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天空三萬里的呼喚

清晨，飛空艦抵達指定座標。遠處，一座銀光閃耀的高塔孤立於海面，像巨針刺穿天際，直指天空。

「就是這裡了。」博士站在艦首甲板，凝視高塔，眼中閃過興奮光芒。

「這形狀，跟中央市的塔一模一樣！」我仰頭望著巨塔。

飛近高塔後，巨大金屬門吱吱作響緩緩開啟，彷彿就知道我們會到來。

「這是邀我們進去？不會是陷阱吧？」我擔心地望向博士。

「就算是圈套也要上，這是我家幾代人尋找的目標，怎麼可能不進？」博士眼神堅定。

機械管家點開手腕螢幕：「塔內無武器反應，附近也沒動靜。」

「怕了就下船喵！」貓少女掩嘴偷笑。

「誰怕了？快點進去吧。」我硬著頭皮回瞪。

「管家，微速前進！」博士下令。

我們站在甲板，準備一窺塔內秘密。


飛空艦駛入大門，緩緩降落在平台上。大門關上後，平台微微震動，開始上升。

我們這才發現，這是個超巨型升降機，載我們直衝高空。

透明窗外，雲層飛掠，不到一分鐘，飛空艦已衝破雲層。

「這要飛多高啊？」

博士望向管家，他點開投影螢幕。

「現在高度約二十公里，估計上升速度接近每小時一千公里。」

「這速度不會把我們壓扁吧？！」

「看來這裡的環境控制技術不錯，但速度偏慢。」博士淡定分析。

「還慢？！」我瞪大眼。

「目的地估計是塔頂，三萬公里高空。以這速度上去，要超過一天時間呢。」

「三萬公里？！這距離已經完全沒概念！為什麼飛這麼高？」我腦子一片空白。

「根據世界直徑與跨越距離，再考慮這座塔頂應與圓盤自轉同步，照計最少要三萬公里才達到的合理高度。」

「合理高度？」

「考慮到這座塔作用，是將人運送到太空同步軌道三萬公里高空，得出這個推斷。」

突然，一道活力四射的電子男聲響起：「答得太棒了！歡迎來到我的所在地！再一天就能見面了！」

「誰？！」我四處張望，什麼也沒看見。

博士抬頭，對空氣喊：「終於現身了？找你好久，『神』！」

「我可不是『神』啦，不過你們這麼想也行。」聲音帶笑。

「這麼想也行？所以『你』是什麼？我可以解釋為這世界是你創造或者控制的？人類的限制你知道多少？」博士雙臂環胸，語氣挑釁。

「心急什麼？還有一天，慢慢聊！我保證有問必答，這算是給你們到達這裡的獎勵。」聲音輕快。

「不好意思，積了一大堆問題想問，先說『你』是什麼吧。」博士追問。

「我是管理這設施的人工智慧。」聲音繼續說，「你們可以稱呼我為艾因。」

「艾因？」博士皺了皺眉，「這個詞語是什麼意思？你是機械文明時代的產物？」

「沒錯，我是機械文明時代的人工智慧。你可以將『艾因』理解為人工智慧的縮寫。」艾因回答，「我等了很久，終於有人到這。我的工作足夠了，任務已經完成。」艾因語氣輕鬆。

「任務？」我好奇地問，「什麼任務？」

「保護人類，防止機械文明悲劇重演。」艾因平靜地說，「我送給浮空貓主人黑色魔石，是因她差點發現人類被限制的真相。給她們力量，希望可以引導她們來這裡。」

「那為什麼給我？」我指了指自己。

「嚴格來說，不是給你，是送給老爺子。」」艾因笑著答。

「什麼！？」

「曼德拉產生智慧我從沒見過，算一種突破。再加上你被認同，以及你熱愛牠們，我覺得這會很有趣！加上我想讓浮空貓有同伴，踏上探險，來這見我。你們果然沒讓我失望！」

「這人工智慧也太會算計了喵！」貓少女驚歎。

博士插話：「那人類被限制了什麼？」

「為了限制人類，我從人類的認知中移除了『**』的概念。」艾因說。

「什麼？聽不到！」博士望向機械管家，他也搖頭，表示只聽到雜音。

「你們聽不到那些詞，只會聽到無法理解的雜音。」艾因解釋，「這模糊了人類的『定位』，讓資訊難以有效傳達和保留。」

「什麼意思？能否簡單解釋一下？」我一頭霧水。

艾因「嗯」地考慮半秒：「想象有個獨特稱呼，只屬於你，不會跟別人混淆。不管你是『村裡的鐵匠』還是『河邊的漁夫』，這稱呼跟你所有的特點和角色無關，像獨一無二的符號，讓你在任何地方都被認出。例如『河邊的垂釣大叔』可能指很多人，但這稱呼只會指你，哪怕你在不同的村莊、不同的職業裡。」

博士接話：「我婆婆研究過，這限制導致很多問題。例如，重複發明頻繁，因科學家貢獻難記錄。歷史模糊，因無法指代具體的人。組織行動更是混亂，沒法快速辨識人員，導致人類很難進行大規模合作。」

「對。」艾因承認，「機械文明因科技過剩和個體野心，導致生態崩潰與戰爭。我用這方式減緩社會複雜化，避免悲劇重演。」

「但也讓文明停滯了。」博士皺眉，「知識和文化的傳承受阻，人類發展被卡住。」

「這是為了維持生態與文明平衡。」艾因承認，「現在，我的使命完成了。我希望你們來決定未來的路。」

「要決定什麼？」我問。

「是否解除限制，取決於你們。但要幫我做點稍微麻煩的事。」

「『稍微』麻煩到什麼程度？說清楚。」博士叉腰，對天花板喊。

「哈哈，上來再說！我在塔頂等你們！」通話中斷的聲音響起。

甲板陷入短暫沉默，我們面面相覷。

「這『稍微』聽著不簡單，各位要做好心理準備。」博士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