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覺醒—愛與執念的分界線》

第六十章
《覺醒—愛與執念的分界線》

酒精洗不掉的，是愛與愧疚交織的痛。
他終於明白，自己失去的不是幻影，
而是她一次次被自己親手推遠的心。
若要贖罪，就必須先斬斷一切錯誤。


南部一間酒吧內，
秦淵在包廂喝著悶酒。
滿桌的空酒瓶，卻沒有服務生敢進來收拾。
墨羽跟清風在一旁擔憂的看著。
但誰都沒有出聲制止。

包廂內煙霧瀰漫，昏暗的燈光映照著秦淵頹廢的身影。他手中的威士忌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杯，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搖晃，如同他此刻混亂的內心。

「她走了...真的走了...」秦淵的聲音沙啞而破碎，銀髮凌亂地貼在額前。他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酒精在喉間燃燒，卻遠不及心中的痛楚。墨羽和清風坐在對面，眼中滿是擔憂，卻不敢貿然開口。

「我他媽的真是個廢物...連自己最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他重重將酒杯砸在桌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桌上的空酒瓶在震動中搖晃，彷彿要傾倒一般。秦淵的藍眸中滿是血絲，那張平日冷酷的臉龐此刻寫滿了自責與絕望。

「蒼蘭...那個該死的女人...我竟然為了她...」
他的拳頭緊握，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墨羽無奈的看著他，緩緩開口說道：「所以呢？你要回北部，面對她？還是處理她？」

清風拿下眼鏡擦拭著，語氣冰冷的說：「或許他繼續爛醉在這邊。」

秦淵緩緩抬起頭，血紅的雙眼盯著兩人，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他伸手又倒了一杯酒，動作有些搖晃。

「處理她？我連開槍的勇氣都沒有，還談什麼處理？」他的聲音帶著濃重的諷刺，一口將酒灌下。酒液順著嘴角滴落，沾濕了襯衫領口。

「清風說得對，我就是個廢物。連自己的女人都留不住，還當什麼夜鷹幫幫主？」秦淵重重將酒杯放下，雙手撐著桌面，身體微微前傾。昏暗的燈光在他臉上投下陰影，讓他看起來更加頹廢。

「但我不會就這樣放棄。昀昀說我軟弱，那我就證明給她看，我可以變得夠狠。蒼蘭...這次我不會再手軟。」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拳頭緊握發出咯咯聲響。包廂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危險而壓抑。

「你確定嗎？」清風戴上眼鏡看著他，語氣帶著警告與危險：「如果你還要這樣折磨昀昀，我不會再坐視不管。」

墨羽雙手握拳，也帶著一絲憤怒的說：「楚潠都說了，小丫頭放不下你，你對蒼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越說越激動：「她就是個婊子！叛徒！還差點殺了小丫頭！」

秦淵猛地抬頭，眼中的血絲更加明顯，他死死盯著兩人，拳頭重重砸在桌上：「你們說得對！她就是個該死的叛徒！我他媽的到底在猶豫什麼？」

他站起身，身形搖晃但眼神變得堅定而狠厲。
「清風，我知道你在警告我什麼。我不會再讓昀昀受傷，也不會再給蒼蘭任何機會。」

秦淵伸手抹去嘴角的酒漬，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清醒些：「墨羽，準備車。我們回北部，今晚就解決蒼蘭。我要讓昀昀看到，我可以為了她放下一切，包括那些該死的軟弱。」

包廂內的氣氛瞬間變得殺氣騰騰，三人的眼中都閃爍著危險的光芒。秦淵整理了一下衣襟，銀髮重新梳理整齊，那張冷酷的臉重新戴上了夜鷹幫主的面具。

墨羽鬆了口氣，離開包廂去準備。
清風走過去站在秦淵面前：「秦淵，你對蒼蘭…到底在猶豫什麼？」他仍想問清楚這件事情。

「蒼蘭已經讓昀昀受太多苦了，秦淵。十年，十年間昀昀都看著你愛她。」他點起一根菸，語氣毫無溫度可言。

秦淵看著清風點燃的菸，煙霧在昏暗的燈光下裊裊升起。他沉默了許久，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

