道內的投影因此扭曲，無數0和1如受驚的魚群般四散。
機器人的腳步聲已在下方形成精確的節拍。管道狹窄，機器人們只能排成一列追擊，但數量實在太多。
「分頭引它們進管道。」諾亞急促地喘息著，異色瞳孔掃視著戰場，「對面樓梯口會合。」
兩人在環形走廊的岔路口分開。諾亞向右，林洄溪向左，背後的機器人軍團也一分為二。
奔跑中，諾亞的餘光瞥見走廊外的奇景：無數光球仍在飄向黑洞，偶爾有一顆突然加速，被吞噬的瞬間爆出血色光芒。
「情感是病毒！」
「淨化必須完成！」
機器人的聲音突然同步，數十個機械音完美重疊。這詭異的同步率讓林洄溪瞳孔驟縮，她想起搜索P29時，系統返回的結果【意識轉移中……】
某個猜測在她心裡逐漸成型。
00:20:00。
嗡鳴聲再次炸響，震得玻璃地面都在顫抖。諾亞已經到達集合點，脈衝槍過熱警告的紅光在槍柄閃爍。他背靠牆壁喘息，看著林洄溪從另一側衝來，身後是潮水般的紅光。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沒有移動。
最前排幾個的機器人同時舉起脈衝炮，充能聲在管道中回響。
「三。」諾亞的嘴唇微動。
「二。」林洄溪的小虎牙咬住下唇。
「一！」
他們突轉向，然向樓梯管道俯衝下去。
數十道脈衝光束在身後交錯，卻只是將對面的機器人隊伍攔腰切斷。金屬殘骸冒著電火花倒下，但更多的機器人跨過同伴屍體，程式混亂讓它們的動作變得僵硬。
諾亞和林洄溪借著這陣混亂跑到控制台後方，脈衝槍過熱的警報聲在嗡鳴中顯得格外微弱。
「必須毀掉那個裝置！」諾亞對著光球又連開三槍。藍白色的能量束在球體表面炸開電弧，卻只留下幾聲「嘶嘶」。
「嘖，火力不夠。」諾亞咒罵著，目光掃過管道裡被集火擊穿的機器人殘骸，靈光一閃，「也許需要更強的集火才能擊穿它！」
「只有我們兩個人的能量不夠！如果能有第三個……等等！」林洄溪的目光掃過滿地彈痕，那些呈放射狀擴散的灼痕，在距離P29仿生體半米處全部精確地改變了方向。
那些機器人，攻擊的時候刻意避開了P29的仿生體！
「情感——是——病毒——」機械合唱從環形走廊傳來，機械和聲中竟帶著P29特有的冰冷韻律。伴隨著金屬被拖拽的刺耳聲響，那些倒下的機器人殘骸正在被同類組裝，斷肢接上新的關節，裂開的頭顱換上備用傳感器。
一道靈光劈進林洄溪的腦海。
「諾亞！」林洄溪猛地撲到操作台前，手指在鍵盤上飛舞，「我明白了！P29是通過這個激活裝置，把意識轉移到了那些機器人裡！」
第一台機器人拖著殘破的軀體從樓梯上衝下來，諾亞抬手一槍精準命中，脈衝光束直接廢掉了對方的左臂武器模組。
「中間太危險了！」諾亞一邊射擊阻擋逼近的機器人，一邊回頭吼道。一發脈衝炮擦著他的肩膀掠過，在透明牆壁上炸開裂紋。
林洄溪充耳不聞，在搜尋欄輸入「N42」。螢幕立刻彈出：
【N42當前位置：中央控制區半徑120米內】
【當前載體：特殊仿生體JCA】
【可用操作：資料轉移/系統重置/緊急協議】
她的瞳孔驟然收縮：「諾亞！我們可以……」
「沒時間解釋了！」諾亞一個戰術翻滾躲過交叉火力，「直接說怎麼做！」
「把你的意識轉移出去！讓紀辰安接管身體！這樣我們可以多一個人！」林洄溪指向藍色光球，「手放上去！」
諾亞連半秒猶豫都沒有，左手「啪」地按在光球表面。林洄溪立刻點擊確認鍵。
