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 很廢，但至少可以舔顏04
本章節 2510 字
更新於: 2025-09-03
這是眾多異世界交流鼎盛的時代。
透過名為「界域門」的設施，人們掌握了橫跨次元的技術，往返於他們曾經無法踏足的異域，原本各自獨立的多元宇宙難有交集，界域門卻打破了既往藩籬。
有的世界幅員廣袤，有的世界如彈丸之地；有的世界資源豐沛，有的世界貧脊荒蕪；有的世界歷史脈絡相似，有的世界文化南遠北轍。設立界域門的世界利用貿易各取所需，也因應衍生出旅遊探險、學術合作等互利互惠，「全異界化」現象蓬勃發展。
在頻繁往來的情勢下，強勢的世界不免向弱勢的世界大力輸出文化，儘管有些文化因此被吞併泯滅，卻也使異界際間統整出一套公認的價值觀和規章，利於彼此互通有無。
燐珣跟珀洱能以通用語交談，便要歸功於主流文明的推行。
「雖然一票難求，但並沒有澆熄大家的熱情呢，我敬佩那些敢為目標奮力一搏的人。」珀洱的咬字細軟、眸光澄澈，猶如溫馴的小動物。「方便知道您渴望的那個東西是什麼嗎？」
當然沒問題，燐珣不認為這是必須隱瞞的秘密。
「三十年前，一位古董商旅行到潘朵拉時不幸罹難。有一晚，他在旅館房門窗戶都反鎖、防護陣法未被驚動的情況下，離奇地失蹤了，他房間內的行李箱也空了一半，或許，是古董商自己拿走的？」燐珣發揮起說故事的功力，熟練切換抑揚頓挫，三言兩語勾住聽眾好奇心。「五天後，搜救的傭兵尋獲卡在枯樹上的屍骨，然而消失的那一半行李就此下落不明，據傳，失物中有份極其珍貴的歌譜手稿……」
「嗯嗯、然後呢──？」他的嚮導聚精會神聆聽。
「我很感興趣，所以我來了，完畢。」
劇情急轉直下，直接爛尾。熱愛浪漫的吟遊詩人要給自己找個高深的動機嗎？不需要。
「就、就這樣嗎？歌譜珍貴的原因呢？」
一般而言，不是該洋洋灑灑描述故事中的寶物有多神奇、多厲害嗎！
「說故事總得留些懸念。」
「……」
「我想一睹那篇歌譜，這種理由已足夠。」燐珣表示他們浪漫派就是如此瀟灑。
珀洱略感為難。「可是，先不論歌譜的傳聞是真是假，一旦在潘朵拉的野外丟失東西，往往很難再尋回來，失物可能被大地吸收，化作寶箱在世界的另一個角落長出來。」
「我知道啊。因此我找歌譜僅是動機，絕非唯一目的。」他早有心理準備。
潘朵拉是個生態體系和物產都極為豐碩的世界，並以一個特色聞名──各處生長著奇異植物「潘朵拉寶箱」。
打開「潘朵拉寶箱」的毬果後，有機率獲得裡頭儲藏的各類天材地寶，比如純粹的元素結晶、礦產、草藥，另有某些獨特的素材無法在自然界採集到，只能從寶箱中獲取，異常珍貴。
毬果儲藏的東西五花八門，除了自然界產物，還能開出前人遺留的裝備物資和寶箱自產的道具，比如寶劍、盔甲、符咒、魔法器具、藥劑、靈丹……
倘若好運開出價值連城的珍品，足以一輩子不愁吃穿；而強力的武器裝備更是冒險家夢寐以求的寶貝，神奇的寶箱令無數異邦人趨之若鶩，深入未開發地帶獵寶。
「櫃台的蘇小姐說，您沒參加『大覓寶』，很多冒險家都報名了，您不試一試嗎？這是方便取得自己心儀的寶箱品的好機會，不必擔心手氣太差，到頭來徒勞而返哦。」珀洱勸燐珣多加爭取。
