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射輪盤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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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11-28
為什麼
紐約的冬天,
會有,

這麼熱?

米開朗基羅哀嚎著放棄思考這個問題了,他盯著頭頂盤虯交錯的黑色巨大水管,輕緩地深呼吸,

緊貼在巢穴拱頂上的那根暖氣管就像一只安靜休憩的巨型蜘蛛,黑色的長腿緊貼在穹頂下,不知道延伸到何處的盡頭,這個蜘蛛年紀不小了,銹跡斑斑的關節處偶爾還滲出蒸騰的熱氣,把整個巢穴的大廳都蒸得像古羅馬的桑拿室。

於是橙帶小烏龜只能攤著四肢掛在沙發靠背上,半死不活地哼唱著印第安的老斑鳩,期待偶爾經過的地鐵涼風吹吹他的屁股。

他通常不會在晚飯後的休憩時間給自己找麻煩,畢竟大家都在吃飽了困,而招惹吃飽了揍人更有勁兒的拉菲來說無疑是找死;至於Leo,Leo通常會在這個時間冥想,米開朗基羅只有在必須練習潛行偷襲的時候才會在這個時間潛入Leo的「領地」——

那個除了那個讓人毫無探索慾望的日式寢台之外,沒有一處不是被蠟燭覆蓋的房間,米開朗基羅曾無數次設想Leo會不會因為太過於專註冥想而不小心被烤成一只乾癟的烏龜,其實唯一一次導致Leo的房間失火,卻是因為他自己搞偷襲踩到了蠟燭燒到了床單……

廚房裡碗碟洗涮碰撞和水流單調的聲音讓米開朗基羅一陣眼睛發直,他盡量不去看坐在自己手邊兒的Raph,他最暴躁的兄弟正心無旁騖地翻著《神奇食俠》。可他實在是忍不住了,生無可戀地扔掉了遊戲手柄,從開始玩忍著大亂斗到通關的時間絕對不超過4杯雙人份爆米花,簡直對不起他得到這款初版遊戲中間曲折離奇折騰那麼久的時間。

沒有什麼比才玩了幾十分鐘的遊戲就通關更無聊,也沒有什麼比陷入無聊更危險了。新一季的機器人戰隊至少要20分鐘以後才會開始,在此之前他的哥哥們都會來陪他,可眼下他感覺自己必須立即,馬上,立刻找點事做,否則陷入深度無聊症晚期,今晚上變種松鼠鐵定要從床底下鑽出來咬他的尾巴。

為什麼沒有人注意到全世界最可愛的小烏龜馬上就要因為無聊而死了!

他只能勉為其難挑一只小哥哥陪他玩遊戲,到底是哪一位兄弟這麼幸運呢,好吧決定就是你了。

「嘿,Raph,要不要玩顏射輪盤賭?」

「What?」

對於幼弟的無病呻吟向來不會給予一個銅板同情的拉斐爾,此時的本能回應完全是出於對某個詭異的超綱詞的疑惑,他從《神奇食俠》里抬起頭,自家名為米開朗基羅的拉斐爾專用沙包正哼著「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什麼」的小曲兒癱在沙發靠背上,只有殼子下擺動的尾巴尖證明他尚且離完全癱瘓還有一絲距離。

李奧納多一度懷疑是不是垃圾食品戕害了自己最小的弟弟,而這想法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被家裡最風流倜儻英俊瀟洒帥氣無敵獨一無二的烏龜當面以廬山升龍霸直接K.O,畢竟拉斐爾在那個檔口也突然懷疑垃圾食品是否真的有毒,否則李奧納多怎麼會問出這種傻逼問題。

大家都是生在垃圾堆長在下水道,吃垃圾食品長大的,到底差異在哪了?

多納泰羅選擇在這個問題上賣關子,眼神在他的兄弟們的每一寸雀斑和腹甲上兜兜轉轉,直到拉斐爾瞪著那對像是燃燒軍團翻版的綠眼兒,打算跳起來親自表演手氣大盤龜,餮足地飽食了自家兄弟的情緒放在掌心裡搓圓揉扁的多納泰羅這才緩緩開口,

「雌性海龜能貯存來自不同雄性的精液,就算我們是一窩生的,大家有也有可能是同母異父的兄弟。

Leo當場無語半晌,要知道他們的領袖素有泰山崩於前都面不改色的堅毅,即使被吃了幾頭大蒜的米開朗基羅摟著索吻都能雙目含淚也不為所動,此時受到巨大的精神衝擊,也只能黑著臉接受Brotherhood is magic的設定。

「well,這至少解釋了,我們中為什麼有個天生豁牙。」紅頭帶的不以為然,挑起嘴角看向家裡唯一一只豁牙烏龜,

「Raph,相奸何太急?」多納泰羅教授似笑非笑,看著自家三弟的神態像是在觀察杏仁核內灰物質過少導致情緒控制障礙型的智障兒童,而迅速Get到G點的橙帶小烏龜立刻向最聰明的那隻舉手提問,

