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那句「我的人」,是枷鎖,還是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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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8-15
第四章
《那句「我的人」,是枷鎖,還是庇護…?》
「若有任何人敢算計『我的人』,我會讓他後悔來到這世上。」
這句話沉得像鎖鏈,也重得像懷抱——我分不清,自己是被圈住,還是被守住。
「所有人,貼牆。」秦淵壓低聲音下令,藍眸變得銳利,一把將蒼蘭推向走廊角落。
她被推得踉蹌,氣氛緊繃得像拉滿的弦,她只能默默地退到隊伍後方。
我與墨羽立刻背緊貼牆,站在門框死角。
「至少三人,重火力。」墨羽壓低聲音,透過細微聲響評估。
「清風,確認支援小隊位置。」秦淵指尖在牆面敲擊,像是在計算著最佳時機,藍眸深處閃過一絲危險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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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不該帶蒼蘭來,她只會拖後腿…
陳祥這老不死,把重火力全押在這。
現在,就看妳了——鳳凰,別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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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檢查彈匣,金屬扣合聲在走廊裡清晰迴盪:「準備好!等等直接衝進去!」
語調鎮定卻帶著催促,像是給同伴下達簡單直接的命令。抬手兩槍,摧毀門外監視器。
手勢快速安排站位——我與墨羽分立雙開門兩側,秦淵與蒼蘭分別站在我們與門框之間。秦淵與我的距離近到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那一瞬間,世界上彷彿只剩下我的心跳聲,急促撞擊胸口。這緊張的壓迫感並不來自於即將到來的槍林彈雨。
手心已然冒汗,緊扣在門把上,與墨羽交換了眼神。
兩邊門扉同時拉開,門軸發出細長尖銳的聲響,下一刻,子彈如雨劃破空氣。
我唇角勾起一抹笑——裡面傳來短促的金屬卡榫聲。
換彈聲響起,三人眼中閃過獵殺者的冷光:「趁現在!」秦淵低吼,衝進辦公室,左手已抽出匕首,俐落划過左方敵人的頸部,鮮血噴濺在他敞開的胸膛。
墨羽槍口火光亮起,奪走右側男人的心跳。我手持雙槍朝兩個方向射擊。
而蒼蘭手中滿彈匣的小型手槍不停顫抖,槍口依然冰冷——她全程沒有扣下扳機。恐懼的神情,與先前的嘚瑟判若兩人。
槍響過後,一片死寂。
獨留了辦公桌後那臉色驟變的男人——西海幫幫主,陳祥。
「怎…怎麼可能!不是說……要直接闖!」他的聲音帶著不可置信與逐漸崩潰的顫抖。
秦淵緩緩走向辦公桌,銀髮上還沾著些許血跡,藍眸冷冷地凝視著陳祥。他的襯衫完全敞開,結實的胸膛上血跡斑斑。匕首上的鮮血緩緩滴落在昂貴的地毯上,神情依舊冷漠如冰。
「你以為我們真的會那麼蠢?」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一字字帶著致命的威脅。我伸手抹去了臉上的血跡,中筒靴踏地聲離陳祥越來越近。俯身看著,深紅色長髮如瀑布般垂墜在他眼前。
「我說過了,你們難道…當我死了?」我看著那曾經為了測試夜鷹反應速度而派人砸場的西海幫幫主,此時像隻被槍聲嚇到的狗,夾著尾巴瑟瑟發抖著,臉上浮起一絲得意。墨羽檢查了房間的各個角落,確定沒有遺漏的敵人。
秦淵走上前,匕首抵在陳祥頸動脈:「陳祥,西海幫氣數已盡,但在你死之前,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希望你能把你最後的價值吐乾淨。」
我直起身子,轉頭靠著牆點起一根煙,雙手插在口袋冷冷的看著這一幕。蒼蘭躲在門邊,看到眼前的血腥臉色發白,但強撐著不讓自己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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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潔小隊半小時後抵達。」清風的聲音柔柔的從耳機傳來。「鳳凰…沒受傷吧?」他語氣明顯透露著不安。
「我沒事。」
他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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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淵眉頭微皺,抵在陳祥脖子上的匕首更用力了幾分:「清風,專心你的工作就好。」語氣中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蒼蘭見狀,頓時來了力氣,走到秦淵旁,胸部貼在他的手臂上:「清風還真是關心我們家小鳳凰呢,你說對不對,寶貝?」末兩個字帶著挑釁意味故意拖延,眼神飄向了我。
我維持著原本的姿勢,靠著牆、叼著菸,雙手插在口袋裡。眼神冷冽地看向蒼蘭。
他狠狠地瞥了「她」一眼——那雙眸銳利得能將人劈開,卻無人看得透,這份殺意究竟落在了哪個「她」。
「閉嘴,先處理這個廢物。」他轉向陳祥,眼中的殺意毫不掩飾。襯衫的血跡在燈光的照射下格外刺眼。項鍊上的老鷹正俯視著即將死去的獵物:「說,誰給你的狗膽砸夜鷹的場子?」
陳祥語氣顫抖:「是…是黑石幫的楊石…」他嚥了嚥唾沫:「他讓我們…測試你們突發狀況的反應速度…說要…蒐集更多情報對付你們…」破碎的話語讓他藏不住心底如海嘯般的恐懼。
秦淵聽到這個名字,藍眸瞬間變得更加冰冷。匕首在陳祥的脖子上微微滑動:「楊石那個老狐狸。」秦淵冷笑了一聲:「看來早已打算針對我們。」蒼蘭緊貼著他,故意用雙峰蹭著他的手臂,但並未得到任何回應。
墨羽走到窗邊查看,確保沒有其他敵人,我踩熄菸蒂,抬首望著秦淵:「我接過幾次楊石的委託,我不覺得他對我們有太大的敵意。」秦淵聞言,匕首抵得更深,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轉頭看向了我:「委託?什麼樣的委託?」胸膛上緊繃的肌肉,透露出內心的憤怒與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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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了楊石委託?
