０２１ 《難不成瓦爾瓦特王國裡，聖劍這種等級的神兵會在路邊的雜貨攤隨便賣？》

０２１
《難不成瓦爾瓦特王國裡，聖劍這種等級的神兵會在路邊的雜貨攤隨便賣？》



講了落落一長串，說累也是挺累人的。
喝茶喝茶……啊，杯底見光了。
沒辦法，自己再去泡一杯吧。

「說意外也算是意外，本來就覺得亞茲哪裡很奇怪，頂多就是怪物新生的程度。但是這樣聽下來，思考推理與情報處理的能力，異於常人的成熟思路……亞茲，你腦袋沒問題嗎？」

「是要怎樣才能得到這個結論的芙蘿緹小姐的腦袋，我覺得才有問題吧！」

「不愧對於『問題兒童的優等生』這封號的行徑。少年，你知道像異於常人這個詞有另一個說法叫做變態嗎？」

「妮絲，妳要不要先照照鏡子？」

一臉興奮地幫腦袋過熱的克莉絲搧風，妮絲也跟著講起風涼話。
不是雙關語喔？

「不過，剛才亞茲講解的這些內容，就我們幾個知道好像很可惜。」

「確實。光是少年所提倡的『４＋１分類法』這概念，光是把這部分的內容做好整理，似乎就能寫出一篇專門討論這個項目的論文了。」

「嗚……要學的東西變多了嗎？」

「唔！」

思考能力衰退導致幼化的克莉絲，不經意展現的可愛一箭射穿了妮絲的心，讓她反射性按住胸口。
是是是，妳家大小姐很可愛。
當然我也承認哦？所以那個「看到了嗎！你看到了嗎！」的視線可以收斂一點嗎？
茶包茶包。上次買的那盒比平常的還高級一點，犒賞自己用的收哪裡去了呢？

「傳說職的分析，再加上『系統』的概念。不行，越想越是覺得只有我們知道太可惜了。亞茲，我可以把剛才討論的那些對外公開嗎？至少用論文的形式交給研究所也好。」

「芙蘿緹女士。就算身為教職，擁有將教學成果分享與傳承的義務，但貴重的情報時值千金，也可能會招惹不友善的──」

「啊──，請便請便。」

「……少年？」

怎麼了？突然抱著腦袋一臉「這傢伙是怎樣？」的失望表情。
想說什麼不是不懂就是了。

「……真的可以嗎？先開口問的人是我就是了。」

「嗯──，真的要說的話，是無所謂？還是該說怎樣都好？的感覺吧。」

唷──咻。呼。喝茶喝茶──燙！燙燙燙燙！呼！呼！
那邊的公主殿下！不要翻著白眼一臉「是在幹嘛？」的表情好嗎！

「真奇怪，為什麼ＨＰ保護罩不防燙傷呢？……最剛開始的時候我不是就說了，這些都只是我自己個人的猜想。因為這樣找出了哪個職業的覺醒條件，還是誰成功覺醒出了某個職業，最後還是那個人自己的決定不是嗎？」

這次算是自己造業自己擔，經由芙蘿緹小姐這管道引來了克莉絲，順便解了這幾天我掛在心頭上的這個梗。反過來，用極端一點的說法，八竿子打不著的某某人想要覺醒出什麼職業，跟瓦上霜的我沒關係吧？大不了就是送上一句辛苦了而已。

「再來嘛，關於【勇者】這幾種傳說職的部分。」

如果是傳統冒險ＲＰＧ的話，身為主角的勇者不強沒有道理，不如說太弱的話就會卡關，所以強大可以說是勇者的基本配備。
但是在混學裡呢？
【勇者】不過就是無數職業中的其中之一，能打能守能補的全能型反而成了缺點，操作角色的時候只會搞得玩家手忙腳亂。不如說像芙蘿緹小姐的【烈戰士】那種特定能力單點突破型的職業還比較受歡迎。

因為如此。
聽起來好像很不得了的【勇者】職在遊戲混學裡其實是冷門職業，關於驗證和發掘覺醒條件，與其說是認真找出覺醒職業的情報，不如說遊戲討論區裡的學友們更在意的是有沒有趕上這波討論的熱潮而已吧。
最初想到用開趴來形容這種現象的人真的是天才。佩服。


「剛才提出的其中一個假設，如果說【勇者】的覺醒條件之一是聖劍的話，光是這部分就有問題了吧？」

「問題？」

「想想就好了，芙蘿緹小姐。既然都叫聖劍了，傳說故事裡面不是存在著擁有者的資格還是得通過啥試煉之類的玩意嗎？難不成瓦爾瓦特王國裡，聖劍這種等級的神兵會在路邊的雜貨攤隨便賣？」

