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逃匿·暗戰型鬥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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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5-31
連通城堡內外的小便道中,路線先是曲折拐轉,然後出現上下坡或階梯。
「二位密使小心,接著這裡要側身才好通過。」
我「嗯」了一聲,這不會洩漏講話聲音,何況我當然是通曉基本的變聲技法,所以才能教飛飛。
接著,還算不那麼窄的道道,忽然如他所言得要側身才能過!
這種摸乳巷一樣的窄道,如果太胖的話可會很辛苦,穿甲冑也很難通行。
脫出窄道後,他又提醒:「再來這裡,得要稍微彎腰了。」
稍微彎腰?這不幾乎得蹲著走了嗎?連他自己都這樣了。
當然,我也早就讓飛飛練習適應──穿增高鞋蹲著走。
歪歪曲曲的幾經諸多波折後,終於來到──通向城外牆面的金屬門前了!
革鐳斯稍微多花了點時間才總算解開鎖,緩緩推開門──!
嚄!睽違不知道多少天了……!
城外的風景與空氣,有如浸透似地席捲過來!
雖然一片漆黑看不到什麼,但依稀認出外面有鹿角拒馬、柵門、樹籬之類的掩體。
之前在密道出口眺望遠空,固然那也是城外景色,但感受與這可不同!
「兩位密使,請。」他扶著門,有禮地擺手示意我們請移駕。
於是,我們正式步出城門……
睽違多少天了?
總算自由了……!
是麼……?
是說,我,是不是好像忘掉或疏漏掉什麼了?
不,我沒有!
在這最後最關鍵的一刻鐘,我可啥都沒遺忘!
我一直在戒備與思索:起初與後來,革鐳斯會否懷疑──我們的身份呢!?
是的,他似乎起疑了!
剛剛,他打開雜物房的木門,我們進入之後他便鎖上門。
但接著,他解開房內的金屬門,帶頭進入便道,卻並未鎖上此門。
那這代表什麼?
他忘記了嗎?
不,他不可能忘吧!
因為通向便道的金屬門才更重要!他卻反而忘記鎖,有這種道理?
這代表:那時他開始懷疑了!懷疑起我們的身份、目的……
或者說,他感覺不太妙,隱隱抗拒跟我們走……哪怕是教皇的密令!
甚至,他已然懷疑到:我倆該不會就是那天審訊的……!
他聽出飛飛的音色有異,並想到腳下也能動手腳……這不是不可能!
換言之,他做好了伺機逃跑的打算!
恐怕,穿過便道,然後打開城外門、也就是這時刻……他想借故溜回狗洞內再鎖上門!
所以他此時正在門旁擺手,示意我們兩位密使請出來,可能就是想近距離確認我們樣貌!
一旦察覺真的不妙,便趁機返還便道內並鎖上金屬門!
甚至還有個可能:剛剛他是故意的──不鎖上房內通向便道的金屬門。
因為他想藉機測試:身為天神會精靈密使的我們,理應該提醒他要鎖門吧!
換言之,這是個是否真為密使的一道考核!
沒錯!其實剛剛我也注意到「他沒鎖金屬門」這件事,卻還向飛飛打出對此不講話的手勢。
因為,我也是故意的──故意不提醒他沒鎖上!
理由簡單,既然他恐怕已經懷疑起我們,那麼縱使我出言提醒,他仍理應多少有所懷疑吧?
於是我乾脆就來個將計就計!
既然他故意不鎖門,來測試:我們會否提醒他。
那我也故意不提醒,來測試:他是否懷疑起我們!
也就是說,他在試探我們,懷疑我們身份……
同樣地,我們也在測試他,懷疑他──正在懷疑我們身份!
此時這出城瞬間,眼看他拉開門並裝作站在門旁擺手,假裝成等我們出來就準備關門鎖門的樣子。
實際上他有可能是,準備溜回門後並鎖上門,來逃離可疑的我們吧!
尤其是他能趁機提燈,確認我們的形貌或反應,儘管我們戴著面罩……
當然也有可能,他其實還真沒有懷疑。
不過總之,這時不能手軟,一律都當成有疑慮來處理!
「感謝你呀。」我稍微用技巧變聲,走近他一手搭到他肩頭,一手暗暗用刀抵住他肋骨。
「密使大人,您這是……?!」
「別出聲!先鎖上這道門。」我將他硬扭成背對我,控制住他行動。
「是……」他聲音變得很頹喪,是暗示自認失敗了嗎!
換言之,他果然懷疑或察覺了!
畢竟,他在測試我,我也在測試他。
這有個關鍵是,我接近後再暗地用刀稍微抵住他,按理他看不到刀、也不知道到底是否有什麼。
也許是我的劍柄、器械碰到他,不是麼?
然而他那喪氣的反應,彷彿認為:性命被我給拿捏住了。
換句話說,他果然起疑了!甚至打算抗命!
否則,即使他真懷疑是刀子抵住自己,也不用那麼失落懼怕,因為他是要進行機密任務的,不是嗎?
當然,也可能他直覺認為:這機密任務,可能有殺身之禍!
總之,不管他實際究竟是怎麼想的,我都不管他!
關鍵是他真的起疑了,而且是不小的懷疑吧!
既然如此,那麼事後他就有可能──向上探查、詢問此事。
一旦他往上報,那我們的存在與行跡就可能曝光!
還有密道,也可能會給搜索出來!
雖然最重要的還是我們自身,而且我們已經逃出城,但仍不希望密道曝光。
綜上思路,我決定就此挾持他走!
最少也得讓他短期間無法通報,等我們真正遠走高飛再說。
「走!少說廢話!你那小腦袋膽敢打小算盤,來試探起本密使!」
我依然壓音裝作密使、自己人,避免他壓力爆棚而崩潰哭喊──
到時驚動守軍!可真就不妙了!
「不!小的不敢,小的不敢……」他幾乎哭出來似的。
「哼,看你後續任務表現,將功折罪!」我威嚴中仍給他機會,安定他心理。
「是、是!小的一定盡力……」
深夜的細雨下,我們悄悄離開這聖殿的大後方,很自然地便逃往一旁的森林方位。
說來好笑,這是第二次面對面並與這副總司祭交手。
上次被他審訊時,我以為自己騙過他,實際卻被他上套,我們被押走。
這次換我耍了他,並把他押走。
我對他的復仇也算基本達成。
雙方居然就這樣扯平了!
「盤謀悉數踹定!」我低語這口頭禪。
我們總算來到森林外緣!成功脫身啦!
接著就是該押他多久,以及如何處置他了……
不,在那之前,還是先專注在──該往哪逃亡與躲藏吧。
話說,到底該怎麼處理這個格鐳斯呢?