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何以歡喜
本章節 2184 字
更新於: 2025-07-16
霓對著我驚叫了一聲：「正盟主？！」
我：……
說起來，當今正道盟主跟我這魔皇是對等的存在呢！
我變回原來面目，霓就把我認成正道盟主，是因為我原身的長相看起來像她。
「漂亮得不食人間煙火。」霓評價。
我……我怎麼記憶中瞬間浮現的是「如雪似櫻」的贊譽，那是針對我被活生生片得飛薄的身體。哦，還有「即使如此目光中仍凝著頑強生機，真真如珠似寶……」
我又想吐。
我不知道為什麼正盟主相貌會像我……像我那一世的皮囊。
朱 砂 也無法解釋。朱 砂 甚至無法鑒定我們是否真的長得像。他失憶了。
他不記得自己為什麼體內有魔氣、為什麼能在道門當師叔，甚至不記得他昏迷之前囑托我把他送回給仙尊。
我點點頭，先集中精力解決最重大的事情吧——
朱 砂 伸手想碰觸空間的邊緣：「這是哪裡，該如何出去……」
我忙忙的把他的手奪回來：「別別！我都不知道這是哪裡。萬一碰了有危險，你傷才好，我來不及保護你怎麼辦？」
朱 砂 潤如明珠的眼眸對著我：「我們是好朋友嗎？」
我訥訥的不知怎麼說。霓「噗嗤」一聲笑了，指尖點著我，對 朱 砂 道：「這隻大魔頭心悅你。」
我張大嘴，臉如火燒，呆在那裡，也沒法對霓怎樣——畢竟她說的是實話。
朱 砂 也詫異，實在稟性大方，也沒對我怎樣，只自己偏頭想了想，開口問道：「我此身半人半魔。魔的這部分是你給我的？」
這就冤枉大了！我跳起來，指天劃日，矢口賭咒這不關我事。
「所以你在魔界對朱師叔一見鐘情，幹掉了年亞仔，變成他的樣子。」霓推論，「道長們發現你是魔修、又發現朱師叔身上也有魔氣，當你們勾結，把我們打到這不知是什麼地方的空間裡。而你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大體不差，但——「我沒有幹掉年亞仔！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我再次賭咒發誓。
「其實我小王兄那性子，我都受不了。難得那麼多人還為了他好看圍著他團團轉。你是要真討厭他把他怎麼樣了，我都理解的。」霓安慰我。
我……但是我真的沒有把他怎樣啊，謝謝！
「那個年亞仔，很好看嗎？」硃砂問。
「也就那樣，」霓撇嘴，「反正比我會狐媚人。」
我變個軟榻，讓 朱 砂 先有地方坐。朱 砂 挽了我的衣袖，問我道：「我喜歡他麼？」
我如同五雷轟頂。朱 砂 喜歡年亞仔麼？年亞仔的心地且不論，他外貌生得從第一個劇本開始就是個玉雪可愛的小孩兒，這個劇本更是團寵主角光環加持，跟 朱 砂 近水樓臺這樣久……
「朱 砂 也是男配中的一名。」潮信輕咳一聲，跟我確認。
我如喪考妣。
「你再變成他的樣子給我看看。」朱 砂 安坐了，仰頭對我道。
都不是商量，就是個命令。
朱 砂 有命，我哪能不從，再哭喪著臉，也只好重新變化了一次。
朱 砂 看著我，好一會兒，笑道：「美哉少年，怎麼就要哭鼻子了。」
他在誇我。可是他看見的我是這個世界年亞仔的樣子。我心裡五味雜陳。潮信拿尾巴擦我眼角道：「沒事沒事。他開你玩笑的。」
朱 砂 目光中溢出柔軟的笑意，問我：「那我呢？我生得可是比年亞仔和盟主都漂亮？」
霓「噗哧」失笑：「朱師叔你倒也算端正——」
我一邊變回自己樣子，一邊變出一隻惡狼跳出去把霓趕開，叫她沒有抓住這只幻影狼就不許回來煩我！狻猊也跟著霓跑走了。真可憐，抖著一身金毛，只知跟著舊主逃跑，不曉得用牙齒爪子去打狼。
想必這只狼夠她們忙上好一回兒了。
朱 砂 輕輕一彈指，讓我們跟她們之間更徐徐升起樹籬。我怕硃砂傷後勞累了，連忙接手，把這籬笆築起來。朱 砂 仍然要在上頭點幾簇花朵才歡喜。他向來審美頗有情趣，我看他也不是特別疲倦，我也愛花兒，就由他弄去。
朱 砂 一指一指的點開鮮花，口中問我：「我若不比別人漂亮，你可是不喜歡我了？我若不比別人漂亮，你喜歡我什麼？」