「什麼是精液?」

這句提問像是在三個哥哥之間扔了一發溫壓彈,緊接著縈繞在幾個兄弟眼神交流之間的那種心照不宣的排擠簡直要呼之欲出了,而米開朗基羅天生喜歡觀察,並且十分擅長理解他所觀察到的細節,這種天生的情緒嗅探器和感知力在他年幼的時候通常表現為出類拔萃的直覺。

於是像無數面對遮掩搪塞的小孩子一樣,米開朗基羅立刻沖著高他幾乎一頭的三個哥哥開始「你們又把我當傻瓜!我已經不是小烏龜了!!」

此舉並未成功引起兄弟們足夠的關注,他旋即使出Puppy eyes重點攻擊多納泰羅,即使別的哥哥對他的需求不予理會,多納泰羅也總會在他的百折不撓下屈打成招的——這種戲碼在任何非極端情況下都會給他的幾乎所有稀奇古怪的需求開綠燈,且不會隨著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增長而威力減退。

眼看長兄抱起手臂倚向沙包,拉斐爾更是直接掏出了花生瓜子,多納泰羅只得認命地嘆了口氣,轉身向實驗室走去,幼弟跟在後面一路小跑,歡脫的像是叼著老貓尾巴求食的貓崽。

事實證明,好奇心不光會害死貓和藍鬍子大叔家的好多個新娘子,也會害烏龜尾巴疼。

走進實驗室的多納泰用一秒鐘厭棄了破罐破摔的念頭,開始琢磨著是否放任某個蟄伏多年的大膽想法付諸行動,這個計劃早在多年前就初具雛形,成年後的數年間逐漸演變成了詳實的畫面,在一千多個難以入睡的夜晚以一百種展開十幾種體位和同一種結果的小電影,一遍遍安撫他由於高強度腦力工作與對某個兄弟的小尾巴思勞成疾而備受折磨的大腦,全程高清無碼,立體呈現,每一個細節都細緻入微……

多納泰羅低頭看著被夾在自己腹甲和門板之間的小烏龜仰著頭一臉傻樣瞅著自己,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要大難臨頭,屁股遭殃。現在這塊夢幻般柔軟的抹茶綠色的灑滿雀斑的面頰上掐一下,那對baby blue會立刻童叟無欺真情實感地浸出清亮的淚水,緊接著委屈地指責他手勁太大,辣手摧花。


其實忽悠米開朗基羅著實不需要什麼城府,相比越發剛愎自用的兄長和尖酸刻薄脾氣火爆的拉斐爾,逐漸建起高牆壁壘的自己,米開朗基羅這些年不論外表或是心智的變化都屈指可數。

又或者是他一有時間就會去觀察幼弟,久而久之便看不出有什麼明顯變化,米開朗基羅始終如兒時記憶里的雪糕,奶香十足和入口即化的觸感不曾有過一絲一毫的改變。


多納泰羅在無數次想象含著這根奶油雪糕是何等的縱享絲滑的極致體驗之餘,總不免怪罪自己把他保護的太好,至今為止米開朗基羅都不曾把那些死在他分銅鎖下的敵人視為同類生命,當他聊起他在戰鬥中新發明的招式,那些炮灰就像是在道場里的訓練假人或者拉斐爾的沙包,又或者跟pizza上的雞肉香腸毫無區別,這就是他能繼續當個孩子的原因。


若是哪天走丟,這隻連地圖都不會看的小烏龜大概就再也回不來了——

他緩緩推上實鐵的插閂,反鎖,

「Mikey,」多納泰羅輕笑,語氣溫和,「想知道答案嗎?」

還在琢磨這突如其來的壁咚到底是為哪般的橙頭帶小烏龜吞了吞口水,不明白兄長怎麼突然之間就換了一副面孔——棕紅色的瞳仁幾乎與昏暗的實驗室融為一體,和煦的微笑也在陰暗的燈光下變得幽暗詭譎,可米開朗基羅天生就是死到臨頭有問題都必須問完指標台詞的類型,

「哦…dude,你真該看看你現在的表情,簡直是要把我整個吞呃……」

40分鐘后以上猜測變成了現實,以米開朗基羅走勢震蕩劇烈的智商來說,在那個襠口沒意識到這是一道送炮題實屬正常發揮,所以他先說了「Yes」,又在多納泰羅危險地眯起眼睛時說了「No」,

