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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7月12日,中午3:00
地點:大溪區・石門山區・承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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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陽光依舊毒辣,照得車窗發燙,白夜宇靠在駕駛座,頭倚著椅背,嘴角還掛著一點沒擦乾淨的便當醬汁,胸口微微起伏,睡得正熟,車窗貼膜擋住了些許陽光,讓車內像個悶熱的悶燒鍋。他皺了皺眉,忽然驚醒—「啊……幹……幾點了……?」
他抬起手腕一看——15:00 整。
「靠北……我竟然睡了快兩個小時!」
他一邊喃喃自責,一邊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提神,順手扯了一張濕紙巾擦掉下巴上的醬汁。
「鬧鐘也沒設……警察睡成這樣,是不是太廢了我……」他罵了自己一句,連忙坐正身體,繫好安全帶,啟動引擎,Ford Kuga警車的儀表燈亮起,低沉的引擎聲在樹蔭下響起,然後駛離了原本地方,朝著原本該巡邏的地方行駛。
「我怎麼在這麼炎熱的車內也能睡這麼熟...等等被民眾檢舉就糟糕了..還是得趕快到石門山巡邏吧!」
白夜宇駕駛著警車,沿著石門水庫山區的產業道路繞進一處位於山腰的社區。
這裡多為中老年人居住,平時寧靜,空氣新鮮,少有大型事件發生。
他將警車停在社區活動中心前,幾位坐在涼亭下的阿公阿嬤望見他,熱情地揮手:「哎唷,這是白警員喔~最近比較少看到你來巡邏欸。」
「哈哈,今天任務特別安排到山區看看。」白夜宇笑著走過來。
「我想問一下,最近有沒有看到外地人、陌生人、或者長得有點兇的年輕人出現在這一帶?可能是躲藏的,要犯。」
阿嬤們你一言我一語,搖頭否認: 「沒有欸,我們這邊哪有什麼要犯啊。」
「最多就一些爬山的人吧,不過也都穿得五顏六色,一看就是來走步道的,和騎腳踏車運動的年輕人。」
「說到這個——」一位穿著背心、腳穿拖鞋的中年伯突然插話。
「我們早上派出去的幾個清潔隊員,到現在都還沒回來耶,本來是去上面那條靠山的道路掃落葉的,平常十一點多就會回來。」
白夜宇一愣,瞄了手錶一眼——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你們有聯絡他們嗎?」
「打電話沒接,LINE也沒讀,覺得怪怪的啦……不過那條路訊號不好,有時候也會斷訊啦。」
「派出去幾個人?」
「三個啦,都是社區聘來的工讀生,一男兩女,二十幾歲,早上八點出門到現在都沒消息。」
白夜宇拿出手機,簡單記錄下筆錄重點:「清潔區域在哪?」
「沿著那條產業道路上去,大概兩公里左右吧,有一段岔路通往溪邊,旁邊還有些廢棄農寮……他們說那邊很多落葉。」
白夜宇點點頭,說道:「我去繞一圈看看。你們如果有任何回報或有人聯絡上,就打警局分機或119。」
「好好好~白警員你也要小心嘿,現在天氣那麼熱,有時候山裡會中暑喔。」
「了解,謝謝。」
他轉身回到警車,關上車門前回頭望了一眼涼亭裡的人群,發現他們也正用一種微妙的不安目光望向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又說不出口。