「免了，我想按照我的步調來遊山玩水，幹麼非跟別人競爭不可？開寶箱是必要體驗的環節之一，然而像強盜一樣大肆搜刮人家的東西有違我的美學。」燐珣直言。「況且，你對自己找寶箱的水平肯定心裡有數吧，我何必自討沒趣？」
「呃、啊哈哈……說得也對呢，不好意思。」老與寶箱無緣的花瓶嚮導尷尬地搔搔頰。「那麼，除了尋覓歌譜下落，燐珣先生還有其他想做的嗎？」
「很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對潘朵拉的一切都感興趣。」燐珣嗓音一轉，猶如完美融入靜謐夜色的琴樂，撩撥得人耳根發麻。「囊括潘朵拉的歷史演進、風俗民情、自然環境、藝術人文、逸聞典故，我希望藉由你瞭解這世界的全貌……你有辦法回應我的期待嗎？」
珀洱靜默兩秒，眼眸忽然爆發出強烈光采。「沒問題，樂意為您效勞！您預計在潘朵拉停留久呢？要不要嚐嚐丹拿的特色美食？啊、帕森的泛舟刺激又好玩，壯麗的瀑布景觀絕對不容錯過！諾頓坦少有戰火破壞，還保留眾多數百年前的建築；威藍邊境的山林有蝶谷之稱，適合研究蝴蝶生態……」
他態度熱切起來，原先禮節性的笑容變得真心實意。
「我建議先從司辛格開始觀光，被果園環抱的司辛格盛產美酒；然後我們可以穿越甘麻高原抵達巴瓦赫納，再朝巴瓦赫納北方走，那片大漠荒沙埋葬著成群遺跡……」
燐珣默默再拿一塊酥餅吃掉，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將珀洱的長篇大論一字不漏地聽進去，當珀洱介紹到第三座大漠遺蹟時，才留意到他沒給僱主插話的餘地，頓時漲紅了臉。
「對不起！先生，我太興奮了，呃──因、因為我很少碰到冒險家願意瞭解寶箱以外的事。」
「嗯，你挺能講的，內容充實是優點，但下次記得把握好說話節奏，否則集中力較差的人容易聽著聽著就走神。」燐珣不惱不怒，反而給他點評。
「……好的。」珀洱虛心受教，那張美顏乖巧得令人心醉。
好一副倍受上蒼偏愛的長相呀！燐珣端著酷酷的神情不動聲色地舔顏，利用外表的先天優勢掩蓋內心真實想法。
「行程如何安排由你主導，你是專業的，我不胡亂插手。」他說想按照自己的步調遊山玩水，並不是要專斷獨行的意思。
「欸？可以嗎？這樣的話，每個地區我都提議幾項特色事物和獨門景點，您決定想參觀的部分，我再來規劃路線。」珀洱笑逐顏開。
「好。」
既然要規劃路線，兩人想在一個更安靜、適宜討論事情的空間，珀洱請公會開放會客室供他們使用，興許是期望挽回顧客的印象分，公會一口答應，吧檯侍者幫忙將點心打包到會客室裡頭，並免費送上茶水。
兩人一同計劃出來的行程異常豐富，有參觀知名美術館，有探索天然溶洞，從普通人自由出入的觀光區到險惡的原始地帶皆具備，前者讓燐珣輕鬆飽覽潘朵拉的人文風貌，後者是為了找歌譜、尋寶箱而規劃的冒險環節。
待討論結束，沿路街燈已點亮暮色中的首都。
整桌甜點幾乎全被珀洱嗑掉，燐珣合理懷疑他的胃連接著另外一個異世界，而且珀洱的肚子顯然還沒有填滿，居然趁興提出邀約：「燐珣先生，我請你吃晚餐吧，附近有家河畔餐廳的套餐非常美味呦。」
聽見對方邀請，跟詐騙犯在酒館暢聊整晚、隔天慘遭放鴿子的回憶不禁湧上腦海，心情復又蒙上陰霾。
燐珣對珀洱的一絲芥蒂其實尚未消除，他知道有些人批評他的性情陰晴不定，反正法律沒規定舞台下的吟遊詩人也必須討喜。
