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真正的「初見」
本章節 3287 字
更新於: 2025-07-18
一整個上午，我的耳邊都充斥著陸淇不停向我解釋姜司學長個性的聲音，一直到午餐時分，我們起身離開教室、走至中廊的販賣機買飲料時她仍在滔滔不絕的說著。
「我覺得姜司學長雖然看起來給人一種壓迫感⋯⋯不對，跟他一開始講話也有種壓迫感，」陸淇像是發覺自己自打嘴巴般頓了頓，「但是他會成為你未來一年的放練指導，還是第一個破例在一年級當上教學又當指導的人耶，你知道吉他社裡有多少社員想要給他教嗎？」
我面對販賣機打開零錢包，反駁道，「可是這不一樣，妳沒有在幫他搬音響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根本搬不動、沒有在買早餐的時候喊過他老闆爺爺、沒有在他放練的時候弄倒他的音響還踩到他的吉他背帶。而這樣的妳跟他說話都覺得寒氣逼人，要我怎麼不緊張？」
發覺我方才的歇斯底里，我拾起零錢袋內的十元投進販賣機，瞥了瞥一旁有些被嚇到的陸淇，尷尬地道了聲歉，「嚇到妳了，抱歉，不過我可能還需要時間接受這件事情。」
「啊，沒事，」陸淇望進販賣機櫥窗裡的氣泡水，「我是不知道原來你這麼怕姜司學長，早知道那時候就放任你自生自滅⋯⋯」
我蹲下身自機台內拿出我的可樂，她站向前一面投著硬幣一面繼續道，「不過你別誤會，我沒有要你完全喜歡薑絲這個人，因為就連我都很難完全認同一個跟我有些疙瘩的人，所以壓力不用太大。」
「好，還是挺謝謝妳的。」我待她傾下身拿出她的檸檬氣泡水後道，耳根與臉頰感到有股熾熱蔓延而上。
⋯⋯她這樣關心我是正常的嗎？
見她旋開瓶蓋朝嘴巴倒了口氣泡水，我撇開視線後撫了撫自己有些燙的頸側，一面暗自忿恨自己太過敏感的性格，一面掏出口袋內的手機，跳出的通知瞬間凍結了原本膨脹的心跳——
[薑司]：今天午休時間到A棟四樓的樂器室找我，要選吉他的尺寸
猶在驚詫之中，我嚇得差點把手機摔在地上，一旁的陸淇被我突如其來的全身一抖嚇著，連忙湊近道，「你又怎麼了？」
「是、是姜司學長，」我望向聊天室介面有些口吃道，兀自朝中廊的長型木椅坐下，以帶著寶特瓶上水珠的手碰觸手機鍵盤。
[一千]：好的學長
「對了，你也還沒加我的帳號對吧？」陸淇從體育褲的口袋內拿出手機，銀色的波紋手機殼在烈陽照耀下有些刺眼，我應了一聲後點入她的帳號，頭像與名稱旋即映入眼簾：一位長相精緻的少女置身於白牆後，只露出一半的精緻臉龐帶著點稚氣與自信，一旁的用戶名稱只寫了個「淇.」，我一面笑著調侃她在網路上的酷帥風格，一面以此降低自己的緊張感。
我們稍坐了片刻後便前往福利社，我買了一碗泡菜炒麵作為午餐，陸淇則只買了鹽味飯糰和瘦身用的雞胸肉墊肚子，順便也跟我抱怨最近因為身材控制都沒機會吃到甜食、一直練吉他但卻沒出門運動之類的瑣事，算是減少了我心中對於等等見到司冉學長所生的焦慮。
午餐過後我便獨自一人前往位於4樓的樂器室，本以為可以比姜司學長先到教室，沒想到踏上四樓的地磚朝走廊一望之時，一抹高挑身影已經駐足於教室前，靠著牆專心地看著手上的手機。
我小心翼翼地湊近，但沒過多久他便朝我的方向瞥了瞥，旋即俐落地將手機滑進長褲的口袋內，向我走來，依舊用著那起伏不大的語氣。
「⋯⋯你是魏千展？」
我愣了愣，才發覺這股不習慣是源於他第一次主動開口喊我的本名，連忙回答道，「啊，是的，請學長多多指教。」
