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莉莉絲與查普莉爾 12
本章節 1973 字
更新於: 2025-07-25
「莉莉絲，我沒事。」
尼可羅低著頭，像是在反省什麼。她緩緩鬆開手裡的茶杯，聲音低沉：
「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一時緊張罷了。」
「……」
緊張嗎？就當作這樣吧。
莉莉絲直冒冷汗。
這女人不像是會輕易說出「緊張」二字的人。她最好先冷靜，聽聽尼可羅到底在盤算什麼。
「總之，我今天找妳過來，是因為近期我就打算行動了。」
「……咦？」
莉莉絲怔住。
「行動？尼可羅，妳想做什麼？」
「這件事，我已經跟朱塞佩談過了。」
「妳……原來妳剛剛去找朱塞佩？」
那麼，她會被帶到這裡，是因為朱塞佩依舊不肯配合？所以她成了備案？
「果然如我所料——那個女人非死不可。我會親手殺了她，準備也差不多了。」
「殺……殺了她？」
莉莉絲只覺得胸口一陣抽緊，幾乎無法呼吸。
「不可以！妳瘋了嗎？怎麼可以這樣！」
莉莉絲大聲拍桌，起身怒斥。
這是殺人。
意思就是要結束一個人的生命。由自己，來決定他人的生命。
尼可羅不是不知道，卻依然一副冷靜如常的樣子，彷彿她的行動是為了拯救某個人——甚至是整個家族。
「妳不是去找她談過了嗎？為什麼還是得這麼做？」
她也不喜歡那個矯揉造作的女人，但——只要對方不出現在視線裡，就足夠了。
「就是談過了，覺得這女人無藥可救啊。」
依然是輕描淡寫的語氣。
因為這女人不重要，所以尼可羅也用不重要的態度敷衍過去。
何況——朱塞佩是倫伯朗的第二任妻子，要是倫伯朗發現他的妻子們私下鬥成這樣……
「老爺知情嗎？」
「老爺還不知道。」
「那麼，我現在就去跟老爺說。」
「去吧。」
「尼可羅，要是真的走到這一步，老爺不會原諒妳的。」
「怎麼會呢？老爺根本不在乎娶了幾任。第二夫人死了，大不了再娶一個遞補。對他來說，夫人只是用來繁衍後代的。」
這讓莉莉絲感到無言，因為她也是這麼認為的。她們七個夫人只是倫伯朗的收藏品。蜜月期間建立起來的信任，都是為了產下倫伯朗的後代。孩子出生了，她們就沒用了。看看她，梅塔特隆才剛出生多久，倫伯朗就隨即找上朱塞佩，只因為朱塞佩有孕在身，「商品」都還沒拿到，當然要多花一點心思了。
重要的是後代，誰生的並不重要。有誰買東西，都拿到東西，還管店家死活？就算她出來那一刻，店家剛好腦溢血暴斃，也與她無關。只要人不是她殺的，她就沒有責任。
莉莉絲對這樣的自己感到惱火，巴不得一口氣爆發：
「尼可羅，話不能這麼說吧！」
「不然怎麼說？第三夫人順位晉升第二夫人？這也不是一個辦法。」
「第五、第六夫人怎麼說？妳們不合的事情，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人盡皆知的事實，如果妳依然執意痛下殺手，其他夫人只會在事後變得人人自危。」
到了那個時候，就連倫伯朗都保不住尼可羅的人頭。事實勝於雄辯。尼可羅是殺人兇手，她的目標是自己以外的所有夫人。
「殺了朱塞佩，妳在其他夫人眼中，就不再是警告，而是威脅。她們會想：誰是下一個？」
重要的是其他夫人怎麼想。
死人不會說話，可是活人就不一定了。
只要撒了謊，就要用無數謊來圓場。現在的尼可羅就是這樣。
「其他夫人不會動手的，原因……我應該已經和妳說過了。」
「因為我的出現就是為了顛覆查普莉爾家以往的傳統……」
莉莉絲被逼得重複了她們那天說過的話。
