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血色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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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7-10
第六章 血色訓練
晨光中的往事
清晨的陽光透過「茱莉的小屋」的玻璃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溫暖的光斑。
迪恩正狼吞虎咽地消滅著盤子裡堆成小山的煎蛋和培根,而阿利葉則靜靜地啜飲著熱可可,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裡的指南針——指針仍固執地指向東方。
茱莉靠在櫃台邊,手裡攥著一塊抹布,目光卻落在窗外的街道上,似乎穿透了時光。
「迪恩。」她突然開口,聲音低沈而遙遠。
迪恩抬起頭,嘴裡塞滿食物,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
「你知道我和約翰·索斯是怎麼認識的嗎?」阿利葉敏銳地察覺到,這是茱莉第一次主動提起索斯幫的往事。
「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茱莉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節奏緩慢而沈重。
「下城區比現在還要糟——沒有自來水,沒有路燈,孩子們餓得去翻垃圾堆。我家是開藥房的,算是整條街上最體面的了。」
她嘴角微揚,像是想起什麼可笑的事,「而約翰?他是我們這群人裡最聰明的混蛋,整天帶著一群小子在街上巡邏,用拳頭和棍棒趕走那些毒販和強盜。」
迪恩的叉子停在半空,眼睛瞪大:「等等,索斯幫的老大……以前是街頭混混?」
「不。」茱莉搖頭,「他是保護者。那時候沒有警察會管我們,只有約翰和他的朋友們。」她的眼神暗了下來。「後來戰爭爆發了。我去讀了護士學校,約翰帶著男人們上了戰場。等我回來時,下城區已經爛透了——黑幫、毒品、女人被拖進暗巷……」
她深吸一口氣,「約翰也回來了,但他變了。戰爭讓他學會了用更狠的手段解決問題。」
「所以他就自己當了黑幫?」迪恩挑眉。
茱莉苦笑:「不,他一開始只是想清理街道。但對手太強大了,他們需要武器。」
她的手指攥緊,「我父親反對,我們大吵一架。但我還是把家裡所有的錢都拿了出來,買了第一批槍。」阿利葉注意到,茱莉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彷彿那場爭執至今仍在她的血液裡燃燒。
「現在……」她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迪恩的頭髮,動作罕見地溫柔,「我只希望你能平安。但如果這是你的選擇,我不會攔你。」
她看向阿利葉,「幫我看著他點,別讓他太衝動。」
迪恩撇了撇嘴:「媽,我又不是小孩——」
「你就是。」茱莉彈了下他的額頭,轉身走向廚房,「現在,把盤子洗了。」
兩人剛把最後一個盤子擦乾,迪恩的手機就響了。「諾頓?」他按下接聽鍵,揚聲器裡傳來輪椅輕微的機械運轉聲。
「來總部。」諾頓的聲音冷靜而清晰,「訓練,然後制定計劃。」二十分鐘後,他們站在索斯幫地下訓練場。
諾雷已經等在那裡,兩米五的巨人正單手舉著一把霰彈槍,像玩具一樣掂量著。
「格鬥。」諾頓推了推眼鏡,指向一排武器,「然後是槍械。迪恩,你和諾雷對練。阿利葉,跟我來。」
格鬥訓練場中諾雷兩米五的龐大身軀在擂台上投下陰影,迪恩像只靈活的豹子般繞著他遊走。
「太慢了!」紅髮巨人哈哈大笑,突然一個掃腿,木製擂台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迪恩險險避過,灰眸中閃過一絲血色——這是吸血本能被激發的徵兆。
與此同時,諾頓的輪椅無聲地滑到阿利葉身旁。
「有興趣看些有趣的東西嗎?」他鏡片後的眼睛閃著冷光。
阿利葉隨諾頓前往地下室諾頓的輪椅無聲地滑過走廊,最終停在一扇厚重的金屬門前。
他輸入密碼,門緩緩打開——冷氣撲面而來。
房間中央,一個巨大的玻璃水缸裡漂浮著幾具蟲屍。
最小的有手掌大,最大的幾乎半人高,甲殼上布滿詭異的紋路,像是被某種腐蝕性液體灼燒過。
「我們在下水道發現的。」諾頓的聲音冰冷,「它們攻擊人。」
阿利葉的瞳孔泛起紫光。【秘術之眼】自動激活,紫光在瞳孔中流轉。
蟲屍表面覆蓋著一層污穢的血色光暈,微弱但令人作嘔。
(既然是屍體,血棘……或許能吸收?)
