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哥！」希淡在地下看見兄長被綠色光束從背後刺穿身體的一幕時，悲情慘叫。
「誰？是誰？」冥達憤怒的朝四周咆吼。「出來！」
要說讓鬼導生氣的點，除了是竟有個誰會有這麼大的膽子來搞他破壞以外，便要數他本煉鬼居然沒有察覺到來了這麼一個能在他眼皮底下殺他證人的存在。

另一邊，戈穹循著綠色光束的源頭看了過去，並在馬上能放大的視覺裡面，看見了一隻煉鬼的身影極速的轉身逃去。「那裡！那裡！」
心裡焦急的他雙腳一蹬便已經衝刺出去，是拼上一秒一百米的速度衝出去的。
前方煉鬼的移動速度相當之快，可說是戈穹自重返煉鬼生活圈子之後，遇到過身速最快的煉鬼，正確來說…是比他更快。
他是多不容易至在逐漸拉近的距離之中，見到前方的煉鬼留著一頭灰色的及肩捲髮，以及…按對方嬌小玲瓏的身型看來，應該是隻女的煉鬼。
灰髮女煉鬼似乎是有意想要先甩開戈穹的追截，至會在紅磗倉庫旁邊的那座山裡上上下下的亂躥。他們繞上了不知幾圈，頗有讓不知情者以為他們在玩小雞捉麻鷹這一類遊戲一樣。
至少…後來趕上來的冥達與雙生子，看著山裡那兩道圍圍繞繞的身影時，便有這種錯覺。他們甚至發覺就算驅動了動態視覺，亦追不上這倆的速度，所以根本無從介入。

鬼導冥達雙手抱胸，眉頭緊皺，心底裡生起些想法，正在揣摩著。
那隻灰髮女煉鬼大抵是沒想過會被戈穹如此鍥而不捨的追著還有本事近乎追得上，所以回頭來瞄一眼時，那雙銀白的眼眸才會露出夾著驚訝與讚賞的目光。
而戈穹在這個匆匆一瞥，亦在對方被臉罩遮剩的上半張臉上，瞧見了飛得煞是游刃有餘的輕鬆感，使他生起了一個小小的不甘之心。
灰髮煉鬼驟然停了下來，其眼內含著笑意回頭來面對戈穹。
戈穹為恐有詐的在相距在百步之遙處緊急剎停。
「你叫什麼名字？」灰髮女煉鬼興致的問。

戈穹萬萬沒想到對方會問自己名字，唯想起自己的身份在煉鬼族面前更加需要的藏起來，所以忐忑的想著是否該如實回答。
女煉鬼見戈穹沒回話，以為他聽不到，又重新問了一次，卻依然得不到沒回應，便嘀咕道：「不會是聾的吧？」
「妳怎麼上地面了？」冥達是見他們停下來才飛過來的，他質問女煉鬼的同時，甚有護犢之意的小心將戈穹護在身後，再問：「妳殺我的證據是什麼意思？」
灰髮女煉鬼輕笑出聲，「收了錢辦事而已。」
「少來。」冥達也是知道她對任務內容從來口密得很，問不著實是意料之中。「平時不辦完事便即走嗎？今天怎麼有閒情逸緻？」
「他就是你新收的小弟嗎？」女煉鬼的銀白眼珠閃了下表示曖昧的眼色，然後語帶調侃的反問道：「聽說很受寵的那隻？」
「不關妳事。」冥達並沒有讓女煉鬼將話題帶偏，「除非妳告訴我，今次是收了誰的錢辦事。」
女煉鬼笑著聳肩，彷彿真是很遺憾的說：「那是談不攏咯。」
「哪邊涼快那邊去。」冥達的語氣一落千丈。
戈穹雖然聽得出他達哥與這隻女煉鬼相識，但聽到他達哥說要放過她，感到自己努力追過來是白費勁的那種不是味兒。他用呢喃的聲量道：「達哥~」

冥達會意，輕聲答道：「問她沒意思，有金主讓她來，就是不想扯到自己身上。」
「可是~」
「其實~」灰髮女煉鬼忽然用嘀咕的聲量說：「你該知道誰是這戲團的最大既得利益者。」
「可我要有證據。」
「這事兒我沒辦法。」女煉鬼說：「但我可以換另一個消息給你。」
「有屁快放。」
女煉鬼輕皺眉，想說就算她是煉鬼亦不代表可以接受髒話。「是關於小戈的…」
冥達、雙生子以及…戈穹聞言，均不動聲色的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