「今晚就不用了，我要回去寫稿子，晚餐我自有打算。」
透過名為「界域門」的設施，人們掌握了橫跨次元的技術，往返於他們曾經無法踏足的異域，原本各自獨立的多元宇宙難有交集，界域門卻打破了既往藩籬。
有的世界幅員廣袤，有的世界如彈丸之地；有的世界資源豐沛，有的世界貧脊荒蕪；有的世界歷史脈絡相似，有的世界文化南遠北轍。設立界域門的世界利用貿易各取所需，也因應衍生出旅遊探險、學術合作等互利互惠，「全異界化」現象蓬勃發展。
在頻繁往來的情勢下，強勢的世界不免向弱勢的世界大力輸出文化，儘管有些文化因此被吞併泯滅，卻也使異界際間統整出一套公認的價值觀和規章，利於彼此互通有無。
燐珣跟珀洱能以通用語交談，便要歸功於主流文明的推行。
「雖然一票難求，但並沒有澆熄大家的熱情呢，我敬佩那些敢為目標奮力一搏的人。」珀洱的咬字細軟、眸光澄澈，猶如溫馴的小動物。「方便知道您渴望的那個東西是什麼嗎？」
當然沒問題，燐珣不認為這是必須隱瞞的秘密。
「三十年前，一位古董商旅行到潘朵拉時不幸罹難。有一晚，他在旅館房門窗戶都反鎖、防護陣法未被驚動的情況下，離奇地失蹤了，他房間內的行李箱也空了一半，或許，是古董商自己拿走的？」燐珣發揮起說故事的功力，熟練切換抑揚頓挫，三言兩語勾住聽眾好奇心。「五天後，搜救的傭兵尋獲卡在枯樹上的屍骨，然而消失的那一半行李就此下落不明，據傳，失物中有份極其珍貴的歌譜手稿……」
「嗯嗯、然後呢──？」他的嚮導聚精會神聆聽。
「我很感興趣，所以我來了，完畢。」
劇情急轉直下，直接爛尾。熱愛浪漫的吟遊詩人要給自己找個高深的動機嗎？不需要。
「就、就這樣嗎？歌譜珍貴的原因呢？」
一般而言，不是該洋洋灑灑描述故事中的寶物有多神奇、多厲害嗎！
「說故事總得留些懸念。」
「……」
「我想一睹那篇歌譜，這種理由已足夠。」燐珣表示他們浪漫派就是如此瀟灑。
珀洱略感為難。「可是，先不論歌譜的傳聞是真是假，一旦在潘朵拉的野外丟失東西，往往很難再尋回來，失物可能被大地吸收，化作寶箱在世界的另一個角落長出來。」
「我知道啊。因此我找歌譜僅是動機，絕非唯一目的。」他早有心理準備。
潘朵拉是個生態體系和物產都極為豐碩的世界，並以一個特色聞名──各處生長著奇異植物「潘朵拉寶箱」。
打開「潘朵拉寶箱」的毬果後，有機率獲得裡頭儲藏的各類天材地寶，比如純粹的元素結晶、礦產、草藥，另有某些獨特的素材無法在自然界採集到，只能從寶箱中獲取，異常珍貴。
毬果儲藏的東西五花八門，除了自然界產物，還能開出前人遺留的裝備物資和寶箱自產的道具，比如寶劍、盔甲、符咒、魔法器具、藥劑、靈丹……
倘若好運開出價值連城的珍品，足以一輩子不愁吃穿；而強力的武器裝備更是冒險家夢寐以求的寶貝，神奇的寶箱令無數異邦人趨之若鶩，深入未開發地帶獵寶。
「櫃台的蘇小姐說，您沒參加『大覓寶』，很多冒險家都報名了，您不試一試嗎？這是方便取得自己心儀的寶箱品的好機會，不必擔心手氣太差，到頭來徒勞而返哦。」珀洱勸燐珣多加爭取。
「免了，我想按照我的步調來遊山玩水，幹麼非跟別人競爭不可？開寶箱是必要體驗的環節之一，然而像強盜一樣大肆搜刮人家的東西有違我的美學。」燐珣直言。「況且，你對自己找寶箱的水平肯定心裡有數吧，我何必自討沒趣？」