他稍微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後便前去打開樂器室的門，我跟上前，隨著他一同進入樂器室內。只見姜司學長朝擺放著許多吉他的角落走去，在站定後回頭望向我，簡單地自我介紹道，「我是你未來一年在吉他社的指導，同時也是吉他社的教學長，本名是姜司冉，幹部名稱是薑絲，之後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問我。」
「好的⋯⋯等等等等，你叫姜司冉!?」我理解地點了點頭，旋即發現這段話的癥結，「原來你的名字不是只有兩個字嗎？」
「不是，是三個字，」司冉學長解釋道，臉上多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是聽到哪個老師這樣說嗎？」
「不是的，是陸淇之前跟我提過，可能是我記錯了吧。」我有些驚訝於司冉學長不同於想像的好相處，便放開心中的忐忑疑惑道，「咦？我以為只有同年齡的人才會叫學長薑絲，原來老師也會嗎？」
「其實也不算，可能因為比較多學生習慣叫我薑絲吧，」司冉學長有些尷尬地撥了撥鬢間的黑色髮絲，「所以有次交考卷之後老師叫住我，問了我一聲『你不是叫姜司嗎？為什麼要在名字後面多加一個冉，這樣會被扣分的。』」
噗嗤一笑後，我暗忖最近身邊總是發生讓我誤會名字的情況，看著司冉學長握住其中一把吉他的紙板朝一旁的木椅走去，坐下後將其打橫放在胸前，望向仍站在原地的我，「等等像這樣拿，其他的我再幫你調整。」
輕點頭，我接過司冉學長手中的吉他並坐下，擺出與方才差異不大的姿勢。司冉學長看了我幾眼後又拿了一把尺寸較大的給我，這才略顯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把比較適合你，需要選顏色嗎？」
我疑惑地望向自己胸前的吉他，橘紅參半的音箱表面在燈光照射下有些刺眼，「應該不用⋯⋯不過學長原來要我用學校的琴而不是自己買嗎？」
示意我將吉他放至原位，司冉學長撫了撫手腕上的黑色手錶，道，「這學期你會先用這把吉他，等到下學期確定要留在吉他社後才會通知廠商。」
他瞥了瞥我，原本沒有太大起伏的表情微微一冷，「畢竟你不是從正常管道進吉他社的，這也算幫你省下一筆可能的開銷。」
「啊⋯⋯好的，謝謝學長。」我的聲音逐漸變小道，司冉學長覻了覻僵在原地的我，逕自又道，「第一次段考之前的每個星期都會有固定的放練教學，你是哪幾天放學有空？」
「禮拜二四五我都可以，」我忖思了片刻後道，司冉學長頓了頓首後朝樂器室的門口走去，我連忙跟在他身後離開教室，走至走廊。不同於樂器室的昏暗，戶外正值晌午的烈陽灑落走廊，將地上的磁磚鍍上一層光亮。
「⋯⋯那之後就禮拜二和禮拜四的放學吧，每次一個半小時，」司冉學長鎖上樂器室的門時道，見我遲疑了半刻才點頭又道，「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傳訊息問我⋯⋯但不用掛在線上等我回。」
「啊，好的，謝謝學長。」我一面道謝一面試圖從腦子裡拽出一些能問的問題緩和方才有些尷尬的氛圍，誰知道一晃眼間司冉學長已經走遠，彎進走廊右側的樓梯口內，我撫了撫額側有些翹起的碎髮，獨自往一年級教室的方向走去的同時，陸淇的聲音霎時在身後響起。
「怎麼樣？姜司學長給你的初印象如何？」
全身抖了一陣，我餘悸猶存的回頭看向抱著一包洋芋片的陸淇，她站的離我很近，進到能看出那雙杏眸中倒映著的，我驚詫的神情。我頓了頓才向後退了一步，「妳怎麼在這裡？」