然後她忽然清醒了：
「那只是妳單方面的想像！妳有什麼資格替我們做決定？說到底，不就是妳無法掌握朱塞佩的動向，才想把她除掉？」
還是說，只要不是敵人，妳就有自信能預測她們的一舉一動？
尼可羅沒有逃避，只是冷冷地看著她：
「話說回來，莉莉絲，妳以為我一開始拉攏妳是為了什麼？除掉朱塞佩啊。要是不這麼做，難道還有其它辦法？除掉就意味著這人要永遠地從世界上消失。」
「…………」
不行，這人沒救了。
莉莉絲咬牙切齒，腦袋已經一片空白。
「反正妳就是要親手殺了朱塞佩？」
「莉莉絲，妳放心，這件事不會麻煩妳，也不會波及到妳，這是我與朱塞佩私下的恩怨，我會親自了結她。只是看在我們合作過一場，提前告訴妳一聲。」
「所謂的合作，就是我為妳生孩子，引開老爺注意，讓妳接近朱塞佩？」
「這段時間，辛苦妳了。」
毫無誠意的道謝。
她不欠尼可羅什麼。他們夫妻間的事，尼可羅不過是媒人罷了。
第一夫人竟然可以為打倒第二夫人，讓第七夫人的她，與自己的丈夫如此糾纏不清——
「當然，在這之後，妳還是得繼續為老爺多生幾個孩子，一個是不夠的，要讓老爺徹底把時間與心力都投在妳身上，就得這樣，持之以恆才是重點。」
「明明我比朱塞佩更危險，妳卻堅信我們會合得來。」
莉莉絲終於冷靜下來，也能夠看清了。
「尼可羅，對妳來說，除了朱塞佩，其他女人也都是敵人吧？」
尼可羅是這麼說的：朱塞佩嫁進來之後，查普莉爾家開始有了夫人與女僕制。
「不只是夫人，老爺平時興致一來，就連女僕都不放過，查普莉爾家的女僕幾乎每一個都與老爺上過床，所以她們隨身備有避孕藥。」
為什麼會這樣？因為倫伯朗‧查普莉爾就是有這麼忠於慾望啊。
「要是妳直接對老爺反映，想必只會被逐出家門吧。好不容易擺脫底層，怎麼可以回去，絕對不行。就算遇上了這種事情，也只能裝作沒看到。」
尼可羅低著頭，像是在反省什麼。她緩緩鬆開手裡的茶杯，聲音低沉：
「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一時緊張罷了。」
「……」
緊張嗎？就當作這樣吧。
莉莉絲直冒冷汗。
這女人不像是會輕易說出「緊張」二字的人。她最好先冷靜，聽聽尼可羅到底在盤算什麼。
「總之，我今天找妳過來，是因為近期我就打算行動了。」
「……咦？」
莉莉絲怔住。
「行動？尼可羅，妳想做什麼？」
「這件事，我已經跟朱塞佩談過了。」
「妳……原來妳剛剛去找朱塞佩？」
那麼，她會被帶到這裡，是因為朱塞佩依舊不肯配合？所以她成了備案？
「果然如我所料——那個女人非死不可。我會親手殺了她，準備也差不多了。」
「殺……殺了她？」
莉莉絲只覺得胸口一陣抽緊，幾乎無法呼吸。
「不可以！妳瘋了嗎？怎麼可以這樣！」
莉莉絲大聲拍桌，起身怒斥。
這是殺人。
意思就是要結束一個人的生命。由自己，來決定他人的生命。
尼可羅不是不知道，卻依然一副冷靜如常的樣子，彷彿她的行動是為了拯救某個人——甚至是整個家族。
「妳不是去找她談過了嗎？為什麼還是得這麼做？」
她也不喜歡那個矯揉造作的女人，但——只要對方不出現在視線裡，就足夠了。
「就是談過了，覺得這女人無藥可救啊。」
依然是輕描淡寫的語氣。
因為這女人不重要，所以尼可羅也用不重要的態度敷衍過去。
何況——朱塞佩是倫伯朗的第二任妻子，要是倫伯朗發現他的妻子們私下鬥成這樣……
「老爺知情嗎？」
「老爺還不知道。」
「那麼，我現在就去跟老爺說。」
「去吧。」
「尼可羅，要是真的走到這一步，老爺不會原諒妳的。」
