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她的不平靜,是否終將吞噬她僅存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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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8-27
第五十章
《她的不平靜,是否終將吞噬她僅存的安寧…?》
一邊是海風與心跳,
一邊是電話掛斷後的尖利沉默。
她得來的安寧,像一盞微燈;
她的不平靜,正學會如何成為風。
當風起時,這盞燈還能穩住嗎?
車子駛入地下車庫。
冽湛先在附近巡了一輪,確定沒有威脅。
楚潠才將鳳凰穩穩地抱出來走向電梯。
安全屋是一間在高樓的公寓。
落地窗外看得到一望無際的大海。
但此時只有遠處的燈塔還亮著。
楚潠將她抱到房間,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醫生在一旁準備做做檢查,護士整理著輸血用品。
鳳凰聽到動靜睫毛微微顫著。
楚潠見她醒來,立刻輕撫她的額頭,眼中滿是關切。房間裡燈光柔和,海風輕拂過半開的落地窗:「昀昀,妳醒了?別緊張,這裡是安全屋,醫生要幫妳檢查一下傷口。」
醫生動作輕柔地檢查著她肩膀的傷口,護士在一旁準備輸血設備。楚潠緊握她的手,另一隻手輕撫她的髮絲:「妳失血有點多,需要輸血補充體力。這裡很安全,我會一直陪著妳。」
他的聲音溫柔而堅定,眼神從未離開過她的臉龐。冽湛在房門外警戒,確保沒有任何威脅。
「昀昀,妳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告訴我,我馬上處理。」楚潠俯身親吻她的額頭,動作小心翼翼,深怕碰到她的傷處。
「我沒事。」鳳凰臉色蒼白,護士開始幫她輸血,醫生重新包紮傷口。
「這…小姐,您這肩膀的傷口未免也太深…敢問楚幫主,這位小姐受傷多久了?」醫生眉頭緊鎖。
「快三個小時。」楚潠一臉擔憂:「怎麼了,傷口感染了嗎?」
醫生搖了搖頭:「包紮的即時,但…普通人人這種傷勢已經沒辦法動了。」
楚潠見醫生疑惑的表情,眉頭微皺。他知道顧昀的身份特殊,但不想過多透露:「她受過專業訓練,忍痛能力比一般人強。傷口有沒有問題?」
醫生點點頭,繼續仔細檢查傷口深度:「傷口很深,但幸好沒有傷到動脈。不過這種程度的失血,一般人早就昏厥了。」
楚潠握緊顧昀的手,眼中滿是心疼。他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昀昀,妳太逞強了。以後不準再這樣冒險。」
護士調整輸血的速度,確保血液順利進入她的體內。楚潠的拇指輕撫她手背,給予無聲的安慰:「醫生,她什麼時候能完全康復?」
醫生包紮完傷口,脫下手套:「至少需要一週靜養,傷口才能癒合。這段期間不能劇烈運動。」
楚潠點頭,心中已經決定要親自照顧她直到完全康復。
「不用太擔心。」鳳凰看著他一臉擔憂的表情,輕聲安撫:「你上次幫我擋的那一槍…也還沒好全。你也是…太逞強了。」
楚潠聽到她的話,眼神瞬間變得柔軟。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腰側,那裡確實還隱隱作痛:「那一槍不算什麼,只要妳沒事就好。」
他俯身親吻她的手背,動作輕柔而虔誠。醫生與護士識趣地退到一旁,給兩人留下私人空間:「昀昀,我們都太習慣為對方擋子彈了。以後我不會再讓妳受傷。」
楚潠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他輕撫她蒼白的臉頰,眼中滿是疼惜。海風從落地窗吹進,帶來淡淡的鹹味:「輸血完妳就好好休息,我會一直守在這裡。」
他在床邊拉了張椅子坐下,十指與她緊扣,拇指輕撫她的手背。房間裡只剩下輸血設備的輕微聲響,氛圍寧靜而溫馨。
「你也休息吧,不要這樣顧,我沒事。」鳳凰拍了拍旁邊的位子,示意楚潠躺下。
楚潠看著她蒼白卻溫柔的神情,心中五味雜陳。他猶豫了片刻,最終脫下外套,小心翼翼地躺在她身旁:「我怕壓到妳的傷口。」
他側身面對著她,一隻手輕撫她的髮絲,動作極其溫柔。醫生與護士已經退出房間,只留下他們兩人。海浪聲從窗外傳來,與她平穩的呼吸聲交織。
「昀昀,妳知道嗎?看到妳受傷的那一刻,我差點失去理智。」他的聲音帶著顫抖,眼中閃爍著痛苦與自責。床頭的溫暖燈光灑在兩人身上,營造出寧靜而親密的氛圍。
「以後我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妳。這是我的承諾。」楚潠親吻她的額頭,動作輕如羽毛,深怕弄疼她。