剎那間，諾亞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他的異色雙瞳中資料流如瀑布般傾瀉，整個人像觸電般向後仰去。
當他的後背即將撞上控制台，驀地以一種特有的敏捷穩住了身形。
再抬頭時，異瞳變為琥珀色，眼神裡的氣質完全變了。他隨手將過熱的脈衝槍甩到肩上，一個俐落的上膛動作行雲流水，嘴角勾起痞氣十足的笑：
「一百年，總算輪到我了。」
紀辰安——現在應該這麼稱呼他了——偏頭看向林洄溪：「諾亞那小子轉移去哪了？」
林洄溪緊張地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在控制台旁：那具被所有人忽視的白髮仿生體，此刻正緩緩睜開眼睛。
P29的仿生體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站了起來，白髮在藍光中飄動。但當他用P29的聲音說話時，卻是諾亞的語氣：
「這感覺，真夠噁心的。」他嫌棄地扯了扯身上沾滿灰塵的西裝，「S201的審美？」
紀辰安大笑起來，脈衝槍精準點射掉兩個試圖靠近的機器人：「老古董的身體，沒有我的好用吧？」
諾亞一把接住林洄溪拋來的脈衝槍，槍柄在他掌心轉了個漂亮的弧線。他下巴一揚，指向那個懸浮的藍色光球：「少廢話，先幹掉那個。」
三把脈衝槍同時開火，藍白色的能量束在空中交織成網。光球表面炸開細密的電弧，但只在光滑的外殼上留下一道幾乎不可見的裂紋。
「嘖，還是不夠。」諾亞眯起眼睛。
紀辰安突然拽住兩人的後領，一把將他們拖到操作台後方。他單膝跪地，目光掃過正在樓梯口列隊的機器人大軍。
它們已經重新整裝完畢，猩紅的傳感器在黑暗中連成一片血色的星河。
「不如讓它們幫個忙。」紀辰安嘴角勾起一抹野性的笑，修長的手指抓住白大褂衣領，猛地一扯——
布料撕裂聲裡，黑色高領毛衣完美勾勒出他精悍的身形。他故意探出半個腦袋，立刻引來一陣密集的彈雨。脈衝光束擦著他耳際飛過，在金屬牆面上炸開一串火花。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低笑，將白大褂在手中團成球，發力向上一拋——
白色布料在空中舒展，不偏不倚地罩在了懸浮的藍色光球上。
下一秒，整個機器人大軍瘋了。
無數脈衝光束同時轉向，藍白色的死亡射線全部傾瀉在那件飄動的白大褂上。光球外殼發出不堪重負的「滋滋」聲，裂紋從側面開始蔓延。原本均勻的藍光現在從裂縫中刺出，在空氣中劃出丁達爾效應般的光路。
紀辰安蹲在掩體後，瞳孔裡跳動著那些逃逸的藍光，喉結隨著每一次爆炸輕微滾動：「對，就是這樣……再多來點……」
更多藍光從裂縫中迸發出來。正當他們以為激活裝置可以這樣被摧毀時，所有射擊戛然而止。
諾亞小心翼翼地從操作台邊緣探頭，只見整個機器人大軍陷入了詭異的靜止。它們眼中的紅光熄滅，取而代之的是瀑布般流淌的藍色資料流。
數十個機械聲音模組同時振動，發出完全同步的電子音：
「目標定位錯誤。」
「激活裝置受損程度37%。」
「分散意識導致射擊精度不足。」
「建議：意識統合。」
下一秒，整個空間的地面開始震顫。最前排的機器人突然齊刷刷地倒下，金屬軀體與地面碰撞發出極其刺耳的聲響。它們原本直立的身軀開始解體重組，履帶翻轉向內，機械臂關節反向扭轉。
