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1章 I should calm down. | 未見的連結(13)
本章節 2398 字
更新於: 2025-09-12
佛森頂著一頭凌亂的捲髮醒來，昨天夜裡的經歷令他有些難忘，無論是與女同事的談心及身體接觸，還是第一次有女性認真地與他談論軟體—他最在行也最感興趣的事情。從床鋪上起身時甚至感受到身體的輕盈與呼吸的流暢，一改過去的日常，他並沒有一邊梳洗一邊用手機關注各種最新的軟體資訊，而是望著鏡中的自己，感受著昨晚的餘韻。將最難纏的捲髮梳理整齊後，他駕著車前往公司的地下室停車場。車內殘存的淡淡女性氣息，彷彿時間還停留在那短暫又漫長的夜間街景，還有辦公室中自己懷裡哭泣的女性，胸口湧起一股溫熱的濕潤感。到底是同情還是感情，佛森還不明白。
因為起個大早，佛森提早到公司，電梯不如尖峰時的擁擠，空蕩蕩的電梯中只有他與鏡中自己的倒影，直到電梯停在一樓，熟悉的身影進入了電梯並與他揮手打招呼。
「早，昨天真的謝謝啦。」凱西臉上盛開著笑容，輕輕拍了他的肩膀，稍微纖細但卻足夠依靠。觸碰的一剎那凱西感受到手掌傳來刺痛感，明顯可見的電流從佛森身上傳遞到她身上發出了清晰的爆裂聲，佛森則嚇到抖了兩下。
「大驚小怪呢，就是靜電而已。」凱西又再次笑了出來。
「我的樓層要到了，先去上班了喔，還有機會再一起去吃漢堡吧！」離開電梯前凱西轉身揮了揮手，便逕直朝向主管辦公室走去。
電梯的門在按鍵的催促下緩緩關上，目視前方的佛森突然感受到一股視線，在前方的主管辦公室玻璃落地窗上，赫然有雙眼睛正盯著自己，或輕蔑或嫉妒，總之不是個友善的眼神。他趕緊撇開視線等待電梯的門隔絕那雙眼。
今日的鮑爾與過去幾日的強勢有些不同，在凱西進入到辦公室的那一刻他揉了揉眼角，將那外露的青筋揉散，轉動著眼珠將怨氣轉移，立刻由怨恨轉為親切但又不致噁心的神情，連凱西都能清楚的感受到那種差別，像是掩蓋了慾望卻又帶著難以忽視的算計感。但她算是看透了主管，也不會因此而放鬆警惕或是一再受騙。
「凱西，妳這幾天都忙於工作，都沒時間跟其他同事聊聊天吧？偶爾放鬆一下，對我們的工作很有幫助喔。」鮑爾臉上浮現溫柔的神情對於前幾日異常的工作量道歉，並邀請她一同參加下午的應酬，好的享受一下美食舒緩壓力。
凱西有點猶豫，一方面她確實想好好休息，但又對於鮑爾突如其來的異樣感非常不安，背脊發涼與甜膩神情背後飄出的淡淡惡臭，提醒她依然需要時刻注意鮑爾的進逼。
輕輕地將手放在凱西的肩膀上，鮑爾用低沉的聲音說：「我希望妳能來，這對妳很重要，可以讓妳在業界有更多曝光，不好嗎？」鮑爾再次逼近。最後短暫的腦內風暴後，她決定答應，陰晴不定的主管不知何時才會給自己稍作喘息的機會，只能好好把握。
因為下午的應酬，鮑爾交代的工作量也減少了許多。凱西見狀也善加利用，按照事情的緊急程度，一份份有節奏地交給主管。鮑爾則對她的工作效率有所讚賞，凱西開始對於鮑爾有了點不同的觀感。但目前仍有一個大的謎題卡在她心中，關於佛森與Vocem的秘密，這件事情佔據了她除了工作外的所有心智，查遍了許多期刊論文以及實務工作的經驗，她依然懷疑佛森是Vocem背後的主導者，但對於接觸自己以及艾勒的動機仍未明白。
意外的是，鮑爾並沒有強硬要求凱西搭乘自己的車子一同前往，反而是稍作詢問得到婉拒後，便讓凱西已送公文的名義能提早離開。他的轉變甚至讓凱西開始懷疑先前是否是自己過度緊張的詮釋，而非鮑爾的本意。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凱西在鮑爾面前保持著不疾不徐的態度收拾好隨身物品，拿起公文告知主管後，便離開主管辦公室。玻璃門關上的瞬間她腳步加快，趁著工作中的空檔，她想試著多理解佛森，以及從蛛絲馬跡中搜索、推理出事情的真相。
她在送完公文後，順勢將電梯停留在資訊部門的樓層，並在入口處攔下了正在喝咖啡的資訊部門同仁。
