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篇）5 和伯父一起去工作
本章節 3317 字
更新於: 2025-08-27
「怎樣？」巴喬利爾見姪女哭了，不知所措地雙手叉腰。
「平常睡覺覺拓克和把拔馬麻會在旁邊，人家自己睡會怕怕……」斐莉絲掉下委屈的眼淚，不懂十六歲為何必須自己睡。
巴喬利爾拍拍腦門很是煩惱，接著坐上床緣，以食指抹去她的淚水。
「十六歲代表妳長大了，不能像小孩子那樣可以隨便給任何人接觸。身為少女必須懂得保護自己，才不會被像早上那兩個奇怪人士盯上，懂嗎？」
巴喬利爾對自己正如生父講大道理給姪女聽這點備感詭譎，不過這正為不變之道理。
「伯父不會亂碰人家。」斐莉絲說。
「還是不行，長大的妳只能跟有結婚計畫的對象睡。」
「人家是為了和伯父結婚才變成十六歲呀。」
「……」這句話中肯到巴喬利爾找不到任何能反駁的說法。
可惡的小鬼，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卻總能隨時讓人語塞。
「……斐莉絲，妳習慣聽睡前故事對不對？」
「嗯，把拔馬麻每天講！」
「那我也來講故事，直到妳睡著。」
「所以伯父會陪人家睡覺覺嗎？」
凝視斐莉絲深邃的紫色大眸，巴喬利爾則以肯定的微笑回答。
「沒錯，因此妳聽完故事快點睡。」
斐莉絲才綻露安心的笑靨，拉上被子躺好。
由於巴喬利爾的住處沒有故事書，其他童話也差不多忘光光，於是想了想，開始講起故事。
「很久以前有對雙胞胎兄弟，某天弟弟問哥哥要怎麼樣才能變更可愛？哥哥說如果你戴上蝴蝶結，穿澎澎裙，塗上媽媽的口紅，你或許能更可愛啦。」
「殊不知，弟弟真的照做了，還不停問媽媽自己可愛嗎？媽媽覺得超級可愛，帶哥哥與盛裝打扮後的弟弟去大街上逛，路人目睹笑了，弟弟很得意地跟哥哥炫耀自己。然而弟弟只要一靠近哥哥，便會遭哥哥從後方拍腦門，因為哥哥根本不想認那個超蠢的傢伙為親弟弟。」
巴喬利爾虎頭蛇尾講完一則故事，其實那是兒時和巴比利爾的愚蠢童年回憶，沒想到斐莉絲聽完不停咯咯笑，笑到無法自拔，令他更傷腦筋。
完全找不到任何笑點，真不曉得她在笑什麼。
「再來、再來！」斐莉絲緊揪被子，眼神頗帶期盼。
睡前故事不應該要聽聽就睡嗎，怎麼感覺她精神加倍？巴喬利爾見著難搞的小鬼，艱辛地再想幾個有關她老爸童年時期的糗事。
經過許久，斐莉絲終於進入睡眠狀態，規律的呼吸聲讓他嘆了口氣。
他用食指輕敲斐莉絲的額頭，確認她已經睡著，才從床鋪走向沙發。
當然答應斐莉絲一起睡是騙人的，就算被她發現自己跑去躺別的地方，只要以「伯父睡覺會夢遊」等藉口糊弄過去即可。
巴喬利爾本想好好躺下，行動電話卻不合時宜地響起鈴聲。
他保證這通電話絕對、鐵定、想必能令他火冒三丈，避免吵醒好不容易睡著的斐莉絲，趕緊移動到陽台接聽。
「雖然斐莉絲只有三歲，但身體目前為少女的模樣，你依然不準看她洗澡、換衣服。該不會你正和我女兒睡在一起？是的話給我立即起……」
「澡她自己洗，衣服也自己換，還有你半夜才打來講這些鬼話有什麼意義！我的床讓她睡啦，我可憐住自己的房子還要去躺沙發啦，你女兒遺傳下來的胸那麼平我才看不下去，剛才用你的糗事充當床邊故事讓她睡死啦。你敢再吵我睡覺，就準備吃不完兜著走！」
巴喬利爾將一整天累積的怨氣毫不保留給胞弟接收，順便連他女兒和他老婆一起人身攻擊，哪管現在半夜依舊大聲地罵下去，旋即掛斷電話，走回房間就寢。