「我需要一把小刀。」當刀刃劃開右手掌心時,阿利葉的眉毛都沒動一下。
諾頓饒有興致的看著阿利葉的行為。
血珠滴落的瞬間,魔法書虛影在阿利葉胸前展開,紫色法袍無風自動。
「嗯?」諾頓對眼前奇異的場景感到疑惑。
「血棘·改!」猩紅荊棘從傷口竄出,卻在接觸蟲屍時劇烈掙扎。
阿利葉咬牙強行控制,荊棘尖端刺入蟲屍的瞬間——
污染逆流污濁的力量順著荊棘流入他的血管,像滾燙的泥漿。
他的胃部痙攣,差點吐出來,但咬牙忍住。(看到了……)
- 無數尖叫的人形被塞進蟲繭
- 月光透過下水道縫隙,把積水染成血紅色
- 某個佩戴骨制面具的身影正在吟誦難以理解的,禱詞
「噗!」他噴出一口黑血 ,黑血噴出時,他的喉嚨像被硫酸灼燒。
破碎的符文隨著血棘中流淌著的『蟲屍液』在血棘中閃爍,隨著吸收的蟲屍越多,它們逐漸拼湊成形——精神書庫中,新出現的符文像扭曲的DNA鏈,表面布滿腫瘤般的突起。
【原始畸變】
- 特性:在月光下增殖、突變
- 弱點:白月光、銀蝕鐵(經白月照射三天以上的銹鐵)
當阿利葉還在研究時,《血之暴走》從書架上掙脫而出,自動翻到第37頁,阿利葉露出了微笑——那裡浮現著全新的反製法術:
【月淨之塵】法術符文從《血之暴走》的書頁上飛出,在空白法典上浮現出法術構架:
- 基礎材料:白月照射≥72小時的鐵銹粉末
- 符文結構:由七個同心圓組成,每個圓環刻有不同月相
- 激活方法:混合施法者血液拋灑,形成淨化領域
- 特殊效果:
✓ 接觸的畸變體將強制顯形30秒
✓ 污染度下降40%
✓ 對血月能量有強烈排斥反應
阿利葉推出書庫,意識回到現實。
他擦去嘴角的黑血,荊棘縮回掌心時帶出幾縷腐臭的黑煙。
諾頓操縱輪椅靠近,消毒水味混著蟲屍的腥氣在兩人之間彌漫。
諾頓靜靜注視著他:「有收穫?」諾頓的鋼筆在記事本上懸停,「我需要具體的弱點。」「嗯。」他吐出嘴中殘存的黑血,「這些蟲子……怕某種鐵銹。」
阿利葉凝視著掌心正在癒合的傷口,精神書庫中的新符文仍在旋轉:「它們受月光影響……但血月和白月的效果相反。」
輪椅突然剎住,諾頓的鏡片閃過一道冷光:「說清楚。」
「在一年裡有五個月亮是血紅的,七個月是銀白的對吧?」阿利葉指向水缸裡最大的蟲屍,它的甲殼上有些泛白的斑點,「這些褪色痕跡只出現在接觸過白月光的位置。」
諾頓突然按下輪椅扶手的隱藏按鈕,墻面滑開露出武器架——上面赫然掛著幾把生銹的砍刀。「去年我們發現,銹鐵片插進它們身體時會劇烈抽搐。」他取下其中一把,銹跡中夾雜著銀色結晶,「現在想來,當時正好是白月期。」阿利葉的秘術之眼自動聚焦,看到銹鐵表面附著著微弱的月白色光點:「這些鐵銹被白月光照過三天以上能傷害到那些蟲子。」
諾頓的鋼筆開始書寫,「嗯……E7區的排水口有大量這種氧化鐵沉積物還能被月亮照射——難怪蟲群會刻意避開那些區域。」
「我們需要收集銹鐵。」阿利葉突然抓住諾頓的輪椅扶手,「研磨成粉後,在下一次白月夜進行充能—」
「然後撒滿整個下水道。」諾頓接話,嘴角罕見地揚起弧度,「索斯幫控制著兩間廢鐵處理廠,兩噸夠不夠?」
水缸裡的蟲屍突然同時震顫,溶液表面泛起漣漪。
「它們還活著?」阿利葉後退半步。
「不。」諾頓按下某個開關,水缸底部亮起紫外線燈,「只是殘留的神經反射……有趣的是,只有在談論血月時才會這樣。」
燈光下,那些蟲屍的傷口處滲出熒光紅的黏液,漸漸組成一個模糊的符號:ⴲ
阿利葉的太陽穴突突跳動。

而阿利葉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右手的內部,幾條肌肉纖維正在顫抖,並向外增生著肉芽,被肉芽接觸到的其他肌肉,也開始變異,彷彿它們擁有了獨立的生命。

兩人重返訓練室
阿利葉跟著諾頓進到訓練場時,空氣中彌漫著汗水與金屬火藥的氣息。
