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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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7-03
走出莊嚴的告別式,閻羽柔回頭望著那張被高高掛起的遺照,身穿黑色的襯衫與長褲,哭到紅腫的眼已經流不出任何一滴淚。
拖著行李箱,告別這曾經照顧自己長大的地方。
是的,鳥兒的羽毛豐滿,終究是需要離巢的。
§
「生日快樂......小瘋子」
唐心培,個性開朗直爽,有話直說,與閻羽柔個性截然相反,是閻羽柔的生死之交,大學時期先後被羽柔兩次性命,
一次是被情敵推到河裡,羽柔跳進水裡把她救起來,看心培沒事,羽柔直接過去那情敵一巴掌。
另一次則是講話太得意忘形,被糖果噎到,一旁的人以為在她在搞笑,不知道她即將窒息,關鍵時刻羽柔站在她身後,
環抱住她的腰,雙手抱拳用力擠壓她上腹部(哈姆立克法),才順利把異物清除。
小餐館的生日,簡單而溫馨,這間日式料理是閻羽柔最愛的餐廳,兩人開心的舉杯慶祝。
「怎麼樣,你要回去找他嗎?」心培想到當初打賭的事情,曖昧的看著羽柔。
「去就去,誰怕誰?還不是你眼光太差,找不到更好的優質男。」羽柔想到舅舅,每天繃著撲克臉,不容靠近的氣質,
但是身材與臉蛋,真的是......。
「我也沒見過你舅舅,頂多看過妳姊姊而已,說不定根本沒像你說的這麼好。」心培不屑的看她。
「說不定你喜歡的是像我這麼優秀的女生,對男人一點都沒有興趣。」心培誇張的撥弄她俏麗的短髮。
「你真是個大瘋子,不知道哪個可以來壓制你。」兩個瘋瘋的三八女人,嘻嘻哈哈地,湊在一起總是有講不完的話。
桌子上的毛絨盒子裡,擺放一隻精緻的鋼筆,這是每年都會收到來自舅舅的生日禮物。
§
來到地下賭場,門口規定要穿戴整齊,閻羽柔穿著一席細肩帶白色小洋裝,臉上沒有多餘的妝容。
掠過各個賭桌,走進深處的VIP室。
「我姓閻,我要找閻思辰先生,麻煩幫我通報,謝謝。」給了5美金的小費。小弟打開沉重雙開的木門,往裡走去。
「你好,閻小姐這邊請。」小弟領著我進入後關上門。
裡面充斥的煙酒味,以及鈔票的銅臭味,燈光幽暗,閻思辰慵懶地坐在辦公椅上,嘴裡叼著香菸,
穿著襯衫捲起袖口,結實的手臂,領口微開全身散發出危險又致命的氣質。
把玩著一把左輪手槍,其他的手槍整齊地陳列在展示櫃裡。
「你穿成這樣來見我,是想要把這場會面,換成用身體來進行?」
「你傻,你以為你是誰?」閻羽柔直視眼前的男人,輕輕地微笑。
他停下了轉動手槍的動作,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像被挑釁的野獸。煙霧從他唇間緩緩飄散,那雙深邃的眼睛帶著危險的笑意。
他將煙蒂在煙灰缸裡按熄,動作緩慢而有力。
「傻?」他的聲音低沉得像夜色,帶著一絲玩味。身體微微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那把左輪手槍在他手中旋轉上膛,金屬碰撞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清脆。
「小妞,看來妳對這個圈子的規矩還不夠了解。」他站起身,動作優雅卻充滿威脅性。身高優勢讓他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更加高大,襯衫貼著他結實的胸膛,距離拉近時,那股男性荷爾蒙的氣息混合著淡淡的煙草味撲面而來。
他叫我小妞?看來他是沒有認出我來了。
「在我的地盤上,沒人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他停在距離不到一臂之遙的地方,眼神從上到下掃視著,那種被捕食者凝視的感覺讓空氣都變得緊繃。嘴角勾起一個冷冽的弧度。
「不過我喜歡有種的女人,至少比那些只會哭哭啼啼的有趣多了。」
「你少抽一點煙,對身體不好。」無視他的挑釁,羽柔毫無畏懼的直視他,關心的話脫口而出。
他愣了一下,彷彿沒料到會聽到這樣的話。手中的動作停頓,眉頭微微皺起,那張一向冷峻的臉上閃過一絲困惑。他重新坐回椅子上,將手槍放在茶几上,發出輕微的金屬碰撞聲。
「關心我的身體?」聲音裡帶著一絲嘲諷,但眼神卻變得複雜。他伸手拿起桌上的威士忌,琥珀色的液體在玻璃杯中輕晃,冰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一口飲盡後,他將空杯重重放下。
「在這個圈子裡,死法有一百種,抽菸是最溫和的那一種。」
他靠向椅背,修長的手指在扶手上輕敲著,節奏像是在思考什麼。房間裡的燈光在他臉上投下陰影,讓那雙深邃的眼睛顯得更加難以捉摸。
「不過既然妳這麼說了...」
他從口袋裡掏出菸盒,看了看,然後將整盒菸扔進垃圾桶。動作乾脆俐落,沒有絲毫猶豫。
「滿意了?現在該談正事了。你今天怎麼有膽子出現在這裡。」
天哪......這是甚麼困難開局。本來就不擅長與異性相處了,大腦光速當機。
笨腦袋快想阿,到底要回答什麼。
「真乖,沒什麼,純粹對你好奇,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閻羽柔說完簡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危險,像是被人踩到了痛處。身體微微前傾,那股壓迫感再次襲來。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冷冽的氣息。
「真乖?」
聲音低沉得像是從胸腔深處發出的咆哮。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形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更加威脅性十足。襯衫因為動作而繃緊,
勾勒出結實的肌肉線條。
他走向酒櫃,背對著她,肩膀線條緊繃。從櫃子裡拿出一瓶上好的威士忌,動作看似輕鬆,實則每一個細節都透露著警戒。
倒酒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
「在這個圈子混了這麼多年,還沒人敢這樣跟我說話。妳要嘛是個瘋子,要嘛就是背後有人。」
瘋子...我覺得我比較像個傻子...看著他一直喝酒...
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得有人主動打破這樣的僵局,畢竟...他已經是這世上,除了朋友外最後一位親人了。
對他來說,我也是。即便我對他或許有其他的想法。
他看著她朝自己走來,身體本能地緊繃起來,但卻沒有後退。那雙深邃的眼睛緊緊凝視著她,
眼神中閃爍著矛盾的光芒——既有警戒,也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渴望。
他重複著這個字眼,聲音帶著一絲苦澀的笑意。手從太陽穴滑落到身側,握成拳頭又鬆開。房間裡的燈光在他們之間投下微妙的陰影,空氣中彷彿有電流在流竄。
「妳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危險嗎?」他停頓了片刻,眼神變得更加深邃,聲音降得更低。
「是讓一個習慣孤獨的人,突然感受到溫暖。」
他沒有移動,但那雙眼睛卻緊緊鎖定著她,彷彿要將她的每一個細微表情都刻印在心裡。胸口起伏著,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就算是溫暖,那也是曾經得到過,就不枉費這麼努力的活著。」閻羽柔似乎聽得出他的故意保持距離,對著他認真的說。
「妳說得對,至少得到過...」
他的聲音變得異常沙啞,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脆弱。
「但妳確定要靠近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人嗎?確定要給一個可能會摧毀妳的人溫暖嗎?」
他的手微微顫抖,似乎在掙扎著是否要伸出去觸碰那份久違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