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0章 Excuse me... | 無聲的警告
本章節 2326 字
更新於: 2025-09-01
為了一掃昨日的陰霾，凱西畫上了淡妝、擦上了香膏，淡淡的花香從身旁飄散，在鏡子前再三確認面容的光彩後，她換上燙平的白襯衫與軟質的黑色西裝褲，並且從鞋櫃中選了一雙裸色的高跟鞋，離開家門乘上地鐵，前往公司直面那無論是現實以及夢裡都造成她恐懼的元兇。
電梯緩緩地上升，她輕咬嘴唇看著鏡中的自己，確認了萬無一失後閉上雙眼深呼吸，等待電梯提示音的響起。坦白說，在電梯門即將打開的那一刻，一滴冷汗從瀏海滑落。
「早！」進入辦公室的她強裝鎮定，以開朗的神情及語氣揭示了嶄新的一天。同事的反應倒是出乎意料，大家圍成小圈圈竊竊私語，艾勒的名字從耳語間滲出。凱西頓時間感到頭暈，艾勒的施暴以及那狂亂的模樣，令她不斷顫抖。她強撐著身體走向平日有好的女性同事們，打聽看看眾人的議論紛紛究竟所謂何事。
原來，艾勒留職停薪了，理由是長期的病假，昨夜的審訊中他被診斷為聲音誘發的躁鬱症以及思覺失調，被強制以重複經顱磁刺激(rTMS)作為醫學端的處遇，至於傷害他人的刑事責任則因為精神狀態而被裁定無法究責。想到艾勒如今的狀況，又連結到昨夜Vocem所說，凱西突然有些為他感到難過。
不久後，主管辦公室傳來了鮑爾的呼喚，她想起了昨夜的夢，小心翼翼地靠近毛玻璃大門，緩緩推開。裡頭辦公椅上的鮑爾堆著滿臉笑容，用眼神示意凱西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那詭異的眼神與分為讓她感到不安，連原本鬆軟的座椅如今都如坐針氈，她稍微扭動著臀部試圖調整削減不適感，卻讓鮑爾看得入迷。發現了凱西尖銳的眼神，他趕緊收起自己的視線，輕咳兩聲後開始了正題：「艾勒的事你剛才應該也聽說了，艾勒雖然有時很怪，但他果然是生病了才會變成這樣，這點身為主管我也想好好跟你道個歉。」說罷他深深地低下頭致意。
對此凱西感到手足無措，拚命地揮手告知鮑爾不必如此，但鮑爾仍堅決低頭了一會才抬起頭看向她。她總覺得鮑爾眼神中充滿著渾沌，混雜著歉意與其他弦外之音。
「然後醫院方希望你能出席幾次的測試，為了看他治療後的成效。出席能夠請有薪價還會有出息的費用，會與那天你毀壞的手機、高跟鞋以及上衣裙子一起艾勒的戶頭直接扣支。」當鮑爾說到裙子時的語氣，讓凱西感到噁心，彷彿那天破碎裙子的模樣已經深深烙印在鮑爾心中，想到這個她就一陣作嘔。但礙於主管的面子，她吞忍了下去。
鮑爾表現出風度翩翩，卻無法遮掩內心醜陋的慾望，加上夢裡的場景，凱西完全感受不到一丁點的迷人。眼見她不為所動，鮑爾像是拿出底牌一樣，從西裝的口袋中拿出一疊鈔票，想以此做為精神慰問，並特別強調這筆錢是他私人的名義給的，不是公司的錢。
「妳願意…」
「抱歉…咳…」已經快說出口的邀約被咳嗽的聲音所打斷。凱西幾乎已經快要忍不住嘔吐，只得急忙婉拒後裝作咳嗽，摀著嘴跑出辦公室，留下了錯愕不解的鮑爾。
他起身關上了毛玻璃門，立刻由不解轉為憤怒。
「為了妳，我跟那個賤人離婚了，還付了這麼多錢，妳居然不…」他撥通了666666，Vocem接通了。但不等Vocem開口，鮑爾就是一頓的爆跳如雷。
「我按照你說的做了，為何凱西的反應不是你預期的那樣。你不是連艾勒的行為都可以預測了嗎？」
「…」沉默了幾秒，彷彿正在思考一般，它隨後開口「…我的預測…是建立在你…先收起色…心。意圖…太明顯會…讓凱西警戒…還有…我說給…出慰問金會…有反效…果…」
鮑爾用鼻子哼出聲，繼續斥責Vocem那是因為它的無能，才讓他需要用這個方式，否則因為跟分居的前妻離婚所支付的贍養費，讓鮑爾的手頭陷入了緊張。
