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敵是友？

「段謹紓——你到底在哪裡？！」 聲音在迴音中被拉得長長，焦躁與不安纏繞在每個人心頭。


忽然——啪嗒。


一聲輕響劃破死寂，緊接而來的是彷彿刺進骨縫的寒氣，像幽靈從脊背緩緩爬上。


楚千棠幾乎是本能反應——
她猛地轉身，手起刀落，劃出一道凌厲的寒光，乾脆俐落地斬向背後。


「嗖——！」


可惜。


那柄匕首被六木封印，無法吸收詭氣、也沒法傷他分毫。


鋒利的刀刃穿過一團幽黑，如切空氣般無聲，反而激得一絲淺笑在暗處響起。


「是我啦——怎麼每次都大驚小怪的。」


六木語氣像是刻意打破現場凝結的壓迫氣氛。


他嘴角微翹，站在楚千棠旁邊，像是不知道自己現在不太受歡迎。


楚千棠反手收回匕首，眼神鎖定他身後，那個熟悉身影出現。


是段謹紓。


「……你下次能不能先出聲？這種情況很容易誤傷。」


楚千棠聲音低低地說，語氣聽起來平靜，但她正在內心os：


「這小孩也陰魂不散的，說好明天再給他答覆就好，現在又出現......」


她快步走近段謹紓，目光掠過她滿是血漬的制服與沾有墨綠液體的袖口——那些不是普通的污染，是來自詭異體內的黏稠體液，甚至還帶著腐蝕痕跡。


段謹紓站在那裡，臉色有些蒼白，手指還緊緊握著扇子，指節發白。


秦伊甯的眉頭深鎖


她走到謹紓身旁，輕輕伸手碰了一下她的肩膀確認沒有受重傷，語氣中雖沒有多餘情緒，但一雙眼死盯著六木。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趙琋柔則語氣壓得更低，藤蔓不自覺從掌心探出，像是在警告。


她眼中的不信任，毫不遮掩。


段璟軒也默默走來，看著謹紓現在的模樣。


站在段謹紓旁邊，低聲道：「告訴哥哥，是不是他欺負你？」


那句話問的是段謹紓，卻也像是在警告六木的存在。


六木聳聳肩：「欸，冷靜點嘛——我要是敵人，她現在還能站著嗎？」


沒人回應他。


只有地下通道裡的燈光忽明忽滅，不知是敵是友的碟仙，時刻提醒他們很危險。


短暫的沉默中，四人迅速調整隊形，把段謹紓護在中間，所有人都看向六木——


眾人目光鎖定他，彷佛下一秒六木就會攻擊他們。


「等、等一下！！」
段謹紓突然舉手，連忙攔下正準備集火宣戰的隊友們。


「我剛剛、剛剛遇到一隻超！大！蜘蛛！」


她語速飛快、眼神驚恐：


「差不多有我們全部人加起來這麼大！！」


眾人紛紛露出震驚神色，她還沒喘完氣，又補上一句——


「是六木哥哥救了我，不然我早就變成紅燒段謹紓了！還有、我在牆壁上看到血跡，上面還寫著一個——超大的『叛』字！對了！！還有屍體應該是白衣人殺的。」


一口氣講完後，她氣喘吁吁，卻發現眾人正用一種……微妙的眼神盯著她。


「妳……被六木奪舍了？」段璟軒懷疑地皺眉，語氣頗為認真。


「奪你大爺啦！！！」


段謹紓炸毛，兩手一叉腰。


「我是真的清醒得很好嗎？！要不我爆你們的黑歷史給你們聽，證明我沒被控制？」


她眼睛一亮，嘿嘿一笑：


「你們知道我把巴拉拉小魔仙棒放他書包的時候，其實有後續！！我哥他居然做了一個蠢事——」


「妳閉嘴。」


段璟軒反應極快，一手捂住段謹紓的嘴，臉色淡定，眼神卻崩潰得想撞牆。


他內心狂吼：


「妳個沒良心的！！！不是說好幫我隱瞞嗎？！！」


「她沒被奪舍，正常得很，不用測了。」


「對嘛！」


六木委屈巴巴地補刀：


「救你們妹妹還要被質疑，不帶這樣的吧？」


這時，秦伊甯皺了皺眉，冷靜指出重點：


「可是……你怎麼會在這裡？」


眾人一愣，目光再次集中。


段謹紓正想開口，卻被另一道聲音打斷。


「因為——我也看到了那團黑影往這邊來了。」


六木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眼神從剛才的玩味收斂為陰冷。


「而且，還有一股熟悉的詭異氣息。」


六木垂下眼，指尖無聲地摩挲著那隻幽靈手套。


「我一聞到那股氣息就知道，他們盯上你們了……」
他語氣裡夾雜著難以掩飾的躁意：


「特別是妳，木木。」


他抬起頭，視線緊鎖楚千棠。


「那氣息，是『引子』。」


眾人一怔，連楚千棠也皺起——從六木口中說出這句話，令人格外不安。


「所以，我就跟上來，順便把妹妹救了啦～」


六木眼神閃閃發亮，像是在邀功。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