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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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9-13
讓妖醫處理好青淮的傷勢,鳳澤霄親眼盯著人喝了藥,他才放心的踏出青淮的房門,只不過青淮還在心疼他的白綾,這讓鳳澤霄也無計可施。

當初教青淮修練的時候,他的隨身武器就是那兩段白綾,他和南宮還笑過他,一匹白布當武器,除了捆綁和勒斃,實在沒有什麼大用途,而且還需要大量的妖力來維持白綾的堅固,損毀了也必須用妖力來修復,偏偏青淮還不讓任何人浪費妖力幫他。

只是青淮說什麼也不願意放棄自己的武器,視若珍寶的重視著,當年魔君是震碎了他的白綾,鳳澤霄浴火重生回來後,親自將他的白綾一片一片的融入新的白綾中,才讓他失而復得。

剛才看青淮壓根沒有管自己的傷,只顧著心疼自己的武器,鳳澤霄又悄悄的注入些妖力在白綾裡。

鳳閣的夜晚很安靜,鳳澤霄一直很喜歡這個家的寧逸,讓人安心又放鬆。

只不過鳳閣的牆......除了離家出走的南宮軒澈,從來沒有被宵小爬過。

鳳澤霄看著身手矯健的一道身影,越過自家門牆,完全沒有在意的破壞了他的結界,而來人就這樣跳了下來,站在他面前。

直拔高挺的身形立在鳳澤霄眼前,來人一身簡潔黑色儒衣,清爽俐落,表情淡然,五官端正,眉宇間的正氣讓鳳澤霄很欣賞。

房桑也同樣在打量著鳳澤霄,一身錦袍、一頭銀髮,俊朗帶妖冶的一股傲氣,妖界之主並沒有他想像的壯實,就是一名美男子,原來青淮喜歡的妖王長這模樣。

「冥界武判官擅闖本王府邸,所為何事?」鳳澤霄故意問道。

「我要見青淮。」房桑直接了當的開口。

「他休息了,不見客。」鳳澤霄回拒,眼中帶笑。

「傷的如何?」

「不礙事。」

「我只看他一眼便走。」

「他本人不願意見你。」

「何故?」

「他交待過,不能讓你知道他受傷一事。」

鳳澤霄看見他默默握緊了拳頭,眼中的擔憂騙不了人,不打算再鬧他,笑著說;「剛處理好傷口,也喝了藥,只是他的武器有所損毀,他非常重視他的白綾,你等等見他,安慰他一下。」

鳳澤霄很好心的給房桑指了路,報了青淮的房門,就這樣把兄弟給賣了。

「多謝妖王。」房桑尊重的朝他行禮。

「我曾經讓他傷心過,而你要是敢讓他不開心了,整個妖界會與你為敵。」鳳澤霄輕飄飄的丟下威脅,就打算回房去抱愛妻了。

而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妖王出賣的青淮,還傻呼呼的抱著白綾心疼著。

只著一件細柔的白色褻衣,青淮手臂上纏繞著層層白布,他隨意的靠躺在床上,未束的一頭黑長髮披散在身後,失血過多讓他的臉色略顯蒼白。

房桑直接的施法進了青淮的房間,連敲門都沒有,看到一美人懶散的倚靠在床頭,精美豔麗的姿容正垂頭喪氣的看著懷裡的白綾。

「你怎麼來了?」驚覺房中出現的人,青淮一抬頭就看見了房桑直直朝自己走來。

雙手一伸,很想就把青淮攬抱入懷,房桑頓時停住動作,改而坐在床邊。

「怎麼讓自己傷了?」房桑沒好氣的問。

聽口氣就知道房桑在生氣,青淮只好掀了半邊衣袖,露出包紮好的手臂,讓他清楚看到自己的傷勢。

「小傷,沒事的。」青淮還舉起受傷的手抬了抬,保證道。

瞥了一眼那礙眼的包紮,青淮白皙無瑕的半邊肌膚,精瘦而結實的肌肉線條,幾縷黑絲垂下肩頭,那誘人的美麗讓房桑忍不住多看了好幾眼。

他連忙將青淮的褻衣拉攏穿好,還要拉起棉被時,就看到了一匹白綾整齊折疊放置於青淮腿上。

房桑這時想起妖王交待的話,他放柔了聲音問:「我可以看看嗎?」

青淮下意識攏緊白綾,但是心底深處的落沒感卻逐漸冒出頭,他想要一個溫暖,想有個人像娘親一樣的擁抱他。

房桑看他一臉失落的樣子,心裡頭的疼惜讓他直接的將人抱了過來,方才就想抱他,可是不知他傷在何處,深怕自己一不小心牽扯到他的傷口。

「房桑......」青淮枕在他肩頭,忽然感覺有個人疼自己真好!