「妳是，業務部門的凱西對吧，妳好妳好，來找佛森的嗎？」眼前的男性穿著與佛森相似的牛仔褲配上T-shirt，一臉調侃的神情向她搭話。
「你跟佛森很熟嗎？那正好，佛森最近這一兩周有沒有奇怪的行為？很怪異的那種。」遇到試探的機會凱西並沒有放棄，緊抓對方開始詢問。
「怪異的行為?雖然他本來就很怪，但應該沒什麼問題吧？還是你指的是佛森的『flow』？」男同事抓了抓頭笑著問。
「flow是指Mihaly Csikszentmihalyi提出的那個嗎？」
男同事指出，佛森是個天才，但腦中思考的速度遠比身體能完成的速度快，所以有時候思緒旺盛的他，身體會一直工作到完成腦中的思緒為止。
「有一次，他坐在桌子前四個小時沒動，我們還以為他睡著了，結果他只是在『與代碼對話』。他會突然說出一些我們聽不懂的詞彙，但之後我們才發現那些是他的程式語言。要說奇怪的話確實非常奇怪，但是反正也不影響工作，大家也就漸漸習慣放任這個情況。」
根據對方的描述，凱西發現昨日見到的畫面如同描述，身體會因為動作而逐漸僵硬，只剩不斷活動的手部仍保持靈巧。只有一點有出入，也就是男同事說沒有人能打斷flow狀態下的佛森，畢竟沒有一個資訊人會在不確定對方是否有存檔的情況下就強制關閉電腦。
「這樣我知道了，謝謝你，我還有事要先走了。」她稍微點個頭表示謝意後就轉身離開。拋下一臉疑惑但又露出聽八卦般討厭笑容的男同事。
電梯向下的路途中，凱西長褲的口袋傳來震動感，一股黏膩的感覺從腿上竄出，她立刻猜出是鮑爾的電話。
「凱西，下午的應酬對方那邊臨時有事，但我想你也已經離開公司了，下午就當給你放個假吧，不會影響你休假的額度可以放心喔，好好休息喔。」電話裡的鮑爾聲音充滿了笑意，但在凱西耳裡聽起來總有一股寒意。
簡單說了聲謝謝後，她離開辦公室修改計程車的目的地。疲憊的她絲毫沒發現，樓上辦公室的鮑爾正用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透過百葉窗死盯著凱西直到她上車。他立刻意識到她剛才肯定是去了資訊部門，手指一緊甚至把手中把玩的鉛筆折斷。眼見辦公室中已無他人，他便撕下偽裝，臉色一沉癱坐在辦公椅上喘息。
「I should calm down.」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輕聲地說，而一旁電腦畫面閃爍了一下，像是對於鮑爾的話語表示贊同。
因為起個大早，佛森提早到公司，電梯不如尖峰時的擁擠，空蕩蕩的電梯中只有他與鏡中自己的倒影，直到電梯停在一樓，熟悉的身影進入了電梯並與他揮手打招呼。
「早，昨天真的謝謝啦。」凱西臉上盛開著笑容，輕輕拍了他的肩膀，稍微纖細但卻足夠依靠。觸碰的一剎那凱西感受到手掌傳來刺痛感，明顯可見的電流從佛森身上傳遞到她身上發出了清晰的爆裂聲，佛森則嚇到抖了兩下。
「大驚小怪呢，就是靜電而已。」凱西又再次笑了出來。
「我的樓層要到了，先去上班了喔，還有機會再一起去吃漢堡吧！」離開電梯前凱西轉身揮了揮手，便逕直朝向主管辦公室走去。
電梯的門在按鍵的催促下緩緩關上，目視前方的佛森突然感受到一股視線，在前方的主管辦公室玻璃落地窗上，赫然有雙眼睛正盯著自己，或輕蔑或嫉妒，總之不是個友善的眼神。他趕緊撇開視線等待電梯的門隔絕那雙眼。
今日的鮑爾與過去幾日的強勢有些不同，在凱西進入到辦公室的那一刻他揉了揉眼角，將那外露的青筋揉散，轉動著眼珠將怨氣轉移，立刻由怨恨轉為親切但又不致噁心的神情，連凱西都能清楚的感受到那種差別，像是掩蓋了慾望卻又帶著難以忽視的算計感。但她算是看透了主管，也不會因此而放鬆警惕或是一再受騙。
「凱西，妳這幾天都忙於工作，都沒時間跟其他同事聊聊天吧？偶爾放鬆一下，對我們的工作很有幫助喔。」鮑爾臉上浮現溫柔的神情對於前幾日異常的工作量道歉，並邀請她一同參加下午的應酬，好的享受一下美食舒緩壓力。
凱西有點猶豫，一方面她確實想好好休息，但又對於鮑爾突如其來的異樣感非常不安，背脊發涼與甜膩神情背後飄出的淡淡惡臭，提醒她依然需要時刻注意鮑爾的進逼。
