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刺客

凰后躺在榻上滿身是汗，她已經痛到雙眼失焦，被褥上血跡斑斑讓人看了怵目驚心，不多時，一陣紅光閃過，她順從本能恢復禽鳥形態。
她原先是不願意恢復原形產子，然而拗不過木爺的勸說，最後還是按照他的意思──至少在禽鳥形態生產對她來說會相對輕鬆許多。
從羊水破了以後到現在已經過去半個時辰，凰后原以為可以靠自己的意志撐過去，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意識快要消失，本該順產的嬰兒卻硬生生卡在產道出不來。
木爺站在床邊憂心忡忡道：「凰后，有鳳帝做牽引才能讓您少受罪，還是讓鳳帝過來一趟吧。」
「啾啾啾！」
凰后聽到木爺的話，強撐起腦袋發出警告，然而凰后威壓才釋放出來馬上就又被陣痛折服。
木爺苦口婆心勸道：「您千萬不要逞強，為了面子傷及身體和孩子是最愚昧的事情。」
凰后考慮好一會終於不甘願答應他的要求。
木爺趕緊讓人去請鳳帝過來寢殿。
卻不想沒等到鳳帝反而等來殺氣騰騰的黑衣暗殺者。
木爺驚駭地擋在凰后前方。
「你們是誰？怎麼進來皇后寢殿！」
為首的黑衣人手起刀落，木爺渾身染血倒臥在地，聽到動靜的鳳笑鳳壬衝進來，看到躺在血泊中的木爺，還有五六個肅殺的黑衣人，兄弟二人拿出武器全力朝他們攻擊過去。
黑衣人一邊抵擋他們的攻擊，一邊將手上的刀子射向床上的凰后，兄弟兩人拚盡全力將黑衣人擊退順勢彈開那把刀，只是凰后的羽翼仍舊避免不了遭受波及生生劃出一道極深的血口子。
凰后忍著沒有出聲，她知道此刻情況危急，出聲恐怕會讓情況變糟糕，於是咬緊牙關將心神放在產子上。
鳳壬一腳踹向黑衣人，鳳笑制伏其中一人厲聲質問：「你是誰派來的？」
黑衣人面對質問無動於衷，鳳笑因此折斷他的右手，黑衣人硬氣不吭一聲，但面罩下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
鳳笑一把扯下他臉上的面罩，發現自己不認識這張臉孔，手一抬就要解決這個人，鳳壬趕緊制止道：「哥，去外邊！」
聽見弟弟的提醒，他抓起斷手的黑衣人往外帶，鳳壬則把幾個落敗的黑衣人也往外丟，確認清場完畢，忙不迭去關心木爺。
「木爺，你……」
木爺搖頭道：「我已經先替自己止血了，鳳帝呢？凰后需要他的牽引才能順產。」
凰后此刻狀態非常不好，加上方才那一刀簡直雪上加霜，木爺暫時不想管來偷襲的人馬是誰，他只管鳳帝現在人在哪裡！
鳳壬派出去的屬下很快回來，鳳壬見只有屬下一人遂問道： 「鳳帝呢？」
「山門遇襲，秘密通道被破壞，鳳帝怕偷襲者入侵，一炷香前帶著人馬前去清查尚未回宮。」
木爺一聽險些喘不過氣。
「所以鳳帝沒有接到凰後生產的消息？」
「有，但國事為重，鳳帝不能用子民的性命開玩笑，所以……」
木爺糾結的神色被凰后盡收眼底，她卻沒有生氣難過而是為此感到驕傲。
儘管疼痛不堪她卻寬慰地閉上眼睛，木爺難受又無奈地上前幫凰后順產，直到天色微亮，第一道曙光深深透進產房，兩顆帶血的蛋才從凰后體內滾出來。
木爺看到雙蛋，疲憊的臉上出現狂喜。
「生了、生了，是雙生蛋，普天同慶！」
凰后聽到木爺的呼喊聲終於強撐不住徹底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