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篇)3.與伯父的早餐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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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8-16
一小時前,羅比尼特飯店傳出一陣騷動。起因在於拓克發現床邊的姐姐消失不見,跑去叫醒仍在睡夢中的米凱森及巴比利爾。
他們慌亂不已,無論怎樣尋找房內的任何一處,依然不見那小小的身影。
陽台拉門怕危險而有上鎖,就算斐莉絲出去也只能從大門,但大門睡前已確定有鎖起來,推測即便她跑出去,應是墊椅子來開啟門鎖。
兩人連忙詢問夜間值班的櫃台服務員及留守的FBC成員,他們皆表示沒看到斐莉絲出現在一樓過,進出的人也確定僅有成年房客。
後來召集丹、卡洛亞、德里和桑妮四名定居在飯店的熟人,硬著頭皮一間間去敲房客的門協尋,尋找斐莉絲之蹤影。
但是餐廳、健身房、遊樂室⋯⋯飯店內的各式空間,動員部分服務員及組織成員協助地毯式搜索,卻仍然沒有好消息,眾人圍在一樓大廳討論。
「嗚嗚……斐莉絲到底去哪了?」米凱森簡直快昏倒的樣子,眼淚差點直逼出框。
卡洛亞和桑妮擔憂地抱住米凱森,深怕她會當場崩潰。
「該不會,被哪個房客偷偷綁架?」德里緊鎖眉頭,認為這種事情的可能性極大。
說時遲,那時快,米凱森掏出繫於皮帶的手槍,將槍口抵在桌面,咬牙切齒道,「真是如此,我絕對會把那個綁架犯殺了!」
「槍先收起來啦,飯店還有其他居民。」丹趕緊將手槍塞回她皮帶,就擔心驚擾到民眾。
「不過剛剛每間房都確認,房客都大方地讓我們搜索。」卡洛亞否認德里的說法——雖然都是用FBC的名義請求,房客即使不願意也會勉強答應。
「如果有奇怪人士進房,我會馬上醒來。」巴比利爾輕輕拍撫米凱森的背,低頭思索昨晚聽見的任何蛛絲馬跡。
巴比利爾是間接有聽見翻找東西的聲音,不過他稍微睜眼,發現斐莉絲起來在找東西,所以他不以為意,繼續閉眼睡去。
假設他當初有詢問斐莉絲在做什麼,她是否就不會消失?巴比利爾十分自責。
但是,他保證沒聽過任何門鎖開關的聲音。
「你們房間沒有其他奇怪現象嗎?」丹覺得很好奇,繼續追問。
米凱森拍拍憔悴的臉蛋,回顧早上看到的畫面,「沒有奇怪之處,只看到斐莉絲的新玩具箱堆滿巧克力……」
「會與巧克力有關嗎?」桑妮睜著紅眸,不理解失蹤跟巧克力之間的關聯。
此時,巴比利爾的行動電話響鈴,不知為何,第六感告訴他這通電話絕對與斐莉絲有關,於是急忙接起電話。
「臭老弟,說來話長,總之斐莉絲現在在我這……」
一聽到胞哥的嗓音以及斐莉絲之下落,馬上令巴比利爾卸下心防。
雖然不懂為何會如此,但突然暴增的安心感使他胡言亂語起來,「我就知道,你這狼心狗肺的邪惡野狼,還不快把我女兒還……」
「誰要你的臭女兒啊,聽我解釋!」
經過幾分鐘的溝通,巴比利爾平靜地掛斷電話。
「怎、怎樣?」丹疑惑地發問。
「斐莉絲在巴喬利爾身邊。」他臉色是一貫的淡漠,「十六歲的斐莉絲。」
「……啊?」四人凝視他的目光顯得呆滯,無法理解目前現況是怎樣。
「惡魔……又出現了。」巴比利爾眼眸閃出炙熱的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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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話完畢的巴喬利爾收起行動電話,再唉聲嘆氣地看著面無表情的十六歲斐莉絲。