「吃完午餐後福利社買了下午墊肚子的零食，想說上來看一下你們磨合的如何，沒想到就撿到了個被拋下的傻白甜小學弟，」陸淇微微抽動嘴角，笑的有些嘲諷，「我剛才的問題可能得改一下，你第一次和姜司學長正常交談的印象如何？」
再度思及之前的種種糗事，我嘆了口氣後道，「還行，至少沒有我想像的糟⋯⋯然後我才不是什麼傻白甜。」
見陸淇對我的申冤不聞不問，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道，「他感覺對於吉他以外的事真的不太在乎，跟他說話雖然不會感受到太大的壓力，但也會隱約能感覺有一股低氣壓，」我回憶著方才的經歷整理道，「不過我在和學長聊到他的名字時他好像稍微卸下了一點防備⋯⋯等等，妳知道他本名不是姜司嗎？」
陸淇聽的出神，在聞言後愣了一下才出聲驚呼，「啊!?他不叫姜司嗎？我一直以為他本名跟社幹名稱都是姜司，還想說怎麼會這麼沒創意。」
「不是，他叫姜司冉。」我向陸淇重複了一遍司冉學長對我說的小插曲，她忍俊不禁地靠上一旁的牆，午後的暖風輕輕捲動髮鬢間的灰色髮絲，也拂上她舒展的表情，「原來他叫姜司冉啊⋯⋯害我之前都一直叫他姜司，他可能會覺得我在刻意裝熟。」
她的視線自晴藍天空落回我身上，「所以總結一下，你現在還會害怕跟司冉學長相處嗎？」
「我⋯⋯」這個問題我倒是想了好半晌，「我只能說，司冉學長不是一個太好相處的人，但我現在不會到害怕這種心境了。」
又是同樣的一瞬，我感覺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瞥了瞥牆邊歪著頭凝視著我的陸淇，我的臉頰倏地發燙，連忙轉換話題道，「所以妳怎麼突然跑去買洋芋片了？中午不是信誓旦旦地說要好好減肥嗎？」
只見陸淇原本愜意的臉微微一僵，她抱緊胸口洋芋片，怒嗔道，「我吃完午餐後就不想減了，怎麼樣？你有意見？」
「沒有沒有，」我笑道，輕放方才心中的錯亂陣腳，「等等上課記得分我吃就好。」
「你想得美。」
「我覺得姜司學長雖然看起來給人一種壓迫感⋯⋯不對，跟他一開始講話也有種壓迫感，」陸淇像是發覺自己自打嘴巴般頓了頓，「但是他會成為你未來一年的放練指導，還是第一個破例在一年級當上教學又當指導的人耶，你知道吉他社裡有多少社員想要給他教嗎？」
我面對販賣機打開零錢包，反駁道，「可是這不一樣，妳沒有在幫他搬音響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根本搬不動、沒有在買早餐的時候喊過他老闆爺爺、沒有在他放練的時候弄倒他的音響還踩到他的吉他背帶。而這樣的妳跟他說話都覺得寒氣逼人，要我怎麼不緊張？」
發覺我方才的歇斯底里，我拾起零錢袋內的十元投進販賣機，瞥了瞥一旁有些被嚇到的陸淇，尷尬地道了聲歉，「嚇到妳了，抱歉，不過我可能還需要時間接受這件事情。」
「啊，沒事，」陸淇望進販賣機櫥窗裡的氣泡水，「我是不知道原來你這麼怕姜司學長，早知道那時候就放任你自生自滅⋯⋯」
我蹲下身自機台內拿出我的可樂，她站向前一面投著硬幣一面繼續道，「不過你別誤會，我沒有要你完全喜歡薑絲這個人，因為就連我都很難完全認同一個跟我有些疙瘩的人，所以壓力不用太大。」
「好，還是挺謝謝妳的。」我待她傾下身拿出她的檸檬氣泡水後道，耳根與臉頰感到有股熾熱蔓延而上。
⋯⋯她這樣關心我是正常的嗎？
見她旋開瓶蓋朝嘴巴倒了口氣泡水，我撇開視線後撫了撫自己有些燙的頸側，一面暗自忿恨自己太過敏感的性格，一面掏出口袋內的手機，跳出的通知瞬間凍結了原本膨脹的心跳——
[薑司]：今天午休時間到A棟四樓的樂器室找我，要選吉他的尺寸