一時把我也問呆了。
我只知道見著他就歡喜、失了他就難過。真不知所為何來。若要說模樣，比他好看的多了去了。若要說性格，溫柔的、調皮的，我也都見過。我說不清 朱 砂 他算哪一種、又好在哪裡。我不知道為何這樣喜歡他。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我對他的感情。我對他如此……只因為他是他。
「是了，」朱 砂 道，「我若喜歡你，你難道想要我只因為你的皮囊漂亮而喜歡你？這樣的喜歡，你要嗎？」
……我要啊。只要 朱 砂 能喜歡我，不管為了什麼喜歡，我都要啊。反正我……這樣的我，也想不出我有什麼優點非要他喜歡上不可，所以只好破罐子破摔，把什麼都擺出來，隨他要不要了。
朱 砂 手擱在我肩上，凝視我，認真道：「你可以把本來面目給我看。」
連潮信也起鬨架秧子：「宿主啊，沒關系，就讓她看吧。」
可是我……很委屈啊！「這就是我的本來面目啊！」望著 朱 砂，我眼淚要湧出來了。
朱 砂 手動了動，輕輕捧起我的臉，道：「好。這樣的話，就已經很好哦。」
他將額頭貼上我的額頭，然後把我擁在懷中。
這時候我感覺到，他也不能自制的喜歡著我，不是我的錯覺，他喜歡我是跟我喜歡他一樣的。
心頭忽然像有道閃電劃過，在歡喜之中，我感覺到恐慌。
我對他不公平。我給他看我的原始面目，在我重創之前最好的形象，我沒有給他看我那一世結末全身碎剮的傷，也沒有給他看我這一世角色的龐然模樣。
那臠割的傷，我自己都還無法接受，實在不能變幻出來給他看。但，這個劇本中的形象總要給的。畢竟我在這裡是魔皇，他是樂有山的朱師叔。我想在這個劇本裡跟他廝守，總要讓朱師叔看見魔皇的原形。
我後退。用盡所有的力量，我從他懷抱中後退，在他驚愕疑惑的目光中告訴他：「那，讓你看看我作魔道的樣子。」
我變回了壯碩兇狠的肉山。
朱 砂 呆了片刻，用手拍拍我，眼睛笑彎彎的：「哦，這麼大。」他把頭都靠在我懷裡，喟嘆道：「很柔軟哦。」
我覺得全身從被他靠的那處開始，酥酥麻麻的暖起來。
我：……
說起來，當今正道盟主跟我這魔皇是對等的存在呢！
我變回原來面目，霓就把我認成正道盟主，是因為我原身的長相看起來像她。
「漂亮得不食人間煙火。」霓評價。
我……我怎麼記憶中瞬間浮現的是「如雪似櫻」的贊譽，那是針對我被活生生片得飛薄的身體。哦，還有「即使如此目光中仍凝著頑強生機，真真如珠似寶……」
我又想吐。
我不知道為什麼正盟主相貌會像我……像我那一世的皮囊。
朱 砂 也無法解釋。朱 砂 甚至無法鑒定我們是否真的長得像。他失憶了。
他不記得自己為什麼體內有魔氣、為什麼能在道門當師叔，甚至不記得他昏迷之前囑托我把他送回給仙尊。
我點點頭，先集中精力解決最重大的事情吧——
朱 砂 伸手想碰觸空間的邊緣：「這是哪裡，該如何出去……」
我忙忙的把他的手奪回來：「別別！我都不知道這是哪裡。萬一碰了有危險，你傷才好，我來不及保護你怎麼辦？」
朱 砂 潤如明珠的眼眸對著我：「我們是好朋友嗎？」
我訥訥的不知怎麼說。霓「噗嗤」一聲笑了，指尖點著我，對 朱 砂 道：「這隻大魔頭心悅你。」
我張大嘴，臉如火燒，呆在那裡，也沒法對霓怎樣——畢竟她說的是實話。
朱 砂 也詫異，實在稟性大方，也沒對我怎樣，只自己偏頭想了想，開口問道：「我此身半人半魔。魔的這部分是你給我的？」
這就冤枉大了！我跳起來，指天劃日，矢口賭咒這不關我事。
「所以你在魔界對朱師叔一見鐘情，幹掉了年亞仔，變成他的樣子。」霓推論，「道長們發現你是魔修、又發現朱師叔身上也有魔氣，當你們勾結，把我們打到這不知是什麼地方的空間裡。而你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大體不差，但——「我沒有幹掉年亞仔！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我再次賭咒發誓。