「你想知道我在猶豫什麼？」他苦笑一聲，伸手接過清風遞來的菸，深深吸了一口。

「十年前我帶她回來時，她只是個瘦弱的小女孩，渾身是傷。我看著她的眼神...就像當年昀昀看我的那樣。」秦淵的聲音帶著疲憊，菸霧模糊了他的輪廓。

「我以為我是在拯救她，結果卻讓昀昀承受了十年的痛苦。清風，我他媽的就是個混蛋。」
他重重吐出一口煙，眼中的迷茫逐漸被堅定取代：「但現在我想清楚了。蒼蘭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需要保護的女孩，她是個會傷害昀昀的毒蛇。」

「你是真心愛顧昀嗎？」清風的手緩緩撫向腰間，他的眼中第一次出現了殺意：「我已經看夠了她因為你的猶豫而掉的眼淚，所有人都看出來蒼蘭對你而言是顧昀的替代品。」

他深深抽了口菸，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秦淵：「只有昀昀一直以為，你深愛的是蒼蘭。甚至你自己也這麼認為。」

秦淵的身體瞬間僵硬，清風手撫腰間的動作讓他清楚感受到死亡的威脅。但他沒有退縮，反而直視著清風的眼睛。

「你說得對...我一直在騙自己。」他緩緩將菸按熄在桌上，聲音低沉而顫抖。

「蒼蘭確實是昀昀的替代品。我看到蒼蘭的眼神、她的倔強...都讓我想起昀昀。」秦淵的拳頭緊握，指節泛白。

「我以為那是愛，其實只是我對昀昀的思念在作祟。真正的愛...是我每次看到昀昀的心跳，是她每一次受傷我都恨不得毀掉整個世界。」
他抬起頭，眼中的迷茫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清風，如果我今晚不殺了蒼蘭，你就殺了我。因為那樣的我，不配擁有昀昀。」他堅定地說。

清風的手並沒有離開腰間，而是冷冷的回：「我一定會。」

秦淵看著清風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畏懼，反而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他緩緩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領，銀髮在燈光下閃爍著冷光。

「很好。這樣我就沒有退路了。」他走到清風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清風，謝謝你。謝謝你們一直在提醒我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秦淵的眼神變得堅定而冰冷，那是久違的夜鷹幫主該有的殺氣。

「今晚之後，蒼蘭就會徹底消失。而我...要馬重新得到昀昀，要馬死在你手上。」

他轉身走向包廂門口，腳步堅定而有力。
「走吧，該回去面對現實了。我已經讓昀昀等太久了。」

「等等。」清風攔住了他：「你打算怎麼做？北上處理完，再南下回來接昀昀？」

秦淵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清風，眼中閃過一絲思考。他靠在門框上，手指輕敲著門邊。

「不，我要帶昀昀一起去。」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堅定。

「我要讓她親眼看到我處理蒼蘭。十年來她一直以為我愛的是蒼蘭，現在該讓她看清楚誰才是我心中唯一的人。」
秦淵轉過身來，眼神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決絕。

「而且...我不能再讓她一個人待在楚潠身邊。那個男人對她的心思太明顯了，我不會給他任何機會。」他伸手整理了一下袖口，銀色的鷹形項鍊在胸前閃閃發光。

「清風，準備好了嗎？今晚我們要徹底結束這場鬧劇。」

清風聞言點了點頭，伸手錘了一下秦淵的胸口：「我的好兄弟，終於回來了。」

秦淵感受到清風拳頭的力道，那份熟悉的兄弟情讓他眼中閃過一絲溫暖。他伸手回拍了清風的肩膀，用力握了握。

「是啊，我回來了。這次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昀昀。」他深吸一口氣，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而冷酷，那是曾經讓整個地下世界聞風喪膽的夜鷹幫主該有的氣勢。

「走，我們回去接昀昀。該讓她看看什麼叫真正的愛了。」秦淵推開包廂門，外面的走廊燈光昏暗，他的身影在光影中顯得格外挺拔。銀髮在燈光下閃爍著冷光，整個人散發出久違的王者氣息。

「蒼蘭，妳的好日子到頭了。」

秦淵推開包廂的門，夜風灌入，吹亂了他的銀髮。

他藍眸中不再有酒後的迷茫，只剩下冷冽的決絕。

「這一次，不是為了守住夜鷹幫的顏面，也不是為了證明什麼…這一次，只是為了她。」

他收起手中的煙，步伐堅定。
像是要將十年的錯誤與猶豫一併埋葬。
真正的夜鷹幫主，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