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 Is anyone there? | 黑暗中的微光
本章節 2015 字
更新於: 2025-09-03
「凱西,請幫我完成這個客戶名單的聯繫,謝謝。」
自從鮑爾用了些手段讓凱西成為專屬祕書後,凱西的座位搬到主管辦公室中,隔間的毛玻璃讓她有些不自在,一種能被看又未能看清的不安感。
鮑爾也在忍耐,他時刻的想著Vocem的建言,克制住自己想一親芳澤的慾望,強行扭曲自己的意志成為一個和善主管的樣貌。但凱西始終能從他的眼神中,看見那紳士外衣下難以掩蓋的邪念。每當鮑爾呼吸時,她總感覺自己的氣味正被那貪婪的鼻子吸取,從那天起她再也不擦香膏,降低自己的氣味讓鮑爾無從奪取。但鮑爾那混雜著廉價古龍水與汗水的氣味,卻逐漸沾染在她的衣物表面,甚至是髮絲之間,當她回到家時似乎連枕頭與床單都能嗅到,即便清洗也對此毫無辦法。
鮑爾對凱西的掌控除了辦公的位置,最主要就是無情的工作量,阻卻了她想抽空跑去搭訕佛森的意圖。這點凱西也明白但無能為力,只得將期望放置在門號6666666之上,但從她與佛森接觸的那天起,這支電話就再也無法接通。
某天,鮑爾因為要參加客戶的應酬而先行離開辦公室,臨走前他用髮蠟整理著那已經稀疏的頭髮,一邊交代凱西需要將剩下的工作在今日內完成。面對一旁成堆的文件以及一旁月曆上五顏六色的便條紙,她揉了揉眉心應允主管的要求。
連日繁重的工作安排,加上鮑爾給予她的精神壓力,她瀕臨崩潰的邊緣,面色黯淡、雙頰微微凹陷。每當她從洗手間回來時,她都會感受到主管的喘息聲加大,像頭感受到獵物的野獸般。這讓她開始憋尿,泌尿道也日漸感到灼熱發炎。
鮑爾離開後,凱西將鯊魚夾取下同時向後仰躺在辦公椅上,些微毛躁的頭髮順著椅背傾瀉而下。她迎來了短暫的休憩,在工作、精神與身體的多重壓力下,略為放鬆的氣氛讓她很快進入睡眠。
或許是依然在辦公室的關係,夢中的場景依舊是在辦公室,鮑爾在辦公桌對面,響亮呼吸聲更加令人作嘔,搭配上眼神與富含性暗示的動作,凱西只想逃離。但在夢裡,門消失了,意識到此的鮑爾,慢慢地脫下西裝外透露出微胖的身體,緩緩朝向凱西逼近。她想尖叫呼救,卻發現連聲音都被剝奪,逐漸感受到窒息的她拚命拍打著牆,接觸牆面的手掌因擦傷而傳來陣陣的痛覺。眼見鮑爾逐漸逼近,臉色也逐漸扭曲,凱西只得以手遮掩臉部,等待無情的對待。
從黏膩的氣息感受到鮑爾的靠近,從遠到近,穿越臉部緩緩朝向耳際。
「沒做完不能下班喔!」一句近日最常聽見的話語鑽入她耳中,搔癢難耐下她驚恐地從夢中醒來。
滿頭冷汗的凱西氣息微弱的如同一隻即將走向生命邊緣的小貓,她無助的望著桌上成堆的文件但遲遲未想起身開始處理,明知道不完成工作只會讓鮑爾借題發揮,但她仍猶豫不決,腦中傳來是否離職的聲音。但就只有一剎那,佛森身影進入到她腦中,雖然依舊是那個奇怪的氣味,但她不討厭,如同沐浴在春風中一掃陰霾。
她緩緩坐起身靠向辦公桌,深呼吸後開始沉浸在工作中,她選擇不去想,專注讓自己能早點返家休息。紙張窸窣的翻動、鍵盤的上下跳動發出喀喀的聲響,主管辦公室外的人煙逐漸減少,直至昏暗噢寂靜壟罩,僅剩凱西仍在與鮑爾留下的爛攤奮戰。大約在晚間9點,她終於收拾好包包準備離開辦公室,拖著疲憊的身軀。
公司的大門口晚風吹著稍涼,凱西獨自在門邊,頭歪斜著倚著玻璃門閉目養神,握緊手機等待計程車的到來。突然間腦海閃過一連串的綠色代碼,她似乎感受到空氣中也跟隨著代碼震動。她瞬間清醒,下意識地看了看手中的手機,震動的來源並非手機。她稍微不安地東張西望,最終被來自上方的綠色光芒給吸引。
本應漆黑一片的辦公大樓,卻有一扇窗滲透著淡淡的綠色光芒,以那扇窗為中心,光線脈動著,彷彿整棟大樓生長出一顆跳動的心臟,一股詭異的氣息壟罩著整棟建築物。
她用手指指認,在思索片刻推算出那是屬於資訊部門的樓層,也是她一直想再次前往卻被阻撓的所在。「這個時間,會是佛森嗎…」頃刻間她已經出現在電梯中,絲毫沒有猶豫。
電梯中的鏡子清潔的十分清晰,凱西看著自己憔悴的身影,腦中突然開始混亂,如果那不是佛森,她或許會崩潰也說不定。但電梯的提示音甩開了那些猶豫,本應該乾淨的聲音如今卻如同成團的雜訊,從揚聲器中碾碎出來。她搖了搖頭,將那不必要的思考甩開,現在精神脆弱的她只有衝動才能支撐。
電梯緩緩打開,她踩著高跟鞋沿著長廊走去,路上十分昏暗,僅剩的緊急逃生指示閃爍著,似乎在暗示著前方的不尋常。鞋跟發出的聲響在走廊間迴盪,時而急促,時而緩慢,如同她不安的心,以不均勻的方式跳動著。走了一陣子她總算看見綠光,正從一間辦公室中照射出來,那細微的鍵盤敲擊聲隨著離門越近,就越是清晰,彷彿正在呼喚著凱西前進。
「Is anyone there?」小心翼翼地推開木門,那股熟悉又怪異的氣味傳出,搭配著鍵盤敲擊的聲音,令凱西感到些許毛骨悚然。
「我在期待什麼?是佛森,還是 Vocem?還是…」她心裡傳出了疑惑,但眼睛仍望向那光影與聲音的來源。
不遠處的座位上,一個熟悉的背影,被綠色的光芒所籠罩,細看那綠色的光芒,竟是由一個個複雜的代碼所組成,正不斷地拆解、重組,像是不斷生長的藤蔓,向外伸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