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恨與愛——是能並存的

「他都跟別的女生同床共枕了……」椹之意忍不住嗚咽起來。


「不是，等等，我tm沒有！」楚千棠慌張地辯解，語氣焦急。


此時，那個世界的楚千棠已經醒來，聽見哭聲，目光死死盯著一片鮮紅。


突然——


六木輕輕摀住她的眼睛。


「嗚嗚嗚……」椹之意哭得更厲害了。


「靠，等等，妳別哭啊！！！聽聽他們的對話。」


「不聽不聽不聽！」椹之意緊緊捂住耳朵，拚命隔絕外界的一切聲音。


「如果我在看下去，他們豈不是要圓……」


「沒有啦！！！！！！」楚千棠感覺自己快瘋了。


椹之意忽然停止哭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楚千棠。


「現在只有妳，千棠，抱抱我，才能讓我好過一點。」她張開雙手，眼裡滿是濕潤的期待。


楚千棠無奈地嘆了口氣，卻還是輕輕抱住了她。


「有妳這樣的嘛……」


「我那句話是認真的哦。」椹之意輕聲說：「我呀，還是覺得，跟自己在一起很好哦。」


「這算不算是一種自戀？」楚千棠隨口一說，椹之意笑著說道：「是啦是啦。」


「椹之意。」


「怎麼啦，千棠？」


「妳……是不是被瞞了很多事情？」楚千棠小心翼翼地問，語氣中帶著些許擔憂。


「對，蘇木堇。他不信任我，什麼都不跟我說。」椹之意輕聲回答，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


「可是，他對我的事卻一定要掌握得清清楚楚，真的很奇怪呢，這個人。」


「那你恨他嗎？」


「……恨。」


她吐出的那一個字，像是被時光反覆打磨過，邊緣已經不再鋒利，只剩下溫涼的觸感。


但她隨即又笑了，笑得像在訴說一個輕快的小秘密。


「但很抱歉，恨與愛——是能並存的。」


語畢，她毫不猶豫地伸手，指尖輕輕觸向楚千棠的肩膀。那不是推開的力量，而像是替人撫去衣襟上的灰塵般溫柔，卻帶著不可抗拒的方向。


下一秒，重力將楚千棠毫不留情地拽向下方——


？？？？？？？？？？！！！！！


楚千棠的瞳孔猛地放大，她看見椹之意的身影在高處漸漸遠去。那人並沒有急著收回手，而是站在那裡，微微彎腰，像送別一位即將啟程的旅人。


她甚至還笑著抬手——緩慢而真切地揮了揮。


「掰掰啦～我怕妳溺死，不能再多說下去了。」


那笑容明媚，卻在眼尾落下一抹不易察覺的陰影，像是淚光被陽光掩蓋。


水聲轟然包裹住楚千棠的聽覺，冰涼瞬間沒過全身。


咕嚕——咕嚕——


耳邊最後的聲音，還是她那句輕快的提醒：「我也是幻影哦，比較高級，可以觸碰的那種呢。」


楚千棠才猛然想起——自己還在水裡。


感受到有一股推力，一直將她往岸上送。


她也順著這股力量，浮了起來。


當接觸到空氣的時候，她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


然後……


飄到泳池邊緣，自己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