白夜宇順著社區居民所指的方向,駕駛著Ford Kuga警車,緩緩行駛進通往山腰的產業道路, 這條道路兩旁長滿雜草與樹林,鋪設的柏油已略為斑駁,許多地段被樹根頂起,車輛行駛時不斷顛簸。午後的陽光從密集的樹冠灑下,斑斕地灑在擋風玻璃上,讓人有些睜不開眼。
這裡沒有行人,也沒有車輛——整條山路,寂靜得出奇。
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植物腐葉氣味,白夜宇打開車窗,一股潮濕悶熱的氣息撲面而來。他直覺這附近的氣氛怪異,沒有鳥叫、沒有蟲鳴,連風都像是靜止的。
行駛了約莫一公里,警車經過一處轉彎時,白夜宇的視線忽然一凝。
「……那是什麼?」
前方道路中央,散落著數支竹掃帚、畚箕、以及一桶塑膠水桶,掃具東倒西歪,像是被人匆忙丟棄。
他將警車慢慢靠邊停下,車頂上的警示燈依然不停閃爍,白夜宇微微皺眉,推開車門下車查看,靠近後可以明顯看到——掃帚毛上還沾著濕泥和落葉,畚箕內有幾片尚未完全乾透的葉子,顯然剛使用過不久,但四周空無一人,連聲音都沒有。
白夜宇抬頭望向四周,前方是山路繼續延伸的彎道,右手邊是通往溪邊的一條碎石小徑,左方則是半廢棄的農寮,木造的屋簷已經塌了一角。
他警覺性地掃視四周,右手下意識地靠近腰間的USP手槍。
「人呢?」
他思考了一下,準備沿著碎石小徑往下走幾步去看看,然而就在此時,一股極淡的異味順著風飄來——像是血,又像是燒焦的皮革味。
「這到底是什麼異味...有點不太對勁,話說...這些掃具肯定是社區所說的清潔人員吧,但是人到底跑去哪裡。」
隨後他注意到,腳下有不少帶著泥濘的人類的腳印在掃具周圍環繞著,白夜宇蹲下,正打算沿著那個腳印繼續調查線索時,遠方山腰某處,突然升起一道濃烈的黑煙,火光在濃密的枝葉間若隱若現,隱約還伴隨著一聲悶響。
他眼神一凝,立刻判斷那是火災現場,沒有多想,轉身快步返回警車,深踩油門,車輪擦過掃具與灰塵,駛離現場,只留下小路邊兩支倒地的掃帚孤零零地躺在熱騰騰的柏油上,山路再次恢復寧靜。
畫面緩慢地轉向那間看似普通、卻異常安靜的農舍, 鏡頭穿過半開的木門,昏暗的屋內散發著一股黏稠的氣味,蒼蠅在屋內嗡嗡盤旋。
客廳裡橫七豎八地倒著三具屍體——穿著橘色背心的社區清潔人員。
他們的表情凝固在痛苦與驚恐的瞬間,身體扭曲,有的四肢殘缺,有的頭顱破裂,血液與內臟潑濺在牆上與地板上,而其中一具屍體,胸口正被一個半爬行的人形生物壓著。
那「人」渾身血污,嘴角滿是黏液與碎肉,正像野獸般低頭撕咬著死者胸腔的肉塊,牙齒咯吱作響,吞嚥聲與咀嚼聲在靜謐空氣中格外刺耳。
他的雙眼無神,膚色灰白,手指還殘留著抓破別人臉皮的血跡與指甲碎裂痕跡,地上的手機螢幕碎裂,一個未發送成功的訊息卡在畫面中:「有人……咬了阿忠……快……」咔——畫面慢慢變暗,只留咀嚼聲繼續迴盪在陰冷的屋內。
警車頂燈閃爍、鳴笛聲響起,劃破寂靜的山間小路,方向盤穩穩轉動,他瞄準遠方冒煙的山腰道路,加速行駛於山區柏油路上,引擎轟鳴,急轉過幾處彎道,警笛聲在林間迴盪,一些松鼠與鳥類從樹梢驚飛。
「這地方怎麼會有火?」白夜宇一邊開車一邊皺眉,從右側方看了一眼濃煙的方向,那裡似乎是通往瑞西社區或粗坑路。
天色依舊明亮,卻因濃煙染上一層不安的陰影,午後的熱風裡,有股若有似無的焦味,像是塑膠和布料混燒的味道。
