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煎餅、乞丐,與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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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9-11
嘿,
雷龍妳的心境我收到了,讓妳有那些受傷與痛苦的感受,我很抱歉。
沒什麼能否定的,畢竟感受向來都是很主觀的,無法以二元談論對錯…

上班時看到讓妳有乞丐般不要才施捨給妳的解讀與感受,
令我心如刀絞…
連去年底離婚的時候我都還能帶著職業的微笑上工,誰讓我選擇了賣笑的服務業呢?
名頭看似不錯高級,其實也只是個隨時可能被替換的打工仔罷了…
做事多擔待向來是我甘願承受的,每每反而是妳對我的誤解才是讓我崩潰的主因…
即便我明白妳不是故意的,妳的感受確實就是那樣…
我也會很自責,覺得自己真是口拙無能,竟沒辦法清晰地將訊息傳達到幽洞的底層呢…

但,請容我再次以不同的形式,向妳敞開我和她的內心,也請聆聽我們的真實狀態吧。
拜託甦醒吧黛安,
敞開妳的心,回想看看那個畫面。

壓抑的我就算不是第一次,最多也僅是第二次,在妳面前掉下眼淚。
在路邊哀求著妳能不能緩一緩,不要急著在情緒最高漲的時刻下重大的決定,
交往以來也就懇求妳這麼一次,聆聽其他的旁觀者清…
遭到拒絕後,我的心破碎滿地,搖搖晃晃地領著妳往大白走去,
遵照妳的意願,遞還妳的包包,與煎餅…
即使心碎,但我明明是這麼說的:「妳點的,妳都帶走吧…。」

晚餐時讓妳揀選,會點就代表至少是妳喜愛的食物。
我感覺到妳已經想採取防衛姿態捍衛自尊,不願意再收下我的任何照顧與關心,
當然,這慘烈的局面是雙方恐龍小我對戰下的結果。黛安跟媞芬妮大概非常不樂見吧…
考量到當下地區午夜的處境,擔心妳晚點肚子餓會連踏出住宿房門覓食的體力都沒有,
才將一起用餐時還沒吃完的煎餅讓妳帶著走...

雖然尊重,但看著妳描繪妳主觀感受與解讀的那些沉痛文字,
我的心好痛…它明明很久沒抽痛了的說…
我向來是愛物惜福的人,剩餘的煎餅對我來說仍是食糧,能成為飢餓沙漠時的綠洲甘泉,
根本從來都沒有被我視作多餘的廚餘!
讓妳帶著那些煎餅離開,是我當時最後能為妳做的事情,並不是為了保護她,我想守護的是妳…
那些煎餅是我和她的心意,並且是我們還不甘願放棄,渴望再繼續付出的心意!

妳已經多次表示感受到壓力,試圖將我趕離妳的身邊,我怎麼敢在那個當下,在妳顯露厭惡時,再要求多照顧妳些什麼呢…
暫時趕得走就是真的不再付出的意思了嗎…
為何當時試圖尊重妳所表達出來的意願,就成了我放棄的證明呢…
我本無意爭論對錯,只是希望我真實的出發點與心意,能被確實地理解,而非受到次人格的曲解或褻瀆…
表達能力明明很清晰,場景起初也溫和沒什麼張力…
怎麼這麼樸素的願望就顯得這麼奢侈呢…

我要怎麼做才能讓妳明白,許多時刻我的意圖與言行是遭到了誤會呢…
我的如實表述與釐清,究竟要如何才能讓妳避免有被否定、質疑與想要爭執的感受,進而勾動後續的受傷與防衛機轉呢…
我好挫敗…明明心意相通的兩人,怎麼對焦起來會如此無力呢…
是黑洞祢藉由身心科藥物荼毒了十幾年的肉身,綁架了我的愛人黛安,強硬拉著她往成全悲劇英雄的劇本方向前進吧…
真的很霸道很無禮耶,我和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我們的黛安…
別再踐踏我們彼此的真心實意了好嗎…
既聽見了我的哭泣與吶喊…求求祢們放手吧,將黛安還給我們好嗎…