迪恩和諾雷的格鬥已經進入白熱化——或者說,單方面的碾壓。
諾雷兩米五的龐大身軀像一堵移動的城牆,每一次揮拳都帶著沈悶的破風聲。
迪恩勉強閃避,灰藍色的眼睛裡閃爍著不服輸的狠勁,但嘴角已經滲出血絲。
「再來!」迪恩啐了一口血沫,猛地前沖,試圖用一記掃腿絆倒諾雷。
巨人只是輕笑一聲,單手抓住他的腳踝,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提了起來。
「小崽子,腿法不錯。」諾雷咧嘴一笑,「但力氣差遠了。」說完,他隨手一甩——迪恩整個人飛了出去,重重撞在緩衝墊上。
「操!」他齜牙咧嘴地爬起來,卻突然看到阿利葉和諾頓站在門口,立刻挺直腰板,假裝剛才的狼狽不存在,「嘿!你們回來啦!」諾頓推了推眼鏡,輪椅無聲地滑進場內。
「訓練暫停。」他的聲音平靜卻不容置疑,「會議室。現在。」

索斯幫的會議室鋪著深紅色地毯,長桌中央攤開一張泛黃的城市下水道地圖。
諾頓的手指在紙面上劃過,停在一處標記上。「目標倉庫有三個入口。」他指向圖紙,「正門、側門,以及——」指尖移向一條隱蔽的藍線,「下水道。」迪恩吹了個口哨:「所以我們從老鼠洞鑽進去?」「準確地說,是我們發現的通道,這座城市的下水道異常的寬敞。」諾頓敲了敲輪椅扶手,投影儀亮起,顯示出倉庫守衛的巡邏時間表,「每兩小時換班,中間有七分鐘的空檔。」接著投影切換出現幾個持槍男人的照片,「 老柯洛雇了外籍傭兵,配備自動步槍,他們不算什麼我個能處理他們,我要你注意的是這個」投影片再次切換,這次出現的是個穿著黑袍的人影,看不清樣貌與性別
「每隔幾天就會有黑袍人進出倉庫,我哥感覺他們很噁心,我哥的直覺一向很準」
諾頓看向諾雷,諾雷認真的點頭道「我對危險很敏感」
阿利葉凝視著圖表,【秘術之眼】自動激活,紫光在眸中流轉。
「我需要確認。」諾頓轉向他,「倉庫裡是否有非凡物品?或者……其他危險。」
阿利葉點頭。
他知道自己的任務——用【秘術之眼】掃描環境,避開潛在的詛咒或陷阱。
「如果我們發現異常?或是遭遇危險?」
「啟用計劃」諾雷咧嘴一笑
「跑」諾頓的聲音平靜,「我們安排了十二名槍手接應,每個都曾是厲害的軍人,但面對非凡威脅,一般子彈未必有用。」
會議結束後,諾頓示意諾雷帶兩人去靶場。「你們需要熟悉槍械。」諾頓推著輪椅跟在後面,「這次任務,火力掩護必不可少。」
靶場裡,管家早已等候多時。
他捧著一個黑檀木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裡面整齊排列著六枚刻滿符文的黃銅子彈。
「獵魔子彈。」諾頓的聲音帶著罕見的鄭重,「對非凡生物有特殊效果,每一發都很珍貴。」迪恩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伸手就要去拿:「酷!我能試試嗎?」
諾頓「啪」地合上盒子。
「訓練用普通子彈。」他面無表情地說,「這些是給你們保命用的。」
諾雷大笑著拍了拍迪恩的肩膀:「別失望,小子!等你先能打中靶子再說!」
接下來的訓練中,阿利葉的表現出乎意料地好。他握槍的姿勢標準,呼吸平穩,十發子彈有七發命中靶心。
「不錯嘛!」諾雷讚許地點頭,「以前練過?」阿利葉搖搖頭:「第一次。」
迪恩則沒那麼順利。他的前三發全部脫靶,第四發甚至打中了隔壁的靶紙。
「見鬼!」他惱火地甩了甩手腕,「這玩意兒比打架難多了!」
諾雷站在他身後,粗壯的手臂環過來,幫他調整姿勢:「放鬆手腕,別跟槍較勁……對,就這樣。」
迪恩的第五發終於上靶,雖然只是擦邊,但他還是興奮地揮了揮拳頭。
窗外,夕陽西沉。而他們的行動,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