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三章 破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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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7-09
  面對我冷不防的一推,沒有絲毫防備的沈昊霖只有在我的力道下重重倒進椅背,驚恐著一張臉的份。

  屈起一隻腳,俐落的單膝跪在他雙腿之間的沙發空隙,我不由分說的便傾身向前,一點一點地貼近他的臉,他的,唇。

  似乎看穿了我的意圖,當我越靠越靠近,沈昊霖顫動的眼瞼也服從的緩緩垂了下來,沒有閃躲、沒有先前的嚴謹防守,他封閉的身體界線徹底為我撤了下來,默許了我接下來的所作所為。

  人家態度都如此開放了,我又怎麼能不多給他點什麼作為回饋?

  勾上他的後頸,我在距離他僅有一兩公分距離的地方,腦袋一歪,輕輕擦過那盈潤的紅唇,偏離了原先的軌道,貼上了他紅的不尋常的耳朵:「就像……現在一樣。」極盡我最魅惑、最性感的嗓音,低喃著,淫魔似的。

  話音一落,我掐準時機猛的就向後撤,然後好整以暇地抱胸望著眼前耳朵紅的能滴出血的男人。

  這效果啊……我很滿意!

  有什麼是比身體自然流露的誠實反應,更有力的稱讚?

  千萬句追捧和誇讚的言語,都不及讓一個曾經對自己不屑一顧,甚至還以冷靜自持聞名的男人心弦為我震盪,更來的令我愉悅。

  那是對我的盛讚!

  思來想去,我能給的也就那些,就那麼順理成章的親下去反倒沒意思了,還不如回饋他一個看得到吃不到,心癢難耐的體驗。

  這把自己活得像個苦行僧的傢伙,世上又有幾人能給他這般世俗紅塵的體驗呢?

  不如就來驗證驗證我的魅力,也考驗考驗他的定力。

  不過看起來,似乎是我的魅力更勝一籌啊!

  你以為我得此結論,單單只因那帶紅的耳朵嗎?

  我可沒那麼沒眼界,區區紅個耳朵那麼低階的反應,頂多也只稱得上誇讚,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看看眼前這個再也坐不住,下一刻便跟著站起身,抓上我胳膊,眼帶不甘,上前追討的男人,我得意的嘴角不由得勾了起來。

  要說撩撥,感情談久了、談多了誰都會,比起撩撥,讓一向堅守原則的人破例,那才是真實力!

  既然被沈昊霖逮到了,我也不打算跑了,就這麼靜候在原地放任他壓境而來的吻。

  只是呢,在兩唇即將相觸之際我「不小心」的頭一側,本該印在唇上的吻,落到了我光潔的頰上。

  他想親我就讓他親,只是不是他想親的地方。

  沒錯,我就是不想這麼輕易的遂了他的心意,但又不願白白浪費這麼個難能可貴的吻,索性便折了衷,拿臉去接。

  拜託,這個吻多少人搶著要!

  沈昊霖都主動獻吻了,還不要,傻子嗎?

  當沈昊霖還處在目標異了位的錯愕時,我已經掙開了他的手,向房門口的方向踏去。

  「謝謝你的宵夜,很好吃喲!」四指併攏,上下快速輕巧地向掌心張合兩下,我俏皮做了個再見的手勢,末了,還不忘對他拋了個大大的媚眼,留下剛從錯愕中回過神來的沈昊霖。

  轉過身,我能清楚地感知到身後有人鍥而不捨地再度追了上來。我離開的腳步不緊不慢,正好夠他在房門口趕上,在房門口的廊上,我止住了步伐,等待著那追趕上來的人。

  只一步,只要再往前踏進一步,沈昊霖就能逮到我,但房內和廊外地毯那條私領域和公領域的分界,就像是什麼無形的結界,讓沈昊霖卻了步,在這只差臨門一腳的時刻。

  直視著沈昊霖鳳眼中的掙扎與留戀,我扶著門的手輕輕一送,讓房門緩緩的自己闔上,在房門「叩」的一聲緊閉前,順暢的沒有遭遇任何一絲阻礙。

  看來我施展魅力的功夫還是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呢。

  翌日,換上一身精緻卻又不過份搶戲的酒紅皮革魚尾晚禮服,我就像隻開屏的鬥魚,出現在了沈昊霖的演唱會後台。

  一般而言嘉賓其實可以不用那麼早到場的,特別是我這被安排在演唱會後半才出場的嘉賓。像我這樣一開場就到場,至少也得等上一個半小時,但我還是來了,一方面是觀摩,一方面也是閒著沒男人……事幹。

  拿著演唱會的全區通行證,我絲毫不知客氣為何物的到處參觀著,哪怕那魚尾晚禮服下擺狹窄的猶如腳鐐,也阻止不了我出滿好奇心的步伐。

  作為旁觀者趴伏在舞台側邊,因視線遮蔽而未對外開放的看台邊,我欣賞著觀眾席那隨音樂有節奏地舞動著的藍色螢光海。

  沈昊霖的控場能力還不賴呢!

  偌大的世運主場館內,所有歌迷皆忘情地浸淫在沈昊霖強大的舞台魅力之下,不論是搖滾區,還是看台區,每個區域都被照顧的妥妥貼貼,沒有冷落了誰。

  同樣的場地,我也辦過演唱會,其中難處我再清楚不過。場地愈大,控場難度愈高,如何牢牢地抓住觀眾的心,不讓注意力渙散,便成了表演者的一大課題。

  關於控場的話題,我們昨晚可沒少聊。

  不過看來昨晚沈昊霖都白擔憂了,他做得很好。

  在中場VCR播放,沈昊霖下來換裝期間,我終於在側台和剛換好裝,準備再次上台的他打了今天的第一個照面。

  「待會見。」輕輕朝我一頷首,沈昊霖又回到了那個禮貌到充滿距離感的完美狀態,禮貌到與昨夜的他判若兩人。

  昏暗中,我對他的回應,是一個隔空的飛吻,而他接收到了。

  你說在這麼昏暗的環境裡,我怎麼知道的?

  因為在工作人員那小小的照明燈下,他赧然的別開了眼,不敢再多看我一眼。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等待,總算到我登台了。半蹲升降台上,隨著偶像劇主題曲的前奏想起,我也被緩緩地升上了舞台,台下觀眾尖叫四起。

  「……是命運的倦怠,是你的提早到來,還是我的不知好歹¬。」

  「愛的板塊錯開,是我們之間的天災,破碎了我們的未來。」邊唱著,我緩步向舞台中央的沈昊霖走進,若是整首歌都這麼一人一方杵著,各唱各的,多沒意思!

  這一次,沈昊霖沒再和我玩你追我趕的遊戲,以一雙炙熱的目光迎接著我的到來。

  「大雨中,你怎麼看不見我的情深——」

  「我停下,卻只能觸摸到你的餘溫——」搭配著歌詞,我探出手就像扶著空氣中無形的牆面。

  「我們慢慢,慢慢地靠近……」

  我沒想到的是,沈昊霖也隨著歌詞緩緩地朝我走來,不只如此,一面走著,他的手也慢慢抬了起來,與我貼合。

  兩掌相合,瞬間,激起台下一片興奮不已的尖叫聲。

  「再漸漸,漸漸的失去……」

  「沒有,沒有童話故事的擁吻;」

  「只有,只有你的笑容仍在我心中餘震——」

  「多殘忍……」相互合著音,這似乎是我們合作以來第一次這麼深情對唱。

  按理來說,歌曲都已經來到了間奏,我們貼合的手也該鬆開了,但為什麼我卻感覺到了對那那隻手的絲絲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