正是因為我和她感覺得到妳的細膩處理,所以才沒戳破妳當下的決定…
一如尊重錢不夠卻還想藉買東西名義到超商領錢請客的長輩…
黛安妳醒醒、看看,請深入地看進去啊,
天地阿、神佛呀,妳們誰願意來幫忙擦亮我滿心滿眼裏頭的黛安的心與眼呢…?
我把我所有最好的資源都捧到妳面前,用最寶貴的真心分享與給予,日月可鑑…
啊啊啊啊黑洞祢到底對我親愛的黛安的轉譯辨識器動了什麼手腳,
才會讓她覺得「我是把不要的或多餘的才給了她」、我以為她在欺騙、我是言行不一的雙標仔、以及我的行為充滿了放棄與不真誠的施捨…

沒上班的時候躺著,睜眼就流淚,音樂也麻痺不了我的傷口…
上班時戴著口罩,盡可能維持與客人對話語氣的平和,肚子再抽再抖,都要想辦法抑制喉頭的哽咽,怎麼能被無辜的客人聽出哭腔呢…
淚水浸濕眼眶就讓它模糊吧…流吧淌吧,都躲進口罩裡頭吧…
即使到了這麼崩潰生無可戀的狀態,呵呵還是必須維持一定的自制力!?
誰讓我那該死的責任心與認真魔人的較真性格呢…
是你們吧…
成就了我大小姐給得起的努力樣態…就算一無所有,也絕不會讓妳餓到的拚命精神與心意…
卻也讓我總是學不會灑脫與放鬆,害我失去了我的愛人,我的盼望…

眼睛每天都是哭腫的,
先天不良的色弱加上職業傷害,
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失去透析這個世界鮮明色彩的能力…
一如黯淡的心吧,被生生掐滅的火焰,灰黑無光…
我現在能撐著的方式,只有飢餓,
讓我感受那種痛苦,去壓抑,但仍然蓋台不了持續汩汩流血的心臟,
伴隨生理期不斷地洩,有形無形,生命之血從我的軀殼中不斷流失…
好痛…
誰聽得見我的呼救…

我沒有保護傘…
但我可以也任性一回,不管不顧地逃跑嗎…還管什麼工作與債務…
反正我已經痛得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好折磨…
拜託…親愛的黛安的黑洞呀…
祢可不可以不要利用我僅存的一點堅強來對付我...
阻礙她聆聽並理解我方的真實…
讓黛安誤以為透過她的離開是在保護我跟媞芬妮…讓她上癮般享受悲傷的黑暗能量…
希望不是只有透過我帶著她的消亡,才能讓妳看清並掙脫黑洞的謬論…
祢只是她本質真相的一部分,沒有資格主宰支配著黛安…
請別遺棄我、她,和妳們,一切,都還來得及…

感情是我的動能與命脈,而我知道妳也是…
長痛不如短痛的那套對我和她是行不通的…
請容我如實向妳哀達我的懺悔…

如果妳是乞丐,那我是什麼呢?
想了想,在黑洞的綁架下,大概就只能是妳面前的碗吧…趴著、俯首…
奢求妳偶爾想到、偶爾拿起來端詳、凝視,開心時多所摩搓,不爽時,就只能被摔得遠遠的…
妳對我這化緣的缽也真是夠苛刻的吽…

我破爛的眼睛望見了妳底層的某塊,姑且稱之為「不配得感」的沼澤吧,
「我就爛、我就想躺平、不值得被好好愛著」之類的喃喃氣息,
跟乞丐的氣味很似曾相似、臭味相投吧…
所以妳會將愛妳而試圖靠近的人們狠狠推開,出發點是很怕我們受傷吧…
但,我想請求黛安妳的聆聽,並重拾對愛的理解與認知,
它的能量有多強大,妳很清楚,不然時空之愛等法術也就不會存在了…
妳說過,唯真愛可以有但書,
妳,就是我和她的不二但書。