「算了,三歲的低能智商亂搞事很正常。」本該責罵斐莉絲沒事找事做,但巴喬利爾得知她是聽信自己的話才會許願,一點罵人台詞都編不出來。
「所以惡魔到底是什麼?」
「你快解釋斐莉絲怎麼突然長大啦!」
倫果和吉恩迫不及待想瞭解突如其來的奇妙現象,嚷嚷要他解釋清楚。
「等下慢慢講啦,老子快餓死了。」巴喬利爾不想在餓肚子的狀態回憶當初的糗事,順勢牽起斐莉絲的手,「妳應該還沒吃早餐吧,想吃什麼?」
「彩虹圈圈加巧克力牛奶!」斐莉絲以不具稚氣童音的柔和嗓子,搭配素來的高亢音調道出意願。
「早餐店沒有那種東西,既然長大就試喝看看咖啡吧。」巴喬利爾不禁彎出一抹新奇的弧度。
「咖啡是巧克力牛奶嗎?」
「喝喝看就知道啦。」
巴喬利爾像以往牽斐莉絲的時候拉著她,雖然身高變高不少,不過頭頂還是沒有超過自己的下巴。
「伯父剛才為什麼要打那個葛格?」
「妳說亂碰妳的混帳?當然是因為他們欠揍啊。」
「人家去問路,他們說認識伯父,要帶人家去找伯父。」
「笨蛋也知道那是騙人的,妳還有膽去跟陌生人問路,爸爸沒把妳教好嗎?」
「有,把拔教很好,人家有問伯父的名字。」
「而且被纏上也不會反擊一下,還讓那些白痴亂摸妳?」
「沒有摸,是牽手手。」
「骯髒的噁東西牽妳手,就已經該打死了。」
聽著一大一小的對話,在後頭的倫果及吉恩垮下肩膀,傷腦筋地盯著巴喬利爾的背影。
「先不提他為啥能對此種現象如此冷靜……」
「他對陌生人與熟人的態度,真的差了十萬八千里!」
他們前往早餐店的路上,巴喬利爾鬆開斐莉絲的手讓她自己走,並觀察姪女長成少女後的模樣。
童稚的圓臉線條變得細尖,原先呆萌的眼睛增添些許淡雅,手指修長且身形纖細,以及遺傳下來的平胸……沒事,總之斐莉絲長大成人,絕對是位氣質美女。
「唔,把拔喜歡的貓貓!」斐莉絲指著路過的野貓。
「別像妳爸變成貓奴……」巴喬利爾把視線轉開,直至聽見倫果他們的奇怪叫聲,連忙轉頭看向斐莉絲。
斐莉絲蹲在貓旁邊撫摸牠……一開始是用蹲的,但因野貓偏離原先位置,斐莉絲竟以詭異姿勢於地上爬行,像瘋子般追起野貓,甚至四肢一躍,呈現青蛙跳往前撲——
「啊啊啊啊啊!」
三人急忙把斐莉絲拉起,以免她繼續做出不合現狀的動作。
「對,斐莉絲的理解力沒有同步成十六歲,代表說……」吉恩以邏輯推論,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雖然身體變為十六歲,但心智與言行依然為三歲時期的她。
等於說,現在還是得像在帶三歲小孩一樣。
巴喬利爾覺得不公平,明明他曾經被變成五歲時,除了記憶力之外的事物通通退化,然而斐莉絲卻沒有因歲數增長而使其他能力進化。
「貓貓~」被巴喬利爾抓住手腕的斐莉絲,面無表情地呼喚不再回頭的野貓。
「斐莉絲,不可以在地上爬。」巴喬利爾嚴肅地警告她。
「可是……」
「現在妳是少女,十六歲要有十六歲的樣子!」
「嗯……十六歲要是什麼樣子?」斐莉絲困惑地提問,畢竟她連十六歲是什麼也不曉得。
巴喬利爾覺得她的問題太難了,了當地回答,「走路好好走,椅子好好坐,吃飯好好吃,動作別太大。」
「好。」斐莉絲點點頭,任由巴喬利爾牽她行走。
「先找公園把手洗乾淨。」
「我也想牽斐……」突然,吉恩不好意思地提請求,卻立即被巴喬利爾強行打斷。
「不準,你這個低級鬼。」巴喬利爾的眼眸閃過一層陰影,直接否決那個想趁機吃姪女豆腐的討厭男人。
「低級鬼是什麼?」斐莉絲問道。
「通常拿來形容像小眼叔叔那樣喜歡蘿莉但抱不到,只能在旁搥胸頓足的可悲人種。」