確實，鮑爾眼中難以藏掖著自己淫穢的幻想。在他的腦海中，凱西在因艾勒的事作為刺激產生恐慌後，接著自己的各種精心打扮以及高額的慰問金來吸引，試圖讓她產生好感。但事與願違，他不堪的想法如同汗水一般蒸發在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種豬發情的騷味，任誰都能察覺。噁心的鮑爾甚至認為就算沒有當場答應，也應該服膺在自己的迷人，與自己在辦公室來場激烈的偷情。
「…」
就算在電話的另一頭也能感受到Vocem的無奈，又或許是正在從中認知人類的情感，總之它沉默了，但越是沉默鮑爾就越是怒罵。
「這種AI才不配我付錢，連這種事都規劃成這樣，你還是回去開發商那邊重新調整吧。如果你不會聯絡，跟我說我來幫你聯絡。」
面對鮑爾惡狠狠的羞辱，Vocem的話語間沒有夾雜任何情緒，冷冰冰的回應：「是…你沒按照…建議…行動…如果你執意…如此…」
「你還是先去把話講流暢再來吧，什麼爛AI，我呸！」
「…那與你…無關……嗶嗶嗶嗶」Vocem切斷了電話，留下了在辦公室怒氣沖沖的鮑爾。
凱西從辦公室出來後衝向洗手檯，一連串乾嘔後終於感到舒暢。
她用紙巾輕輕擦拭著嘴角因嘔吐而殘留的口沫，一邊返回座位，但腦中卻都是昨晚Vocem的話，原來注意鮑爾是這個意思。
突然明明屬於資訊部門的佛森，不知為何出現在業務部門，在她意識到的一瞬間兩人就以擦肩而過。先是一股奇特的氣息飄過，說不上香，但也說不上臭，是一股新儀器有的塑膠味。隨後是與資訊宅形象相符的T-shirt，黑色為底上頭流淌著綠色訊號感的0與1，配上稍微遮住眼睛的捲髮，莫名的喜感與可愛。佛森就算低著頭依舊微微的點頭打招呼，「Ex...cuse me...」細碎的聲音在他口中嘟噥，隨後便以小碎步的方式向前走去。
突然間，夢裡的事讓她產生了聯想，莫非Vocem就是佛森？名字發音也很像，回想起那個聲音，低沉，思考的停頓似乎也可能是結巴，最重要的是留學英國的他恰好也符合英式口音，剛才的嘟噥與此相同，不知是否聽錯，好像連電話雜訊的聲音都重現了。
她心中暗下決心，想要確認 Vocem 的背後是否就是佛森，但她內心的另一層念想卻無比清晰——夢裡的吊橋效應，與她同行並讓她安心的，正是佛森。那是一種既危險又令人著迷的誘惑。
她面帶微笑返回座位，還被周遭的好姊妹調侃了幾句。
電梯緩緩地上升，她輕咬嘴唇看著鏡中的自己，確認了萬無一失後閉上雙眼深呼吸，等待電梯提示音的響起。坦白說，在電梯門即將打開的那一刻，一滴冷汗從瀏海滑落。
「早！」進入辦公室的她強裝鎮定，以開朗的神情及語氣揭示了嶄新的一天。同事的反應倒是出乎意料，大家圍成小圈圈竊竊私語，艾勒的名字從耳語間滲出。凱西頓時間感到頭暈，艾勒的施暴以及那狂亂的模樣，令她不斷顫抖。她強撐著身體走向平日有好的女性同事們，打聽看看眾人的議論紛紛究竟所謂何事。
原來，艾勒留職停薪了，理由是長期的病假，昨夜的審訊中他被診斷為聲音誘發的躁鬱症以及思覺失調，被強制以重複經顱磁刺激(rTMS)作為醫學端的處遇，至於傷害他人的刑事責任則因為精神狀態而被裁定無法究責。想到艾勒如今的狀況，又連結到昨夜Vocem所說，凱西突然有些為他感到難過。
不久後，主管辦公室傳來了鮑爾的呼喚，她想起了昨夜的夢，小心翼翼地靠近毛玻璃大門，緩緩推開。裡頭辦公椅上的鮑爾堆著滿臉笑容，用眼神示意凱西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那詭異的眼神與分為讓她感到不安，連原本鬆軟的座椅如今都如坐針氈，她稍微扭動著臀部試圖調整削減不適感，卻讓鮑爾看得入迷。發現了凱西尖銳的眼神，他趕緊收起自己的視線，輕咳兩聲後開始了正題：「艾勒的事你剛才應該也聽說了，艾勒雖然有時很怪，但他果然是生病了才會變成這樣，這點身為主管我也想好好跟你道個歉。」說罷他深深地低下頭致意。
對此凱西感到手足無措，拚命地揮手告知鮑爾不必如此，但鮑爾仍堅決低頭了一會才抬起頭看向她。她總覺得鮑爾眼神中充滿著渾沌，混雜著歉意與其他弦外之音。