以及,在隨後說了很多「Yes」和更多的「No」……

只是用「吃掉」來形容這場盛宴太簡單粗暴了,多納泰羅一向喜歡更精準的描述,例如慢條斯理,例如按部就班,例如風卷殘云,例如吃干抹凈不留渣,即使米開朗基羅後來形容自家二哥那天晚上看起來完全像是第一百次第一千次干這事,可他真的沒有看上去那麼遊刃有餘,畢竟他在挑選體位的時候確實還是猶豫了一會。

日後即便李奧納多遷怒於他,多納泰羅也不曾為過早採摘了這朵雞蛋花而自責過,這一夜極致歡愉的餮足享受是他自此無論落入多麼窮凶極惡九死一生的境地,想起來都感到無比心滿意足的記憶。

以上就是米開朗基羅的生理課全過程,他終於通過交出一血的方式突破了兄長們之間心照不宣的信息封鎖,完全跳過性生活自理直接進入了沒羞沒臊的成年變種龜時代,遲到許久的發情期竟款款而來——

把滿面潮紅,渾身顫抖的米開朗基羅按在桌上的時候,多納泰羅痛快地將那些「促進身高生長」的激素調節藥水半成品一股腦掃進了垃圾桶,萬物有時,瓜熟蒂落,水到渠成。

米開朗基羅那彷彿隨便長長一樣的身高也終於找到了節奏,橙色的頭帶上緣終於趕上拉斐爾的肩膀了。當然這依舊沒能改變他在家裡的地位,也許到現在米開朗基羅都沒意識到他總是挨揍並不是因為他是家裡最小的一個,甚至不是因為他基本從迪士尼照搬來的三觀。

看著自家幼弟在沙發靠背上划水的傻樣,拉斐爾覺得這貨大概又在用亂用詞造句了,他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繼續看他的漫畫。

受到冷遇的米開朗基羅撅起嘴,伸手去戳那個紅頭帶的炸彈,簡單來說,就是條件反射性作死。

「所以顏射輪盤賭到底是什麼鬼?」拉斐爾惱火地放下了《神奇食俠》,在手指戳上自己腦袋之前抓住了它,順手在米開朗基羅的腦殼上彈了一下,

他沒有花時間去思忖「顏射」這兩個字到底是怎麼跟「輪盤賭」組合在一起,又是如何從米開朗基羅嘴裡清晰的說出來的——難道昨夜他正在跟自家兄長進行如上字面意義上的活動的時候,被偶爾吃手夜遊的米開朗基羅看到了?

紅頭帶的變種龜不禁一陣腹誹,他那中規中矩,恨不得睡覺都是平躺雙手交疊合在胸前的大哥連做愛前都要確定紙巾潤滑劑就在手邊,又怎麼會忘記鎖門?

這麼一來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拉斐爾撇下一邊嘴角,不知是不是巧合,廚房立刻傳來兩聲響亮的噴嚏。

「well,Raph,要知道我可是比賽冠軍,」橙帶小烏龜眉飛色舞地賣著關子,突然從懷裡掏出他那張掏空了鋸末的鬃蜥蓋在臉上,接著他像變戲法一般抖了抖鬃蜥,倏忽間手上就多了個冰激凌,接著陶醉無比地享受餐后甜點,等著拉斐爾的下文。

那隻臭烘烘的鬃蜥布偶呢?

他又是從哪掏出來的冰激凌?

拉斐爾的目光不禁追隨著幼弟在冰激凌上靈活跳動的舌尖出神,那丁點兒可愛的西瓜色柔軟肌肉帶著嘖嘖有聲的水光,撩得他一陣火起,甚至沒法專心思考是否該接受這異乎尋常的遊戲邀請,以及附帶的諸如「揍Mikey」或者「理所應當地揍輸掉的Mikey」以及「如果Mikey贏了就更有理由揍他」的衍生遊戲。

於是直來直去的老三沒有把幼弟這故作玄虛的挑釁當成與平時別無二致的放屁。

反正不論怎樣,最後Mikey要麼是會被他按在地上,床上或者牆上天花板上摩擦,或者偶爾,只是說偶爾,小概率情況,Mikey會僥倖從他的追逐中逃脫——其實對於這種出乎意料之外的失敗選項,拉斐爾自然是不會承認的,他總能想辦法挽回敗績,反正只要守在冰箱旁邊,Mikey總會出現。

所以現在,有什麼理由能拒絕跟Mikey玩什麼顏射輪盤賭呢?