這一聲呼喚,細細柔柔的,像極了隻受委屈的小貓。

房桑直接將人橫抱起來,自己坐上床頭,讓青淮坐在他大腿上,避開了他手臂上的傷,拉過棉被把人蓋嚴實了。

「你這樣、腿會被我坐痠痛的!」青淮賴在他懷中,不好意思的說。

房桑才不管這些,他就牢牢的抱緊就對了,他喜歡青淮依賴在他胸懷裡的感覺,其實兩人的身高落差不大,平時房桑擁抱他的時候,青淮並無法將腦袋靠在他的胸口,只能抵靠在肩上,所以現下這個姿式,房桑最喜歡。

「你說,我聽著。」房桑簡單的一句話,像是有什麼魔力似的,讓青淮的心靜了些也笑了一下。

「我娘是個凡人,我是個半妖,我爹還沒有入魔之前,我的家很溫暖。可惜我爹修練的時候走火入魔,然後一切就都變了,爹的脾氣很狂暴,控制不了自己,他天天都在打我們,娘為了保護我,就會緊緊抱住我。」

房桑感覺懷裡的身子顫抖了下,他輕輕的吻了一下青淮的額頭:「別怕,我在。」

「白綾......是娘親最後留下的,她終於是受不了......只不過她才剛把白綾綁上房樑,她就先被發狂的爹打死了......」

青淮把臉埋進他的脖頸間,低聲哭了起來,那永遠無法忘記的兒時記憶,是幾千年也不會抹除的傷痕。

房桑只是默默拍撫著他的背脊,溫柔體貼的用自己的方式陪伴他。

「房桑......我是不是很笨......留著白綾......我娘也不會回來了......」悶悶的泣訴著,白綾的事,他從來不曾和任何人說過,連鳳澤霄都不知道,今夜卻說給了房桑聽。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你,我只想說過去的事情無法重來,你的歲月還很長,放不下就記在心底,可是往後的日子,我只想看你笑。我在冥界看了太多凡世的冤債與不公,比你可憐可悲的,多了去了,也許以後你也會同我一樣,看多了聽多了也就都麻痺了。」

青淮說了些心裡話,感覺自己的心情好些了,可是聽著房桑不慍不火說的話,他又覺得不對了。

「所以我在你的感覺裡,沒有很可憐?你只是把我的過往聽聽就算?」怎麼覺得愈想心裡愈火?冥界判官都這麼冷血嗎?

嗯......他認識的房桑確實不怎麼有溫度的......現在倒是吻他的時候很熱情......

房桑無奈的在心底嘆氣,怎麼每次事情到了他的腦袋裡轉出來的解讀......都令自己無言。

「我是真的看了太多,只不過如今在我心上,能讓我心疼的,只有你。」房桑很認真的用一雙漆深如墨的眼瞳凝視著懷中的心上人。

......這、這也太讓人心動了吧!青淮慢慢瞪大了眼,胸口的心跳快如擂鼓!

這個房桑,淡如木頭,竟然也會深情款款的說出如此動聽的話!

青淮一下克制不住的燒紅了臉,嘴角忍不住的往上勾起,他抬起手來擋住了房桑的凝視,笑著說:「你、你真是、別說了!」

房桑還不明白自己讓青淮羞窘了心,他只是單純直接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我本來對你說,你是自由的,我會在冥界等你,只要你想回冥界,我都會在。可是今日少主一說你受了傷,我明明知道你肯定無事,卻在枉死宮內愈想愈坐立難安,總覺得一定要好好看見了你,就算只看一眼也好,所以我就來了。」

聽完房桑的直白,青淮整顆心鼓搗的暖呼呼的!他怎麼就把房桑拐誘成了這樣?他怎麼就遇上了個大傻瓜呢?

青淮抬起沒受傷的手,勾住了房桑的脖子,將自己的唇送了上去,在之前多次的「練習」,青淮也多少學會了些動作,他不像房桑略帶侵略性的深吻,總是柔柔的啃噬吸吮著他的薄唇,那淡淡冷軟的觸感很吸引他品嘗,小舌老是怯怯的探出頭,而房桑回應起來,便是將他的小舌強勢勾了進來,兩人的主導權就又落入房桑口裡。

「......唔嗯......」青淮的空氣又被一掃而去,他覺得自己遲早會窒息!

房桑不願停止的繼續往他口中掠奪,直到青淮感覺到自己坐著的地方似乎有什麼東西愈來愈硬......

青淮的腦袋轟了下,想起了自己正坐在他大腿上,那......硬抵觸上自己尾椎的,不就是......

紅了一張豔麗的臉,青淮推開了彼此間的距離,根本就是跳起來了,他往床內側不斷躲進去,抓著棉被急喊:「我、我要休息了!」

房桑好笑的看著他的舉動,他稍稍壓制住自己的慾望,輕笑著說:「我回冥界等你。」

獨留羞惱的青淮,房桑瞬間原地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