「不會壓到,不用擔心。」鳳凰調整了一下位置。
楚潠小心翼翼的將一手放在她的頸下,一手撫上她的腰:「我的昀昀,睡吧,我在這。」他下巴靠著她的髮頂,撫著她的後腦勺。
楚潠感受到她身體的溫度,心中的焦慮終於稍微平復。他的手掌貼著她纖細的腰肢,能感受到她因失血而略顯虛弱的體溫:「妳的體溫還是有點低,我幫妳暖一下。」
他將她更緊地拉入懷中,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胸膛上。海風從窗外吹進,帶來淡淡的鹹味,但房間裡兩人相擁的溫度足以抵禦夜晚的涼意:「昀昀,有我在這裡,什麼都不用怕。安心睡吧。」
他的聲音在她耳邊低沉地響起,帶著無盡的溫柔與保護欲。楚潠的呼吸逐漸放緩,但眼睛依然睜著,守護著懷中的她。房間裡只剩下海浪聲與兩人交織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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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晨浠一直想離開總部去找楚潠,卻一直被寒澄攔下。
羅剎幫總部的大廳內,晨浠焦躁地踱步,臉上寫滿了不甘與憤怒。
她多次走向門口,卻都被寒澄冷靜地擋下:「寒澄,讓開!楚潠把那個女人帶到哪裡去了?我要去找他們!」
寒澄站在門口,神情堅定而冷漠。他的手臂擋住晨浠的去路,眼神中透露出對楚潠命令的絕對服從:「晨浠小姐,楚幫主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離開總部。請您配合。」
晨浠瞪著他,眼中燃燒著嫉妒的火焰。她握緊雙拳,指甲掐進掌心:「配合?我是他的未婚妻!那個狐狸精憑什麼搶走我的位置?」
寒澄面無表情,語氣依然冷靜:「楚幫主的決定不容質疑。您若執意離開,我只能使用強制手段。」
晨浠咬牙切齒,但面對寒澄的堅持,她只能暫時退讓,心中卻已經開始盤算其他計畫。
她怒氣衝衝的上樓回房間,這些年她都跟楚潠同一個房間,每天同床共枕。
但現在這一切都有可能因為鳳凰願意跟著楚潠回來而被破壞。
她看著床頭櫃上兩人的合照,眼淚緩緩落下,拿起手機撥打著楚潠的電話。
晨浠坐在床邊,手機緊握著顫抖。房間裡滿是她與楚潠的回憶——衣櫃裡掛著他的襯衫,梳妝台上放著他送的項鍊。
她的眼淚滴在螢幕上,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楚潠...接電話...求你接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那頭傳來楚潠壓低的聲音:「什麼事?」
晨浠聽出他語氣中的不耐煩,心如刀割:「你在哪裡?為什麼不回來?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處理幫內事務嗎?」
楚潠沉默了片刻,聲音更加冷淡:「我在處理更重要的事。妳待在總部,不要亂跑。」
晨浠咬著下唇,眼淚更加洶湧:「更重要的事?比我們二十幾年的感情還重要?楚潠,你真的要為了那個女人拋棄我嗎?」
電話那頭的沉默讓她心寒,她知道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楚潠此時已經走到房間外,避免吵醒鳳凰:「什麼叫那個女人?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妳不是不清楚這件事。」他坐在客廳沙發上點起一根菸:「講話放尊重一點。」
煙霧在昏暗的客廳中繚繞,他的聲音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眼神冷漠地望向落地窗外的夜色。
海浪聲依然持續,但此刻他的心情如暴風雨前的寧靜:「晨浠,我再說一遍,她救過我的命。沒有她,就沒有今天的我,也沒有今天的羅剎幫。」
他彈了彈菸灰,語氣變得更加嚴厲:「這些年我對妳不薄,但不代表妳可以對我的恩人無禮。她現在受了傷,我必須照顧她。」
電話那頭傳來晨浠的哽咽聲,但楚潠的表情沒有絲毫軟化。
他想起房中虛弱的顧昀,心中的保護欲更加強烈:「妳最好收起那些小心思,安分待在總部。我不想再聽到妳對她的任何不敬。」
他的手指緊握著手機,聲音中帶著警告的意味。
「你難道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晨浠崩潰著,手上死死拽著他前不久送她的手鏈。
楚潠沉默了幾秒,菸灰在指間緩緩掉落。