「它們在……合體？」林洄溪的聲音卡在喉嚨裡。
諾亞的瞳孔猛地收縮。那些機器人的軀幹正在首尾相連，原先的頭部單元被某種磁力吸附在一起，組成關節點，發出「咔嗒咔嗒」的咬合聲。
機械臂全部向外翻折，變成了一排排尖銳的步足。隨著更多機器人加入，這個詭異的組合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延伸。
二十米長的機械蜈蚣逐漸成型。當最後一個單元完成拼接時，整個軀體倏地弓起，金屬關節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聲。原先分散在數十個機器人頭部的紅光，現在全部集中在蜈蚣軀幹的每個連接節點上。
「不好辦啊……」紀辰安的手指無意識地扣緊了脈衝槍扳機。
蜈蚣形態的P29將上半身高高揚起，所有紅色光球同時閃爍。一道刺耳的電子音響徹整個空間：
「鎖定目標：N42。」
「當前載體：仿生體P29。」
「執行指令：銷毀。」
「情感是病毒。」第一個機器人開口，機械聲在管道中回盪。
「情感是病毒。」第二台接上，音調分毫不差。
當第三台機器人的聲音與前兩台完美重疊時，林洄溪的腦海竄過一道電流：
那不是程式設定，是同一個意識在通過不同機械聲帶發聲。
她躲到操作台後方，脈衝槍精準點射，最前排的機器人頭部傳感器應聲炸裂。但更多的機械殺手已經湧下樓梯，它們整齊劃一地抬起武器臂，異口同聲地念叨：「必須……淨化……」
諾亞的瞳孔中倒映著對面樓梯的景象：機器人排著精確的隊形下降，每台間隔1.5米，充能完畢的武器閃著藍光。
腦海中紀辰安的戰鬥記憶瞬間模擬出戰術佈局：開闊的中場將成為死亡陷阱。
「另一邊！」諾亞拽著林洄溪衝向相反方向的樓梯。他們的鞋底踩過地面，無數記憶光球在腳下流轉，彷彿踏著星河奔逃。
三台機器人突然從側面包抄過來，諾亞的脈衝槍連續射擊，槍管已經泛起危險的橙紅色。
「要過熱了！」他咬牙翻滾避開彈道，子彈在透明地板上留下蛛網般的裂紋，表面炸開無數細小的電弧，發出微小的「嘶嘶」聲。
和中央光球被擊中時的反應一模一樣。
林洄溪喘息著被諾亞拉進樓梯管道，一發子彈擦著她的髮梢射入後方，在管壁上留下冒著青煙的痕跡。管道內的投影因此扭曲，無數0和1如受驚的魚群般四散。
機器人的腳步聲已在下方形成精確的節拍。管道狹窄，機器人們只能排成一列追擊，但數量實在太多。
「分頭引它們進管道。」諾亞急促地喘息著，異色瞳孔掃視著戰場，「對面樓梯口會合。」
兩人在環形走廊的岔路口分開。諾亞向右，林洄溪向左，背後的機器人軍團也一分為二。
奔跑中，諾亞的餘光瞥見走廊外的奇景：無數光球仍在飄向黑洞，偶爾有一顆突然加速，被吞噬的瞬間爆出血色光芒。
「情感是病毒！」
「淨化必須完成！」
機器人的聲音突然同步，數十個機械音完美重疊。這詭異的同步率讓林洄溪瞳孔驟縮，她想起搜索P29時，系統返回的結果【意識轉移中……】
某個猜測在她心裡逐漸成型。
00:20:00。
嗡鳴聲再次炸響，震得玻璃地面都在顫抖。諾亞已經到達集合點，脈衝槍過熱警告的紅光在槍柄閃爍。他背靠牆壁喘息，看著林洄溪從另一側衝來，身後是潮水般的紅光。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沒有移動。
最前排幾個的機器人同時舉起脈衝炮，充能聲在管道中回響。