「不要亂解釋我啦!」吉恩對著巴喬利爾怒吼,深怕斐莉絲會以為他真是怪叔叔。
終於來到早餐店,他們選擇露天區的座位,也點好了早餐。
「哈哈哈,巴喬利爾,你居然有這種經驗,笑死!」
「我真想看看上司五歲時的幼童模樣!」
兩人聽完巴喬利爾概述以往遇見惡魔與變成小孩子的體驗,笑得無法自拔。
要不是斐莉絲在場,巴喬利爾只能忍氣吞聲,否則他早就會把兩人罵到體無完膚——直到他差點用蠻力把叉子彎出一個弧度,兩人才趕緊閉上嘴巴。
後來三人的食物紛紛送上,只差斐莉絲的還沒。
「你點什麼給她啊?」巴喬利爾邊側目準備嘗試三年人生第一口咖啡的斐莉絲,邊詢問負責幫忙點餐的倫果。
「本來想點兒童餐,但這家最近停售,所以我隨便選了最接近漢堡排的牛排。」倫果偷偷觀望斐莉絲清純可愛的少女面貌,然後咬下手中的烤雞漢堡。
「苦苦。」斐莉絲輕輕放下杯子,不太滿意咖啡的味道。
「多加奶就不苦啦。」巴喬利爾一手托腮,一手將桌上的牛奶倒在斐莉絲的咖啡裡。
剛好,斐莉絲的牛排被送上來,她仔細欣賞盤中那精緻的餐點。
比巴掌還大的香烤牛排,附加兩顆圓潤的金黃荷包蛋,搭配翠綠可口的時蔬。斐莉絲的紫眸充斥光芒,抓來一旁的叉子。
緊接著,她拿叉子粗魯地扠起牛排,將整塊牛排舉高,再以奇特的彎腰姿勢緊咬下去——
巴喬利爾吃義大利麵的叉子意外鬆開,兩位專任部下也瞠目結舌。
巴喬利爾才意識到,斐莉絲連一般的生活技能與學習力皆保持在三歲階段,匆匆阻止斐莉絲的奇異享用牛排法。
「妳還沒學好用刀叉吧?」
「會湯匙,叉叉是馬麻請廚師叔叔切好小塊才讓人家用。」
巴喬利爾長嘆一聲,上前替斐莉絲切牛排,順便把煩躁感通通丟給倫果。
「人家就不會吃,你點這什麼爛東西?」
「我、我不知道三歲不會用刀叉嘛!」倫果除了假哭之外也別無他法。
等巴喬利爾將牛排切成一塊塊剛好入口的大小,斐莉絲笑容滿面,發射無限花花給他,「謝謝伯父~」
「嗯。」巴喬利爾默默收下斐莉絲可愛的感恩,坐回座位喝咖啡。
斐莉絲扠起牛排張嘴咀嚼,看上去米凱森還沒教導她用餐禮儀,使用叉子與吃飯的方式很是不優雅,不過現在她僅為孩童,不須在乎太多。
當她發現時蔬摻雜著胡蘿蔔,頗介意地將胡蘿蔔移到巴喬利爾面前。
巴喬利爾想起胞弟說過她不愛吃,不禁嘴角上揚。
「妳跟妳爸小時候一模一樣,硬要把那種東西塞給我。」
「那伯父幫人家吃掉?」
「只能這樣啊,不然咧。」
「人家想吃伯父的麵麵。」
「胃那麼小,會不會吃不完?」
看在倫果及吉恩眼中,叔姪倆極為像是親密情侶在互相餵食,就差年紀有落差罷。
「雖然三歲模樣的斐莉絲超可愛……」
「但她現在變少女後和巴喬利爾那麼親密,不知為啥反而更讓人忌妒!」
直到巴喬利爾飛快遞來陰狠眼刀,兩人才匆匆裝沒事,繼續享用早餐。
吃完早餐的四人剛離開早餐店,預定待會的行程時,一抹小小的黑色身影拍著翅膀飛了過來。
「嗨嗨,我找到妳啦。還滿不滿意我替妳實現願望呢?」擁有正太臉的小惡魔飛至斐莉絲面前審視一番,再得意地點點頭,「妳幫我準備的巧克力,我也相當喜歡,既然如此我該回地獄囉~」
正太惡魔準備飛回去,立即被一股緊繃力量揪住全身,甚至慘遭拖回。
「把她變成這樣的傢伙是你啊。」巴喬利爾的眼眸散發劇寒的死亡之光,朝不知所措的正太惡魔低喃,「你給我把她變回來,不然……」
「喂,你誰!?」正太惡魔只覺得那張臉猶如看見住在地獄的母親發威,激動質問。
「人家的伯父。」斐莉絲誠心誠意地比出手勢介紹。
「啊?妳想嫁的居然是這種兇殘……哇啊啊啊!」正太惡魔的頭被巴喬利爾的左手槌擊壓得動彈不得,大聲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