「嘟、嘟、嘟……」
巴比利爾感受耳朵傳來嗡嗡耳鳴聲，米凱森從旁即能聽到電話另一頭兇惡的叫罵聲，遲疑問道，「巴喬利爾……還好嗎？」
「他很好。」巴比利爾放下電話，面無表情地解釋。
雖然出於斐莉絲天真的想法才會與惡魔簽下契約，但⋯⋯他還是沒辦法接受斐莉絲要嫁給如此恐怖的男人。
＊＊
隔天早上，斐莉絲從與兔兔們一起搭熱氣球的夢境中醒來，看到巴喬利爾背對自己坐著看報紙，伸出手拉拉他的衣角。
「伯父早安～」她朝巴喬利爾發射討喜的燦笑光線。
「早。」他面色平穩地回應，由於昨晚已將怨言往胞弟身上轟炸，加上斐莉絲那讓人不忍心責備的無形力量，他的內心並無任何不愉快。
「今天要和伯父一起工作！」
「答應我不要一直鬧，不然伯父會被開除。」巴喬利爾隨便講講不可能發生的後果。
換上昨天伯父挑選的白衣粉長裙露肩洋裝，優雅又帶有活潑感，斐莉絲高興地照照鏡子，用手指當梳子整理髮絲，隨後由伯父帶去外頭吃早餐。
MBZ總部會議室，由莫特宣布組織的公事及待改進之處，再由今日負責前來開會的幹部及部下按照順序報告工作概況。
然而，許多成員不由得把注意力轉往坐在辦公桌最遠端的美麗少女身上。
「請問首領，她是……」某幹部終於忍不住指向斐莉絲，提出疑問。
「巴喬利爾的姪女。」莫特對於部下們不專心的開會狀態感到焦躁，忍住怨氣提供解答。
「咦？可……」
部分成員就算沒見過斐莉絲，也大略聽說過巴喬利爾的姪女僅為幼童階段的孩子。
但那頭坐著畫畫的，怎樣看都像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
還不知情的皮偉面帶遲疑，猛盯著低頭認真繪圖的斐莉絲。
「有任何問題再問巴喬利爾，繼續開會！」莫特想趕快結束會議，草草打發此話題。
坦白說，莫特在半小時前得知此消息也十分驚訝，可是經過之前的雙子變小孩事件後，馬上就能平復心境。
不過，他依舊很介意斐莉絲幫他冠上的稱呼。
＊＊
「矮子刺蝟頭叔叔！」
半小時前斐莉絲一見到莫特，開口第一句話並非打招呼，而是傷及莫特自尊心的嘴壞代號。
一六八公分。沒錯，一六八這種身高以河塞柏科全國平均男性身高一八零的標準而言確實有落差，但他好歹也能成為黑契組織的首領吧！
更何況，他比隔壁棚隨便就被綁架過來的某首領好多了！
由於他現在竟可以跟還能長高的斐莉絲平視對話，讓他自尊心更受打擊。
良好的基因都該死！
「馬麻比你高～」這句為斐莉絲說出的第二個，令莫特氣到不行之言論。
——妳老媽只高老子三公分啦！那種稱號一定是妳老媽教的吧！
莫特憶起被米凱森嗆過的難堪往事，憤怒地要求巴喬利爾好好管教自己的姪女。
但巴喬利爾表示只能耐心教導她觀念，難不成要用膝擊叫一名三歲女童閉嘴？
「無論拳頭、腳踢、肘擊或頭槌，能讓她深刻學到教訓即可！」莫特仍在氣頭上，所以講出的話也沒什麼道理。
「我不想在她面前扮黑臉，首領既然如此想教訓她，讓你親自來吧，我可以視而不見。」巴喬利爾讓出路，使身後的斐莉絲映入莫特眼簾。
他氣沖沖地怒視斐莉絲，那張人畜無害、天真爛漫、可愛動人的水汪汪大眼……
他感覺自己一出手，外在與內涵將會一併遭抹滅，只能垮下萎靡的肩膀哀嘆，「快帶這個小鬼離開，不久後要開會……」
如同巴喬利爾預料之內的，他從容地牽起斐莉絲離開辦公室。
「矮子刺蝟頭叔叔在氣什麼？」
「還不都是妳亂講話。」
＊＊
換皮偉進行報告時，斐莉絲歡愉的嬉笑聲傳了過來，打斷會議的行進。