他的幼弟欣然丟給他一只塑料轉輪手槍,Raph記得這個小玩具。早在他們還跟廚房的餐桌一樣高的時候,心靈手巧的多納泰羅就給他們每個人做了一樣玩具,Leo的是魔方,Raph得到的是不倒翁假人沙包,他樂此不疲地從早到晚,然後像所有小孩子一樣把玩膩的玩具丟進床底,於是Mikey的手槍和搶Mikey的手槍成為了下一個樂此不疲的遊戲。

好脾氣的紫頭帶天才只得又給米開朗基羅又做了一個,好讓他不再抱著自己大腿嚶嚶哭泣,妨礙自己看書學習。

曾經的種種歷歷在目,不禁讓他這樣的硬漢也有些唏噓,可現在跟那時沒什麼兩樣,至少他一如既往地愛著Mikey,表現形式不外乎於揍他,揍他,和揍他。

這把塑料小手槍又回到他手裡了,似乎比兒時記憶中要沉一些,米開朗基羅已經幫他填充子彈了。

「最先被顏射的就是輸哦。」

米開朗基羅不知從沙發的哪個角落摸出來一顆糖豆嘬了一口填進了轉膛,熟練地撥動轉輪,讓制動桿推著棘齒髮出連成一串清脆的聲音,他的幼弟舔著上唇把槍抵在頭側,想也不想就對準耳朵扣下扳機。

「咔噠」

拉斐爾看著那條濕潤的軟舌收了回去,抹茶色的嘴唇彎成一條大大的弧度,接著露出一整排囂張的白牙,

「哼」,他輕蔑地了一聲,要是Mikey第一發就把自己作死了,這遊戲未免過於無聊。他舉起塑料手槍,讓微涼的槍口抵上太陽穴,扣下扳機。

「咔噠。」

他的幼弟聳聳肩,再次舉起手槍。米開朗基羅進行的很快,每一次撥輪都毫不猶豫,好像預知接下來的每一發都是空包彈。他笑嘻嘻地看著自己的三哥,眼神鋥亮,洞若明火。那表情跟他在蘑菇幻覺里看到的那幕如出一轍,彷彿下一秒Mikey的腦袋就會掉下來,從脖子的黑洞里湧出密密麻麻的蟑螂。

拉斐爾感覺握槍的手微生汗意,在緩緩旋轉的轉輪里心跳加速,畢竟左輪手槍的撥輪里只有一顆子彈,隨著每一次空發,他感到久違的緊張,不是在戰鬥或者與Leo的爭執中感受到的那種劍拔弩張的刺激,而是略帶驚悚,貼著背殼內側緩緩上行的涼意。

這是否是個陰謀,他的幼弟想要從這個遊戲里找回20年來在自己拳頭底下丟失的自尊?

拉斐爾斟酌著打消了這麼個想法,但扣下扳機的手指卻倍感沉重,

接下來是怎樣的結局呢?

他可能會被顏料顏射一臉,或者,還是辣椒粉熏得淚如泉湧?

他發現自己被捉住了軟肋,如果他現在問了,意味著他真的是慫了,如果不問,那他有可能會被捉弄一番。

可不論如何結局,他還是可以在最後的最後射爆Mikey。

思及至此,他欣然扣下了扳機,撞針撞擊底火,槍口起跳,

「Boom——!」

子彈淺淺地射入Mikey胯下的沙發,離他的寶貝褲襠只有一寸之遙,留下一個吐著海綿的裂縫。

「啊…」

米開朗基羅微微張開了嘴發出一聲無意識的擬聲詞,彷彿沒搞清狀況,又像是對失望的掩過飾非,紅頭帶的變種龜睜圓了翠綠色的眼睛,驚詫地僵在那裡——

從耳後自下而上撩起的狹長彎刀,利落地斬斷了他緊握的塑料手槍的半個槍身,現在正貼在他的腦側,散發著冰冷的寒意。

靜默片刻,他聽見幼弟發出一連串壞笑從沙發背上滾了下去。他的二哥輕嘖一聲,翻身跨越圍欄,悄無聲息地落在他面前。他身材修長,剛才傾身挺刺長柄武器的樣子有一種鋒芒畢露的凌厲美感。

「well,你這次玩大發了。」多納泰羅平靜地說,他繞過拉斐爾,將沙發上笑成一坨的幼弟提了起來。

「So?」米開朗基羅像只小狗一樣拱出三哥的臂彎,給他比了個哈特,帶著三分欠艹七分欠揍的表情,洋洋得意地問他,「Raph,是不是超~~~刺激?!!」

「Mikey……」冷的汗滴順著面頰滑下,拉斐爾這才發現自己腳底彷彿生了根,一步都動不了。當他想起來他現在該做什麼,怒吼一聲轉身向著多納泰羅的背影沖了過去,他那向來知微見著又特立獨行的二哥早已拎著那隻本該承受他怒火的罪魁禍首掩上了卧室的門。

他只得咬牙切齒地把怒火發泄在承重牆上。

想起Mikey詭異的笑臉,拉斐爾只覺得一陣驚悚,之後是怒火中燒,當然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明白他們的幼弟是只屬於多納泰羅的禁臠,可即使如此,他仍然覺得得揍一頓Mikey,這前所未有的羞辱讓他再次攥緊了拳頭。

既然Mikey要玩真的,那就玩真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