「怎麼會呢？老爺根本不在乎娶了幾任。第二夫人死了，大不了再娶一個遞補。對他來說，夫人只是用來繁衍後代的。」
這讓莉莉絲感到無言，因為她也是這麼認為的。她們七個夫人只是倫伯朗的收藏品。蜜月期間建立起來的信任，都是為了產下倫伯朗的後代。孩子出生了，她們就沒用了。看看她，梅塔特隆才剛出生多久，倫伯朗就隨即找上朱塞佩，只因為朱塞佩有孕在身，「商品」都還沒拿到，當然要多花一點心思了。
重要的是後代，誰生的並不重要。有誰買東西，都拿到東西，還管店家死活？就算她出來那一刻，店家剛好腦溢血暴斃，也與她無關。只要人不是她殺的，她就沒有責任。
莉莉絲對這樣的自己感到惱火，巴不得一口氣爆發：
「尼可羅，話不能這麼說吧！」
「不然怎麼說？第三夫人順位晉升第二夫人？這也不是一個辦法。」
「第五、第六夫人怎麼說？妳們不合的事情，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人盡皆知的事實，如果妳依然執意痛下殺手，其他夫人只會在事後變得人人自危。」
到了那個時候，就連倫伯朗都保不住尼可羅的人頭。事實勝於雄辯。尼可羅是殺人兇手，她的目標是自己以外的所有夫人。
「殺了朱塞佩，妳在其他夫人眼中，就不再是警告，而是威脅。她們會想：誰是下一個？」
重要的是其他夫人怎麼想。
死人不會說話，可是活人就不一定了。
只要撒了謊，就要用無數謊來圓場。現在的尼可羅就是這樣。
「其他夫人不會動手的，原因……我應該已經和妳說過了。」
「因為我的出現就是為了顛覆查普莉爾家以往的傳統……」
莉莉絲被逼得重複了她們那天說過的話。
然後她忽然清醒了：
「那只是妳單方面的想像！妳有什麼資格替我們做決定？說到底，不就是妳無法掌握朱塞佩的動向，才想把她除掉？」
還是說，只要不是敵人，妳就有自信能預測她們的一舉一動？
尼可羅沒有逃避，只是冷冷地看著她：
「話說回來，莉莉絲，妳以為我一開始拉攏妳是為了什麼？除掉朱塞佩啊。要是不這麼做，難道還有其它辦法？除掉就意味著這人要永遠地從世界上消失。」
「…………」
不行，這人沒救了。
莉莉絲咬牙切齒，腦袋已經一片空白。
「反正妳就是要親手殺了朱塞佩？」
「莉莉絲，妳放心，這件事不會麻煩妳，也不會波及到妳，這是我與朱塞佩私下的恩怨，我會親自了結她。只是看在我們合作過一場，提前告訴妳一聲。」
「所謂的合作，就是我為妳生孩子，引開老爺注意，讓妳接近朱塞佩？」
「這段時間，辛苦妳了。」
毫無誠意的道謝。
她不欠尼可羅什麼。他們夫妻間的事，尼可羅不過是媒人罷了。
第一夫人竟然可以為打倒第二夫人，讓第七夫人的她，與自己的丈夫如此糾纏不清——
「當然，在這之後，妳還是得繼續為老爺多生幾個孩子，一個是不夠的，要讓老爺徹底把時間與心力都投在妳身上，就得這樣，持之以恆才是重點。」
「明明我比朱塞佩更危險，妳卻堅信我們會合得來。」
莉莉絲終於冷靜下來，也能夠看清了。
「尼可羅，對妳來說，除了朱塞佩，其他女人也都是敵人吧？」
尼可羅是這麼說的：朱塞佩嫁進來之後，查普莉爾家開始有了夫人與女僕制。
「不只是夫人，老爺平時興致一來，就連女僕都不放過，查普莉爾家的女僕幾乎每一個都與老爺上過床，所以她們隨身備有避孕藥。」
為什麼會這樣？因為倫伯朗‧查普莉爾就是有這麼忠於慾望啊。
「要是妳直接對老爺反映，想必只會被逐出家門吧。好不容易擺脫底層，怎麼可以回去，絕對不行。就算遇上了這種事情，也只能裝作沒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