他望向房門方向,想起床上安靜休息的顧昀,心中的答案已經很清楚。
「感情?」他的聲音透著一絲無奈與疲憊:「晨浠,我們之間從來就不是愛情。妳知道的,當初是父親的安排,我也從未對妳許下過愛的承諾。」
楚潠深深吸了一口菸,煙霧模糊了他的神情:「這些年我對妳好,是因為妳是我身邊的人,我有責任保護妳。但這不是愛。」
他的語氣變得更加堅定:「真正的愛,是我願意為她擋子彈,願意放下一切去保護她。妳明白嗎?」
客廳裡陷入死寂,只剩下海浪拍打的聲響和他緩慢的呼吸聲。
晨浠臉色煞白,手不停顫抖著:「那你為什麼要安排我跟你睡同一個房間?為什麼要送我禮物?為什麼願意跟我合照?為什麼要跟我上床!?」
她撕心裂肺的對著手機那段喊著:「我愛你,楚潠。我也願意為你擋子彈!你的命比我的命還重要!」
楚潠聽到電話那頭的歇斯底里,臉色更加冷峻。他彈掉菸蒂,聲音低沉而殘酷:「因為那是責任,不是愛。」
他的語氣毫不留情,像鋒利的刀刃切斷所有幻想:「我需要一個身份適合的女人陪在身邊,妳恰好符合條件。至於上床...」
楚潠停頓了一下,聲音變得更加無情:「那只是生理需求。我從未說過愛妳,也從未承諾過什麼。是妳自己一廂情願。」
他站起身,走向窗邊望著黑暗的海面:「晨浠,妳愛的不是我,是妳想像中的我。真正的我,心裡只有她。」楚潠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收起妳的眼淚,它們對我沒有任何意義。」
「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你父親特地帶回來,要跟你結婚的女人!不是那個你追求那麼久,她正眼都沒看過你一眼的狐狸精!」她失聲痛哭。
楚潠的眼神瞬間變得危險,聲音低沉如地獄的咆哮:「妳再說一遍試試?」他的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
「我父親已經死了,他的安排對我沒有任何約束力。至於妳說的狐狸精...」楚潠的語氣變得極度危險:「她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容不得妳半點污衊。妳再敢說她一句壞話,我保證妳會後悔。」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內心的暴怒:「晨浠,我最後警告妳一次。接受現實,否則妳在羅剎幫的位置也保不住。」
楚潠的聲音冷得像冰:「她正眼看過我沒有,不是妳該操心的事。我只知道,她願意為我受傷,這就夠了。」
「你…真的從未愛過我嗎…?二十年,一點點感情都沒有…?」她眼神空洞的看著兩人的照片。
楚潠聽到晨浠破碎的聲音,沉默了良久。他望向房門方向,想起床上虛弱的顧昀,心中的答案依然堅定不移。
「沒有。」
他的聲音平靜得殘酷,沒有絲毫猶豫:「二十年來,我對妳只有責任和習慣。我以為妳明白這一點。」
楚潠重新點起一根菸,煙霧在黑暗中飄散:「晨浠,我不會騙妳。愛情這種東西,要麼有,要麼沒有。我對妳從來就沒有過。」
他的語氣透著無法改變的決絕:「妳可以恨我,可以罵我無情,但我不會為了安慰妳而說謊。」
客廳再次陷入死寂,只剩下遠處海浪的聲響和他沉重的呼吸聲。
「習慣…?」她眼底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你…你現在沒有我陪著是不是很不習慣?我幫你準備好明天的衣服了,我不在你身邊這三個月你都沒有吃到我做的早餐…你在哪裡?我去陪你好嗎?」她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楚潠聽到晨浠聲音中的希冀,心中湧起一陣煩躁。他深深吸了一口菸,煙霧模糊了窗外的海景。
「不需要。」他的聲音冷得像冬夜的海風。
「我現在很好,有人在照顧我。妳準備的衣服我用不到,早餐也不需要。晨浠,妳該學會放手了。」
楚潠轉身看向臥室方向,眼神瞬間變得溫柔。
「我已經找到真正想要守護的人。她受了傷,我要陪在她身邊。妳回總部去吧,這裡不歡迎妳。」他的語氣變得更加堅決。
「別再打電話來了。我們之間,到此為止。」說完這句話,楚潠直接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在沙發上。他熄滅菸蒂,起身走向臥室,只想回到顧昀身邊。
晨浠難以置信的聽著電話那端傳來的嘟嘟聲,楚潠從來沒有掛過她的電話。現在…一切都變了。
「我們之間…到此為止…」她重複呢喃著,眼神從原本的無助變成銳利:「不管怎麼樣,我依然還是羅剎幫的核心成員。」她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