她用彩色筆在紙上畫好幾個點點，沒什麼美感與理念的作品讓她樂呵呵地欣賞，還拿起手邊的兔子娃娃，希望它能一起看。
而斐莉絲聽見巴喬利爾的輕喚，抬頭發現他把食指放在嘴邊以示安靜，於是她放下彩色筆，對前方眾人綻露一抹乖巧微笑。
幹部們繼續報告事項，會議秩序又安穩了一陣子，直到「那生物」來襲——
斐莉絲將紙張幾乎畫滿圖案，一隻超大蟑螂突然降落在紙上，與她呈現極近距離狀態——
「嗚哇哇哇哇哇！」
斐莉絲的驚叫讓大家匆匆轉目，她則從椅子上跳起來，衝去找巴喬利爾。
「伯父、伯父父父父！」斐莉絲驚慌地撲進其懷中。
「怎麼了！？」
「大、大、大蟑蟑！」斐莉絲的臉緊貼他的胸膛，用力往後一指。
超大蟑螂飛來飛去，有幾名幹部邊發出怪叫，邊起身躲避危險。
而大蟑螂急速飛來之際，巴喬利爾果斷抽出外套內暗藏的鐵鍊，所有負面情緒聚集化為鎖頭之力量，強勁衝擊壓在蟑螂身上，直直衝撞到牆面。
「畜牲給我去死！」巴喬利爾簡直把蟑螂當出氣筒，鎖頭撞擊下的蟑螂已不成蟑形，死狀悽慘地黏在牆上。
巴喬利爾大喊後，會議室鴉雀無聲數秒，直到某幹部忍不住笑出聲，其他人也呈現連鎖反應大笑出來。
——笑個毛？有什麼好笑的！？
「伯父是人家的白馬王子！」姪女注視已死於牆面的蟑螂，眼眸發射崇拜之光給覺得世界真是莫名其妙的巴喬利爾。
「你們誰再不回位子一直笑，老子就咬誰啊啊啊！」莫特因會議不停被中斷而暴躁起來，拍桌警告將執行咬人政策。
全部人瞬間回座，假裝沒事。
「大蟑蟑不會再出現，妳快回去坐好，記得乖乖。」巴喬利爾面無表情摸摸斐莉絲的頭頂，希望她能安靜到開會結束。
「謝謝伯父，人家會乖乖。」斐莉絲則含笑回應。
——居然這麼溫柔！
眾人不可置信一向刻薄待人的巴喬利爾，對姪女竟是如此溫暖，但誰也不想接下他的嘴砲連擊，所以沒人開口表達感想。
「平常睡覺覺拓克和把拔馬麻會在旁邊，人家自己睡會怕怕……」斐莉絲掉下委屈的眼淚，不懂十六歲為何必須自己睡。
巴喬利爾拍拍腦門很是煩惱，接著坐上床緣，以食指抹去她的淚水。
「十六歲代表妳長大了，不能像小孩子那樣可以隨便給任何人接觸。身為少女必須懂得保護自己，才不會被像早上那兩個奇怪人士盯上，懂嗎？」
巴喬利爾對自己正如生父講大道理給姪女聽這點備感詭譎，不過這正為不變之道理。
「伯父不會亂碰人家。」斐莉絲說。
「還是不行，長大的妳只能跟有結婚計畫的對象睡。」
「人家是為了和伯父結婚才變成十六歲呀。」
「……」這句話中肯到巴喬利爾找不到任何能反駁的說法。
可惡的小鬼，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卻總能隨時讓人語塞。
「……斐莉絲，妳習慣聽睡前故事對不對？」
「嗯，把拔馬麻每天講！」
「那我也來講故事，直到妳睡著。」
「所以伯父會陪人家睡覺覺嗎？」
凝視斐莉絲深邃的紫色大眸，巴喬利爾則以肯定的微笑回答。
「沒錯，因此妳聽完故事快點睡。」
斐莉絲才綻露安心的笑靨，拉上被子躺好。
由於巴喬利爾的住處沒有故事書，其他童話也差不多忘光光，於是想了想，開始講起故事。
「很久以前有對雙胞胎兄弟，某天弟弟問哥哥要怎麼樣才能變更可愛？哥哥說如果你戴上蝴蝶結，穿澎澎裙，塗上媽媽的口紅，你或許能更可愛啦。」
「殊不知，弟弟真的照做了，還不停問媽媽自己可愛嗎？媽媽覺得超級可愛，帶哥哥與盛裝打扮後的弟弟去大街上逛，路人目睹笑了，弟弟很得意地跟哥哥炫耀自己。然而弟弟只要一靠近哥哥，便會遭哥哥從後方拍腦門，因為哥哥根本不想認那個超蠢的傢伙為親弟弟。」