車速飛快,整輛Ford Kuga警車呼嘯駛過蜿蜒山路,朝著那團正在擴散的黑煙中心全速前進—— 白夜宇握緊方向盤,轉過最後一個彎道,濃煙如黑布般遮蔽了半邊天空,終於抵達現場,映入眼簾的是一座位於山腰的小型社區「瑞西社區」,建築為數不多,集中於一條主道兩側,中間是一棟造型時髦、外觀還算新穎的咖啡廳,掛著已經焦黑扭曲的招牌:「木嵐咖啡」。
前方的小型停車場停了約十來輛車,各種車輛的警報器此起彼落地響著,有的車窗已被熱氣炸裂,玻璃碎片鋪滿地面,有的車底還不斷冒出濃煙與火花,彷彿剛經歷爆炸衝擊。
火勢從咖啡廳內部延燒至側牆,濃煙混雜燒焦的木材與塑膠臭味撲鼻而來,部分木造建築外牆已經坍塌,一邊的玻璃窗被炸開,裡頭火焰不斷竄動。
白夜宇將車停在社區入口處,火光反映在他的車窗上跳動不已。
他迅速下車,熱浪撲面而來,燒灼著皮膚,汗水立刻浸濕襯衫,他下意識摸向腰間的HK USP手槍,這裡不太對勁,除了警報聲和燃燒的轟響,沒有聽見任何人的叫喊或求救聲。
但在咖啡廳旁邊的轉角牆上,有一道長長的血痕從門框一路拖到街邊水溝蓋附近,血跡已乾卻仍呈現暗褐色,異常刺眼,一陣風吹過,捲起灰燼與焦黑落葉,白夜宇眼神警戒,慢慢朝火源接近。
「這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白夜宇皺著眉頭,自言自語,目光掃過眼前火場。
愈看愈不對勁。這感覺不是單純的火警——地面有散落的物品、門窗破裂的痕跡,像是有什麼東西襲擊過這裡,還有那道血又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龍潭槍擊要犯幹的!?
正當他要靠近咖啡廳時,一個女孩突然從火場的角落衝了出來,撲向白夜宇:「警官!拜託你救我!!他們……他們瘋了!!」
白夜宇被撲個正著,一時有些愣住,他扶住那女孩,迅速將她引離正燒得猛烈的區域。
「妳、妳先冷靜,沒事了,我是警察。妳有受傷嗎?」
「我……我沒事……只是很害怕……真的很怕……」女孩的聲音微微發顫,但語氣清晰,神智也還算清楚。

(害怕的少女,後方咖啡廳正在燃燒)
白夜宇這才看清她的模樣:她是個十七八歲的高中少女,穿著標準水手制服上衣與深藍百褶裙,黑色長為及腰,額前的日系劉海垂下,白皙肌膚、五官精緻又清秀,整個人乾淨整齊,衣物完好無損,沒有明顯的傷痕或血跡,也未遭燒傷。
「他們……那些人……他們突然就抓狂了,一直打人、撞門……還、還咬人……」
白夜宇聽著,眉頭越皺越緊。他確認了女孩沒有立即的危險傷勢,便繼續詢問:「還有人在裡面嗎?妳怎麼逃出來的?」
女孩抽噎著說:「我、我躲在咖啡廳後面的儲藏室……等到火燒起來我才敢衝出來……裡面還有人我不知道……我沒敢回頭看……」
白夜宇低頭思索,隨即下定決心: 「妳先待在安全的地方,我會進去看看情況。」
女孩眼神驚恐地看著他,手還緊抓著白夜宇的制服袖口:「警官……拜託你不要被抓住,他們……真的像瘋了一樣……」
「我知道,放心,我受過訓練。」白夜宇輕聲安撫,讓女孩暫時躲在一輛未受波及的轎車後面,他快速掃視周圍,重新確認手槍上膛狀態,準備進入火場查明狀況與是否有人受困。
然而,就在他轉身準備出發時,剛才那名少女突然又抓住了他的袖子。
「等一下,警官!」她語氣堅定,眼神雖仍帶著恐懼,卻多了一份決心。
「我跟你一起去!」
白夜宇一愣:「不行,妳留在這裡比較安全,裡面火勢還沒控制,加上你說的那群人……情況很不穩定。」