「其實我小王兄那性子，我都受不了。難得那麼多人還為了他好看圍著他團團轉。你是要真討厭他把他怎麼樣了，我都理解的。」霓安慰我。
我……但是我真的沒有把他怎樣啊，謝謝！
「那個年亞仔，很好看嗎？」硃砂問。
「也就那樣，」霓撇嘴，「反正比我會狐媚人。」
我變個軟榻，讓 朱 砂 先有地方坐。朱 砂 挽了我的衣袖，問我道：「我喜歡他麼？」
我如同五雷轟頂。朱 砂 喜歡年亞仔麼？年亞仔的心地且不論，他外貌生得從第一個劇本開始就是個玉雪可愛的小孩兒，這個劇本更是團寵主角光環加持，跟 朱 砂 近水樓臺這樣久……
「朱 砂 也是男配中的一名。」潮信輕咳一聲，跟我確認。
我如喪考妣。
「你再變成他的樣子給我看看。」朱 砂 安坐了，仰頭對我道。
都不是商量，就是個命令。
朱 砂 有命，我哪能不從，再哭喪著臉，也只好重新變化了一次。
朱 砂 看著我，好一會兒，笑道：「美哉少年，怎麼就要哭鼻子了。」
他在誇我。可是他看見的我是這個世界年亞仔的樣子。我心裡五味雜陳。潮信拿尾巴擦我眼角道：「沒事沒事。他開你玩笑的。」
朱 砂 目光中溢出柔軟的笑意，問我：「那我呢？我生得可是比年亞仔和盟主都漂亮？」
霓「噗哧」失笑：「朱師叔你倒也算端正——」
我一邊變回自己樣子，一邊變出一隻惡狼跳出去把霓趕開，叫她沒有抓住這只幻影狼就不許回來煩我！狻猊也跟著霓跑走了。真可憐，抖著一身金毛，只知跟著舊主逃跑，不曉得用牙齒爪子去打狼。
想必這只狼夠她們忙上好一回兒了。
朱 砂 輕輕一彈指，讓我們跟她們之間更徐徐升起樹籬。我怕硃砂傷後勞累了，連忙接手，把這籬笆築起來。朱 砂 仍然要在上頭點幾簇花朵才歡喜。他向來審美頗有情趣，我看他也不是特別疲倦，我也愛花兒，就由他弄去。
朱 砂 一指一指的點開鮮花，口中問我：「我若不比別人漂亮，你可是不喜歡我了？我若不比別人漂亮，你喜歡我什麼？」
一時把我也問呆了。
我只知道見著他就歡喜、失了他就難過。真不知所為何來。若要說模樣，比他好看的多了去了。若要說性格，溫柔的、調皮的，我也都見過。我說不清 朱 砂 他算哪一種、又好在哪裡。我不知道為何這樣喜歡他。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我對他的感情。我對他如此……只因為他是他。
「是了，」朱 砂 道，「我若喜歡你，你難道想要我只因為你的皮囊漂亮而喜歡你？這樣的喜歡，你要嗎？」
……我要啊。只要 朱 砂 能喜歡我，不管為了什麼喜歡，我都要啊。反正我……這樣的我，也想不出我有什麼優點非要他喜歡上不可，所以只好破罐子破摔，把什麼都擺出來，隨他要不要了。
朱 砂 手擱在我肩上，凝視我，認真道：「你可以把本來面目給我看。」
連潮信也起鬨架秧子：「宿主啊，沒關系，就讓她看吧。」
可是我……很委屈啊！「這就是我的本來面目啊！」望著 朱 砂，我眼淚要湧出來了。
朱 砂 手動了動，輕輕捧起我的臉，道：「好。這樣的話，就已經很好哦。」
他將額頭貼上我的額頭，然後把我擁在懷中。
這時候我感覺到，他也不能自制的喜歡著我，不是我的錯覺，他喜歡我是跟我喜歡他一樣的。
心頭忽然像有道閃電劃過，在歡喜之中，我感覺到恐慌。
我對他不公平。我給他看我的原始面目，在我重創之前最好的形象，我沒有給他看我那一世結末全身碎剮的傷，也沒有給他看我這一世角色的龐然模樣。
那臠割的傷，我自己都還無法接受，實在不能變幻出來給他看。但，這個劇本中的形象總要給的。畢竟我在這裡是魔皇，他是樂有山的朱師叔。我想在這個劇本裡跟他廝守，總要讓朱師叔看見魔皇的原形。
我後退。用盡所有的力量，我從他懷抱中後退，在他驚愕疑惑的目光中告訴他：「那，讓你看看我作魔道的樣子。」
我變回了壯碩兇狠的肉山。
朱 砂 呆了片刻，用手拍拍我，眼睛笑彎彎的：「哦，這麼大。」他把頭都靠在我懷裡，喟嘆道：「很柔軟哦。」
我覺得全身從被他靠的那處開始，酥酥麻麻的暖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