猶在驚詫之中，我嚇得差點把手機摔在地上，一旁的陸淇被我突如其來的全身一抖嚇著，連忙湊近道，「你又怎麼了？」
「是、是姜司學長，」我望向聊天室介面有些口吃道，兀自朝中廊的長型木椅坐下，以帶著寶特瓶上水珠的手碰觸手機鍵盤。
[一千]：好的學長
「對了，你也還沒加我的帳號對吧？」陸淇從體育褲的口袋內拿出手機，銀色的波紋手機殼在烈陽照耀下有些刺眼，我應了一聲後點入她的帳號，頭像與名稱旋即映入眼簾：一位長相精緻的少女置身於白牆後，只露出一半的精緻臉龐帶著點稚氣與自信，一旁的用戶名稱只寫了個「淇.」，我一面笑著調侃她在網路上的酷帥風格，一面以此降低自己的緊張感。
我們稍坐了片刻後便前往福利社，我買了一碗泡菜炒麵作為午餐，陸淇則只買了鹽味飯糰和瘦身用的雞胸肉墊肚子，順便也跟我抱怨最近因為身材控制都沒機會吃到甜食、一直練吉他但卻沒出門運動之類的瑣事，算是減少了我心中對於等等見到司冉學長所生的焦慮。
午餐過後我便獨自一人前往位於4樓的樂器室，本以為可以比姜司學長先到教室，沒想到踏上四樓的地磚朝走廊一望之時，一抹高挑身影已經駐足於教室前，靠著牆專心地看著手上的手機。
我小心翼翼地湊近，但沒過多久他便朝我的方向瞥了瞥，旋即俐落地將手機滑進長褲的口袋內，向我走來，依舊用著那起伏不大的語氣。
「⋯⋯你是魏千展？」
我愣了愣，才發覺這股不習慣是源於他第一次主動開口喊我的本名，連忙回答道，「啊，是的，請學長多多指教。」
他稍微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後便前去打開樂器室的門，我跟上前，隨著他一同進入樂器室內。只見姜司學長朝擺放著許多吉他的角落走去，在站定後回頭望向我，簡單地自我介紹道，「我是你未來一年在吉他社的指導，同時也是吉他社的教學長，本名是姜司冉，幹部名稱是薑絲，之後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問我。」
「好的⋯⋯等等等等，你叫姜司冉!?」我理解地點了點頭，旋即發現這段話的癥結，「原來你的名字不是只有兩個字嗎？」
「不是，是三個字，」司冉學長解釋道，臉上多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是聽到哪個老師這樣說嗎？」
「不是的，是陸淇之前跟我提過，可能是我記錯了吧。」我有些驚訝於司冉學長不同於想像的好相處，便放開心中的忐忑疑惑道，「咦？我以為只有同年齡的人才會叫學長薑絲，原來老師也會嗎？」
「其實也不算，可能因為比較多學生習慣叫我薑絲吧，」司冉學長有些尷尬地撥了撥鬢間的黑色髮絲，「所以有次交考卷之後老師叫住我，問了我一聲『你不是叫姜司嗎？為什麼要在名字後面多加一個冉，這樣會被扣分的。』」
噗嗤一笑後，我暗忖最近身邊總是發生讓我誤會名字的情況，看著司冉學長握住其中一把吉他的紙板朝一旁的木椅走去，坐下後將其打橫放在胸前，望向仍站在原地的我，「等等像這樣拿，其他的我再幫你調整。」
輕點頭，我接過司冉學長手中的吉他並坐下，擺出與方才差異不大的姿勢。司冉學長看了我幾眼後又拿了一把尺寸較大的給我，這才略顯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把比較適合你，需要選顏色嗎？」
我疑惑地望向自己胸前的吉他，橘紅參半的音箱表面在燈光照射下有些刺眼，「應該不用⋯⋯不過學長原來要我用學校的琴而不是自己買嗎？」
示意我將吉他放至原位，司冉學長撫了撫手腕上的黑色手錶，道，「這學期你會先用這把吉他，等到下學期確定要留在吉他社後才會通知廠商。」