巴喬利爾虎頭蛇尾講完一則故事，其實那是兒時和巴比利爾的愚蠢童年回憶，沒想到斐莉絲聽完不停咯咯笑，笑到無法自拔，令他更傷腦筋。
完全找不到任何笑點，真不曉得她在笑什麼。
「再來、再來！」斐莉絲緊揪被子，眼神頗帶期盼。
睡前故事不應該要聽聽就睡嗎，怎麼感覺她精神加倍？巴喬利爾見著難搞的小鬼，艱辛地再想幾個有關她老爸童年時期的糗事。
經過許久，斐莉絲終於進入睡眠狀態，規律的呼吸聲讓他嘆了口氣。
他用食指輕敲斐莉絲的額頭，確認她已經睡著，才從床鋪走向沙發。
當然答應斐莉絲一起睡是騙人的，就算被她發現自己跑去躺別的地方，只要以「伯父睡覺會夢遊」等藉口糊弄過去即可。
巴喬利爾本想好好躺下，行動電話卻不合時宜地響起鈴聲。
他保證這通電話絕對、鐵定、想必能令他火冒三丈，避免吵醒好不容易睡著的斐莉絲，趕緊移動到陽台接聽。
「雖然斐莉絲只有三歲，但身體目前為少女的模樣，你依然不準看她洗澡、換衣服。該不會你正和我女兒睡在一起？是的話給我立即起……」
「澡她自己洗，衣服也自己換，還有你半夜才打來講這些鬼話有什麼意義！我的床讓她睡啦，我可憐住自己的房子還要去躺沙發啦，你女兒遺傳下來的胸那麼平我才看不下去，剛才用你的糗事充當床邊故事讓她睡死啦。你敢再吵我睡覺，就準備吃不完兜著走！」
巴喬利爾將一整天累積的怨氣毫不保留給胞弟接收，順便連他女兒和他老婆一起人身攻擊，哪管現在半夜依舊大聲地罵下去，旋即掛斷電話，走回房間就寢。
「嘟、嘟、嘟……」
巴比利爾感受耳朵傳來嗡嗡耳鳴聲，米凱森從旁即能聽到電話另一頭兇惡的叫罵聲，遲疑問道，「巴喬利爾……還好嗎？」
「他很好。」巴比利爾放下電話，面無表情地解釋。
雖然出於斐莉絲天真的想法才會與惡魔簽下契約，但⋯⋯他還是沒辦法接受斐莉絲要嫁給如此恐怖的男人。
＊＊
隔天早上，斐莉絲從與兔兔們一起搭熱氣球的夢境中醒來，看到巴喬利爾背對自己坐著看報紙，伸出手拉拉他的衣角。
「伯父早安～」她朝巴喬利爾發射討喜的燦笑光線。
「早。」他面色平穩地回應，由於昨晚已將怨言往胞弟身上轟炸，加上斐莉絲那讓人不忍心責備的無形力量，他的內心並無任何不愉快。
「今天要和伯父一起工作！」
「答應我不要一直鬧，不然伯父會被開除。」巴喬利爾隨便講講不可能發生的後果。
換上昨天伯父挑選的白衣粉長裙露肩洋裝，優雅又帶有活潑感，斐莉絲高興地照照鏡子，用手指當梳子整理髮絲，隨後由伯父帶去外頭吃早餐。
MBZ總部會議室，由莫特宣布組織的公事及待改進之處，再由今日負責前來開會的幹部及部下按照順序報告工作概況。
然而，許多成員不由得把注意力轉往坐在辦公桌最遠端的美麗少女身上。
「請問首領，她是……」某幹部終於忍不住指向斐莉絲，提出疑問。
「巴喬利爾的姪女。」莫特對於部下們不專心的開會狀態感到焦躁，忍住怨氣提供解答。
「咦？可……」
部分成員就算沒見過斐莉絲，也大略聽說過巴喬利爾的姪女僅為幼童階段的孩子。
但那頭坐著畫畫的，怎樣看都像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
還不知情的皮偉面帶遲疑，猛盯著低頭認真繪圖的斐莉絲。
「有任何問題再問巴喬利爾，繼續開會！」莫特想趕快結束會議，草草打發此話題。
坦白說，莫特在半小時前得知此消息也十分驚訝，可是經過之前的雙子變小孩事件後，馬上就能平復心境。