「呃、啊哈哈……說得也對呢，不好意思。」老與寶箱無緣的花瓶嚮導尷尬地搔搔頰。「那麼，除了尋覓歌譜下落，燐珣先生還有其他想做的嗎？」
「很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對潘朵拉的一切都感興趣。」燐珣嗓音一轉，猶如完美融入靜謐夜色的琴樂，撩撥得人耳根發麻。「囊括潘朵拉的歷史演進、風俗民情、自然環境、藝術人文、逸聞典故，我希望藉由你瞭解這世界的全貌……你有辦法回應我的期待嗎？」
珀洱靜默兩秒，眼眸忽然爆發出強烈光采。「沒問題，樂意為您效勞！您預計在潘朵拉停留久呢？要不要嚐嚐丹拿的特色美食？啊、帕森的泛舟刺激又好玩，壯麗的瀑布景觀絕對不容錯過！諾頓坦少有戰火破壞，還保留眾多數百年前的建築；威藍邊境的山林有蝶谷之稱，適合研究蝴蝶生態……」
他態度熱切起來，原先禮節性的笑容變得真心實意。
「我建議先從司辛格開始觀光，被果園環抱的司辛格盛產美酒；然後我們可以穿越甘麻高原抵達巴瓦赫納，再朝巴瓦赫納北方走，那片大漠荒沙埋葬著成群遺跡……」
燐珣默默再拿一塊酥餅吃掉，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將珀洱的長篇大論一字不漏地聽進去，當珀洱介紹到第三座大漠遺蹟時，才留意到他沒給僱主插話的餘地，頓時漲紅了臉。
「對不起！先生，我太興奮了，呃──因、因為我很少碰到冒險家願意瞭解寶箱以外的事。」
「嗯，你挺能講的，內容充實是優點，但下次記得把握好說話節奏，否則集中力較差的人容易聽著聽著就走神。」燐珣不惱不怒，反而給他點評。
「……好的。」珀洱虛心受教，那張美顏乖巧得令人心醉。
好一副倍受上蒼偏愛的長相呀！燐珣端著酷酷的神情不動聲色地舔顏，利用外表的先天優勢掩蓋內心真實想法。
「行程如何安排由你主導，你是專業的，我不胡亂插手。」他說想按照自己的步調遊山玩水，並不是要專斷獨行的意思。
「欸？可以嗎？這樣的話，每個地區我都提議幾項特色事物和獨門景點，您決定想參觀的部分，我再來規劃路線。」珀洱笑逐顏開。
「好。」
既然要規劃路線，兩人想在一個更安靜、適宜討論事情的空間，珀洱請公會開放會客室供他們使用，興許是期望挽回顧客的印象分，公會一口答應，吧檯侍者幫忙將點心打包到會客室裡頭，並免費送上茶水。
兩人一同計劃出來的行程異常豐富，有參觀知名美術館，有探索天然溶洞，從普通人自由出入的觀光區到險惡的原始地帶皆具備，前者讓燐珣輕鬆飽覽潘朵拉的人文風貌，後者是為了找歌譜、尋寶箱而規劃的冒險環節。
待討論結束，沿路街燈已點亮暮色中的首都。
整桌甜點幾乎全被珀洱嗑掉，燐珣合理懷疑他的胃連接著另外一個異世界，而且珀洱的肚子顯然還沒有填滿，居然趁興提出邀約：「燐珣先生，我請你吃晚餐吧，附近有家河畔餐廳的套餐非常美味呦。」
聽見對方邀請，跟詐騙犯在酒館暢聊整晚、隔天慘遭放鴿子的回憶不禁湧上腦海，心情復又蒙上陰霾。
燐珣對珀洱的一絲芥蒂其實尚未消除，他知道有些人批評他的性情陰晴不定，反正法律沒規定舞台下的吟遊詩人也必須討喜。
「今晚就不用了，我要回去寫稿子，晚餐我自有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