「之前麵包的事情也是！亞茲你到底是把我國當成什麼了？」

「舉例！舉例而已！還有，麵包是克莉絲妳的問題吧！」

回想起那宗麵包分屍慘案，真要追究起來應該就是今天會聚在這裡的起因吧？

「再不然，難道說找個人隨便打造把武器取名叫做聖劍，就能夠滿足覺醒職業的條件了嗎？應該沒這麼簡單吧。又不是說小孩子扮家家酒，路邊隨便撿根感覺不錯的樹枝取名叫聖劍那樣。」

「好好的聖劍，怎麼被講得好像跟亞茲每天早上愛用的那根掃把一樣。」

「亞茲……」

「少年……」

「等等！芙蘿緹小姐！請不要跟呼吸一樣自然而然地隨便製造謠言好嘛！」

妳看那邊的公主殿下跟女僕，這不就造成誤會了嗎！
頂多就是掃地的時候會在心裡面想著「看我秋風掃落葉劍法！」的程度而已好嗎！

咳咳。

「總．而．言．之！既然都叫聖劍了，就算被當國寶收藏起來，還是被列為國家機密也不為過，存在本身就擁有了相對應的價值。最有可能知道的，在我們這幾個人裡面就屬克莉絲了吧。就算知道也別跟我說就是了。」

「是、沒有錯啦。至少我不清楚這方面的事情，也有可能只是還不知道而已。」

哦？那，剛才那個煞有其事，好像想到什麼的是怎樣？──的，克莉絲看了我一眼，然後尷尬的撇開了視線。

「真正的聖劍我是真的不知道，所以就別問這麼多了！」

「那啥反應？真正的？」

「呵呵呵。少年，人總有年輕的時候，當時的輕狂，總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候突然湧上心頭。像這種時候就別過問太多了，就當作是溫柔與憐憫。」

「妮絲──！」

不懂。難道是兩人之間特有的回憶片段？
不過，中二中二的克莉絲，有那麼點興趣。
啊，這種情況好像是魔劍還是妖刀之類的比較多喔？
算了。

「再說，像【勇者】職這種傳說中的職業，不覺得覺醒起來很可怕嗎？」

「是嗎？普通來說不是充滿榮耀的事情。像是冒險路上的夥伴，打倒強敵獲得財寶，還是說勇者跟公主之間的約定。尤其是擊敗邪惡伸張正義之類的！嗯！這是很普通的事情！」

「真正的王族講起這話來分量還真不是蓋的！」

論立場，克莉絲應該是被魔王抓走的那一方才對吧？混學世界裡沒魔王就是了。
還有，妳家女僕從剛剛開始臉上的微笑越來越不妙囉？

「傳說故事最後還是聽聽就好。像我這種路邊一打隨便賣的死老百姓，腦袋裡只想著怎麼闖迷宮打寶物。哪天好死不死覺醒出個【勇者】職來，就此肩負起拯救世界的義務還是責任啥的，我還不當場大聲說ＮＯ之後手刀全力衝刺，就算是到天涯海角還不逃給妳看。」

「不是不能懂那種心情啦。只是被亞茲你說得那麼白，那又該怎麼說才好了。」

「少年啊，要胸懷大志。難道你都沒個想要力爭上游的心願嗎？」

「我國好好一個勇者傳說突然被否定到了一文不值……」

突然吃了三記白眼，但這不是我的錯吧！

「把世界的命運交付到個人身上我覺得才是個大問題吧？是我的話就發動最終突擊命令，全人類一起衝上去圍毆，這樣贏面還比較大。反正輸了也是人類全滅。然後，我們到底是在討論啥？」

講著講著怎麼突然變成在批判勇者傳說？還不小心發動了陷阱卡。
喝茶喝茶。嘶嘶嘶。
呼。溫度剛剛好。

「回歸正題。」

「正題？」

「喂！當事人！妳不是想覺醒出【聖騎士】嗎！」

「啊！」

克莉絲妳那個恍然大悟是怎樣？該不會現在才想起來我為啥要講那一長串有的沒的這個那個的理由喔！
另外二位？妳們也別給我撇開眼神喔！

「關於【聖騎士】的覺醒條件嘛。」

「嗯。」

才一提起覺醒條件，克莉絲眼神一變染上了認真神色。
究竟對【聖騎士】到底抱持著什麼樣的情緒，目前只能從破碎的片段猜想出幾個不太安穩的可能性。
但現在才來說要踩煞車說不曉得，似乎也稍嫌太晚了點。
看了看在場除了我以外的三人，看樣子關鍵人物還是在她身上了。

「就結論來說，知道。或者該說是確信，剛才克莉絲自己不就已經把答案說出來了。」

「我？我有說什麼嗎？」

「初代王的教訓。」

朝這個方向進行的意識誘導，雖然跟討論區的學友們經歷多番驗證後，最終得出的【聖騎士】覺醒條件比較起來，兩者間多少有些落差，這邊就得看我怎麼去引誘到正解上面了。

「記得沒錯的話是『循著自我的內心，在正義名下照耀未來之路』這句話吧。」

「對。」

「以這句話作為大前提。在【騎士】職的技能組裡面，有幾個職業技能想要發動，必須得要裝備【忠誠】或是【清廉】這類被稱為『箴言』類的魂珠。而且限定裝備在魂盤『心』的欄位上面才行。」

