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月明星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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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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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夏瑩取出腰間紫竹笛把玩。乾淨的夜空中,掛著一輪滿月。
「月明星稀。」她喃喃自語,心念一動回到房中,將手中的竹笛換一只通體散發著溫潤光澤的玉笛。
「是塊上等好玉呢。」樹上傳來輕呼,夏瑩這才想起來那名在她升上貴人後,父親送來宮中貼身保護她的暗衛。
說是暗衛,但他似乎沒有成為影子的自覺,總會在一些莫名其妙的時間開口,嚇的她好幾度想辭退這人。
「父親沒跟你說過嗎?我有錢啊。」夏瑩壓低聲音道,後宮的日子太過枯燥,這樣的拌嘴也算是一種樂趣。
但她現在有更加期待的事了。
毫無預兆的,婉轉琴音響起,一段簡單的旋律後,又回歸寧靜。夏瑩思索片刻,舉起玉笛放至唇邊,一串清冽悠揚的旋律取而代之,似在回應方才的琴音。琴聲又在此時悄悄加入,與笛音構成一幅優美的畫卷。似一輪孤單的明月,雖沒有繁星做伴,卻仍在遙遠的大地上,遇見了懂得欣賞的知音。
夏瑩微微昂首,並沒有停止吹奏。只是任由手指發揮,與琴音自然相合。
原來,這就是蘇錦眼中的夜空啊。
嘴角不自覺地揚起,感受著琴音含蓄而又盛大的喜悅。高亢嘹亮的笛音響起,回應著琴聲的期待,譜出一曲月明星稀。
一曲畢,她戀戀不捨的放下笛子。
「蘇貴人——」
「夏貴人——」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蘇錦收回到嘴邊的話,等待夏瑩的後半句。
夏瑩試探性地開口:「蘇貴人……早日安歇。」帶著帶著幾分稚嫩的臉頰爬起狡黠的笑容。
蘇錦默了一瞬,才開口道:「夏貴人才是。」總是清冷的語氣終是綻放了幾絲笑意。
後宮之中撇除了森嚴的禮儀,剩下的還是惱人的禁忌。自入宮以來,那個充滿好奇心的小女孩便被留在了宮牆之外。她不再是夏瑩,也不是夏家千金。她只是那個商賈出身的「夏貴人」,夏家走入朝廷的犧牲品。
她已經好久,沒有這麼輕鬆了。入宮一年,她第一次覺得自己並不是孤軍奮戰,似乎……在月色的掩護下,能夠稍稍放下所有偽裝。
她才不是「夏貴人」,她是……
「夏瑩。」風中似乎傳來蘇錦清冷的嗓音。她搖搖頭,甩開這莫名其妙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