殺手接委託實屬正常,不影響幫派利益即可。
但為何我心裡如此不安?
楊石那老狐狸在為什麼把戲?
她跟他,又是什麼關係?
該死的…我為什麼會擔心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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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蘭敏銳察覺到秦淵深層的醋意,趁機火上澆油:「鳳凰啊,妳身為夜鷹幫的殺手,去接了黑石幫的委託…看來楊石對妳而言…不一般呢。」
最後一句帶著極為嘲諷的韻味,彷彿打算用這把利刃切開我跟秦淵之間的平衡。他的臉色顯得更加鐵青。
墨羽走過來,擋在我跟秦淵之間:「殺手接委託稀鬆平常,附屬幫派者只要不影響,接了也不是什麼新聞。」他看著蒼蘭,眼神毫不避諱的散發著殺意。
秦淵的銀髮因為憤怒微微顫抖,甩開蒼蘭的手惡狠狠的說:「妳他媽的再多說一句話,我就廢了妳的舌頭!」蒼蘭不自覺的後退幾步,臉色慘白的看著他——她十年來第一次遭受他如此嚴厲的責備。墨羽見狀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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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說得對,鳳凰是我們的頂尖殺手,但也有選擇委託的自由,只要不影響幫派利益即可。」左手緊緊握拳,指甲深深嵌入肉裡:「但若楊石敢算計 『我的人』 ,我會讓他後悔來到這世上。」他眼神越過墨羽,目不轉睛的看著鳳凰,彷彿要將她的心給看穿。
他…剛剛說了什麼…?
我..是他的人…?
他對她有著絕對的信任,這隻鳳凰值得擁有接委託的自由。堅定如山的信任連蒼蘭都不能插足一絲一毫。
她看到了…
看到了秦淵對鳳凰,那鐵打實的信任。
不是單純的青梅竹馬…
不是單純的上司下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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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挑了挑眉看著這一切,深吸一口菸:「頂多是一些不跟他合作的軍火商而已,我可以給你任務報告。」緩緩吐出煙霧,顯得如此從容自在。
我從來不擔心秦淵會懷疑我…或許吧?
鬧劇結束,秦淵的注意力回到了陳祥身上:「墨羽,帶這狗東西回總部,讓他好好嚐嚐夜鷹審訊室的茶有多香。」墨羽抓著陳祥的頭髮拖行,地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辦公室內,此時只剩我、秦淵跟蒼蘭。
他將帶血的匕首甩了甩,收回腰間。眼中的怒火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審視。
「軍火商的委託我不管,但從今天開始,妳的所有委託,都要我親自批准才能執行。」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
蒼蘭見墨羽遠去,開始蠢蠢欲動,走上前摟住秦淵的脖子:「阿淵,人家剛才好害怕…你安撫安撫我好不好…?」
她的雙峰緊貼在他的胸膛上,語氣嬌嗔,彷彿要將這個戰場變成她專屬的另一種「戰場」。
秦淵的手扣住她的腰,任由她在頸側吻下,留下一串水痕。
他手指微微收緊,眼神越過她的肩膀,直勾勾地鎖在我身上。
辦公室仍然瀰漫著煙硝味,地上碎裂的玻璃,殘留著腥風血雨的餘味——與她急促的呼吸聲形成強烈的對比。
「鳳凰,今天的表現…不錯。」
他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認可。
聽到這句,我的心微微一緊。
嘴角勾起一抹饒有深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