「這麼說的話……等等！那麼！照你這麼說的話，初代王留下的這句教訓，是怎麼覺醒出【聖騎士】的提示囉！」

經我這麼一提，克莉絲雙眼睜大，猛然倒抽了口氣，看得出有多麼驚訝。

「我只能說很有可能是這樣，也有可能只是想給子孫一個教誨，又或者是隨口說說的話被穿鑿附會。畢竟本人到底是在什麼心情下說出這句話，然後我們這些後人怎麼去解釋，搞不好天差地遠完全是兩回事也說不定。」

「但是！……就算是這樣，以可能性來說不是沒有道理……這樣講的話……」

的，趁克莉絲陷入沉思的時候，我對著坐在旁邊，看起來蠢蠢欲動完全是通報１１０案件的妮絲招了招手。

「妮絲妮絲，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別那種百般不情願的眼神好嗎，要說認真話的。
過來過來，來講悄悄話。

「話先說在前頭，如果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這很重要。」

斬釘截鐵的口氣，搶在妮絲話還沒說完前回答，幾秒程度的時間裡，我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妮絲那對碧綠色的雙眼。

一聲嘆息後。

「──你想問的，是【聖騎士】跟王位繼承權之間的關係，對吧。」

「就算撇開王族的立場，隨便插嘴別人家裡的事情，總會有大大小小的問題發生吧。」

「別人家……嗎。」

不知為何的一記苦笑。
隨後，妮絲從胸前的口袋裡掏出了單邊眼鏡戴起，口吻一反剛才，充滿了異常威嚴。

「確實，以王家的立場來說，覺醒出【聖騎士】職確實具備特殊意義。」

「啊──，果然？」

不只克莉絲自己都親口這麼說了，就連我這外人也能輕鬆聯想到，覺醒出跟開國的初代王一樣，套上了個「傳說中」這前綴的職業，對傳承王家血脈的人來說是件多麼重大的事情。
真討厭，權力鬥爭啥的。

「很遺憾的，現在我手中沒有方法能夠換取你的安心。詳細的情形，以我的立場不方便多說，少年你要做的就是讓大小姐能夠覺醒出【聖騎士】這個職業就好。畢竟初代王是大小姐自小以來的憧憬，亦是心願。而達成主人的心願，也是我身為克莉絲殿下貼身侍女的存在意義。」

妮絲講起這句話的時候，伸手按著自己的胸口，眼神中充滿了驕傲。
主僕愛喔，思考模式大半還是以現代社會為基礎的我不太能理解啦，但妮絲至少是深愛著克莉絲這位主人。
多少有點？大半？幾乎？踏進了危險領域這部分，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了。
綻放百合的花園裡不需要參雜異物，被夾在其中的額外存在以二次元法判處唯一死刑！
百合就是正義！不接受議論！

「方法啥的是不需要啦。我只想知道會不會不小心害克莉絲惹上莫名其妙的麻煩，這樣而已。喔，順便想說會不會有流彈打到我身上來，這個也是重點啦。」

妮絲先是一愣。

「少年你這個人喔……」

隨即一陣苦笑。

「──多嘴的麻雀們怎麼吱吱喳喳的叫，就只是擾人的噪音。如果真的受不了，那就讓麻雀們閉上嘴就好。驅逐擾人的野鳥，也是我的工作。」

「……我是沒有觀賞野鳥的興趣啦。」

聳了聳肩，露出微笑。

「我只不過是個路邊一打隨便賣，腦袋裡只想著怎麼闖迷宮打寶物的死老百姓。沒有之上，沒有之下，就只是如此而已。今天只是剛好，同間宿舍的友人找上了我商量覺醒職業的事情。然後我也很剛好的知道覺醒條件。」

「這樣就好。」

說完，妮絲卸下了單邊眼鏡，慎重地收回了胸前的口袋。
隨後，我伸出了手，只見她稍微一愣，然後一個微笑後搭上了我伸出的手。

「啊！這麼說的話，那就是要先從蒐集魂珠開始！妮絲！……等等！你們怎麼又在握手了！到底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克莉絲從思緒的深海上浮，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跟妮絲兩人雙手交握的場面，馬上眉角一弔的表露不滿情緒。
我看了妮絲一眼，她也回過頭來，彼此心照不宣的露出了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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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推特（現Ｘ）裡也有提到，本作《混學》不存在傷心傷肝的發展，所以政治鬥爭還是說王位繼承啥的發展不會出現在劇情中。
請各位泡杯好茶，放鬆情緒，愉快看待本作劇情。
小心嘴角失守跟螢幕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