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擊過大……

啪——！


時空裂縫合起，怪物都煙消雲散了。


段謹紓跑到楚宇恩身邊不可思議的睜大眼：


「空間系老哥……」


段璟軒走過去，道了聲謝謝，楚宇恩遞給他一本 「 九年十二班 」 的出缺席表單。


「這個，要去找各科老師填。」


「嗯。那個，你……」


段璟軒看著面前那個與他有著七八分相似的男孩，瞳孔微縮，原本冷靜如水的眼神不自覺浮出一層失神。


「初次見面，我叫楚宇恩，九年十七班的副班長。」


那男孩微笑著伸出手，語氣溫和卻不容忽視：


「哥哥。」


——啪。


好像有什麼聲音在段璟軒腦海裡炸開，一瞬間，他的世界像靜止了一樣，連空氣都凝滯。


「不、不對，等等！！！」


段謹紓瞪大雙眼，像護著雞仔的老母雞似地衝過來，死死將哥哥擋在身後：


「這是我哥，你別亂認啊啊啊！！」


楚宇恩挑眉：


「我不是亂認的啊，妳哥哥長得像我爸。」


「不過我是隨母姓。」


段謹紓：「……蛤？？？」


場面一時安靜得出奇。


「欸嘿——？段哥原來有弟弟呀。」


六木像是看八點檔劇情一樣，探頭湊過來。


一臉「 哇今天刺激喔 」的八卦樣。


「……你也是段熠白那傢伙的兒子？」


段璟軒終於開口，聲音低得像壓在水底，語氣沒什麼波動，卻自帶壓迫。


那不像詢問，更像是證實與否的最後一步。


「是啊。」楚宇恩依然微笑，卻在對上他那雙幽暗的眼時，神色一頓。


空氣再次凝結。


——段璟軒站得筆直，肩膀卻微不可察地僵硬。


他那雙總是冷靜的眼，此刻像染上晦暗的雷雲，沉沉地壓著。


連風都識相地繞過他的衣角，不敢打擾。


「哥……你沒事吧？」


段謹紓悄悄揪住哥哥的袖子，試圖從他身上找一絲情緒波動。


他沒回答。


「他在抖欸。」


六木小聲說，連鸚鵡都不敢學他。


「不是生氣，是震撼太大，理智在強撐。」


趙琋柔低聲補了一句。


「……那我，是不是做錯了？」楚宇恩第一次臉色變得有點慌。


「不會，你只是……太衝擊了點。」


楚千棠拍拍他肩：


「不過，要是你哥真的不爽......」


「他現在已經不是沉默，是劈雷鞭子了。」


（……）


「妳這安慰方式挺新穎的哈。」


六木默默退後一步，幫楚宇恩擋掉楚千棠下一句可能的：


「順便把你也劈了」。


就在氣氛一度僵硬的時候，一道不鹹不淡的聲音插了進來：


「……所以，今天是大型認親現場嗎？」


秦伊甯抱著那面破碎的鏡子，瞥了楚宇恩一眼，又瞥了段璟軒一眼：


「果然，這世界沒什麼狗血不能更狗血的。」


「我還以為最離譜的是六木，沒想到今天競爭者出現了。」


「喂！我今天明明很正常耶！」六木小聲抗議。


「你是說你的『不正常』已經讓我們免疫了嗎？」秦伊甯語速平穩，精準補刀


「你都習慣在眾人面前莫名奇妙變身了，我不太意外你能接受突然多一個弟弟這種劇情。」


「妳這人……怎麼講話這麼酸啦。」楚宇恩小聲說。


秦伊甯眨了眨眼，語氣仍淡淡的：


「不酸不辣怎麼提神醒腦。」


她轉向段璟軒，稍微頓了一下，低聲道：


「我不會說什麼溫情話，但你要是不想面對……我們會幫你頂一陣子。」


這一次，她沒再多嘴，卻用行動表態


——她站到了他旁邊，沒有多說，但意味明確。


「 你可以選擇自己消化情緒，但我們不會讓你一個人陷在裡頭。」


六木的哨小聲學：


「頂一陣子～」


「閉嘴。」秦伊甯冷冷地回。


鸚鵡：（閉嘴）


六木：「段哥，感動嗎？」


六木：「啊什麼，不敢動啊？」


什麼地獄笑話。


段謹紓屬於那種越沉默的氣氛越想笑的女孩，聽到六木說的，差點沒忍住……


楚千棠臉黑的一把摀住六木還想繼續說的嘴。


「好啦好啦……我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