不過，他依舊很介意斐莉絲幫他冠上的稱呼。
＊＊
「矮子刺蝟頭叔叔！」
半小時前斐莉絲一見到莫特，開口第一句話並非打招呼，而是傷及莫特自尊心的嘴壞代號。
一六八公分。沒錯，一六八這種身高以河塞柏科全國平均男性身高一八零的標準而言確實有落差，但他好歹也能成為黑契組織的首領吧！
更何況，他比隔壁棚隨便就被綁架過來的某首領好多了！
由於他現在竟可以跟還能長高的斐莉絲平視對話，讓他自尊心更受打擊。
良好的基因都該死！
「馬麻比你高～」這句為斐莉絲說出的第二個，令莫特氣到不行之言論。
——妳老媽只高老子三公分啦！那種稱號一定是妳老媽教的吧！
莫特憶起被米凱森嗆過的難堪往事，憤怒地要求巴喬利爾好好管教自己的姪女。
但巴喬利爾表示只能耐心教導她觀念，難不成要用膝擊叫一名三歲女童閉嘴？
「無論拳頭、腳踢、肘擊或頭槌，能讓她深刻學到教訓即可！」莫特仍在氣頭上，所以講出的話也沒什麼道理。
「我不想在她面前扮黑臉，首領既然如此想教訓她，讓你親自來吧，我可以視而不見。」巴喬利爾讓出路，使身後的斐莉絲映入莫特眼簾。
他氣沖沖地怒視斐莉絲，那張人畜無害、天真爛漫、可愛動人的水汪汪大眼……
他感覺自己一出手，外在與內涵將會一併遭抹滅，只能垮下萎靡的肩膀哀嘆，「快帶這個小鬼離開，不久後要開會……」
如同巴喬利爾預料之內的，他從容地牽起斐莉絲離開辦公室。
「矮子刺蝟頭叔叔在氣什麼？」
「還不都是妳亂講話。」
＊＊
換皮偉進行報告時，斐莉絲歡愉的嬉笑聲傳了過來，打斷會議的行進。
她用彩色筆在紙上畫好幾個點點，沒什麼美感與理念的作品讓她樂呵呵地欣賞，還拿起手邊的兔子娃娃，希望它能一起看。
而斐莉絲聽見巴喬利爾的輕喚，抬頭發現他把食指放在嘴邊以示安靜，於是她放下彩色筆，對前方眾人綻露一抹乖巧微笑。
幹部們繼續報告事項，會議秩序又安穩了一陣子，直到「那生物」來襲——
斐莉絲將紙張幾乎畫滿圖案，一隻超大蟑螂突然降落在紙上，與她呈現極近距離狀態——
「嗚哇哇哇哇哇！」
斐莉絲的驚叫讓大家匆匆轉目，她則從椅子上跳起來，衝去找巴喬利爾。
「伯父、伯父父父父！」斐莉絲驚慌地撲進其懷中。
「怎麼了！？」
「大、大、大蟑蟑！」斐莉絲的臉緊貼他的胸膛，用力往後一指。
超大蟑螂飛來飛去，有幾名幹部邊發出怪叫，邊起身躲避危險。
而大蟑螂急速飛來之際，巴喬利爾果斷抽出外套內暗藏的鐵鍊，所有負面情緒聚集化為鎖頭之力量，強勁衝擊壓在蟑螂身上，直直衝撞到牆面。
「畜牲給我去死！」巴喬利爾簡直把蟑螂當出氣筒，鎖頭撞擊下的蟑螂已不成蟑形，死狀悽慘地黏在牆上。
巴喬利爾大喊後，會議室鴉雀無聲數秒，直到某幹部忍不住笑出聲，其他人也呈現連鎖反應大笑出來。
——笑個毛？有什麼好笑的！？
「伯父是人家的白馬王子！」姪女注視已死於牆面的蟑螂，眼眸發射崇拜之光給覺得世界真是莫名其妙的巴喬利爾。
「你們誰再不回位子一直笑，老子就咬誰啊啊啊！」莫特因會議不停被中斷而暴躁起來，拍桌警告將執行咬人政策。
全部人瞬間回座，假裝沒事。
「大蟑蟑不會再出現，妳快回去坐好，記得乖乖。」巴喬利爾面無表情摸摸斐莉絲的頭頂，希望她能安靜到開會結束。
「謝謝伯父，人家會乖乖。」斐莉絲則含笑回應。
——居然這麼溫柔！
眾人不可置信一向刻薄待人的巴喬利爾，對姪女竟是如此溫暖，但誰也不想接下他的嘴砲連擊，所以沒人開口表達感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