「三。」諾亞的嘴唇微動。
「二。」林洄溪的小虎牙咬住下唇。
「一！」
他們突轉向，然向樓梯管道俯衝下去。
數十道脈衝光束在身後交錯，卻只是將對面的機器人隊伍攔腰切斷。金屬殘骸冒著電火花倒下，但更多的機器人跨過同伴屍體，程式混亂讓它們的動作變得僵硬。
諾亞和林洄溪借著這陣混亂跑到控制台後方，脈衝槍過熱的警報聲在嗡鳴中顯得格外微弱。
「必須毀掉那個裝置！」諾亞對著光球又連開三槍。藍白色的能量束在球體表面炸開電弧，卻只留下幾聲「嘶嘶」。
「嘖，火力不夠。」諾亞咒罵著，目光掃過管道裡被集火擊穿的機器人殘骸，靈光一閃，「也許需要更強的集火才能擊穿它！」
「只有我們兩個人的能量不夠！如果能有第三個……等等！」林洄溪的目光掃過滿地彈痕，那些呈放射狀擴散的灼痕，在距離P29仿生體半米處全部精確地改變了方向。
那些機器人，攻擊的時候刻意避開了P29的仿生體！
「情感——是——病毒——」機械合唱從環形走廊傳來，機械和聲中竟帶著P29特有的冰冷韻律。伴隨著金屬被拖拽的刺耳聲響，那些倒下的機器人殘骸正在被同類組裝，斷肢接上新的關節，裂開的頭顱換上備用傳感器。
一道靈光劈進林洄溪的腦海。
「諾亞！」林洄溪猛地撲到操作台前，手指在鍵盤上飛舞，「我明白了！P29是通過這個激活裝置，把意識轉移到了那些機器人裡！」
第一台機器人拖著殘破的軀體從樓梯上衝下來，諾亞抬手一槍精準命中，脈衝光束直接廢掉了對方的左臂武器模組。
「中間太危險了！」諾亞一邊射擊阻擋逼近的機器人，一邊回頭吼道。一發脈衝炮擦著他的肩膀掠過，在透明牆壁上炸開裂紋。
林洄溪充耳不聞，在搜尋欄輸入「N42」。螢幕立刻彈出：
【N42當前位置：中央控制區半徑120米內】
【當前載體：特殊仿生體JCA】
【可用操作：資料轉移/系統重置/緊急協議】
她的瞳孔驟然收縮：「諾亞！我們可以……」
「沒時間解釋了！」諾亞一個戰術翻滾躲過交叉火力，「直接說怎麼做！」
「把你的意識轉移出去！讓紀辰安接管身體！這樣我們可以多一個人！」林洄溪指向藍色光球，「手放上去！」
諾亞連半秒猶豫都沒有，左手「啪」地按在光球表面。林洄溪立刻點擊確認鍵。
剎那間，諾亞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他的異色雙瞳中資料流如瀑布般傾瀉，整個人像觸電般向後仰去。
當他的後背即將撞上控制台，驀地以一種特有的敏捷穩住了身形。
再抬頭時，異瞳變為琥珀色，眼神裡的氣質完全變了。他隨手將過熱的脈衝槍甩到肩上，一個俐落的上膛動作行雲流水，嘴角勾起痞氣十足的笑：
「一百年，總算輪到我了。」
紀辰安——現在應該這麼稱呼他了——偏頭看向林洄溪：「諾亞那小子轉移去哪了？」
林洄溪緊張地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在控制台旁：那具被所有人忽視的白髮仿生體，此刻正緩緩睜開眼睛。
P29的仿生體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站了起來，白髮在藍光中飄動。但當他用P29的聲音說話時，卻是諾亞的語氣：
「這感覺，真夠噁心的。」他嫌棄地扯了扯身上沾滿灰塵的西裝，「S201的審美？」
