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妳認為，惡的極致是什麼?」

姚惠坐在正對面，兩手托在臉頰歪頭問著，但隱隱作痛的大腦讓張秀雅無暇顧及周遭的人事物。

「妳有在聽我說話嗎？」

「沒有。」

張秀雅不耐煩回道。

「那還能回答我的問題？」

「妳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喝咖啡。」

「．．．．．．」

招來店員點了兩杯咖啡，看著姚惠笑彎的眼睛很有吸引力，但張秀雅頭痛得厲害，看什麼都不順眼。

「讓我來回答妳吧。」

「什麼？」

「剛剛的問題啊，惡的極致是什麼，我來替妳解答。」

「我不在乎。」

「妳該在乎。」

姚惠認真且嚴肅說著。

「為什麼？」

「因為很重要啊。」

避免這種煩人對話延續，張秀雅選擇沉默，讓姚惠自娛自樂。

待咖啡上桌，張秀雅喝了幾口，濃郁香氣減緩偏頭痛的症狀，這陣子發生了什麼，她毫無印象，但眼前的場景很是熟悉。

應該說，一直發生過。

「好喝嗎？」

姚惠問著。

「普通，但妳為什麼不喝？」

「冰咖啡太苦了，我不喝。」

「挑三揀四。」

面對姚惠無辜眼神，張秀雅想生氣也使不上力。

這時，有人走到身旁，是剛才的女店員，只見她遞上一盤糕點，這讓張秀雅受寵若驚。

「看您不太舒服，這些甜食或許能緩和不適，若不嫌棄請嚐嚐看。」

「謝．．．謝謝。」

「別客氣，請慢用。」

女店員和顏悅色，讓張秀雅深感一絲溫存，盯著職務牌不假思索開口。

「陳欣怡，名字真好聽。」

「謝謝您的誇獎。」

閒聊幾句後，女店員回去廚房忙碌，看著背影，張秀雅漫不經心嘗了幾口咖啡。

「感覺不錯呢。」

在旁的姚惠聽聞，忍不住翻白眼吐槽道：「妳吃錯藥啊。」

「才沒有，況且我確實還沒吃藥。」

畢竟那種藥吃了會讓自己抑鬱，不如別吃的好。

張秀雅用指尖輕扣桌面發出聲響，嘴裡哼著熟悉的歌，輕浮舉動讓姚惠冷笑。

「這才是我認識的張秀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