少女咬了咬唇,卻不退讓半步:「可是我一個人在這裡更危險……萬一那些人跑出來,我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白夜宇皺眉思考,她說得沒錯,這個地方早已混亂不堪,單獨留下她確實冒險,火場之外是否安全也是未知數。
白夜宇深吸一口氣,看著眼前這個倔強但堅強的少女,點了點頭:「好,那妳要答應我,一切聽我指示,不準亂跑,不準亂說話,知道嗎?」
「嗯!」她點頭如搗蒜。
白夜宇迅速打開警車後車廂,拿出一件備用的反光背心與一次性口罩遞給她:「穿上,防煙。走在我後面,不準離開我兩公尺距離。」
少女穿好裝備後,緊跟著白夜宇,他雙手緊握USP手槍,維持警戒姿勢,兩人沿著火場外圍小心地往咖啡廳方向接近,空氣中充滿焦味與混亂的聲響,碎玻璃在腳下作響。
白夜宇的神經繃得極緊,而身後的少女也不敢再出聲,只是抓緊白夜宇制服後擺,一步不離地跟著。
白夜宇小心翼翼地接近那棟咖啡廳建築,火光在建築裡頭狂舞,整個店內早已被烈焰吞噬,高溫的氣浪迎面撲來,讓他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他抬手遮住臉,試圖透過模糊的熱氣與濃煙看清裡頭的狀況,但一切都被黑煙掩蓋,什麼都看不見。
火焰啃蝕著木造結構,空氣中傳來刺鼻的燒焦味,白夜宇與少女下意識地捂住口鼻,以防吸入有毒濃煙。
「可惡……」白夜宇低聲咒罵了一句,目光仍不肯放棄地掃視著建築內部。
「其他人呢?」他轉過身,急切地問道那名少女。
少女搖了搖頭,聲音顫抖地說:「我不知道……在火災之前,我一直躲在咖啡廳後面的儲藏室……」
她的眼神彷彿還停留在恐懼的邊緣:「我……我只聽到外面好多人在尖叫……還有那種……低吼聲,像是野獸……不對,比野獸還可怕……」
白夜宇神情變得更加凝重,他不是第一次聽到「低吼聲」的說法,早上的加油站、社區清潔工失聯,以及現在這裡的混亂與火災,種種跡象讓他的警覺升到了極點。
「這裡待不下去了,火勢會蔓延,樓上可能會塌。」他轉頭看向少女,「還能走路嗎?」
少女點頭,雖然仍驚魂未定,但努力控制情緒。
白夜宇再度確認了手槍,然後對她說:「走,我們得離開這裡,先往安全的地方撤退,再想辦法聯絡支援。」
少女緊跟著他,兩人繞過前方起火的建築,沿著道路邊往社區另一側撤退,隨著火光將黃昏映照得詭異而慘紅,白夜宇心中卻感受到某種更深沉的不安正在逼近。
白夜宇帶著少女準備回到警車,突然,前方不遠處,一棟三層樓透天厝的大門緩緩打開,幾道身影踉踉蹌蹌地走了出來,動作僵硬、步伐異常緩慢。
「警官!是他們!那些瘋子出現了!」」
少女驚叫一聲,緊緊抓住白夜宇的手臂,臉色蒼白,聲音發顫。
白夜宇立刻擋在少女前方,眯起眼仔細觀察──那些人全身污血斑斑,臉色灰白,眼神渙散空洞,有的人嘴角還殘留著不明液體與血跡。
他舉起HK USP手槍,嚴正喝道:「警察,別動!否則我將依法開槍!」
那些人對他的警告毫無反應,只是不斷向前,一步步逼近,如果再這樣下去,那群人就會接觸到自己,為了避免發生,只能使用致命武器了。
白夜宇深吸一口氣,向後退了一步,護住身後的少女:「退後一點,捂住耳朵,我要開槍了。」
少女驚恐地點頭,雙手捂住耳朵,蹲伏地面。
白夜宇眉頭緊皺,對準其中一人的大腿位置開火。
砰!子彈擊中對方大腿,鮮血飛濺,那人失去平衡、重重摔倒,但令人震驚的是──對方竟毫無哀號或痛苦,只是沉默地撐著地板,重新站起來,繼續朝他們走來。
「……什麼鬼?」白夜宇倒吸一口氣,再連續對其肩膀與胸口開槍。
砰!砰!砰!
