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x阿竹】03

本章節 2642 字
更新於: 2018-11-26
  那個男人如蛇,藏在暗處牢牢窺伺他,伺機而動,待他露出破綻,便會快速衝上,一口咬住他的要害。

  許言竹不只一次有這種感覺。

  然而事實又像是他多想。

  來到這已經一個月多了,這一個月來的生活,是他從小到大從未體會過的平靜。

  安寧、美好。

  簡直像夢一樣。

  「哥哥!」一聲呼喚拉回他的思緒,同時停下手邊的工作,側頭詢問的看過去。

  他不可能把妹妹獨自丟在酒店,所以許梅也和他一起離開,而對東明翔來說,帶一人走還兩人似乎沒有差別。

  「你怎麼又在擺弄那些花草,難得的好天氣,陪我去逛街吧。」許梅挽住他的手搖晃。

  「是插花。」許言竹糾正。

  「好好好,插花就插花,走啦我們去逛街!」

  許言竹卻是搖頭拒絕,「讓阿虎他們陪你去好嗎?」阿虎和阿龍是東明翔給他們的保鑣,是兩個彪形大漢,阿龍較為冷漠,阿虎倒是很十分憨厚。

  許梅皺起秀眉,明顯不滿,但也沒再說什麼,勉強同意他的提議,帶著兩個保鑣揚長而去。

  臨走前,她突然回頭,正好看見東明翔出現在許言竹身後,輕輕把她哥擁入懷中,溫柔的像懷著什麼稀世珍寶。

  哥哥垂著頭看不清表情,大概是害羞吧,她想。接著東明翔忽然掰過哥哥的臉,陽光為他們的身影鍍上一層淡淡的光,她注意到他們影子交疊,再也分不清誰是誰。

  這是她最後印入眼簾的影像。

  許梅轉過身,往前踏了一步。

  有什麼東西,失衡了。

  -

  東明翔覺得自己像是中了樂透。

  有次,那人坐在他懷中,指著桌面上的文件小聲道:「這裡怪怪的。」似乎擔心自己踰矩,一舉一動顯得特別小心翼翼。

  他從未在許言竹面前避諱處理公事,也不覺得被冒犯,只是低頭隨著蔥白指尖所指閱讀,竟發現以往沒注意到的錯誤。之後,他偶爾也會問問那人公事上的意見,總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更優化的結果。

  許言竹擁有出乎意料的經商天賦。

  來回試探許多次,東明翔更加確定這點,不禁起了栽培的心思。他沒有把人當金絲雀豢養,反而希望這人能飛得更高、更遠。

  於是許言竹開始學習一堆事物。不是沒有察覺東明翔對他的期許,但他能做的,只有用加倍的努力回報這份期待。

  嗯……還有加倍讓兩人的夜生活更為和諧。

  「先生……」許言竹緊緊躲在布簾後,只露出小半邊紅透的臉頰,一臉快哭出來、羞恥到不行的表情,「背後的拉鏈……拉不到。」

  東明翔眼眸深了深,「我幫你。」

  不大的更衣室內,因為男人的進入更顯擁擠,空氣似乎都悶了幾分。此刻,兩人站在牆上的等身鏡前。

  許言竹竟然穿著一身豔紅的長裙,裙擺層疊垂曳於地,側邊還開了個衩,從旁能隱約窺見白皙的肌膚。而胸前則採用開襟設計,簡單抓了幾條皺褶,整體沒有多加裝飾卻十分優雅大方。不僅衣著,他還戴上假髮片,濃墨般的長直髮如瀑垂至腰間,精緻的五官讓他即使身著女裝也毫無違和。

  局促的背過身,事情卻沒有如他預料般,反而後頸被捏了捏,接著那指尖帶著灼熱的溫度緩緩下滑,力道非常輕柔,恍若一根羽毛輕輕在心頭劃過,他腰一軟,差點輕吟出聲,渾身小幅度的一顫。隨後腰被一隻手臂攬住,東明翔從後方貼上他,兩具身體緊緊相依。