如果妳願意,有空的時候請看看全民超人那部電影,
他們的種族是遇到命定對方的時候會失去超能力,好讓兩人能如凡人般相知相守到老。
但我從認識妳以來的感覺就正好相反,所以也列在我們的共同待觀賞清單上很久了…
我強烈的感覺是,我和妳在彼此身邊的時候,就是照亮彼此的日月星辰,就算有過暗夜,也依舊能用輝映的光芒穿越所有的障礙,我們是彼此力量的來源…
我圖的,就是彼此能夠共同活出生命藍圖的璀璨…

我和她愛妳的程度,並不亞於妳媽媽...
我感受得到妳對我們的愛也很深沉...
可以請求妳不要放棄我們,不要斬斷彼此之間的連結嗎...
連前任妳都願意給出了幾年的時光嘗試,
我很確定我並非十惡不赦的壞人…
能不能再留點空間給我們呢...

我知道我們確實都受了很重的傷…
可不可以都讓出一些空間,
讓我們遇見彼此好不容易活過來的心,不要就這麼被憤怒委屈等等的情緒還有次人格直接掐滅…
這些日子以來的寫作,有讓妳平靜多了嗎?
我還在,為了彼此而存在…
想請求妳是不是願意正視我跟她還活著的狀態呢?
拜託妳問問阿彌哥好不好…
深愛著妳的她雖然很虛弱,但並未消失,
我的小我迷障框架還經歷了一番天搖地動,妳都可以開外掛驗證的…
請不要讓彼此墜入懊惱悔恨的深淵好嗎…
我明白寫作需要通過某種幽暗,但可不可以不要成為成全作品後的現實遺憾呢…

我這陣子更深刻地意識到我們日常運轉的沙漏,或者說電瓶也好,耗用後回補的速度確實差距甚鉅…
我的急躁步調簡直快得一塌糊塗,還不時摻雜著危險的焦慮...
關於以往行程的間隔,我已試著以妳的需求下去評估安排,預留比我個人所需還要更長的緩衝時間…
但我明白,確實以妳的節奏與體力還是不夠的,讓妳因此一直備感緊繃、高壓與窒息,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另外就是,吵架的時候常常讓妳感受不到愛,是我做得不好…
傲嬌很多時候讓我心口合一的執行也出現了卡頓,請讓我再修正這個bug好嗎…

昨夜不記得是什麼夢,也許是指導靈的提示,只記得要我練習去以柔化剛…
一如宋冬野的歌詞:「我愛上一匹野馬,可我的家裡沒有草原…」
我打從心底認知到了妳不穩定性的常態,我明白那也是妳的一部分…
請讓我陪著妳好嗎,就一起面對…
需要出去馳騁一陣子,就給妳那樣的天空與草原吧…
讓我學著再多信任妳一些好嗎…
我明白我有著巨大的不安全感跟終日餵不飽的身心靈需求…
既然食量異常誇張,那我就想辦法自己多餵養一些,讓妳不會覺得這麼疲乏,好不好~
只要妳在身邊,我有信心能覓得自我安撫與紓壓良方的…
因為…我和她…真心非常非常渴望妳…我們會想辦法克服一切阻礙的…
我和她,還有好多好多的歌想為妳而唱...

我知道截至那天分開的時刻,迅猛龍我跟雷龍妳有著難以共同跨越的坎與瓶頸,
可能暫時需要在隔開的狀態下,透過各自的機緣去調整,正如我已經開始了我的諮商旅途…
所以我後悔了,無數次想自打嘴巴,打臉小我說過的話…
一如相識初始,我和妳提過對於太快進入關係的顧慮…
相處的基礎不足,就太快進入高密度的生活摩擦階段…
那,請讓我們慢慢重新開始適應加溫好嗎?
我會讓妳看見這段分離期間我所做的一切努力…
拜託,請給我們一個重新認識新階段轉變中的彼此的機會…可以嗎?

愛與真心,才是這個複雜世界中最簡單,卻也最具力量的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