「然後醫院方希望你能出席幾次的測試，為了看他治療後的成效。出席能夠請有薪價還會有出息的費用，會與那天你毀壞的手機、高跟鞋以及上衣裙子一起艾勒的戶頭直接扣支。」當鮑爾說到裙子時的語氣，讓凱西感到噁心，彷彿那天破碎裙子的模樣已經深深烙印在鮑爾心中，想到這個她就一陣作嘔。但礙於主管的面子，她吞忍了下去。
鮑爾表現出風度翩翩，卻無法遮掩內心醜陋的慾望，加上夢裡的場景，凱西完全感受不到一丁點的迷人。眼見她不為所動，鮑爾像是拿出底牌一樣，從西裝的口袋中拿出一疊鈔票，想以此做為精神慰問，並特別強調這筆錢是他私人的名義給的，不是公司的錢。
「妳願意…」
「抱歉…咳…」已經快說出口的邀約被咳嗽的聲音所打斷。凱西幾乎已經快要忍不住嘔吐，只得急忙婉拒後裝作咳嗽，摀著嘴跑出辦公室，留下了錯愕不解的鮑爾。
他起身關上了毛玻璃門，立刻由不解轉為憤怒。
「為了妳，我跟那個賤人離婚了，還付了這麼多錢，妳居然不…」他撥通了666666，Vocem接通了。但不等Vocem開口，鮑爾就是一頓的爆跳如雷。
「我按照你說的做了，為何凱西的反應不是你預期的那樣。你不是連艾勒的行為都可以預測了嗎？」
「…」沉默了幾秒，彷彿正在思考一般，它隨後開口「…我的預測…是建立在你…先收起色…心。意圖…太明顯會…讓凱西警戒…還有…我說給…出慰問金會…有反效…果…」
鮑爾用鼻子哼出聲，繼續斥責Vocem那是因為它的無能，才讓他需要用這個方式，否則因為跟分居的前妻離婚所支付的贍養費，讓鮑爾的手頭陷入了緊張。
確實，鮑爾眼中難以藏掖著自己淫穢的幻想。在他的腦海中，凱西在因艾勒的事作為刺激產生恐慌後，接著自己的各種精心打扮以及高額的慰問金來吸引，試圖讓她產生好感。但事與願違，他不堪的想法如同汗水一般蒸發在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種豬發情的騷味，任誰都能察覺。噁心的鮑爾甚至認為就算沒有當場答應，也應該服膺在自己的迷人，與自己在辦公室來場激烈的偷情。
「…」
就算在電話的另一頭也能感受到Vocem的無奈，又或許是正在從中認知人類的情感，總之它沉默了，但越是沉默鮑爾就越是怒罵。
「這種AI才不配我付錢，連這種事都規劃成這樣，你還是回去開發商那邊重新調整吧。如果你不會聯絡，跟我說我來幫你聯絡。」
面對鮑爾惡狠狠的羞辱，Vocem的話語間沒有夾雜任何情緒，冷冰冰的回應：「是…你沒按照…建議…行動…如果你執意…如此…」
「你還是先去把話講流暢再來吧，什麼爛AI，我呸！」
「…那與你…無關……嗶嗶嗶嗶」Vocem切斷了電話，留下了在辦公室怒氣沖沖的鮑爾。
凱西從辦公室出來後衝向洗手檯，一連串乾嘔後終於感到舒暢。
她用紙巾輕輕擦拭著嘴角因嘔吐而殘留的口沫，一邊返回座位，但腦中卻都是昨晚Vocem的話，原來注意鮑爾是這個意思。
突然明明屬於資訊部門的佛森，不知為何出現在業務部門，在她意識到的一瞬間兩人就以擦肩而過。先是一股奇特的氣息飄過，說不上香，但也說不上臭，是一股新儀器有的塑膠味。隨後是與資訊宅形象相符的T-shirt，黑色為底上頭流淌著綠色訊號感的0與1，配上稍微遮住眼睛的捲髮，莫名的喜感與可愛。佛森就算低著頭依舊微微的點頭打招呼，「Ex...cuse me...」細碎的聲音在他口中嘟噥，隨後便以小碎步的方式向前走去。
突然間，夢裡的事讓她產生了聯想，莫非Vocem就是佛森？名字發音也很像，回想起那個聲音，低沉，思考的停頓似乎也可能是結巴，最重要的是留學英國的他恰好也符合英式口音，剛才的嘟噥與此相同，不知是否聽錯，好像連電話雜訊的聲音都重現了。
她心中暗下決心，想要確認 Vocem 的背後是否就是佛森，但她內心的另一層念想卻無比清晰——夢裡的吊橋效應，與她同行並讓她安心的，正是佛森。那是一種既危險又令人著迷的誘惑。
她面帶微笑返回座位，還被周遭的好姊妹調侃了幾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