對方胸前中彈,身形一頓,隨即劇烈搖晃,卻依然沒有倒下,反而像失控的機器一般,一拐一拐地再度邁步,其他幾人也逐漸逼近,那群詭異的人影彷彿不會倒下、也不懂得痛,刀槍不入是嗎。
白夜宇瞪大雙眼,冷汗從額頭滲下,壓下心中震驚,立刻退後半步「……不是吸毒犯,也不是精神病患,這些根本不是正常人!」
他連開數發,打在他們身上,肩、手臂、大腿,血肉模糊,但沒一個人倒下,更別說停止行動。
「可惡……」他低聲咒罵,拉著少女快速後撤,「這些怪物……根本不怕痛。」
少女顫聲問:「怎麼辦……警官……他們還在追……」
白夜宇果斷下令:「先上車,我們得離開這裡。」
白夜宇一手抓住少女的手腕,另一手仍緊握著手槍,朝著停在前方的警車狂奔,少女幾乎是被他半拖著跑,雙腳踏在柏油路上發出急促的腳步聲,背後那些怪物們步伐雖慢,但數量正迅速增加,白夜宇剛才的槍聲如同某種召喚信號,驚動了更多潛藏在建築物內的東西。
啪——!
一棟兩層樓高的透天厝二樓窗戶突然炸裂,一道人影猛地撞破玻璃墜落下來,隨後爬起,面目全非、嘴巴張得異常大,朝他們低吼一聲。
緊接著,左右兩側的樓房也紛紛傳來玻璃碎裂聲,一個、兩個、三個……越來越多身影出現在視線之中,從破窗、從小巷、甚至從車底鑽出,朝著白夜宇和少女四面八方湧來。
「怎麼這麼多……」少女驚恐大叫,臉色煞白,幾乎快跌倒。
「撐住!就快到了!」白夜宇咬牙吼道,一邊用身體護著她,一邊不時轉身朝後方開槍以拖延怪物們的步伐。
終於,他們抵達警車旁,白夜宇猛地拉開駕駛座車門,幾乎是把少女推進副駕駛座:「上車!快!」
他自己也立刻跳上駕駛座,車門一關,他馬上拉下變速排檔,打入R檔,然後猛踩油門。
警車瞬間往後衝出,車尾幾乎快擦撞到後方一輛民車,但他毫不猶豫,打入D檔,迅速轉動方向盤,讓車尾擺動一圈,迅速掉頭。
白夜宇則雙眼死盯前方,氣喘吁吁地大聲咆哮:「抓好!我們衝出去了!」
警車引擎怒吼,前輪旋轉間捲起塵土與碎石,他直接衝上社區出口的小斜坡,強行碾過幾個垃圾桶與擋車柱,連續打檔、踩油門,將車子開得飛快,從後視鏡裡,他看到那群怪物正密密麻麻地追出社區口,有些甚至跑步追來,有些則四肢著地狂奔,像野獸一樣。
「天啊……這到底是什麼……」少女聲音顫抖。
「我不知道……但這不是普通暴民,這像是……像是什麼病毒感染……我們得離開這裡,馬上。」」白夜宇咬緊牙關,心臟狂跳不止。
隨後白夜宇的警車從那些怪物的眼中消失在山路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