  明明只是拉個拉鏈而已,許言竹卻覺得全身熱得不行。

  拉鏈還是拉上了。

  他看著鏡中與平時截然不同的自己,心中升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很美。」

  熱氣灑在耳畔,帶起一陣酥麻,許言竹腿軟得幾乎要站不住腳,也不知道是因為男人的讚美,還是那些若有似無的挑逗。

  更衣室的空氣好像更悶了。

  -

  「為什麼他可以這麼幸運?」男人沙啞的聲音回響在她耳邊。

  許梅偏過頭,不解的看向他,今天這個男人突然出現,一把拉住她的手,強迫她來這裡——她不被允許進入的樓層,整棟別墅的主樓層,也是東明翔房間的所在地。

  她和眼前的男人沒有交集,東明耀僅僅只在她和哥哥入住的第一天出現。說是出現,其實當時沒幾個人看到他,但她注意到了,男人站在角落靜靜的看著他們,那瘋狂壓抑的眼神,使她屢屢在午夜夢迴驚醒。

  「他……值得更好的。」

  聞言,男人毫不猶豫的嗤笑,「偽善者。」

  「當個乖妹妹妳能得到什麼?」

  「噢我忘了,妳逃離那個地方,擁有現在的一切,都是沾了那個人的光。」

  「沒有他,妳一生都只能當個妓女,」東明耀笑著說出最惡毒粗俗的話語,「只能打開腿被各式雞巴幹,最下賤的妓女。」

  許梅嫌惡道:「你的嘴真髒。」

  東明耀只是笑,輕輕將門推開了一個縫,裡面的聲響隨之傳出,那是混跡過聲色場所的她十分熟悉的。

  「先生……啊、啊太快了……慢些……」

  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東明翔寬闊的背脊,由上面的幾條紅痕可知道戰況的激烈,而一條白皙修長的腿無力圈在勁瘦的腰上,另一條被拉著,隨著前後頂撞劇烈的晃動。而哥哥雙臂環著東明翔的脖頸看向這邊,驚得她差點跳起來,仔細一瞧才發現他眼眸水潤,面上表情近乎失神。

  他們兄妹是雙胞胎,生的一模一樣,她忍不住自嘲的想:我被幹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表情嗎?

  聽到聲音和直觀面對活春宮現場有本質上的差異,許梅覺得有些恍惚。就在此時,東明翔抱著人換了個姿勢,他坐在桌上,哥哥正面跨坐在他身上,她這才看到,原來哥哥身著一襲大紅長裙戴著假髮,後背拉鏈半開,幾縷髮絲散落,遮掩住優美的腰線。

  她的哥哥穿著女裝,在男人身下承歡。

  許梅忽然有點想笑。

  然而她還產生了一個更可笑的疑問。她和哥哥最為明顯的差異除了性別就是頭髮,但現在連最後的區別都被抹去了。

  那麼,被操的到底是誰?

  哥哥,還是她?

  「照照鏡子吧,婊子。妳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飢渴?」東明耀戲謔的道,眼底卻飛快閃過一絲陰霾,沒有人察覺。

  「……閉嘴。」

  嘴上這麼說,心底卻不禁想:為什麼哥哥可以這麼幸運?

  她知道的,她知道這種想法是不應該的。

  但惡意一旦產生,便如跗骨之蛆,將僅存的美好一點一滴蠶食鯨吞,餘滿腔怨恨在骨頭裡腐爛。

  控制不住的比較,控制不住的嫉妒。

  為什麼他可以不用面對那些骯髒的事?

  那些人不顧她的哭叫,硬是挺了進來。

  痛,無邊無際的痛。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如果是我先遇到他……

  許梅不知道自己如何離開那裡的,她也沒注意到,東明耀嘴角深深勾起,笑得像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


  命運沿著既定軌跡滾動。

  悲劇即將開演。

  ──以愛之名的傷害,都是被容許的,對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上週忙返鄉,遲了一天發,請大家見諒一下……

  這週日沒意外還會再一更~

  PS:肉戲之後會全部寫出來(大概),到時候會放在EP的短篇合集裡,有興趣的關注一下消息喔X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