他瞥了瞥我，原本沒有太大起伏的表情微微一冷，「畢竟你不是從正常管道進吉他社的，這也算幫你省下一筆可能的開銷。」
「啊⋯⋯好的，謝謝學長。」我的聲音逐漸變小道，司冉學長覻了覻僵在原地的我，逕自又道，「第一次段考之前的每個星期都會有固定的放練教學，你是哪幾天放學有空？」
「禮拜二四五我都可以，」我忖思了片刻後道，司冉學長頓了頓首後朝樂器室的門口走去，我連忙跟在他身後離開教室，走至走廊。不同於樂器室的昏暗，戶外正值晌午的烈陽灑落走廊，將地上的磁磚鍍上一層光亮。
「⋯⋯那之後就禮拜二和禮拜四的放學吧，每次一個半小時，」司冉學長鎖上樂器室的門時道，見我遲疑了半刻才點頭又道，「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傳訊息問我⋯⋯但不用掛在線上等我回。」
「啊，好的，謝謝學長。」我一面道謝一面試圖從腦子裡拽出一些能問的問題緩和方才有些尷尬的氛圍，誰知道一晃眼間司冉學長已經走遠，彎進走廊右側的樓梯口內，我撫了撫額側有些翹起的碎髮，獨自往一年級教室的方向走去的同時，陸淇的聲音霎時在身後響起。
「怎麼樣？姜司學長給你的初印象如何？」
全身抖了一陣，我餘悸猶存的回頭看向抱著一包洋芋片的陸淇，她站的離我很近，進到能看出那雙杏眸中倒映著的，我驚詫的神情。我頓了頓才向後退了一步，「妳怎麼在這裡？」
「吃完午餐後福利社買了下午墊肚子的零食，想說上來看一下你們磨合的如何，沒想到就撿到了個被拋下的傻白甜小學弟，」陸淇微微抽動嘴角，笑的有些嘲諷，「我剛才的問題可能得改一下，你第一次和姜司學長正常交談的印象如何？」
再度思及之前的種種糗事，我嘆了口氣後道，「還行，至少沒有我想像的糟⋯⋯然後我才不是什麼傻白甜。」
見陸淇對我的申冤不聞不問，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道，「他感覺對於吉他以外的事真的不太在乎，跟他說話雖然不會感受到太大的壓力，但也會隱約能感覺有一股低氣壓，」我回憶著方才的經歷整理道，「不過我在和學長聊到他的名字時他好像稍微卸下了一點防備⋯⋯等等，妳知道他本名不是姜司嗎？」
陸淇聽的出神，在聞言後愣了一下才出聲驚呼，「啊!?他不叫姜司嗎？我一直以為他本名跟社幹名稱都是姜司，還想說怎麼會這麼沒創意。」
「不是，他叫姜司冉。」我向陸淇重複了一遍司冉學長對我說的小插曲，她忍俊不禁地靠上一旁的牆，午後的暖風輕輕捲動髮鬢間的灰色髮絲，也拂上她舒展的表情，「原來他叫姜司冉啊⋯⋯害我之前都一直叫他姜司，他可能會覺得我在刻意裝熟。」
她的視線自晴藍天空落回我身上，「所以總結一下，你現在還會害怕跟司冉學長相處嗎？」
「我⋯⋯」這個問題我倒是想了好半晌，「我只能說，司冉學長不是一個太好相處的人，但我現在不會到害怕這種心境了。」
又是同樣的一瞬，我感覺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瞥了瞥牆邊歪著頭凝視著我的陸淇，我的臉頰倏地發燙，連忙轉換話題道，「所以妳怎麼突然跑去買洋芋片了？中午不是信誓旦旦地說要好好減肥嗎？」
只見陸淇原本愜意的臉微微一僵，她抱緊胸口洋芋片，怒嗔道，「我吃完午餐後就不想減了，怎麼樣？你有意見？」
「沒有沒有，」我笑道，輕放方才心中的錯亂陣腳，「等等上課記得分我吃就好。」
「你想得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