紀辰安大笑起來，脈衝槍精準點射掉兩個試圖靠近的機器人：「老古董的身體，沒有我的好用吧？」
諾亞一把接住林洄溪拋來的脈衝槍，槍柄在他掌心轉了個漂亮的弧線。他下巴一揚，指向那個懸浮的藍色光球：「少廢話，先幹掉那個。」
三把脈衝槍同時開火，藍白色的能量束在空中交織成網。光球表面炸開細密的電弧，但只在光滑的外殼上留下一道幾乎不可見的裂紋。
「嘖，還是不夠。」諾亞眯起眼睛。
紀辰安突然拽住兩人的後領，一把將他們拖到操作台後方。他單膝跪地，目光掃過正在樓梯口列隊的機器人大軍。
它們已經重新整裝完畢，猩紅的傳感器在黑暗中連成一片血色的星河。
「不如讓它們幫個忙。」紀辰安嘴角勾起一抹野性的笑，修長的手指抓住白大褂衣領，猛地一扯——
布料撕裂聲裡，黑色高領毛衣完美勾勒出他精悍的身形。他故意探出半個腦袋，立刻引來一陣密集的彈雨。脈衝光束擦著他耳際飛過，在金屬牆面上炸開一串火花。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低笑，將白大褂在手中團成球，發力向上一拋——
白色布料在空中舒展，不偏不倚地罩在了懸浮的藍色光球上。
下一秒，整個機器人大軍瘋了。
無數脈衝光束同時轉向，藍白色的死亡射線全部傾瀉在那件飄動的白大褂上。光球外殼發出不堪重負的「滋滋」聲，裂紋從側面開始蔓延。原本均勻的藍光現在從裂縫中刺出，在空氣中劃出丁達爾效應般的光路。
紀辰安蹲在掩體後，瞳孔裡跳動著那些逃逸的藍光，喉結隨著每一次爆炸輕微滾動：「對，就是這樣……再多來點……」
更多藍光從裂縫中迸發出來。正當他們以為激活裝置可以這樣被摧毀時，所有射擊戛然而止。
諾亞小心翼翼地從操作台邊緣探頭，只見整個機器人大軍陷入了詭異的靜止。它們眼中的紅光熄滅，取而代之的是瀑布般流淌的藍色資料流。
數十個機械聲音模組同時振動，發出完全同步的電子音：
「目標定位錯誤。」
「激活裝置受損程度37%。」
「分散意識導致射擊精度不足。」
「建議：意識統合。」
下一秒，整個空間的地面開始震顫。最前排的機器人突然齊刷刷地倒下，金屬軀體與地面碰撞發出極其刺耳的聲響。它們原本直立的身軀開始解體重組，履帶翻轉向內，機械臂關節反向扭轉。
「它們在……合體？」林洄溪的聲音卡在喉嚨裡。
諾亞的瞳孔猛地收縮。那些機器人的軀幹正在首尾相連，原先的頭部單元被某種磁力吸附在一起，組成關節點，發出「咔嗒咔嗒」的咬合聲。
機械臂全部向外翻折，變成了一排排尖銳的步足。隨著更多機器人加入，這個詭異的組合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延伸。
二十米長的機械蜈蚣逐漸成型。當最後一個單元完成拼接時，整個軀體倏地弓起，金屬關節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聲。原先分散在數十個機器人頭部的紅光，現在全部集中在蜈蚣軀幹的每個連接節點上。
「不好辦啊……」紀辰安的手指無意識地扣緊了脈衝槍扳機。
蜈蚣形態的P29將上半身高高揚起，所有紅色光球同時閃爍。一道刺耳的電子音響徹整個空間：
「鎖定目標：N42。」
「當前載體：仿生體P29。」
「執行指令：銷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