輕輕地將手放在凱西的肩膀上，鮑爾用低沉的聲音說：「我希望妳能來，這對妳很重要，可以讓妳在業界有更多曝光，不好嗎？」鮑爾再次逼近。最後短暫的腦內風暴後，她決定答應，陰晴不定的主管不知何時才會給自己稍作喘息的機會，只能好好把握。
因為下午的應酬，鮑爾交代的工作量也減少了許多。凱西見狀也善加利用，按照事情的緊急程度，一份份有節奏地交給主管。鮑爾則對她的工作效率有所讚賞，凱西開始對於鮑爾有了點不同的觀感。但目前仍有一個大的謎題卡在她心中，關於佛森與Vocem的秘密，這件事情佔據了她除了工作外的所有心智，查遍了許多期刊論文以及實務工作的經驗，她依然懷疑佛森是Vocem背後的主導者，但對於接觸自己以及艾勒的動機仍未明白。
意外的是，鮑爾並沒有強硬要求凱西搭乘自己的車子一同前往，反而是稍作詢問得到婉拒後，便讓凱西已送公文的名義能提早離開。他的轉變甚至讓凱西開始懷疑先前是否是自己過度緊張的詮釋，而非鮑爾的本意。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凱西在鮑爾面前保持著不疾不徐的態度收拾好隨身物品，拿起公文告知主管後，便離開主管辦公室。玻璃門關上的瞬間她腳步加快，趁著工作中的空檔，她想試著多理解佛森，以及從蛛絲馬跡中搜索、推理出事情的真相。
她在送完公文後，順勢將電梯停留在資訊部門的樓層，並在入口處攔下了正在喝咖啡的資訊部門同仁。
「妳是，業務部門的凱西對吧，妳好妳好，來找佛森的嗎？」眼前的男性穿著與佛森相似的牛仔褲配上T-shirt，一臉調侃的神情向她搭話。
「你跟佛森很熟嗎？那正好，佛森最近這一兩周有沒有奇怪的行為？很怪異的那種。」遇到試探的機會凱西並沒有放棄，緊抓對方開始詢問。
「怪異的行為?雖然他本來就很怪，但應該沒什麼問題吧？還是你指的是佛森的『flow』？」男同事抓了抓頭笑著問。
「flow是指Mihaly Csikszentmihalyi提出的那個嗎？」
男同事指出，佛森是個天才，但腦中思考的速度遠比身體能完成的速度快，所以有時候思緒旺盛的他，身體會一直工作到完成腦中的思緒為止。
「有一次，他坐在桌子前四個小時沒動，我們還以為他睡著了，結果他只是在『與代碼對話』。他會突然說出一些我們聽不懂的詞彙，但之後我們才發現那些是他的程式語言。要說奇怪的話確實非常奇怪，但是反正也不影響工作，大家也就漸漸習慣放任這個情況。」
根據對方的描述，凱西發現昨日見到的畫面如同描述，身體會因為動作而逐漸僵硬，只剩不斷活動的手部仍保持靈巧。只有一點有出入，也就是男同事說沒有人能打斷flow狀態下的佛森，畢竟沒有一個資訊人會在不確定對方是否有存檔的情況下就強制關閉電腦。
「這樣我知道了，謝謝你，我還有事要先走了。」她稍微點個頭表示謝意後就轉身離開。拋下一臉疑惑但又露出聽八卦般討厭笑容的男同事。
電梯向下的路途中，凱西長褲的口袋傳來震動感，一股黏膩的感覺從腿上竄出，她立刻猜出是鮑爾的電話。
「凱西，下午的應酬對方那邊臨時有事，但我想你也已經離開公司了，下午就當給你放個假吧，不會影響你休假的額度可以放心喔，好好休息喔。」電話裡的鮑爾聲音充滿了笑意，但在凱西耳裡聽起來總有一股寒意。
簡單說了聲謝謝後，她離開辦公室修改計程車的目的地。疲憊的她絲毫沒發現，樓上辦公室的鮑爾正用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透過百葉窗死盯著凱西直到她上車。他立刻意識到她剛才肯定是去了資訊部門，手指一緊甚至把手中把玩的鉛筆折斷。眼見辦公室中已無他人，他便撕下偽裝，臉色一沉癱坐在辦公椅上喘息。
「I should calm down.」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輕聲地說，而一旁電腦畫面閃爍了一下，像是對於鮑爾的話語表示贊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